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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反身寻贼
景衫失了宝马,一时间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就连个能问话的人都没。左思右想之下,景衫还是决定先回到客栈之中,从长计议。
然而到了客栈门口,景衫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他白天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客栈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只是一直不曾想到。现在黑灯瞎火的一看,景衫才猛然意识到,这客栈的门前缺的不是别的,正是两盏明灯!
按说客栈门口,约定俗成的都会打着两盏灯,一来上面写明自家招牌,二来也能使客栈显眼一些。可却偏偏有一种客栈无论黑天白日,都不会开灯,这种店倒有个名头,唤作黑店!
黑店之所以不开灯说法不少,或有人说是因为要应了自己“黑店”的底细。但其实黑店不打灯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为了知会一下各路武林同道,咱们店里干的不是正经营生。
这样一来武林中人见了,或是干脆不住在这家店里,或是进店之后打几句暗号,表明了身份,避免打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发生。当然,也不是说对了暗号黑店就一定不会动手,只不过是互相警示一下罢了。
景衫虽然知道这些江湖规矩,但一向不太注意,而且他新得了踏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进门将马交给小二的时候恨不得把头都给扬到天上去了,哪会注意门口有无灯盏这种事情。
知道了这个客栈来路不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景衫彭的一脚将门板连带着门栓踢得稀碎,拔出烘钢剑就走了进来。
这客栈中总共只有一个跑堂的,晚上就在大堂里将桌子拼在一起当做床铺,随便铺着些被褥睡着。被景衫这一脚吵醒,又看见景衫一脸愤慨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一二,但却仍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这位客官,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觉,来踢我们家门干什么?”
景衫一见这个跑堂的看见自己如此表现,竟然一点害怕的表情都不曾露出来,知道自己心里的猜测一定不错。便将宝剑一横,怒道:“少废话,快将我的宝马还来!”
“客官说笑了,你的马不是好好地在后院么?”跑堂的一乐,咕噜一下从桌子上翻了下来,右手却偷偷摸摸的伸进了褥子下面。
若说暗地里的小动作,景衫可说是祖宗级的人物,因此一眼就看出这小二手上不太老实。不过一个黑店的店小二,就算再怎么厉害,恐怕也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景衫虽然看见他想掏兵刃,却假作不见,也不加阻止。
小二手上掏到了东西,故意接着说道:“我说客官,你平白无故的砸碎了我们家房门,可是要赔钱……”
话说一半,小二手上一抖,却是打出了两枚梭子镖来。景衫一歪头将飞镖躲过,却又看见小二手上擎着两把钢刀张牙舞爪的就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俗话说单刀就看手,双刀就看走,景衫看见这店小二手上虽然捏紧了双刀可脚下步伐混乱,知道他顶多算个半瓶子醋。因此景衫就连用剑的念头都没了,就将身子一侧,脚下微微探了个尖便把店小二给绊了个跟头。
小二摔了个大马趴,才意识到今天遇上的茬子非同小可,于是赶紧叫嚷起来:“老吴老刘老吕,快别睡了!今天这点子扎手的紧,你们快出来帮我!”
喊罢了话,先是二楼上蹬蹬蹬的跑下个穿着绸缎袍子的中年人。这中年人模样富态,挺着个大肚子,就与寻常客栈老板无异,只是手上擎着一把长朴刀颇为扎眼。紧随其后的是后院里一前一后的跑来两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打头那个看着能有二百斤重,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大菜刀。后面的人显得就瘦弱了不少,双手拿着的竟是一把珠算的算盘,想来是这间黑店的账房先生。
景衫心中虽气,但见了这幅架势还是不禁失笑道:“看你们这样子,倒好像我是来打劫的一样。丑化和你们说在前面,现在若是把我的踏霁还来,一切倒还好说,若不然……嘿嘿!”景衫将烘钢宝剑一挺:“一个个都戳你个透明窟窿!”
“这小子,到比我们还像是山里的强人!”那厨子听见景衫说话,将菜刀一举就冲了过来。他好歹二百多斤的体格,跑的每一步路都大有地动山摇之感。若在平常人看来,这幅架势的确惊人,但在景衫这样的练家子眼里,只觉得这胖子下盘不稳步履虚浮,估计连武功都没练过几天。
一开始那店小二看见胖子如此鲁莽,赶紧提醒一声:“老刘小心,这小子……”
话音未落,就见景衫早已飞起一脚,直接将这二百斤的胖子横踢出一丈多远,直撞到墙边才算停下。
景衫本以为这一脚便能将几个贼人吓住,谁想另外三人一看同伴被踢飞出去,竟二话不说就都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景衫眉头一皱也不再让着他们,烘钢剑起处只听叮当几声,这三人手里的兵刃便应声而断。几把钢刀不过是被斩成两节,倒还好些,惨的是那账房手里的算盘,被斩开算珠霹雳巴拉落了一地。账房先生这柄精铁算盘乃是他花了大价钱托人所铸,而今耳听得算珠落地的声音,真是急的心都碎了。
几人虽然失了兵刃,但看出景衫并没想要他们的性命,心里才稍稍安定。还是那老板模样的贼人见机的快,一拱手便道:“今天哥几个自认是栽了,只是不知先生究竟是何来历,不妨留下个腕来给兄弟们知晓!”
景衫将烘钢一收:“这却不必了,你们只需将踏霁还我,今天我便便当这事是不曾发生过。若在冥顽不灵……”景衫虽未言明,但是人就能听出他没说出口的后半截话中的意思,四个贼人也均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你们是觉得这匹马比你们的性命还重要了?”景衫看出几人面色不对,便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
“壮士,你有所不知啊!”那小二模样的苦着脸哼哼唧唧道:“咱们本是那阴风山阴风寨经营的客栈,本是主要用来打探消息的。今天壮士骑着马路过山下,巧被巡山的兄弟见到了,那兄弟见壮士马匹不凡,便报于了大王知晓。大王知道你要走这条路,便多半要住在咱们家的客栈中,因此特意差遣了弟兄过来,将壮士的马……带回山上去了!”
“如此说来,这马现在已经不在你这了?”景衫怕小二诳他,因此特地又问了一句,见小二满脸苦涩,知道他不敢骗人才作罢。
“壮士您要是不信,这客栈上下随您搜索,只要有您那宝马的影子,咱哥几个脑袋都送给您!”那姓刘的胖子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被景衫这一脚已然踢得服了,因此说话时丝毫不掩盖对景衫的敬仰之情。
“罢了罢了,我要你们的脑袋作甚?”景衫虽然起了杀心,但此时还得靠着这四个人来去寻马,所以故作大度道:“这样吧,你们带我去阴风山下,我就饶了你们性命!”
几人听了这话具是欣喜,当即便要带景衫过去。还是那刘胖子多嘴了一句:“壮士,我知道你能耐不小,可咱山上寨主武功高强就不必说了。另外还有百十来个兄弟啸聚一方,前些日子官府派五百人来剿都没能伤及根本,你这独自一人……”
这话虽是好言提醒,但景衫听在耳里只觉得是这胖子瞧不起他,因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把胖子后面的话都给瞪了回去。其余几人见了,也不无埋怨的拉了拉刘胖子的胳膊,意思是:“他要送死你只让他去就是了,何必管那门子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