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风采不过如是

方如是既然已经完成了无色天主交给他的任务，顺利地从马健腾那里领到了一万两银子，也就准备离开了。只是奈何众人苦留不许，他是在拗不过众人，只好答应了留下再住两天。为此，马健腾专门为他准备了隆重的宴席作为招待。方如是当天就被热情的招待给灌得多喝了几杯，然后他叫着头晕就自己回去休息了。

方如是的房间是马健腾专门为了他特意安排的，豪华至极，可谓是最高待遇了。只是现在的他晕晕乎乎的，直接就睡觉了，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房中的景象。到了晚上，方如是终于悠悠转醒，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却出现了极为绝色的丽人。

方如是诧异道：“各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其中最漂亮的一位见到他醒来直接就坐在了他的床边，娇滴滴地道：“方先生，奴家是马老爷特意派来伺候您的。”

方如是大惊失色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不免显得有些慌乱。众美女笑道：“呵呵，方先生莫非是害羞了吗？您不必这样，能够来伺候您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方如是终于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正色道：“各位姑娘，方某本是一介书生，从未有过此事，各位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最漂亮的那位听到这里，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哭得梨花带雨得道：“方先生，江湖中谁不知道，您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我们也知道，就凭我们这样的货色也绝不会被您看到眼里去。只是我们均是受了马老爷的指派来伺候您，若是您执意不接受我们的话，马老爷怪罪下来，我等真不知要如何说呀。”这女子话一说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方先生，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想那方如是本是一个英雄，如何能做下这样的事儿来？只是他又听得那众女子说的可怜，着实不忍她们受到责罚，一时之间，真可谓是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正在他陷入两难之时，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有人说道：“方先生可休息好了么？”

方如是顿时如释重负，大喜道：“休息好了，请进。”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我的少爷，武当派掌门宋无极的关门弟子，于谦于少侠。少爷进来之后，揶揄他道：“方先生可真是好兴致啊，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相伴，方先生可真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啊。晚辈现在似乎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呢，既然如此，那晚辈还是先出去为妙。”

“哎，于少侠。”方如是连忙叫道：“于少侠说的哪里话来？你来的正是时候啊。”方如是说这话时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略带些尴尬。

少爷正要出门，一听这话扭头又走了进来，他对方如是说道：“请方先生不要见怪，实不相瞒，晚辈已来了有一会儿了，正是感觉到了您的难处，这才敢贸然叨扰。”

方如是连忙道：“不见怪不见怪，请于少侠坐下叙话。”

“先不忙着说话。”少爷应道，接着又对那几个姑娘说道：“各位姐姐，请听在下一言。方先生本不愿意坏了各位的清白，就请你们先回去吧。若是马老爷真的怪罪下来，在下愿一力为各位承担下来。”

这几个女子也知道少爷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算是马老爷的贵客，，此时听到少爷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好一起应道：“是，于少侠。那么，小女子等就先告退了。”

少爷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走，众女子只得依次离开。

等她们离开之后，少爷轻轻地把门关好，对方如是道：“方先生，晚辈贸然来访，还请勿怪。”

此时方如是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并为少爷沏了一杯茶道：“于少侠来此，在下也很高兴，请先坐下饮一杯茶，再慢慢叙话。”说完把茶盏往少爷的面前推了推。

少爷向方如是拱了拱手，飘然坐下，端起茶啜了一口道：“多谢方先生赐茶。”

方如是顺势也坐了下来，陪了一口茶道：“于少侠不必多礼，还不知你来此是有何贵干呢？”

少爷终于说出了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疑问，他想了想道：“方先生，不瞒您说。自从栖霞山一别以来，在下就有一件事始终藏在心里，不得其解。当年在下的那个赛诗台的对联您究竟是故意想让，还是真的没有对上来？”

少爷说的乃是栖霞山自己和方如是的文斗第一场，那时候少爷曾经出过一个上联叫做：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这个上联出的虽然是精妙，但是想必也不至于难住方如是。并且当时少爷也曾看出方如是的眼神似有深意，只是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以才有此问。

方如是闻听此言，淡然而笑，脱口而出道：“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

少爷听完，低头品味了一会儿，半晌，他才忍不住击节而叹道：“好哇，真是好哇。想当年我自己想到的下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这个下联的意境与您的下联真是差之甚远啊！说实话，在下的这个下联虽然看似工整，实则不过是强拼硬凑而成的罢了，哪里比得上您的下联啊。映月井中映月影，真是绝了！今日小子终于明白了当日自己是何等的可笑，竟敢斗胆与您斗对联，真是自取其辱啊。”

方如是笑道：“呵呵，于少侠言重了。当年你不过是小小孩童而已，就已经有如此的急智，也是令在下无比的钦佩啊。在下当时也是不想让魔尊大开杀戒，造下无边孽债，这才有心让了一步罢了。要是假以时日的话，于少侠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不知多少啊。”

少爷禁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对方如是鞠了一躬道：“方先生文采非凡，小子佩服，又加之高风亮节，剑胆琴心，成功救下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实在是令晚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今也只有向您道以无用的感谢，方能证我心中感恩之情啊。”

方如是坐在那里没动，坦然受了这一礼，接着对少爷说道：“于少侠的心意方某已经明白了，方某不过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

少爷此时想到当日的景象，不由得还是一阵后怕。假如那时候方如是并没有让自己一步，就凭自己的能力恐怕还不能胜了那一场文斗，若是那样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少爷衷心地说道：“方先生太谦虚了，全是因为您才能保住那许多人的性命，您的德行，令晚辈无比的崇敬！经过与您的交谈，晚辈敢说：天下文士，风采不过如是！皆不如您方如是也。”这句话，少爷说的是那么的肯定。

不过少爷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想当今天下，或许有人的文采能比方如是略强些，如前些年被汉王害死的第一才子解缙等。可是若论做人的品格，恐怕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方如是。要知道即使是解缙也是因为“才高好直言为人所忌而死，说白了就是有点恃才傲物了。

方如是连连摆手道：“方某如何经得起于少侠这等赞扬？你快莫要这么说了。”

少爷道：“是啊，名头太响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晚辈以后绝不会对外人说起此事，只是这并不会改变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天下文士，风采皆不过如是，诚我心中之所想也。”

ps：这章有点晚了，字数还有点少，还差点没赶上今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