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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伐夷之争
自从那日归来,慕沉景进宫面圣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极少出来。底下人生怕惊扰王爷,各自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言语,一时间整个淮南王府十分安静。
琴瑟和绿袖在房里为秦冉熏衣服,秦冉半卧在美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籍细细翻看,今日她穿了件云纹绉纱袍,青丝只浅浅挽起,额角一缕细发没束紧,掉将下来,微风一拂,轻轻舞动。这画面看过去,像极了一副美人图。
琴瑟拿眼示意绿袖,悄声道:“妹妹快看,咱家娘娘真是倾国倾城。”
绿袖作为秦冉娘家人,听了这话自然十分得意:“那是,我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她便是皱眉,也比别人好看。”
琴瑟撇撇嘴,揶揄道:“看把你得瑟的,好像说你美似的。那是你家小姐,也是我家娘娘。”
绿袖不依了,嘴巴嘟的老高,反驳她:“是你家娘娘,更是我家小姐,我家娘娘好看我做丫头的就是高兴!”
琴瑟也不高兴了,她停了手中活,道:“妹妹你好无趣,她是你主子,也是我主子,怎么还分起谁亲谁疏了。你拿整副心肠待娘娘,难不成我就不是了?”
绿袖见琴瑟恼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拉着琴瑟的衣袖陪笑脸:“好姐姐,你别恼我呀,我也是无心之言,姐姐便原谅我罢。”说着扁了嘴,假意委屈的要哭。
琴瑟拿手指刮脸羞她,心中并未跟她计较。
秦冉本是看着书的,听到这边两个丫鬟声音,心中兴起,放下手中书籍,她起身下榻,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熏了这么久的衣服,想必也乏了吧?可要过来听我说个故事?”
琴瑟和绿袖最喜欢秦冉给她们讲故事了,当即放下手中活计,围了过来。
琴瑟为秦冉倒了杯茶,迫切的问道:“娘娘,今日您要讲什么故事给我们听。”绿袖也是一脸的迫不及待。
秦冉看她们两个小雀儿盼母雀儿归的表情,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便讲了起来。
琴瑟原本还听得认真,听到后面发现不对劲了,老和尚将梨分给两个小和尚,小和尚却各自觉得自己那半梨更甜。秦冉这明明就是拿香梨隐喻她自己,拿两个小和尚暗指她和绿袖呢。再看秦冉,已是拿纱绢儿掩嘴偷乐了。
“娘娘,你竟取笑我们!”琴瑟跺着脚道。
绿袖却还是不明白,一脸迷茫的看看秦冉又看看琴瑟。
琴瑟向她解释道:“绿袖,娘娘这是拿小和尚来比喻我们呢。娘娘就好比那个香梨,同一个香梨,怎么分都是一样甜,我们同一个主子,你说比的了谁的主子更美么?”
绿袖这才恍然大悟。秦冉和琴瑟看她如此憨厚,相视一笑,不禁莞尔。
相对比秦冉房里的主仆同趣,慕沉景在书房就相对沉寂很多。
偌大的书房,只见他一人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的写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要扔掉重写,桌旁已经扔了一堆的废纸团。
忽地,他怒火丛生,抬手将笔狠狠掷了出去又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却还是不能泄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目光鹰鸷,前几日进宫后发生的情景一幕幕的又出现在眼前。
那天他接到父皇密邀,让他进宫商讨西夷之事。
皇家子嗣虽多却极少和睦,他平日里也只与七哥顾康王、十弟安寿王走的近些,其他几个兄弟则极少搭界,尤其是太子。太子慕沉宴是正宫皇后所出,而他则是已故旁妃所生,嫡庶分明,他的地位自然低。若非从小太后所养,与太后亲近,只怕他会比侍寝宫女所生的九弟厉王还要低贱。
太子党派素来看不起他,父皇虽欣赏他骁勇善战,却也不见得多器重他。所以这次父皇密召,他还以为父皇终于认可他了,却原来是他的自作多情,让他怎能不弃。
宣和帝见十二子都到齐了,就把西夷屡犯南朝边土的现状与他们说了:“西夷蛮族屡次犯我朝南边土,实在太过猖獗。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西夷蛮族是和还是打?”
宣和帝这个问题一抛,众皇子心下沉思,却无人敢第一个开口,宣和帝目光扫过太子,示意他先说。
太子向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儿臣认为,当攻。自古以来,蛮夷之辈便是我华夏附属,这是天命,怎可违逆?而他们却想要反客为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儿臣认为,征讨蛮夷,乃是我大南朝顺应天命,替天行道!”
宣和帝是个野心极大之人,素来好战,只是承了皇位后为天下黎民考虑,有时才不得已以和为贵。但对于西夷屡犯边境之事,他早有心征讨。现在听了太子这番言论,脸上更是露出了欣慰赞赏之色。
太子面显喜色,看来父皇的心意他是揣摩对了,他对是战是和其实并不在意,他只望自己能够早日继承大统,登上皇位。
听到太子主伐,和太子一派的景山王和平安王自然也站到伐夷的战线上,而三皇子融安王向来心仁,不喜杀戮,遂对太子言论颇有微词。
“父皇,君好仁,天下才能太平,兴战事,怕只会招来民怨,西夷蛮族,不过是愚钝未开而已,我朝派有识之士教化他们便是了,实在无需兴兵讨伐,还请父皇三思。”
宣和帝听了心中不耐,他这三儿子太过妇人之仁了。
再问其他几个皇子,喜乐王和济南王亦是主和,问及也是怕兵火连天,白骨累累。
而九皇子厉王素来自卑寡言,面对政事,他一直极少参与,所以问到他时,他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让宣和帝十分不悦,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厉王只得讪讪的站在一旁。问到慕沉景,宣和帝手扶椅栏,目光审视道:“老七,你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慕沉景先前每听一位皇子回答,都会暗中细细观察宣和帝脸色,发现只要主战的,宣和帝脸上都会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而对于主和的,他或无感或不喜,所以慕沉景可以十分肯定宣和帝内心是主张讨伐西夷的。
于是他俯首,铿锵有力道:“启禀父皇,所谓物竞天择,强者存,弱者灭,本是天理。西夷小国微不足道,即便讨伐,也是顷刻可覆灭,我南朝不过是要做给其他各国看,让他们知道,犯我大南朝者,虽远必诛!”
慕沉景目光有神,言辞激昂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并不是为了顺从宣和帝,也非附和太子党,他是真心想讨伐西夷,好给其他对南朝有不良之心的国家一个下马威。
宣和帝最先听慕沉景说主战,心里是还是颇为喜欢的,但是万万没想到慕沉景竟还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便隐隐觉得他太过好战,恐不是善主,顿时就心生厌恶了。
宣和帝脸色慢慢下沉,待到慕沉景全部说完,他看向慕沉景的目光已是不善,他极不耐烦的向慕沉景挥挥手,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听了,慕沉景微惊,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然还未等他细思。
宣和帝又冷言道:“淮安王,这天下统一是帝王之事,你们只需恪守本分,管理好自己的封地就可以了,切勿做出越俎代庖之事,听懂了吗?”
那天宣和帝的一番话如当头一棒,慕沉景顿时心沉如坠,父皇竟然这般说他,他怎能不心寒。
然而慕沉景并没有猜到宣和帝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