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人去楼空

听他解释，柳卿卿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这说明慕辰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的，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又有机会开始了呢？

“你现在在A市吗？”

“对，在市医院里工作，你呢？”

慕辰换了一只手接电话，揉了揉眉心，刚刚的那场手术实在是太惊险了，现在的他感觉很累，但是许久没有柳卿卿的消息，骨子里那种风度让他不好开口挂断电话。

“我，我一直都在A市啊，哪也没有去，之前打算去旅行，可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我一直都没走，只为等你回来，我想去旅行，可是有你的旅程才算完美。

“最近过得还好吗？”

对面一阵沉默，慕辰听的出她有好几次都开口了，但始终没有说什么，猜到了对方可能有难言之隐，于是转移话题。

“什么时候我们见一面吧，这么久没见了，约个时间。”

“好啊，要不还是那家我们之前总去的咖啡厅吧，时间的话，我都有空的，你呢？”

隔着手机，柳卿卿已经许久没有笑得这样开心了，慕辰主动提出见面，他们又可以回到从前了。

“我这边上班的话，时间不确定，要不定在周六吧，上午九点。”

“周六的话，下午正好在市中心剧院有场音乐剧，要不一起去看？”

虽然是提议，可是她知道慕辰会答应，涂着粉色指甲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两张音乐剧的入场券，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

“嗯，好，那周六见。”

“周六见，拜拜。”

挂断电话，慕辰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在桌子上休息，回国之后，这是他做过的最惊险的手术了，连医院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敢做这场手术。

柳卿卿挂掉电话，从医院离开，走进一家她常去的理发屋，熟练的唤来之前的一直给她做造型的设计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几年前相比，好像没怎么变，只是内心早就失去了当初的那份单纯。

“慕医生，慕医生，醒醒，慕医生，下班了，慕医生……”

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慕辰被小护士推醒，没想到这趴着歇一会，一睡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上午十点半开始的手术，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出来，这中间没有吃一点东西，醒来的时候饥饿感随之而来。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啊。”

“那我们就先下班了，慕医生，明天见。”小护士有些脸红，羞涩的看了慕辰几眼，又不好意思多看。

“好的，明天见。”

揉了揉眼睛，慕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今天没有给许艾艾发消息，也没有打电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

想到这，慕辰赶紧拿手机打电话给许艾艾，心里有些紧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have……”

电话里只有重复的冰冷的女声，慕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起身换衣服就出去了，在车上也打了几个电话，不是正在通话，就是无人接听，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心神慌乱，一种可怕的想法浮现在慕辰的脑海，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脸上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急促。

千万不要是那样，艾艾，千万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红灯亮起，三十秒的等待时间对慕辰来说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指不安的敲打着方向盘的边沿，绿灯一亮，慕辰直踩油门到底，冲出去了。

一路赶回去，从车上下来就一直跑，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下来，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心脏仿佛随时都要跳出体外。

叮！

回到家，因为太过慌乱，以至于慕辰拿钥匙开门的手都有些颤抖，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犹豫的把门打开，和往常一样，一边换鞋一边大声说：“我回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安静，玄关处许艾艾的鞋子只剩下了一双家居拖鞋，空气里没有饭菜的香味，厨房里也没有切菜炒菜的声音。

慕辰慌乱的四处查看，客厅，厨房，阳台，浴室，房间，都没有人，打开许艾艾的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心中一沉，果然，他最怕的还是来了，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扫视了一圈这个空荡荡的屋子，看见了茶几上花瓶压着的一封信，猛的坐起身拿过来。

是许艾艾留下来的信，她走了，去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她让他不要去找她，她祝他幸福。

短短的几行字，慕辰死死的盯着，看了许久，好像是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轻飘飘的白色信纸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慕辰靠在沙发上，慢慢倾倒在一边，颈间的那半颗玻璃坠子从衣领滑落出来，带着他的体温，烙在他的下颚。

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人一样，只有那许久才眨一下的眼睛证明他还活着，夜幕渐渐降临，寒冷的晚风吹起米白色的窗帘，包裹着慕辰，就连茶几上开得正好的花也被摧残得凋落。

或许是实在受不了这寒冷了，也或许是他认为自己不应该这样颓废，慕辰起身过去关阳台的门，无意间看见阳台角落里那个空啤酒瓶，回忆涌上心头。

那次许艾艾庆祝她找到了工作，兴冲冲的跑去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回来，看电视剧说炸鸡和啤酒更配，又拖着他跑几条街去买炸鸡。

两个人坐在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炸鸡，聊天扯东扯西的，许艾艾酒量也不是很好，两瓶不到就喝醉了，然后就在那里胡言乱语。

“慕辰，等我们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就去旅游好不好？去大理，去丽江，还要去看苍山洱海，还要去爬珠穆朗玛峰！然后我还要去海里潜水，亲自去挖珊瑚。”

“好，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无论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