第六章 回 忆 中 的 往 事 如 云

第二天,中午!店铺之中!

“王总,什么事啊!电话里还不能商谈!非得要我过来!我还在家电市场,考察品牌的呢”!此时王学森开口说道!

“叫你来,肯定是有事的”!我回答道!

“那我现在来了,你直说吧!咱们还见什么外啊”!王学森说完之后,便向我递了一根烟来.

之后,点上香烟,沉沉的吸了一口!我开口说道:“王总,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和你说了,也不见外了.”

“之前,你贷款的费用,我已经替你转交给了,张经理.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啊!怎么了”?王学森问道

“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昨晚,张经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的贷款下批没问题,不过,必须有我出面签担保协议,银行才同意下放贷款!这点我答应了,也同意了”.

听到这话以后,王学森用一种,感激涕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极为感激的口吻,对我说道:“真的,谢谢你了!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莫大的福气啊!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

之后,又是一阵的巴结,谄媚的话语!

“停!打住,别说了.”

“真受不了你,别把话说的那么肉麻好吗”!

随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心中也组织了一下言语!而后对王学森说道:“你也别,老跟我说好话了.既然,我愿意出面给你签担保,就证明了我是看重与信任你的”!

“不过,这担保也不是白签的!相信你也知道.在外面,给别人出面签担保,那可都是,共享贷款,或者一人一半的贷款额度的.”

听闻此话,王学森先是一愣,而后又对我笑道:“那是!这规矩我懂!担保是要承担风险的.你说吧,你想使用多少的贷款额度”

我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这笔贷款,我一分的额度或者好处都不要!但是我有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王学森,一听这话,立马开口说:“瞧你说的,咱弟兄们谁跟谁啊!别说答应你条件了,就是,你对我说,你想全部使用额度都可以.我绝对没有二话!”

听他这一说,我立马给了一个大白眼,而后说道:“得了吧!别竟说好听的了!我要是,真把你的贷款额度,全给用了.估计你的哭.我也不傻,你也不憨!咱俩也别说什么场面话了.”

王学森尴尬的笑了一笑!

而后,我又继续开口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贷款利息,要按时还!”

“不过,还有一个稍微附带的小要求,那就是,以后,或者将来,我要是手头紧,或者账面困难时,问你借点钱周转一下,你可要答应啊!”

听完这话后,王学森拍着胸口答应道:“没问题,这是应该的!别说借了,就算是,白送你几万块钱用,那也没问题”

听到王学森此时的保证后,我笑道:“你放心好了,钱我是不会赖账不给你的.更不可能,伸手问你白要!不过话,说回来了.毕竟是我出面给你做的担保,虽说我现在不缺钱,但那什么……我相信你懂的,对不!”

随后,我给王学森递了一个眼神,他也对我笑道:“懂!...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就是的,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用到我的时候,你只管言语一声就行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瞧你说得,没这么严重”!

之后,我们便坐在店铺里,相互吹嘘了一番!

一星期过后!

贷款跟先前约定的时间一样,如数批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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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钱的王学森,当时高兴万分,开心异常!之后,便如他之前,设想所说的那样.先开了一间小型的家电商场,然后又陆续上马了空调等业务与项目…….

之后,由于之前,我也曾申请过贷款,此时,在王学森的贷款,刚批下以后没多久,我的贷款也批了下来!

在拿到贷款的第一时间,我就按照原来的设想,与规划.扩大了店面的装修与业务的范围!先是把商场中,原来的三间铺面,直接给扩大到了,7间展厅的店铺面积!而后,又是极尽奢华的豪装了一番.

因为,在当时我主营的是,瓷砖和木地板!所以在店面扩大装修以后,我就又做了几个产品与品牌,随后自己的店铺,!在整体上,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市场的定位,也从原来的中低档,直接上升,成为了高中档!

而之后,在建材生意,如火如荼,最好的那几年光景当中,我又把原来的店铺,直接给扩充到了9间店铺!将近730多个平方的展厅面积!经营种类,更是囊括了仿古砖 瓷砖 墙砖 马赛克 木地板 木门 文化石 壁纸 卫浴 洁具 软包 集成顶,等建材!....成为了,在当时,市场中为数不多的建材经营大户之一!

而且,在之后的时间里,我还陆续,在本市的另外两个行政区里,各自,又开设两家分店!

其中的一家,开在了市中心!另外的一家,展厅面积达1500个平方!

同时,还创办了一家建材公司和一家装饰公司!

那时,自己年龄27岁!

在当时,可谓,威风凌厉,八面玲珑,目空一切,盛极一时,在本市,各大的商会与联盟,也是争先恐后,不亦乐乎的邀请加盟,诸如行业研讨会,与公司论坛,更是不计其数,多如牛毛,乃至乐死不疲的邀请我加入与参与!

那时候,生意上,一帆风顺,如鱼得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日进斗金,大发其财!而且,各种类型的建材,在销量与出货的账面上,更是,屡创新高,不断攀升!大小的工地与工程,不同的业务与订单,直接就,纷至沓来,接连不断,络绎不绝,乃至后来,都到了应接不暇,无法顾忌的地步了.就犹如,山洪暴发一样,来势凶猛,连绵不断!

最忙的时候,自己一个月,7个不同的工地与工程,同时开工建设,与装修!极盛时,拥有数千的工人在为自己干活!...

记得那时,由于业务的繁忙与增加,自己,还专门配备了随身的秘书与公关经理!还有一位女司机……!当时,自己,也算的上是一方财阀了!而且,还是风光无限,夺目耀眼,惹人嫉妒与羡慕!

不过,古语有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这句话,绝对没错!在当时,不但,印证了现在,也验证了将来!

由于国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突然的出现了金融危机.导致了全球性的金融海啸,席卷世界各国!随后,次贷危机爆发!

那时,在国内,也不能避免的受到了波及与牵连.随后,整个经济,就产生了一系列的萎靡与下滑!慢慢的,国内的形势,也相继出现了经济危机与金融崩盘.在这种局面与情形之下.促使了,货币的贬值,汇率的动荡!股市的大跌!

而一些企业与公司,也就直接产生了债务危机.与财务困难!就这样,蝴蝶效应开始产生!多米诺骨牌也开始催动!

没过多久,我所涉及的,建材装饰行业,就受到了冲击与影响!

一开始,货物产生了积压与滞销!之后,营业额与销售额直接,就跌到了谷底.!

而,更为麻烦的是!大小工程,与工地,面临全面的停工与整顿!导致没有任何的资金入账与进入!直接影响到了公司的周转与维持!

而之前,所做的那些工地,与工程,不是做了一半.没有下拨资金.就是工程完工,无法结账!自己直接面临着,资金链断裂的危险与境地!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工人的工资,和材料供应商的钱,也就这么一直拖欠着!...

之后,最让公司雪上加霜的事,还是银行的贷款与授信!由于,我所在的行业,是建材与装修,而这两项行业,同时被银行列为了高危行业!其处境, 不是被提前收贷,就是,贷款还完以后,不再审批下放!…….

瞬间,我的整个公司处于倒闭破产的状态之下!

这时,自己为了公司的存活,就四处的借钱与筹钱!几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心想:“坚持一下,过个一两年,挺挺也就过去了!”

谁知,更大的危机与灾难,已经悄然的降临到了我的身边!

由于,经济危机的到来,国内三角债的问题,日益严重!加之,危机爆发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与阻止,导致了危机,进一步的恶化.中间,很多的商人,开始了卷款跑路与潜逃!

这下,就干了……

由于,过多的商人跑路与潜逃,导致了信誉的下降与诚信的缺失!

很多的工人,与上下游的企业和公司,在这时,都纷纷的要求,立马结账,或者现款交易!不再欠账与赊货!这导致了更大的灾难与危机!

而我,在这时!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局与处境!

工人,材料供应商,厂家都纷纷的要求与我,必须尽快的清帐与结款!

而这,还不算完!我之前,接手的几处工地与工程,也出现了老总跑路,与潜逃的情况,最让人郁闷的还是,都是欠款的大户!每一家至少欠款几十万,或者上百万的数额!

有的还是大公司大企业!

“尼玛”!

“这是什么世道啊!难道是,世界末日的节奏吗?”……

事情,没过多久,工人就找上门,开始要帐了!

“人家都说,农民工的钱不能托欠!他们挣钱很勤苦!干活很劳累,而且抛家舍业的不容易!这话说的对!我也很认同.的确不能拖欠他们的工资与薪酬”!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钱,谁愿意做孬种,当坏人啊!

一旦欠上农民工的钱!那可是要遭罪的.拉横幅围观那都是小事,跳楼与撒泼那就更不值一提了!人家直接拿着,干活的家伙事,二话不说就砸店跟砸车,甚至还去家里闹!110来了都直接无视!再说了,这属于个人债务纠纷,110也管不了!

你能指望一月工资不到2000!的民警与辅警!替你保护个人的财产与生命吗?别人,我是不知道!反正,自己要是我月薪2000的警务人员肯定不会的.

之后,自己在山穷水尽,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爱车与公司的车!全部给变卖了!凑了一点现金和钱,然后,给工人全部结账,清算了所有拖欠的工钱!

.....然后自己心想:“工人的工资是利索干净了,可材料供应商,与厂家的钱呢”?

唉!.....想到此处,自己不由的轻叹了一声,然后感慨道:“真是,按倒了葫芦,起来瓢啊!麻烦接二连三的袭来,真是没完没了啊!”……

可能在当时的环境,与态势之下,自己处于极度的混乱,与烦躁的缘故吧!.....

那时候.自己,已经没有了,有效的管理方案与冷静可思考的时间.导致了,自己下边的一系列办法,与决策.都发生了严重的失误与偏差,最终,让自己走向了破产倒闭的边缘之中!…….

由于,当时自己还欠有,一部分比较庞大与惊人的贷款和外债!最终.自己当机立断,下定了决心与信念,准备壮士解腕,断臂求生,把自己仅有的一套房产,与全部的家具财产,进行变卖,予以偿还所欠下来的债务与钱财!

可终究还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无济于事!...窟窿与漏洞还是太大!变卖所得来来的钱,决定不了多大的企图与命运!

谁知,后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就有人通过关系与渠道,得知了,自己濒临破产和倒闭的危险处境!而且,还把自己房子给卖掉了,用来偿还所欠下债务!…….

在外人看来,这是,前期要跑路与潜逃的节奏啊!所以,之后,向我讨债的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直到后来,讨债者就络绎不绝,连绵不断了!自己也是心力憔悴,疲于应付!无计可施!

以前,这些讨债者,可能碍于和我的关系与情面,对自己保持了相当的克制与冷静,没有在我的面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而且也很会把握分寸,没有把事情做绝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现在呢,在得知了,我的一些信息与举措之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一副饿狼吃食的模样!生怕晚了,自己就拿不到钱了!

当时,一众人,就聚集在我的办公室里!

有的,在拼命的谩骂着,指责着,吵闹着,而有的,却带着自己的老婆跟孩子在那,吵着,闹着,哭着!...

总之一句话,当时的现场与情景,特别乱!

而坐在办公桌前的我,面对着,这一群的人,突然感觉到,一阵的无力与无奈!身体,稍微往后面得椅背,椅了过去,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心想,“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今天,自己总算是感受到了”!

.....众人,现在纷纷的拉下脸,在没有顾忌,与他想的情况之下,此刻,正向我讨债与要账!而这,一众人当中,有我的朋友,同学,亲戚,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以前,自己对他们,是那么的熟悉与了解,但今日,今时,今刻,却让我感到,这些人是那么的陌生,与疏远!当中,他们对我的,怨毒的咒骂,嘲讽的鄙夷犹如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向我扑面席卷涌来!

……...片刻之后,我稍微定了一下心神!调整了一些思绪,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缓缓的对他们说道!“各位”!...

“大家先,安静一下”!

“听我来讲”

...“我知道,你们众位前来的目的与想法!总之就一个字,‘钱’....但是呢,我现在资金与财务,确实比较紧张!也挺困难!希望大家能理解,体谅一下,再给我一些时间”!

“现在,我很多地方的工程款与货款,都还没有,给我及时的打来!你们先稍安勿躁,再等待一段时间,‘钱’,我保证,肯定少不了各位的,再说了,我这么大的公司,业务那么多,范围这么广,还能赖账,跑了吗?”

“再说了,你们这其中的一些人,也不是跟我合作第一次了,时间也不在一两年了!大家,都是长期合作伙伴与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了解吗”?

此话一出,一位材料供应商,对我说道.:“王总!跟你合作,时间确实挺长了!就如你刚才所的说那样,我们也不是一二年的关系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并了解!可是,这年头,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你老压着货款不给,我手头也急啊”!

”再说了赊给你的货,我也是,借了朋友的钱向厂家提的!是要支付利息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随便就刮来的啊,现在,人家开始问我要钱,我没钱给他,都推托了好几次了!手机也不敢开机接听他的电话,因为没法说”

“现在,我也被逼的没办法了,今天,咱们之间,也别整什么虚的,没有用的了!”

“你就说,这‘钱’什么时候给吧,咱们,现在就确定一个时间!只要是定下来,你承诺到时,按时间准时汇款过来,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走人离开!省的你,看我不高兴,心烦.我也懒得在这里惹你讨厌”

“王总,你看这样行吧”!

等他说完以后,众人也都纷纷的面对着我,叫嚷了起来!....

此时,我连忙说道:“停!.听我说”!……

“大家的心情,与急迫,我完全的能理解,也能体会”!....

“因为,此时,此刻,我也是被别人托欠着货款与资金的”

!...“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稍微的理解我一下.”!....

众位,你们在我公司里吵闹,与逼债,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与现状!而且,也影响到了我生意与买卖!”……

...“大家,这样行吧,你看,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筹集资金与催收货款”!

“一个星期之后,我会把,欠大家所有的钱,给你们统统的汇过去!如果没有做到,你们再来找我,到时,我也无话可说,不能反驳什么,就任凭你们怎么样,这样的方案与计划,你们能接受吗”

这时,场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会之后,都点头但应了!

这时,我又对众人讲道:“在这里,我不把话给说满了,不敢说把你们的钱给全部结清,但也大差不离,到时候你们看我的行动与结果就是的了”!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的向我点头说道:“王总,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大家就再信任你一次,到时,希望你不要再食言与失信了!我们也不想再次,对你失望与吵闹了!真的,如果大家不着急使钱的话,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的人也是你的朋友和同学!我们也不想和你闹僵,最后成为了仇人”!

之后,又历经我,苦口婆心劝说,与许诺之下!众人也都纷纷的相继离去了!

此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在之前,还充满着各种的喧嚣,与吵闹,而随着这些事情,与人物的消散,和离去,此时的屋内,显的,格外的凄凉与安静!此刻,我自己正默默的坐在办公椅上.一副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这时的自己,三魂七魄,就跟被人,全部抽空了一般,毫无生机可言!直接,就跟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一样!

而这时,手在不经意间,放在了自己的双目之上,不停的揉捏着,蠕动着!

随后,自己无奈的叹息道:“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