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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计中计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10-19 | 字数:3409

夜风兮兮,树影婆娑,这丈林之内,血腥熏天,苏青杨不禁又皱起眉头。

侗哲瞧着,不解道:“你心中可是有何要事?”

“眼下这事倒是容易,苏明士心怀不轨带死士偷袭太子妃娘娘,殿下爱妻心切,带末将前来接应,将此等匪徒就地毙命,只是太子妃娘娘逃生而去,下落不明,如此便结了。只不过,我们真就这样让明殊带走明玉?”

“天底下,能治明殊的是明玉,能不被明玉蛊惑的恰好是明殊,你说如此好还是不好?”盛玄冷冷笑道。说来这对兄妹还真是冤家,一个天真灿漫,实则千般算计;一个暴戾阴险,实则心不藏事。说穿了,就是一路货色,庆幸的是俩人并非狼狈为奸,反是水火不容,否则,不知要翻出多少浪来。

“如此,咱们就回吧。”侗哲点点头,十分认同盛玄的话,故而提议道。

“想来也只有如此了,这里的事就交给青杨你来办吧。”

“也好,那我们先回去,待我折回来再办。”

“何必这么麻烦,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即可。”盛玄笑着拒绝了苏青杨的提议。苏青杨不甚明了,道:“怎么又分道扬镳了,你我皆不是回都城吗?”

“是要回去,但不能一起回去。我今儿早上命侗哲随行保护,现在死的死,丢的丢,独独留他一人,还不得惹来一身闲话。”盛玄打趣道,侗哲听得果然不是很舒服,浑身躁得慌,急道:“殿下,怎么什么话从您嘴里出来,皆不太中听?什么叫丢?明明是你弃之的。”

“好了好了,分道扬镳就分道扬镳吧。”眼瞅着这俩人又要莫名其妙的掐了起来,苏青杨赶紧劝和着,别了他们二人,独自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月牙白,侗哲的脸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嘟嘟道:“殿下,人已被你支走了,想干什么,您就明说吧?”

盛玄听罢,脸没绷住,笑道:“果然,知我者侗哲也。”

“你是想跟去瞧瞧,又怕苏将军反对吧?”

“青杨这人心思是喜欢迂回着来,刚刚他那一问是故意的。我若说想去,他定会想尽办法遣了我回来。”

“看来,知青杨者殿下也。”侗哲斜了盛玄一样,同样打趣道。

盛玄不理,埋头欲走。侗哲却飞快的折身拦下盛玄,脸色忽又正经了:“殿下,您是真有事,还是怜惜明玉?”

“我是真有事,绝不是怜惜她。”盛玄自知侗哲心中对明玉的恨,不便再瞒着他,直说道:“她手里好似有一个我想见的人。”

“明玉心机深不可测,您这一去,只怕她是要提条件的。”

“所以我才支走青杨,留下你呀。”

侗哲听了这话,不是很清楚,望过去,只见盛玄笑眼靡靡,却坦荡无惧,不似说谎。如此,只好静静等着他的后话。

“明玉的条件,无非就是让我救她,刚刚当着明殊,我若救下她,明殊必然不依,闹僵了,就是两败俱伤。”

“所以,你又要追上去,偷偷的救她?”

盛玄笑笑,算是默认。

侗哲还是有点为难情绪,盛玄伸出一个指头戳了侗哲枯结在一起的眉头,笑道:“救下之后,难道就不能再被明殊抓回去吗?”

侗哲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佩服道:“殿下的心思,虽没有千般计,但也有九百九十九般计。”

“越发蹬鼻子上眼了。”说罢,盛玄就一把推开侗哲,兀自往前走,侗哲不再追问,而是跟了上去。

明殊急着离开成国地界,别了盛玄之后,就一路没歇过,直往前赶。盛玄与侗哲则是骑着一早就预备好的快马,虽落后了一点时辰,但跑起来,速度有所弥补,终究还是让他们在半道就追上了,未免打草惊蛇,俩人只得谨慎的一路尾随。

侗哲左右瞧着,小声道:“这么走下去,只怕难有下手的机会。”

“周国本就是彪悍民族,明殊又是个好战之人,自然不似那种身娇肉贵的王孙般,坐个车还要停停歇歇的。”

“那咱们就这么跟进周国?”

“自然不成,进了周国,别说劫人,只怕连出入都不方便。”盛玄说罢,不禁眉头深锁。思忖道:今夜明殊口上虽说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其实各自心里都清楚,今夜之事,无非就是双方各有所图,先说明殊,他希望盛玄装聋作哑,方便他带回明玉,夺回玉玺;而盛玄则要靠明殊之手来处置明玉,为自己留个好名声。实在不是谁欠了谁人情的事。

前儿,双方明面上互买人情,后儿,自己就暗地里潜入周国又劫人,若瞒过去,还尚可;若露了馅,只怕谁都要落个自讨没趣的下场。

侗哲瞧出盛玄的为难,急巴巴勒住马,站定不走。盛玄心思不在外事上,见此情景,也急忙停下来,道:“怎么啦?”

“殿下,你且去断崖等着,侗哲自有法子带明玉来见你。”

“要你出手,岂不是为难你?”

“先了你的愿要紧。”侗哲弱声说道,言罢,就拍马而去。

盛玄嘴角弯弯,心情暗爽,真就调转马头,往断崖方向而去。

当盛玄骑马赶到断崖之时,天色已经见光,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一夜未眠,精神尚有不佳。只是眼下也不是补觉的时候,直接翻身下马。将马缰丢在一旁,随马儿自寻草粮,自己则独立断崖,旧地重游,盛玄的心情不免有点难过,想起那夜的痛彻心扉,心里不知不觉又隐隐作痛起来。

若没有那晚,赩儿与自己也不必生生分离。

许是时间还早,断崖四处无一闲人,飞禽走兽也似约好了般,不见半点踪影,这般安静的待了两盏茶的功夫,飞马踏地之声就慢慢传来。

盛玄一扫哀愁,背对断崖口,面朝树林方向观望着,果见一匹烈马驮着俩人飞奔而来。

不消一会儿,马就停在了跟前,侗哲先行下马,明玉弱不禁风的伏在马背上,可怜兮兮的望着盛玄。

盛玄冷眼瞥过,似未见着般。明玉偏就没脸没皮般的待着不愿自己下来,心里自有她的盘算,暗道:不管之前如何,盛玄最后一刻还是救下了自己,明知不是因为爱情,但至少是有情的。

侗哲瞧着,瞬间就洞悉明玉所想,不禁冷冷一笑,暗道:这女人果真不一般。想罢,就伸出一手,拽住那只纤细的胳臂狠狠往下一拉,明玉一声啊字还未叫完,人就自马背上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侗哲,你疯了。”

明玉已然是无所畏惧了,反倒冲着侗哲发起火来。

侗哲不吱声,甩开那只细胳膊,只当摔下来的是只猫狗般,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明玉呵斥不住侗哲,又将目光投掷到盛玄身上,却见他面无表情,赶紧低下头,挽起裙角,露出被磕出血的膝盖,滋着牙,隐隐哭泣着。

盛玄烦了,他蹲下去,直视着明玉,冷冷道:“明玉,你着苏明士从相府劫走的那个老者呢?”

明玉一边抽噎一边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盛玄,娇弱道:“殿下,明玉不懂您的意思。”

“别装了。丞相已经告诉告诉本太子,人被苏明士劫走了,想必是你命苏明士办的吧?”

明玉听罢,泪如雨下,一边摇头,一边悲道:“殿下,明玉都到了这般境况,又怎敢对殿下有所隐瞒?”

“若真不是你所为,那你倒没什么用了。”盛玄就是这般,自己心水之人,如何折腾,他都能容忍,并宽恕以待;与己无缘之人,即算没有纰漏,也瞧不过眼,何况还是这般心怀不轨之人,心里早就厌弃至极。此刻的明玉越是这般矫情,盛玄越是厌恶,他站起来,朝侗哲瞧了一眼,又补上一句道:“侗哲,将她送回去。”

明玉恐之,眼泪都忘了流,傻呆呆的望着那个妖艳的男子。侗哲听罢,真就又拎起那只细胳膊,粗鲁的扯起她,反手就将她整个人送上了马背。

明玉终于醒悟,自己的招数已经失效,瞧着他们这般模样,定然是真的要将自己送回去。那可不行,落在明殊手里,真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如此念想后,忽一改柔弱姿态,独自翻身一跃,麻利的跳下马,竟稳稳落地,而后,才静静道:“我若交出那人,殿下当真会放了明玉?”

“当然。”盛玄倒也不诧异,话锋却一转,又道:“在此之前,本太子很想知道,你掳走他到底是为何?”

明玉眼睛飞速的转了一圈后,方道:“明玉一直想招揽崔立,才命苏明士效力于他。没曾想,他却是个志不在权势之人,无论明玉如何利诱,他都不为所动。明玉为此很是头痛,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崔立秘密派人接回了一个故人。明玉想着,若是故人,说不定手里握着崔立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铤而走险,命人将那老者劫了出来。”

盛玄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叹:这个女子真是令人生怕。口上却道:“人呢?”

明玉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陌生的凛冽,反问道:“明玉要如何相信殿下?”

“信与不信,你有得选吗?”

明玉下意识的咬住嘴唇,面色为难,若换做旁人,她定不会有半分顾虑,但是盛玄,不管如何恨,如何想忘,到底还是因情所起,自然做不到那般决绝。

遂道:“明玉将他藏在兰香阁,若殿下着急,大可即刻返回。”

“兰香阁?”盛玄不禁大笑起来:“亏你想得出,竟然将他藏在兰妃宫里。不过,确实是个绝佳的地方,想来,若你不说,本太子是定然想不到的。”

“明玉已招,殿下是否履行承诺?”

“自然,你走吧。”

“那……”明玉抬眼瞧了一眼侗哲,故意言之不尽,只说一字就打住。

盛玄瞧着,冷冷一笑,道:“你大可放心,侗哲还要陪本太子去兰香阁找人,没空做那些多余之事。”

“殿下保重。”听此一话,明玉心下安生不少,赶紧翻身上马,不做片刻停留,就策马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