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侠者

“西岚历790年冬，清流海军对西岚三大海军发动突然袭击，以八十余万的优势兵力对西岚三大海军实施麻痹和分割消灭，打响了海族对中州的第一战，彻底掌握制海权，消除了后期清流陆军登陆的安全隐患。

五年之后，西岚历795年7月，清流大军从东启州、扬州等地分兵登陆中州，正式对西岚帝国宣战。西岚帝国因在东部诸州的军事部署尚未完毕，荣武帝采纳御亲王的意见，下令东部驻军进行大撤退，将所有军队集合在了凤凰山一线。于是，清流帝国几乎兵不血刃般拿下了东部21州。

同年9月，明州军团和平西军团在登州远城爆发大战，此次大战也是西岚帝国精锐军团与清流精锐兵团的首次碰撞，双方死伤格外惨重。然而此战却并没有引起帝国高层的注意，反而让清流主要将领认识到了西岚帝国精锐军团的战力。

次年2月，即西岚历796年2月8日，西岚帝国与清流帝国在凤凰山爆发为期一十三天的大会战。双方投入兵力总兵力达到近八百万人，仅在凤凰山双方就汇聚了近六百万人，一时间整座凤凰山变成了绞肉场。仅仅十三天的时间，西岚方面伤亡竟然高达222万人，其中精锐军团损失达32万，而清流方面总共死伤43万。

最终，这场大决战以海族人的胜利而告终，清流帝国将东部屏障从西岚帝国手中夺了过来。

然而在796年2月21日，天罗帝国与土罗帝国联军应清流帝国邀请，进攻中州之西北鄞州，数日后攻陷鄞州，兵锋直指塘州。帝君赐明国将军秦凡以节度使，掌控西北生杀大权，而今天的西北军雏形也是明国将军在当时以渠州常备军为基础而打造成的一支雄军。

西岚历796年4月，清流大军攻克椿州要塞望君关，负责守卫望君关要塞的东部军团与清流平西兵团血战至军刀卷刃。四十万无比精锐的宁州铁军，在经历凤凰山会战和望君关之战后，竟然只剩下了一万多人，彻底被打残。而在望君关之战中，负责主攻的平西兵团伤亡也格外惨重，竟然高达四十多万之数，近乎报废。

望君关失守，椿州再无屏障，清流铁骑踏过椿州，终于与帝国最强大十二大精锐军团碰面。

双方大战自然格外惨烈，然而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西岚历796年5月，兖州李成德发动民变，自称“民王”。起义军声势浩大，很快占领兖州全境，并向明州进军，这次民变给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西岚帝国以重大打击。当月27日，六十二岁的荣武帝一病不起，于四日后病逝，原本就危机四伏的帝都赐天却陷入了争权夺势的泥潭。

6月初，守岚王、北肃王、东定王发动逼宫政变，与龙廷卫爆发大战。这场内战之后，彻底扭转了帝都直隶的均衡之势。7月，清流所有兵团发动总攻，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击溃了西岚精锐，兵锋直指赐天城下。小小的帝都直隶，一时间士兵与百姓伏尸近两百万，真正的血流成河。

此战之后，帝国的精锐军团元气大伤，溃逃至帝都赐天。

西岚历796年9月21日，帝都在守备军团苦战两个月之后终于沦陷，帝都守备军团在袁启明将军的带领下誓死杀敌，最终寡不敌众全军覆没。而各大精锐则在将领的命令下，在城破之际便以各军为单位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中州之战，西岚帝国损失精锐近八十万，而清流帝国则损失一百一十之多。从数字上来看是中州赢了，但西岚帝国却丢了自己的帝都，丢了自己的政权。中州之战虽然令西岚帝国损失惨重，但也极大地消耗了清流帝国的军力，这一点也迫使清流大军在占领帝都赐天后，久久不敢轻易对中部和东部动武，给中州各地百姓、军队都有了极大的喘息机会。

西岚历796年10月10日，清流大军攻破官城，酿成官城惨案。

而在帝都覆灭后，西岚帝国各大精锐军团四散而逃，凭借着手中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各州迅速站稳脚跟，形成一个个军阀势力。

西岚历797年1月25日，前太子熙于燕州称帝，封明国将军秦凡为秦王，赐秦地；封宁州军统帅林渊将军为林王，赐林地；封冀州军统帅赵青为赵王，赐赵地；封燕州军统帅唐求之为唐王，赐唐地；封明州军统帅聂辰为明王，赐明地。此外，东定王、北肃王、守岚王、西昌王、南安王、九江王六王爵位不变，但各自也赐下封地。

而当今天下，除了清流帝国外，西岚帝国便是由这十一王分管，共同抵御东方的清流帝国。”

在一间酒肆里，一个说书人手持一把折扇，将天下的大势娓娓道来，一众百姓听的或是叫好，或是愤愤然。

“阎老，我听说秦王近日可是向秦州调军，难道说秦王打算与晋州的唐大帅开战？”一个赤着膀子的大汉叫喊道，唐求之坐镇晋州，势力范围在秦州、晋州和桃州，西北大军接近晋州，自然也让他们晋州的百姓担心。

“非也！”说书老人摇头道：“如今天子已发檄文，命唐王前往封地唐州，而秦军所来秦州，不过是更换防务而已。依老夫看，秦王应是进驻晋州，而后与唐王、九江王、守岚王还有西昌王一道，加固中部九州之防卫，而后兵伐赐天，夺回帝都！”

“好！”

“说的好！”

“就该夺回帝都！”

听得夺回赐天，众人皆是非常振奋，帝都被夺，这对于所有的中州人来说都是耻辱。

“我们走吧！”在酒肆的角落，一名黑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子来，于是黑衣随从们也快步紧跟着，不敢落下半分。

黑衣男子与随行的一名女子上了轿子，一行二十余人，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秦凡，你果真要见唐求之？”轿子中，正是王春雨和秦凡二人。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秦州、晋州和桃州，我自然不想动手。”秦凡缓缓地睁开闭着的眼眸，道：“唐求之忠于帝国，自帝都会战后，他便无奈在晋州落脚。才仅仅一年的时间，他手下的燕州军不但恢复到了当年的巅峰，而且还壮大到了七十万人的程度，令人惊叹。”

“帝都会战，燕州军本来就损失最小，而其数量本身就在六十万，有七十万大军也不足为奇。”王春雨思索道。

“但是这七十万，却足以将我们西北秦军阻隔在外了。”秦凡淡淡一笑，眼睛里泛着一丝深邃，继续给王春雨说道：“如果能够让唐求之跟我们达成盟约，我西北大军便能够对天罗国和土罗国发动进攻，收复鄞州和塘州，彻底解决西北之患。而后，才能放心地对付这天下诸侯，对付海族人。”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的唐求之坐拥秦、晋、桃三地，可以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他会放着一方军阀不当，屈居于你之下？”王春雨担忧地说道。

秦凡道：“我也不是让他居于我之下，而是合作。如果唐求之的才能真的在我之上，我西北秦军三百万交给他也不是不可，只要能让中州安泰。”

“你还真是高尚。”王春雨白了秦凡一眼。

“这不是高尚，而是我本就对权力没有太大兴趣。”秦凡摇头苦笑道。

“那江州的剑宗呢？如果和唐求之的盟约敲定，你会不会借道桃州，对剑宗复仇。”

“剑宗？”秦凡微微有些失神，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摇头道：“对剑宗，我不会以兵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中州有中州的规矩，我不会越线的。”

王春雨却是有些错愕，以秦凡现在的权势和地位，别说什么越线，就算他发动军队灭掉所有宗派，恐怕也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可是他却说不会越线，这是为什么呢？

“将军，唐王府到！”

这时，轿子外传来一声轻轻的传讯声。

“拿我的帖子，拜会唐王！”秦凡身体微微前倾，从帘子里把自己的名帖递了出去。

看着秦凡的背影，和头顶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几缕白发，王春雨的眼睛里充满着难以言述的意味。

“或许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侠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