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惑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们终于赶到了所谓的老地方，这里看似是一户普通的民居房，有些破旧，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进去之后，只见里面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干净，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摆设，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八仙桌和很多椅子。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众人在屋里围着八仙桌随意地坐成一圈乐呵呵的聊着天，看来都对这一次的劳动成果很满意。没多大会，所有人都回来了，大家都在安心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报酬。

狗子看大家都回来了，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兄弟们，大家辛苦了。今天收获还不错，是近两年来最丰厚的一次，我们每个人也都能因此多分一些。下面咱们让娟儿姑娘替咱们统计一下这一次得来的所有的银子，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按规矩分给大家。”看得出来，狗子心情还不错，他说完从身上把银票还有一些零碎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娟儿。

屋里一阵躁动，大家心情都有些激动。娟儿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哥哥们，且莫出声，听娟儿慢慢说。”众人一听这话，很快就都安静了下来。娟儿见状，把银票全都放在了桌子上，一边一张一张的数着一边慢慢地说道：“这一次我们得到了一百两的银票十四张，十两的银锭三块，五两的银锭七块，还有碎银约四十两，一共是一千五百零五两。另外还有两枚扳指，一块玉佩和金钗一只，价值不详。”话一落地，众人忍不住就是一阵欢呼，娟儿也笑着坐下了。

狗子敲了敲桌子，止住了喧闹声道：“各位兄弟，今天咱们可是大大地捞了一笔啊，所以我决定这次给大家每个人比以前都要丰厚的多的报酬，下面我来说说这次所得银两的具体分配。这次行动，算上我和娟儿以及如意客栈掌柜的一共是二十七人参加。我打算拿出二十两银子给掌柜的让他好维持客栈的正常开销，然后剩下的所有人每人将会分到五两银子。”话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骚乱，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每个人分到五两银子看似是不少，比普通的老百姓收入要高的多，可若是结合这次的行动所得的话可就显得太少了。二十六个人，每人五两，一共是一百三十两，再加上客栈掌柜的二十两也才一百五十两嘛。要知道这次可是总共收获了一千多两银子啊，那么这剩下的这些银子都到哪里去了呢？是了，我突然想起来狗子老婆说过，狗子他经常去赌博，似乎还输的挺惨，看来每一次行动挣到的银子都被他拿去赌钱去了。我越来越觉得狗子这个人实在是个人渣，也为其他的人感到不值。亏他们每个人还为得到这么一点点报酬而高兴，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大头都被狗子拿去挥霍了吗？

狗子接下来开始一个一个的发银子，我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冷眼旁观。等所有人都分到了银子之后，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于安小兄弟，过来啊。你不要担心初来乍到，在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只要是参加行动的，都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你应该获得属于自己的报酬。”说完冲我摆了摆手让我过去。

我虽然不齿狗子的为人，但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也不敢乱说话，要是惹怒了他恐怕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我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话对他说道：“狗哥，对不起。小弟无意冒犯您，但是我以为这次我不过是跟着看了看，并没有出什么力，所以这份报酬我不敢要。另外，小弟通过这次行动也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想向狗哥请辞去寻星哥去，请狗哥见谅。”

狗子愣了一下道：“哦……行吧。我答应过星哥的，你要走就走吧。只是我们这里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是参加行动的，都能分一杯羹，所以你还是拿着这五两银子再走吧。”

我摆了摆手道：“谢狗哥好意，只是奈何于安身无尺寸之功，确实是不能要这银子。”

狗子向我走过来道：“什么功不功的，来了就是兄弟，这是你应得的一份。你要是不拿，我还怕星哥说我一毛不拔呢。”说着就要向我手里塞。

我仍是坚辞不受，狗子想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你怕不是嫌咱们这是敲诈得来的脏钱才不愿意拿的吧？”

此时我的一点小倔脾气也上来了：“不敢这么说，是的。”

“你什么意思啊？说谁挣得是脏钱呢？”众人听我这么说有点不乐意了，纷纷说道。

我此时身在别人的地盘，也不敢跟人家犟嘴，只得闭口不言。狗子止住众人的吵闹还待要说些什么，被娟儿拦下了：“狗哥，这个小哥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狗子向她说了一番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娟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狗哥。娟儿想跟这位小哥哥说两句话，狗哥您看行吗？”狗子看了看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娟儿向我走过来，盈盈施了一礼道：“于安小哥哥，可否听娟儿一言？”

我心道我早就看到你在如意客栈里面的表演了，如今还想巧舌如簧地来游说我，傻子才会信你，于是我冷冷地说道：“娟儿姑娘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在下心意已决，断然不会回头。”

娟儿笑了笑道：“会不会回头的，也请您先听娟儿把话说完，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娟儿只是不想我们做的事请被人误会，把它当成是一种只为自己牟利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来听听吧。”

娟儿道：“想必您不知道在如意客栈的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吧？他是本地的一位大财主，家有千顷良田，养着几百户佃农。他刁钻刻薄，对这些佃农百般刁难，使得他们连吃顿饱饭都成问题。他自己却是锦衣玉食，安心地享用着这些佃农努力耕耘得来的成果。不仅如此，他还豢养了许多家奴，只要有看哪一户佃农不顺眼，就对他们非打即骂。要是有的佃农家里生了个女儿，姿色还过的去的话可就惨了。自愿把女儿送给他的还好点，但凡有的‘不知好歹’，胆敢不给他享用，他能把你给整的家破人亡。这些年来，像是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像是这样的人，你还以为他可怜吗？我想对你说，我们就是实力不够强，否则的话，我即便是把他千刀万剐也难以洗刷他做下的孽。现在，你能理解我们所做的事情了吗？”

我心中有些动摇了，但还是强辩道：“这些我早就在如意客栈的时候就听狗哥说过一些，这人是很坏，但也不代表你们做的就是好事了。首先，这些事不是你们应该管的，有冤情的可以去报官，官府自会处理。第二，你们在他身上敲诈来的钱财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自己吗？不仅如此，咱们敬爱的狗哥就只给你们分了这么一点你们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你们还敢说自己做的是好事？”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我索性也就把心里想说的一口气都说了出来。我心里盘算好了，我虽然只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我要是真想走，他们也未必能够留得下我。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一个个的表情都很平静，有的甚至还露出了微笑。

娟儿道：“看来你还是对我们这些人了解的太少了，且听娟儿慢慢为你道来。你的问题我们都能够理解，这是每一个不了解我们的人都会产生的疑问。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可知我们只有这么点人，为何总是能够做成这些事又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吗？官府也不抓我们，或者说总是抓不到我们，你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吗？”

我想了一会道：“莫非……你们有不一般的后台在保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