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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岁寒三友
黑衣人所在的屋下,就是泊南王的住所。此时泊南王还在书桌前挑灯夜读,神情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屋顶上有人。
黑衣人在屋顶一处俯身,掀起梁上的瓦片朝下看去,正好看到泊南王灯下的身影。
只见泊南王正提笔在纸上书写,写几句便沉思一会,似是在写极为重要的信函。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筒状物,趁着泊南王停笔思考之际,偷偷对准信函上露出的几行字定睛看去。但还未等他看清其中内容,胸口突地一痛,接着半边身子便没了知觉,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胸前已插入一柄短刀。
刀刃上似是搀了极烈的麻药,不过片刻他便已经丝毫不能动弹,稍一用力,便从屋顶翻落了下来。
泊南王听到了声响,连忙惊喝一声:“何人!”旋即放下手中的笔跃出门外,警惕的看向院中。
府中侍卫也随后赶到,提刀将落地的黑衣人团团围了住。
泊南王走上前去打量一番,只见黑衣人胸口插着短刀,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想要审问怕也不行了。
他只好蹙着眉头命令侍卫先把人抓起来,等人醒之后再说。
泊南王让剩余侍卫们继续去巡夜,自己却没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仰头朝屋顶上看。从方才黑衣人的情况来看,显然也是遭遇了他人的暗算,下手之人只怕此刻还在这里。
片刻的静默,背后响起一阵衣袂飘绝之声,一个身影轻轻落在他身后。泊南王马上转头看去,却见来人也是一身黑衣,身形修长,摘去面巾,不是别人,竟是易安先生!
“师父!”泊南王惊喜万分,忙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易安先生慌忙扶起他,口中念道:“太子使不得,快快请起。”
原来,当年在梁国时,先生易安便是泊南王和秦冉,即当时的梁国太子沈知珩和梁国公主沈知意的老师。那日在香山易安小居,泊南王故意称呼易安为先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暴露易安的真实身份。
泊南王将易安请入屋中,亲自端茶倒水,两人坐下后,泊南王开始问起方才之事。
“师父,方才那刺客可是师父所为?”
易安浅抿一口茶,道:“不错,这人是岁寒三友的手下。”
“岁寒三友?”泊南王不解,他并不知道岁寒三友是谁。
“不错。”易安看出了泊南王的疑问,就解释道:“这岁寒三友分别是雪里松、竹叶青和赤须梅,他们原先是山中土匪,后来不知道被谁收买了,开始插手朝廷之事。”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几日梅村来了不少生面孔,只怕躁动的不单单是西夷。”
泊南王露出吃惊之色,身子向前一倾,追问:“师傅可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易安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后微带些许踌躇道:“前几日我在梅村探得赤须梅踪迹,发现他们的幕后主人竟是个女人……”
易安先生越说语气便越是飘忽,毕竟他所发现的这事实让他也有些讶异。
“女人?”泊南王更觉不可思议,这被自家先生这番忌惮的幕后之人居然是一弱质女流?
“是啊,我原本也觉得这消息并不可信,所以特地亲自过去打探了一番,没想到确实如此。”易安轻笑一声,继续道:“而且我还听到那些人唤她做靖公主,可几国皇族中,并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个公主。”
泊南王皱眉苦思无果,只好抬首再次请教师父:“那师父你觉得她是哪国的人?”
易安先生一双墨眸轻敛,摇了摇头,“这个尚且不知,我会继续去查,只是殿下接下来行事需得更加谨慎了,你和西宫王子之间的来往,很有可能被他们发现了......”虽然他不敢确定那靖公主的身份,但她让赤须眉所查之人,定然是自己身前这泊南王无疑。
泊南王闻言脸色大变,他和西宫王子多是书信往来,只前几日会面过一次,也是极为私密。现在易安居然告诉他,他与西宫王子的联系竟被人发现了,以他现在的质子身份,怎能不心惊。
“这……这怎么会呢?”泊南王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但猛然想到了方才夜来的刺客,胸口如被人重重击了一拳,觉得易安所言非虚。
他和妹妹沈知意当年就是以质子身份被宣和帝扣留在南朝的。宣和帝吞梁之心早已有之,三年前借口沈知意犯上,一颗玲珑醉就赐死了她,目的就是逼沈知珩造反。沈知珩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厚积薄发,以洗前仇。近几年西夷猖獗,屡有扰边之行,他终于借此机会,能与西夷的西宫太子暗中结盟,希望有朝一日能灭了南朝。
现在时机未到 ,行踪却被他人打探了去,若上报给了宣和帝,不止他自己性命,只怕整个梁国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泊南王不禁有些后怕。
易安是从小看着泊南王长大的,教导他一言一行,除了护送沈知意时分离了一段时日,之后也还有书信往来。此时他能完全读懂泊南王的心事,其实他作为梁国子民、太子师傅的身份,也是心焦的。
但是他到底是个见过世面之人,大国吞并小国,小国为求自保互相结盟的事情他见的多了。虽然不知道岁寒三友在为哪国办事,也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有何用意,但是只要时刻掌握到对方行踪,总能想出反攻之计。
于是他安抚泊南王,道:“太子先不要着急,这事还有待考究。这黑衣人也未必会是南朝派来的人,太子还是先谨慎行踪,切勿打草惊蛇才是。”
泊南王素来信任易安,所以易安的安慰让他多少能安定一些。
不过事关梁国安危,他作为梁国太子,肩负的责任实在太大,就他目前的处境,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思及这其中的牵扯,泊南王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愁云密布着,眉头也是紧紧的蹙成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