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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西夷战事
“唰!”
一个苍劲有力的大手带着掩不住的愤怒将几张密奏用力摔在地上。
气流带动纸张剧烈地翻动,空旷寂寥的大厅中回荡起哗哗声响。
“真是猖狂!岂有此理!”
宣和帝眉头紧蹙着,脸色铁青,拂袖怒吼:“小小西夷真是越来越猖狂!简直不把南朝放在眼里!”
今天一早送来边疆的加急密保说边疆的一个城郡失守。这一消息让宣和帝觉得被一个小国这般戏弄实在有损天威,马上派人急召大臣共议征战一事。
“吾皇息怒!”朝堂众大臣见宣和帝发怒,忙跪倒在地。
“你们,”宣和帝大手一挥,手指扫过台下众臣,发问,“你们说,安南郡失守一事怎么办?”声音中有着刻意压下去的怒火,直接点名道:“秦丞相?”
秦良思量了一下,缓缓道:“西夷多次侵扰我大南朝,微臣觉得只有应战才能彰显我南朝大国的威力。”
宣和帝依旧不悦,冷冷一笑,道:“众爱卿觉得谁应担任这主力大帅一职替朕平定西夷?”
众人知宣和帝早已下定应战决心,看来这次是必战无疑。各位心中对主帅一事暗暗思量,各有心思。
朝堂中亲近太子慕沉晏的一党早已蠢蠢欲动,于是为首的太尉顾璟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马上朗声直言,道:“微臣觉得太子学富五车,谙习兵法,这次由他执帅必会旗开得胜,一灭西夷贼人的嚣张气焰。”
兵部侍郎吴甠是跟随慕沉景打过仗的手下,自然是熟知战场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主导的,更何况这次西夷与南朝一战必是不同平常的战事。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实战经验的淮安王慕沉景。
慕沉景被宣和帝教训后这次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敛神静观其变。
听到顾璟的话,吴甠脸色一变,声音冷静,道:“微臣斗胆,淮安王饱经战事,骁勇善战,应是这次平定西夷一战中的首当人选。”
宣和帝听到吴甠的话,脸色一沉,略有所思,不由想起了那日慕沉景愤慨激昂的一番话,眼神中有些冰冷。
有了顾璟与吴甠两人开口争辩,于是以拥护太子的一党和慕沉景的一派开始了激烈地争论。
宣和帝听了他们的话,微微眯起了眼,任他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他坐在龙椅上,支起胳膊用手抵着脑袋,心中默默思量着。
太尉顾璟看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心中不悦,眼神中没了善意,反问吴甠:“吴大人,太子帅军岂不更能代表南朝鼓舞士兵,震慑西夷?”
“顾大人所言差矣,”吴甠学着顾璟的样子用同样不善意的眼神回敬他,反驳道,“相比打仗淮安王久经战场,如果他带兵更能振奋军心吧?”
秦良垂手安然地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神情有些许不安。论实力,作战方面淮安王凭实力经验更胜一筹,然而看刚才宣和帝听了吴甠的话似乎有些不悦,看来这次风向变了。
太子回头去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慕沉景,突然目光收敛,微蹙的眉头轻展,一计上心。
他向前一步,俯身一礼,深沉的声音慢慢说道:“父王,儿臣有言请谏。”
“讲。”
宣和帝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听慕沉晏所言。
慕沉景看到太子那一眼,似利剑一般凛冽,他心中涌动不安。
只听太子沉稳的说:“七弟驰骋疆场多年,带兵打仗定是胜过儿臣。儿臣妄言,请求父王同意淮安王主帅三军平定西夷!”
“哦?你难道无能为父分忧解难吗?”宣和帝半眯着眼瞧他,这突然的谦让背后不知有着什么阴谋。
慕沉景心中一惊,不知慕沉晏打的是什么算盘。
“守疆卫国是儿臣们的职责,只是七弟比儿臣更适合。”太子停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邪意的笑,继续说,“七弟一心为国出生入死,儿臣惭愧!”
一心为国。
一心为国家操劳?还是一心想为国称王?
慕沉景开始紧张,眉头一皱,低下头去。
宣和帝看向慕沉景,想那日的话,不知他是否真的有此野心。
突然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目光深邃,缓慢而沉静地说道:“淮安王听旨。“
慕沉景听闻皇帝一言忙跪倒在地。
“淮安王有勇有谋,亲帅将领屡立奇功。朕亲封淮安王为大将军,统帅三军讨伐西夷蛮族,驱逐蛮人,保我南朝安康,择日启程!”
“儿臣领旨谢恩!”
慕沉景重重地叩首在地,内心随着这一拜沉重下去。
这次西征只怕是凶多吉少。
吴甠闻得这一言,顿时目光闪亮,看到一旁顾璟一行人失望的模样,内心甚是得意,高呼:“皇上圣明!”
秦良深深地看了慕沉景一眼,担忧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淮安王府。
园中槐树下支起一张竹床,秦冉披了一件苍翠的水纹纱裙懒懒地窝在里面,微微闭着眼,仰面任由那透过树叶的罅隙散落下细碎如钻的阳光落下来。
落水一事虽让她没有大碍,但还是因那冰冷的湖水感染了风寒。
秦冉感到身体乏力,吃过药后,头昏昏的发懒。园中阳光和煦,微风不燥,正是好天气。所以琴瑟让人支了竹床供她小憩,怕她醒来无人在身边照应,自己便坐在一旁做着女红一边守着秦冉。
阳光温柔的披落下来,秦冉身上闪着柔和的光,衬得她安详的神情格外祥和。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和谐一幕。
琴瑟心想是谁这般无礼。唯恐惊了秦冉,忙转身去看是谁,却发现来人正是出去买东西的绿袖。
“小姐——”绿袖一脸的焦急,火急火燎的跨进门就喊秦冉。
琴瑟忙上前拦下她,指了指熟睡的秦冉,将她拉到一旁背对着秦冉的方向,示意她不要嚷,轻声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绿袖拉开琴瑟的手,压低了音量,掩不住的慌张,说道:“咱家王爷要帅军西征了!”
“西征?!”琴瑟也感到有些震惊。虽然也曾多次听别人说要打仗的消息,但是淮安王刚刚新婚,皇帝怎么还会选他出征呢?
“噹!”
身后传来东西散落一地的声响。
琴瑟和绿袖慌忙转身望去,只见秦冉早已惊醒坐起,眉头轻蹙,咧嘴发出疼痛的轻呼。
原来绿袖进来时她就已经被吵醒,原本想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琴瑟放在一旁放针线的箥箩,她伸手去拉时不小心被一根针扎到了手。
“王妃,给我看看要不要紧?”琴瑟忙过去拉住秦冉的手,脸上堆满了歉意,连连说:“都怪我,是我粗心大意了!”
放在平时的绿袖早已大惊小怪的呼叫起来了,此时她心里有事,只默默的将散落一地的物什捡起来。
秦冉轻轻摇头,反安慰琴瑟和绿袖:“不打紧,是我自己不小心。”说着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看我好多了呢!”
晒着太阳睡了一会儿,脸色红晕了,有点精气神了,所以微微一笑又是原来的巧笑倩兮了。
“是王爷要去西征?”秦冉早已听见她们的对话,也心知南朝和西夷必有一战,只是有些突然。她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绿袖:“你听谁说的?可是真的?”
绿袖知道秦冉心中必是难过的,所以看着她勉强的笑心里更是心疼,点点头说:“方才在街上遇见了秦老爷身边的小厮,他亲口跟我说的。”
琴瑟紧紧拉住秦冉的手,唯恐她虚弱的身体被着突然的消息打击到。
秦冉回头轻轻一笑示意安慰她,然后说道:“好了,他是王爷,保家卫国是他的本分。你们快去把他需要的物品先准备了。天也不早了,王爷也要回来了呢。”
琴瑟和绿袖只得默默地去准备行李。
秦冉一个人坐在夕阳下,想到前几日慕沉景都是待在书房必是为了此事,面色上的担忧一层层的荡漾开来。
早朝过后,慕沉景一直留在宫中与各位将领讨论了一下出征之事,晚宴时慕沉景才回来。
秦冉一直等着慕沉景,看他回来才让人端出饭菜。
慕沉景不知秦冉知道西征一事,只看她面色红润了一些,但是神情还是凝重,还以为她因病难受,柔声问道:“冉冉服药了吗?”
秦冉点头,“用了。”
“是不是太难受了?”慕沉景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感觉并没有那么冰冷了,稍稍放心。
秦冉轻轻摇头,有气无力只说:“没有,好多了。”
慕沉景有点不解,暗暗想了一下,怕是她知道了西征一事,带着点戏谑的口吻便试探说:“为夫要出征了,娘子可有什么嘱咐的?”
“……”
秦冉听了他的好气又好笑,自己听到了这消息为他担心了那么久,他倒是拿着打趣逗乐了。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倒还有心思逗趣!”
慕沉景看她可爱的样子哈哈大笑,然后换了一副稳重的模样说道:“这一去怕是有些危机,但是请王妃放心,本王可是久经沙场的人,福大命大,必会化险为夷的。”
秦冉看他胸有成竹略有些安慰,但还是有些不舍,只深深地望着他,柔柔的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