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与此同时。
柳湘南看着花满楼离去,胸中有淡然之气,仿佛在他心中,事情发展如何,他都不会惊奇。
这样站了会,柳湘南带着他的人转身,去往那宫墙大门处,在不被御林军发现的情况下,埋伏,等待,而他则潜入皇宫里,探查国公爷的异样。
才过宫门不久,柳湘南便看见了国公爷的人,此人行色匆匆,东张西望,生怕别人知道他什么事似的。
柳湘南想了想,闪身过去,一掌把那人拍晕,正要托到他处,不料过来一宫女,直直地看着他,惊着都说不出话来,柳湘南无奈,上前要打晕她,那宫女吓得跪下,连忙说:“饶命啊,是娘娘让我出来的,奴婢,奴婢……”
柳湘南欲动,耳却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想到是国公爷的人,他拉着那昏去的人,对那宫女说:“跟我过来。”
他们躲在处高墙下,柳湘南见没人再来,询问那宫女:“你可知皇上如何了?”
那宫女颤抖着,急忙说:“不知,娘娘要去看皇上,可院子里有人阻挡,根本出不来,娘娘担心出什么事,废了好大的劲才让奴婢出来,想……想去给皇上报信,奴婢……”
看来国公爷在等啊。柳湘南想到,望了眼那宫女,说:“你暂且还见不到皇上,想要活命,就回你家娘娘哪里,哪儿别去。”他再瞧瞧昏去的人,问:“哪里有水?”
那宫女指了个方向,柳湘南说:“你快回去吧。”他看着宫女悄悄离去才转身,有时候人命,其实是需要小心保护的,有时候的提醒,或许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它威胁不了自己。
刚才那地方有重兵把守,柳湘南怕惊扰了国公爷的人和御林军,会引起国公爷的注视,那事情就麻烦了。这才不得已打晕了那人,想他脸色可疑,定是知道写什么。
找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柳湘南把那人弄醒,单手掐住那人的脖子。
那人才惊醒过来,就感受到呼吸不顺畅,原是有人捏住自己脖子,开始挣扎起来,不想越难受,发出乌鸦般的叫声。
柳湘南道:“别乱动,也别乱叫。”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那人依言停了下来,不再有所作为,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柳湘南轻哼一声,想不到国公爷的人是这副贪生怕死之样,不知国公爷本身的性子,是否也如身边人这般胆小如鼠。他道:“国公爷现在在何处?”
那人似乎早已料到,转了个弯子道:“国公爷不会放过你的。”
柳湘南勾唇,道:“是吗?那你猜我会不会放过你?”
那人连忙喊道:“别别别。”柳湘南接着问:“你刚才是要去哪里?国公爷叫你去做什么?”
那人道:“国公爷让我,让我……”他忽的扳动起来,险些脱离柳湘南的手掌,柳湘南双眼微眯,却是没了性子,厉声说:“你说不说?”
那人想了想,调整好气息对柳湘南说:“你去了也没用,国公爷安排好了一切,皇上就再也不是皇上了,就等着让位,我,我奉国公爷之命,让后宫安静些,免得偏殿里的皇上有什么恻隐之心,无端生出希望来。”
偏殿。柳湘南听完,手指一扭,那人倒下,他缓慢说道:“国公爷。”
偏殿。
前有人力看守,又是带刀穿甲,国公爷的亲卫倒是个个坚守阵地,再一上前,是御林军的军卫,严守待命着皇上。
柳湘南查看了周围,发现国公爷竟然不在此地,他并不在意,抬头看了看天,再一回首,国公爷来了。
国公爷嗤哼了声,也看了看天,大声说道:“皇上,你看这天也不早了,老臣可等你一天了。”
偏殿里没有声响传出来,皇上并未作答,那国公爷又道:“哼,皇上,您这是不肯让位啊?”
那头的皇上考虑再三,还是出声了:“你休想,朕是不会让位!”
“哼,”国公爷倒也不怎么生气,只是一副嘲笑模样显示出事实已定的结果,不管皇帝让不让位,他这个皇帝都做不成了。
“那可又不得皇上您了。”国公爷道。
皇上锤拳,那木桌颤颤巍巍,他道:“大逆不道!国公爷,你竟敢谋反,朕是天子,你休要胡来!”
“哈哈,哈哈,”国公爷大笑,道:“天子?我看这天是要变了,你最好乖乖让位,不然可不是下位这么简单了。”
“你……你,朕不会让位!”皇上大甩衣袖,以命令的口气对国公爷说道:“朕岂能屈服?你威逼利诱,可朕是皇帝,天下江山都是朕的,你个谋反的人,朕不会让你得逞!”
“那们,皇上是不会主动让位了?”国公爷眼睛一闪,道:“那就怪不了我了。”他右手高举,那些亲卫便警惕待命。
皇上压制心中怒气,道:“御林军待命,给朕拼死抵杀。”
眼瞧着两方开战,柳湘南俊眉微皱,想是国公爷等不急了,本以为他逼皇上退位,就算耗些时日也要赢得一点好话,现下是没那个功夫了。
“啊……”两方拼杀,各护其主,国公爷一脸安详之色,皇上却有些坐耐不住,御林军随身手不凡,可国公爷的人也不相上下,从各方赶来的御林军得了一空,又被国公爷的人牵制住。
国公爷却是与皇上遥遥相望,得意的看着皇上,过了片刻,以保护皇上为己任的御林军实力不减,坚强抵御,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国公爷的脸上有了丝动容,跨步上前,与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给予暗示,才又观战。
那双眼睛的主人避开交战,正往宫门方向跑去。
柳湘南见势不对,跟了过去,把那人拦截下来,当下两方实力相当,国公爷必是去通风报信,要将城外大军调来支援。
军中有花满楼,应是无事的,柳湘南想。
“等等!”
众将士内心浮动,大家都有一个思考,忽然被这声叫得停住,只听那人道:“花将军如今归来,竟然挑唆将士们对付国公爷?当初夺你权害你命的分明是皇上,大将军倒是黑白不分了。”
“国公爷也是为大家好,那样的皇帝是大家想要的吗?只有愚忠才俯首称臣,我们,就是要打他个落花流水。”那人一副痞子派,说话也大言不惭,他站在各将士面前,又道:“只有改朝换代,才会国泰民安啊,你们还想什么?”
大家都盯着他看,花满楼走过去,当场给他一爆栗,狠狠道:“胡说八道,国公爷狼子野心,不惜勾结他国陷害我,你竟帮着他?”
那人道:“不是帮着,国公爷盛名在望,一心为国,分明是你不满,恨自己衷心不得回报,又有勇有谋,便想来陷害国公爷,更是到军中怂恿大军,与你进宫谋反,其实有谋反之心的人才是你,花满楼。”
那人又接着道:“国公爷不过是在同皇上讲道理,不会伤害皇上一分一毫,你知道国公爷行动,便以你在军中的威望骗取将士帮你,谋权篡位!”
此言一出,花满楼摇头,道:“你一个国公爷的人,自然帮他说话,老夫乃为镇国将军,这谋反之心从未有过,今日却被你说得头头是道,当真以为我军都是瞎子,看不出你们的阴谋诡计?”
“将军!将军!”众士兵齐声喊道,那人见处于下风,一时没了话,就听花满楼说:“拉下去,军法处置。”
“是。”
“花满楼,你……你……”声音越来越远,花满楼重视各将士,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道:“大家曾跟着我出生入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花满楼有自己的处事作为,如今皇室危机,我们确不可有异议之心啊。”
“我们信任将军。”众兵大说,这番思量过后,是对他们重新归来的花将军的尊重,他们是相信花满楼的。
“好!”花满楼道,看着各军将士,花满楼甚是欣慰的。
这方将士鼓舞,依然有人左右难安,蠢蠢欲动,国公爷现下在皇宫,须得让他知道花满楼回来了,他一边哆嗦着进城,一边想着,这可怎么办啊,国公爷让城外大军候着,为的是万一皇上不主动让位,那就强攻京城,那晓得花满楼没死,还进大军中扰乱军心,偏偏那些大军信服他们的老将军,三言两语就倒戈相向,我得赶快去告诉国公爷。
他贼眉鼠眼的进城,城里却有三人等着他,他一看不对,转头就跑,奈何人家三个人,几下就把他抓住了。
花满楼算是放松了,他的旧部果然是硬朗的好战士,多年的军中名声可不是国公爷的人随随便便撼动的,望着一排排的士兵,他们本是保家卫国的好苗子,绝不是自相残杀的野蛮人,更不会是听信他人随意厮杀的将士,所以,这次前来,花满楼没有来错,也没有看错大军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