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寅吉的阴谋2

CHAP 78 寅吉的阴谋2

“我就是要羞辱你！折磨你！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淫荡下贱的女人！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卫红衣是我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要阻止你提前赶到旧宅，就是为了防止你因为提前赴约而在那里见到无风！啊……我的小乖乖……你再扭动……再挣扎呀……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这副反抗的模样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快乐吗？啊，双重的快乐！”

“你故意用我去引诱无风……但是……你怎么把他引诱到那条密道里的？啊……寅吉……别再这样对我了，就当看在我们过去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好不好？”

“从你在寻古斋勾搭上你的左右护法，怀上那个孽种开始，我们就不再是夫妻。”

“什么……你说什么？刘寅吉……你……你竟然……还敢提这件事？你……你混蛋！那是你的孩子，要我说多少次，那是你的孩子！再说，早在鱼目港的时候，无风不是已经当着你的面，和你解释过这件事？难道，对于这件事，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寅吉，你说话，说话呀？噢，好痛，你弄得我好痛！”

“痛？婊子也知道痛？浪货，你也知道痛？你侮辱了我，你一开始就侮辱了我，你曾经让我那样的痛。现在，我要你比我更痛！”

他发了疯似的摇晃着我，侵占着我，我却没流一滴眼泪。在他完全爆发之后，我用仿佛不属于我的声音请求他把设计无风的全部细节说给我听。

“可以。不过，得有条件。”他推开我，走进卧室，将卫红衣的衣服扔给我。我颤抖着手，用我所能够的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卫红衣的个头比我稍矮，因此，她的外裙穿在我身上有些嫌短。不过，总好过衣不蔽体。

“要谈条件么？呵呵，真是想不到，我和你也有谈条件的一天。”我拖着酸软的腿，扶着桌子的边沿，缓缓坐下。我故意没在脸上露出一点儿刚被人连番蹂躏过的可怜的表情。至少，我认为，我没露出那种表情。

“我要知道正义帮圣像那两颗夜明珠的下落。”寅吉走过来，坐在我对面。他试图去握我放在桌上的手，然而，我没能让他如意。

“你们也攻击了帮派的总部么？”我问得心惊肉跳。

“双管齐下嘛。毕竟，这里是你们帮派的地盘，一切事情都该加倍小心。”

“我可以告诉你夜明珠的下落，不过，你必须……”

寅吉截住了我的话，“自然，自然，为了回报小离你对我的一片真情，无风的性命说到底，还是应该留下的嘛。”

于是，接下来，我把无风卧室里那个书桌的秘密告诉了寅吉。我话音刚落，寅吉就站起身，走到木屋的门口，对着门板低沉道，“都听见了么，还不快去？”

“遵命。”门外立即想起至少四五个一等一武功高手的声音。我的后背渗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壁炉里干柴燃烧的脆裂声，外边已然狂暴的风声完全将屋外寅吉这些随从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给掩盖了。我真的是太大意了。

“按照我原先的计划，是想让这次跟着我一起来的人在旧宅伏击无风。不过，后来因为碰到王大满，看到你那根紫玉发钗，我就临时改变了主意。我让人把你的那根紫玉发钗摆到了贮藏室密道的入口处，就这样，把你的左护法诱到了那条密道里……然后，就让人在密道入口处洒满了煤油，——酒坛里的煤油，你不会不知道那些酒坛吧。你们医馆里的那个小孩子不就是死在装这些酒坛的马车下的？——跟着，我让人把煤油点燃，用烟熏。让大团的黑烟倒灌进密道……当然，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弄死他，毕竟，他是知道正义帮圣像夜明珠下落的最佳的知情人……不过，显然，他不肯配合我。那么，我也就不能不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喽？”

说到此处，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朝我转身走来。

“那根紫玉发钗真是个惊喜。前几天，我陪着卫红衣去‘双喜金行’看首饰，意外地在掌柜那儿看到了这根紫玉发钗的加工的图纸。把卫红衣打发走之后，我给了掌柜王满楼两大锭金子，他便告诉我是谁订做的这根紫玉发钗。不过，需要顺便说一下的事，王掌柜最后把两大锭金子还给了我。不过，这事也不奇怪，谁让陆展风一个不小心，前一天偏巧把他店里一个叫赵大发的伙计给剁成了十几块？嘿嘿，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哦，好吧，好吧，我承认，被剁成肉块的这个赵大发，就是曾经害我出洋相的那个小伙计。”

我当然明白他所谓的“出洋相”的含义—— 一个月之前，在杭州郊外的农舍，无风曾经就取出三年前赵大发签了名给寅吉的一张票据，并用那张票据证明了寅吉曾经拿着蝴蝶水晶链去找“双喜金行”意图改造项链的事，进而通过这件事揭露了寅吉谋害无雨。

“至于说到你们正义帮……不过是如法炮制，让人守住了你们总部的前门、后门，然后往门里熏着浓烟。你真的应该感激我，小离，若非我，怎么可能想到这个令伤亡减到最低的方法？我只派了总共不到十个人，把守住前后门，就等到了这些从两个门中陆续跑出来的跌跌撞撞的弟子。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几乎已经不需要我们动手，就倒在地上晕过去，只有一小部分让我们使用了迷药，卫红衣提供的迷药。当然，还是有人被浓烟给呛死的。听徐衍他们说，约莫有十个弟子仰躺在大厅上，翻了白眼。不过，你也知道，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

冰雹近乎狂暴地砸着窗户，我顺着一条细细的窗缝注意到，外边似乎还在下着雪。

我望着窗户，开了口，“你为什么这样着急地索要圣像的夜明珠？啊……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知道了一些关于我师父的事，是么？”

“干嘛这样绝情？连看我都不肯看我了？要知道，刚刚被我压在身下欲死欲活的荡妇可不是别人……”

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迫使我看着他的脸，“哈哈……哈哈哈……小离……你还是老样子……生起气来还是会脸红……真可爱！可爱得让人忍不住……简直忍不住要……”

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大笑着，极快地抽了我一个耳光。我被打得跌坐在地上，脑袋好一阵嗡嗡地乱响。不过，我立即又被他揪住了缠绕在我身上的铁链的一头，他把我拖拽着凑向他，跟着，他又极尽温柔地一遍遍亲吻我被他打痛的半边脸。亲完，又把我搂紧紧地搂在怀里，慢慢地梳理起我被他弄乱的头发。

“还记得么，曾经在杭州郊外，你也这样为我梳理过头发……说真的……当时我心里就在想……如果你不是一个婊子，如果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好了……”

我开始哆嗦，不停地哆嗦。并且立刻明白了卫红衣昏倒之前之所以会那样剧烈地哆嗦的原因——没有人不会害怕疯子，尤其是个狂暴残忍的疯子。无疑，刘寅吉就是这样一个疯子。一想到这点，我立刻听到我牙齿“咯噔咯噔”打寒颤的声音。

“真高兴，小离，你现在这么怕我。你知道吗，你眼皮颤栗，嘴唇哆嗦的时候，别有一种风韵……”

他又低下头来，吻了我。然后，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打量了我几眼，哈哈大笑起来。“对嘛，对嘛，你早该用这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对我……我喜欢看木偶的表情……因为——木偶听话。”

稍稍停顿，他回答了我先前提的问题。

“你猜的没错，夜明珠和无阳子三个徒弟背后的人皮关系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大秘密。”我重复着他的话，声音机械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一个宝藏！一个巨大的金矿宝藏！”他忽然激动起来，低下头，用力地啃咬起我的脖子，“据说，只要得到他三个徒弟背后的人皮和相关的夜明珠，当然还有那条蝴蝶水晶链，那么，就有可能找到这个宝藏。——因为，配合着相应的夜明珠，三人的人皮拼凑起来，就能呈现出宝藏的地图！”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的口水沾湿我的脖子。我告诉他，说金矿宝藏的事绝对不可能，又说，师父生前从没有和我们提过宝藏的事。

他就笑，先是撇嘴，然后露出了牙齿，最后是大笑。他甚至笑出了眼泪，“我的小宝贝儿，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譬如说，你就不知道无阳子一直是你生母的裙下之臣？”

“放屁！”我从巨大的惊愕中缓过神，朝他怒吼。

“哎哟，我的心肝儿，女孩子家，说话怎么可以这样粗鲁？我的宝贝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表现自己好让我——惩——罚——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动起了手，开始撕扯我的领口。没几下，他把我棉衣的领子全扯开了，还扯出了许多夹在棉衣里的棉絮。一时间，很多仿佛蒲公英的小棉絮在我周围乱飘。他也看见了。抓住其中的一朵小棉絮要我吃下去。我不肯，脸越来越烫。他就把棉絮含到他嘴巴里，冲我低下了头。我大急，想要推开他，但是，被克制住内力的我，砸打在他肩膀上的拳头，无疑只是花拳绣腿。

恰在这时，门被敲响。

“殿下，陆展风差人来报，‘揽江别院’那儿已经得手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寅吉立刻推开了我，三两个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倒在寅吉的脚边。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再……再说一遍……”寅吉的声音变得好像也不属于他自己，他不住地喘气，脸上一派异常兴奋的神色。

“启禀殿下，陆展风在‘揽江别院’已经得手了，此刻，他正带着生擒住的曹岳往西郊的白马寺赶。”

闻言，寅吉一动没动。一瞬间，我觉得他几乎连呼吸也停止了。过了好久，他才朝那个侍卫抬了一下手。侍卫退开。一阵碎石般的冰雹砸疼了我的脸。除了冰雹，被北风一同席卷进来的还有鹅毛般的雪花。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终于等到了今天……”他走过来，用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拉住我的手，“终于轮到我翻盘了，终于轮到我了！”他抖动着手腕，把我拉扯入怀，并且又突然用力地啃咬了一下我的脖子，“喂，你还没说，那条蝴蝶水晶链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几乎就在他说完的瞬间，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没过一会儿，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朝我们靠近。等这人下马凑到跟前，我一看到他手里捧着的那个属于无风的黑木箱子，忽然胸口涌起一股翻腾的感觉，跟着，我“哇”地一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在了寅吉的怀里。

在我完全失去知觉之前，我最后听到的话是——“哎哟哟，得来全不费工夫，东西竟这样全都被找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