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赵妈妈的怀疑

春满楼后院，小桌子站在之前领顾怜儿到的屋前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他去帮顾怜儿准备热水，却在回来时怎么也不见人影。

当他看到穿着紫色衣裳的赵妈妈的身影时顿时觉得不好，忙走上前说道：“妈妈怎么来了？”

“怎么滴？妈妈我还不能来了，是吗？”赵妈妈笑着打趣道。

小桌子一见妈妈今晚心情似乎大好，于是赔笑道：“妈妈今儿个心情不错啊！发生什么好事情了。”

“当然是好事，只不过告诉你也没用。”赵妈妈一笑，说着就继续往前走，然而小桌子却拉住她哀求道：“好妈妈！你就告诉我吧！今晚是不是来了个什么贵客？您老说说，也好让小的去讨点油水钱。”

“老？妈妈我老吗？”赵妈妈一听小桌子说‘您老’二字，也不继续往前走了，手叉着腰转过身质问道。

“没没没……我哪敢说您长得老啊！我就是想让妈妈给点好差事，也好让我有点油水钱去玩几把骰子。”小桌子连连摆手对妈妈解释道。

岂料妈妈听完更火了，“你这意思还是我长得老了？”说着就上前揪住了小桌子的耳朵说道：“老老老老！你这是闲的腻歪了！要不，你去给大家倒到夜壶之类的吧！”

“别别别！妈妈，您美若天仙。您瞧，小桌子这张笨嘴，您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小桌子说着就一眼看到了妈妈身后不远处出现的顾怜儿，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妈妈，是不是京城首富贾贺来了？”

“你呀！就知道从妈妈这里讨些好差事！”赵妈妈看着小桌子那贪财的样子惋惜的说道：“那位爷刚走，小米子帮他把风，倒是得了不少赏银。”

“妈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那么好的事，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小桌子一听委屈的抱怨道。

赵妈妈笑呵呵的说道：“行行行！好好干，下次这种可以捞油水的活，妈妈我一定招呼你！”

“好嘞！”小桌子这才喜笑颜开，见到顾怜儿已经溜进去了，才放心的说道：“妈妈您忙！我这就去帮忙去！”

“去吧去吧！勤快些！”

“好嘞！”小桌子说着就一溜烟跑了。

赵妈妈站在原地看着小桌子的身影摇头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世，也该这么大了吧！”

赵妈妈摇摇头继续往顾怜儿所在的房间走去。

“怜儿可沐浴好了？妈妈要进来了哦！”赵妈妈说着也就推开了屋子的门。这个屋子连个屏风都没有，妈妈一进去就看到顾怜儿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微笑看着她，说道：“赵妈妈好！”

赵妈妈在看到整理的干干净净的顾怜儿，那真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尖尖的下巴，有些许的婴儿肥，一张殷桃小嘴，圆圆的大眼睛，再配上那黛玉眉。只是身子干瘪瘪的，太过于清瘦！

“你是哪里人，以前做什么都不重要。你要记住你现在在妓院，你是来学习取悦男人技巧的，所以别摆出一副比这里其他人都高尚的样子！箜少爷说过要你清白，你有什么打算啊？”赵妈妈说着饶过顾怜儿坐在了床边。

“全听妈妈吩咐！”

“既然听我吩咐，那么你就得受点委屈！清白二字要在这春满楼守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从今天起你就戴面纱示人。跟在杏儿的身边做丫鬟吧！你可愿意？”

听到这里，顾怜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愿不愿意还用跟她一个阶下囚般的人商量？可是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怜儿愿意！”

“既然愿意，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到箜少爷需要你的时候，别给我惹事！”赵妈妈说着就站起来，弄了弄自己手上的玉镯，却瞥眼看见顾怜儿身后的浴桶旁边没有一点水渍，不由得打量起顾怜儿。可是在看到顾怜儿面不改色的回看着自己时，赵妈妈心里虽然有疑惑却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现在已经快亥时了，你就歇着吧！明天小桌子会带你去见金杏的。”赵妈妈说着就出去了，却在路过时看到浴桶里的水干干净净的，就像没有用过，一个小乞丐，身子不可能干净的让水清透无比啊！

顾怜儿看着赵妈妈一直盯着浴桶看，心里顿时觉得不好！忙跪下带着哭腔对妈妈说：“妈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妈妈一听顾怜儿如此说，便也顾不得去再细想浴桶的事，背对着顾怜儿说道：“你又怎么了？”

“妈妈，今晚在小桌子安排好我休息后，我就看到窗前有一道白影闪过，我紧张地去推开了门问是谁？可是没有人回答我，只觉得后颈一痛，便不省人事。醒来时，自己已经洗漱好在这屋子里。怜儿实在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如此粗鲁的对待怜儿。”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的哭泣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所言真实？”赵妈妈听完后也就明白那浴桶的事了。疼惜的拉起顾怜儿的手说道：“你可觉得身子有什么异样？”

顾怜儿不懂为何妈妈如此问，便也小心的答道：“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是这脖子有些疼痛。”

“哦！”赵妈妈若有所思的又坐了一会。笑着问道：“今晚进来时可看见什么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顾怜儿装作认真的样子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道：“遇见一个长得极其俊秀的男子，可就是有一点点的胡子。明明年纪不大，却硬是要装作自己已经年方三十的样子。”

“哦？”赵妈妈笑着摇头问道：“你就是这么看待人家李公子的？”

“李公子？妈妈，他那样子，跟市井的混混也没什么区别！以来就对阿香姐动手动脚的……”顾怜儿装作不懂得又问妈妈：“妈妈怎么跟我讲那人，莫非是他绑了我不成？”

“我估摸着是！不过去问问下面的人就知道了！”赵妈妈说着就又站起来交代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些个休息。明晚有你忙的！”

“是，妈妈。妈妈慢走！”

顾怜儿才送走妈妈，李勋就恼怒成羞的从门口窜了进来，不知从哪里拿了把扇子摇晃道：“三十？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个满脸胡渣的男子？你也确定这样不是性感？”

顾怜儿一看到他就满腔的火气：“滚！”

“滚？你知道我那么多秘密，你让我滚？”

“只有老娘一个人知道你会武功？还是只有老娘一个人知道那个雅儿？我就纳闷了！我今晚怎么就甩不了你！能不能别当跟屁虫！”

“好啦！别气了！你应该感谢我，今晚让你提前见到了你的夫君。”李勋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劝慰道。顾怜儿说的他不否认是因为有那么几分理，不解释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更多。李勋觉得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就对这么个丫头那么好，因为她是阿香带过来的？李勋知道不是的，而是觉得这个姑娘跟他应该差不多。内心是坦率的。

顾怜儿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就走到床边上和衣躺下。脑子里却在想‘夫君’？难不成今晚那人是所谓的轩王，顿时觉得颇有意思。今晚的信息量真的有点大。

李勋自觉得没趣，摸摸鼻子帮顾怜儿将蜡烛吹灭，也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