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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杀神乎？功臣乎？
玄京
要说最近一年，玄京京报上什么最火？一个是女人，伴随着姚雨花创办商务印书馆，女子创业成为一时主流，而伴随着姚雨花的商务印书馆火起来的是天香楼里的姑娘们，因为他们是姚雨花宣传的主力军。
天香楼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姑娘，姚雨花的报纸一定大力宣传，不过这也让姚雨花饱受诟病，尤其是部分新文化的代表同样对其不满，你整天报道楼子里的姑娘算哪样呢？但是一份商务印书馆财政报告让他们闭嘴了，因为书馆里六成的钱财用于西北军务，天香楼里的姑娘更是每一个月举行一次拍卖会，所得全部用于西北军务。
凡此种种，让姚雨花名声大盛。
此外，另一个女子便是黄珊儿，一年前世人都知道她是新科文武状元西北大都督的未婚妻，但是在半年前她却选择嫁给了江中鱼的好友张廷玉，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姬瑶就写了一篇祝福黄珊儿的文章，从此开启了一场解放妾室自由，反对媒妁之言的运动，伴随着这场运动，黄珊儿的地位也一步步提高，几乎总揽锦衣卫事物。
这一日，姬瑶和董大家正在调戏秦素雅，董大家手里面拿着糖果，秦素雅两只肉嘟嘟的小手努力伸向天空，这个时候姬瑶就会伸出自己的手指，秦素雅就会抓住姬瑶的手指头，像是吃糖一样含在嘴里。
每当这个时候，姬瑶和董大家就会哈哈大笑。
这时，姚雨花突然的闯入，看到了现场的景象又放慢了脚步，姬瑶看到姚雨花满头大汗，对董大家道:“你先带孩子下去。”
董大家是从来不插手家里的大事儿的，哄着秦素雅下去了。
姚雨花又变得匆匆忙忙的样子坐在了刚才董大家做的位置，也不客气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显然她是一路跑来的，还没有喝水，连喝了三杯茶水后才道:“姬瑶姐姐，大事儿不好了，今天《京报》刊登了文章，污蔑小鱼儿屠城百万，杀死无辜人八十万，你......”
姬瑶脸色平静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
“那不是污蔑，是事实，准确的说是屠杀了一百一十万，这是我，小鱼儿，玉玲珑和萧紫皇联手做的，屠的就是兰州城，八十万流民，三十万城市居民。”姬瑶平静解释道。
“姬瑶姐姐，那可是几十万人命啊，你......”
“姚雨花，我问你，你说是你聪明还是我和小鱼儿聪明？”
“当然是姬瑶姐姐了。”
“那你觉得我会蠢到联手小鱼儿随便杀几十万人嘛？好了，不要问了，这件事情太复杂，远不是你可以来理解和想象的，你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姚元圣先生，总之呢，你要明白，这件事儿没错。”
“可是杀了那么多人，小鱼儿怎么办？难道要罢官逃跑，姬瑶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要先把商务印书馆卖了换成现金。”
姬瑶被姚雨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乖，回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京报报道了，你们的午报也报道一遍吧，不要说小鱼儿好话，该怎么报道怎么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们就怎么写。”
姚雨花突然问道:“姬瑶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告诉我吧，我把内幕登上去，一方面是给小鱼儿造势，一方面也能卖个好价钱，晚了钱就都给京报和其他报纸赚走了，你不知道最近几个月......”
姬瑶听着姚雨花絮絮叨叨的势力模样，再想到对方是亚圣姚元圣的女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转念一想，姚雨花说的也有些道理，便道:“内幕到的确是有，我可以告诉你，就看你怎么写了。”
姚雨花突然像小猫一样抓着姬瑶的袖子问道:“姬瑶姐姐，什么内幕？”
在姚雨花的眼中，姬瑶好像看到了一堆的金银珠宝......
“小鱼儿灭了苍风堡，收回了分裂两千年的西域。”
“.......姬瑶姐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从此西域之地和天山地区尽归大玄朝版图！明白了？”
姚雨花一呆，喃喃自语道:“明白了明白了。”似乎还是不相信像是个孩子一样又扑倒了姬瑶怀里问道:“你没骗我。”
看着姚雨花的模样，比珠儿还可爱，姬瑶真想要调戏一番，突然心念一动道:“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去问姚元圣大家，有客人来了，我去见一见。”
见到姬瑶风尘仆仆离开，姚雨花一遍遍地重复着:“屠城百万，灭苍风堡，收复西域，杀神转世乎？卫青在世乎？杀神乎？功臣乎？不行，我要尽快把这个消息登报报道。”
说完，整个人疯了一般离开了，明明是一个刚刚开始学武的人看那速度竟然不输于某些一流高手......
旁边屋子里，董小媛刚刚走出门，看到姚雨花风尘仆仆的样子，道:“雨花大家，吃饭再走吧。”
可惜姚雨花早就听不见了。
却说姬瑶离开房间到达门外时，正好见到一身黄色飞鱼服的黄珊儿正在和管家理论，因为黄珊儿嫁给了张廷玉，四海楼的人都觉得这位大都督对不起西北大都督，因此很不待见。
黄珊儿见姬瑶出现，直奔主题道:“建宁帝联合内阁九位大学士有请姬瑶先生。”
姬瑶点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时间紧迫，现在就出发吧。”
“好。”
上车后，黄珊儿和姬瑶坐在一起，小声问道:“屠城的事情是真的？”
“是真的。”
黄珊儿没有姚雨花那样紧张和愤怒，平静问道:“有没有解决之法？是否需要我帮忙？老实说形势很严峻，到目前为止，建宁帝迟迟不表态，八王爷已经半个月不入内阁我爹和姚元圣伯父也暂时不发表意件，苏州商会沈家摇摆不定，其他的一边到的讨伐，形势很不容乐观。”
“这么说，关于屠城的消息宫里早就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完全瞒得过去，只是最开始建宁帝一直不相信，先后派了锦衣卫，东西厂和红衣楼调查，直到今天早上才毫无征兆的在京报发布消息。”顿了顿，黄珊儿道:“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直接找我，我手中有些权力，大不了把官丢了学习姚雨花卖书画也能养活自己。”
姬瑶没有回答黄珊儿的问题，而是带着几分感慨道:“你这么做张廷玉怎么想？”
黄珊儿道:“我们夫妻结婚，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小鱼儿，以为自己抢了自己朋友的女人，他不会反对的。”黄珊儿说话时，很明显的带有几分苦涩，不过那是黄珊儿的家事，姬瑶不好插嘴。
姬瑶正要给黄珊儿再讲一遍和姚雨花说的话，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车里面可是坐的宫门城圣女姬瑶仙子，朱家朱阳有礼了，可否一道同行？”
所谓朱阳，自然就是八王爷，黄珊儿没想到这位几个月不见的王爷会拦住自己的马车，并且知道姬瑶在自己车上，不过对于姬瑶而言，这不过是小道而已，对黄珊儿道:“该有人表态了，珊儿妹妹，你快些回家吧，这不是你可以掺和做主的，别让廷玉担心。”
黄珊儿呆呆地看着姬瑶下车，嘴角露出一丝酸涩，她没有告诉姬瑶自己刚刚还和张廷玉吵了一架，这样的事情是和江中鱼在一起绝对不会发生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她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和姬瑶说呢？说到底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八王爷今天似乎是刻意穿的着装，不再是一身麒麟袍，而是一身襦装，到是有了几分书生意气，见到姬瑶下车，行礼道:“仙子有礼了，请。”
“王爷前面带路。”
两人一路行走，一个是半步武圣，一个是先天高手身居高位，行走之时旁若无人，而其他人也似乎看不到他们，给人的感觉他们似乎不在同一个时空。
行走之时，八王爷随意问道:“秦将军还没有回来？”
“小鱼儿回来的话应该先去皇宫报道，第一个知道的应该是当今圣人，然后是诸位内阁大学士，王爷都不知道，小女子怎么会知道呢？”
你是小女子？姬瑶说出这句话让天下男子情何以堪？那些人又算什么？八王爷心道，朝廷里面谁不知道，为了节约军费开支，保证朝廷开支更多的用于改革，西北军费全部都是你一个人筹集的，粮草也是你在苏州购买的，你一句小女子岂不是打了整个朝廷的脸？
不过八王爷也从姬瑶谨慎的回答里面明白，不到内阁姬瑶是不会说给自己更多消息了，明白了这一点儿便不多言，毕竟自己收了秦家好处，苍风堡一战自己又得到了若干好处，最终无论如何自己是要支持秦家的。
......
此时的内阁九位大学士已经全部到场，和黄珊儿口中除了姚元圣和黄兴以外一边倒反对江中鱼不同，现场一些人脸红耳赤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讨论，除了九位内阁大臣外便是建宁帝，丞相孟浩然和长公主三人。
姬瑶见到之时看到的是沉默，面对这天下第一美人儿，现场九位内阁大学士无一人上前打招呼，开口的是建宁帝:“关于秦将军的处置，我和几位大学士已经进行了商讨，今天想要彻底征询一下仙子的意件。”
“小女子不过是弱女子，有什么可谈的呢？诸位大人做主就好了。”
“圣女如果是弱女子，我朱雅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都知道，圣女是兰州城屠杀的参与者。”开口的长公主。
“所以呢？你们也要治我的罪？你们敢吗？”
姬瑶终究是站在天下金字塔上的女人，让她一直装一个弱女子实在不容易，因此第二句就展现出来了她的霸道。
建宁帝干咳一声道:“仙子怀有身孕在身却一直为朝廷奔波，是有功劳的，我们当然不会治仙子的罪，现在秦将军收复西域，灭苍风堡，冀州缴费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兰州屠城的事情也已经天下皆知，我们想要征询仙子意件该如何赏罚。”
“你们自己商议出了结果为什么还要问我？”
建宁帝实在不习惯和姬瑶说话，偏偏现场有资格开口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是这样的，秦将军是有功劳的，但是屠城也是不争的事实，朝廷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所以我们商议出两个办法，一个是亲将军假死遁生，以后不再出现在世间，这样秦将军一死，便无法追究责任，以后的史书里面就只会有收复西域的名臣。”
“我替小鱼儿选择第二种办法，谈谈第二种方案吧。”姬瑶一旦恢复了自己霸道的风格一向是不知道收敛的。
建宁帝嘴角抽了抽道:“第二种方案是降职贬官，调离中原九州，马和将军已经回归，组建了大玄朝水师，大玄朝准备出访海外三十六国需要一位使臣，秦将军是大玄朝文科状元，所以由其担任使臣出海，几年之后回归九州，风波过去自然依旧是要职。”
“对于这个方案我没有意件，可是你们有没有讨论清楚洛阳那位王爷和荆州那位装糊涂的王爷该如何处置？”
建宁帝道:“这件事情锦衣卫黄珊儿会亲自去调查，由红衣楼和一品堂定夺吧。”
事情讨论商议具体细节是内阁大臣商议的，姬瑶就是代表秦家表态，毕竟姬瑶和江中鱼功劳太大，实在是无法掩饰的，姬瑶离开以后，有人弹劾江中鱼和姬瑶，建宁帝只是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太早”。
......
黄珊儿在内阁公布处置意件之前，提前报道了江中鱼灭苍风堡，收复西域的消息，又引发了一番讨论，有人说功过相抵，又有人说公是公过是过必须依法严惩，只是如今新的法律不完善，该如何判又成了新的问题。
所谓新青年就是这样，追求自由没有坚定的立场，姚雨花略加引导，通过几版报纸便把矛盾的中心从江中鱼身上引到了关于大玄朝的法律问题上，就算乡间偶尔提起屠城的事情，反应也不是很强烈了，流传更多的是关于江中鱼灭苍风堡，收复西域的故事。
随后的几天，姚雨花又把苏州灭天台寺，招安九曲连环水寨，鲁州屠东海城的故事讲了一遍，里面主要讲述了天台寺和东极家的罪大恶极，因为这个思路，冷静下来的人开始思考，一代文武状元会平白无故的屠城吗？
而很巧的是，已经二次来玄京的银川公主拿出来了活生生的证据。
一场有可能毁了江中鱼政治前途的讨论就在姚雨花引导下，巧妙化解，就连姬瑶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只是这件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个是玉玲珑的去向问题，小鱼儿如果离开九州，最后一定把这件任务落到自己头上，另一件事情是小鱼儿出海，从此相隔千山万海，难免相思，如果中间再出现什么意外耽误几年，估计回来时自己和小鱼儿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不行，一定要小鱼儿离开前好好补偿自己，姬瑶在心里道。
此时，远在西域才刚刚处理完将士们安顿问题的江中鱼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