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足道，生意亦有道

第九十章 足道，生意亦有道

真正害怕曝光的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越是喜欢到这些地方来。他们的消费越高档，越是不需要花他们自己的钱。都是像李志华这样的人出钱请他们。

他们平时也在电视上人五人六地出出镜，显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是，如果是在这些场所被曝光，只要不是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在电视上也看不出衣冠楚楚，也就没有样子了。官员没了样子，那就是丢人了啊。

所以，皇家足道后来的营业额就大幅地下降了。尽管是下降了，但并不是没有人来了，只是花别人钱来消费的人少了。像李志华这样的人，要谈点生意上的事情，去咖啡馆是一个选择，来皇家足道也是一种选择。前者主要是请有头有脸的官场上的人，后者才是他们的同类，他们更愿意在这些地方，谈生意。

李志华早早来到皇家足道的大厅，就有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问他，老板几位？李志华笑笑，两位，有两个人的房间吗？服务员说现在客人都还没有来呢，你愿意要什么样的房间都有。

李志华说，那你就给我定个两个人的房间吧。服务员到柜台上去了一下，很快就给李志华带来了一个钥匙，李志华一看，是201号房。

服务员又问他，老板，现在换鞋吗？你的鞋也该保养了。李志华低头看看自己的皮鞋，灰蒙蒙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他有点难为情地说，稍等一下，等那个老板来了，一起换吧。

正说着话，就见那个人行色匆匆地来了。李志华赶紧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赵老板你好啊。赵老板就伸出手来，说，你更好啊，你来得真早。

李志华说，显得咱有诚意啊。请大老板就得早点来。他两个人说着话，服务员早已经把要换的鞋拿过来了。他们业务很熟练地换好鞋，李志华对服务员说，把我们的两双鞋都保养一下。然后就有服务员把他们引到房间了。

房间装潢得很好，只是显得有点旧了。特别是那幅一个少妇裸着身子，抱着一个水罐的画，看起来有点黯淡了。不过，李志华还是很喜欢那幅画的。

跟老婆结婚多少年，他从来没有看过老婆的裸体。看着画上的裸体，他感觉很舒服。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却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意思。不过，有服务员和赵老板在，这种蠢蠢欲动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并不敢真得动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志华故意问给他服务的服务员，你看我们两个谁大啊？服务员看看李志华，又看看赵老板，说，你们差不多吧？

赵老板说，实话实说啊，你觉得我们俩谁大呢？另一服务员吃吃地笑了，我们感觉不出来，你说你俩谁大？赵老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是裂裂嘴笑着。

李志华听那服务员说得有趣，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论嘴头子上的功夫，李志华自觉不行，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这种场合，尽管他也来过，毕竟是要花自己的钱，一次上百元甚至几百元，也就是捏个脚，按个摩，说句丢人的话，连服务员的手都没有主动摸过。

他从实用的角度出发，觉得很是吃亏，划不来的。所以他一般自己不来，除非是像今天一样，有目的地来，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捏脚和按摩，而是为了谈生意。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有服务员在，有时候也能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至少叫人觉得心情愉快。现在没人说话了，房间又好像少了一点什么。李志华不能叫房间冷场，就说，我们赵老板大，比我大得多。你给他捏脚可要注意点。

给赵老板服务的服务员狠狠地瞟了一眼李志华，又撇了撇嘴，说，他能有多大？再大我们也不怕！赵老板和李志华就一起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女孩开始给他们正式洗脚，按摩，赵老板闭起了眼。李志华也觉得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那边赵老板，看见李志华睡了，却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服务员那白花花的大腿，白得晃眼，服务员正跪在他身边给他按摩。

他在工地上常年劳累，放眼望去都是大老爷们，还是灰头土脸的大老爷们。现在眼前出现的却是豆蔻年华的女孩，他俩都穿着服务员的工作服，很宽松的半袖衫，稍微一低头，深深的乳沟就霸气外露，半壁江山也就忽隐忽现。

尤其是那宽宽大大的短裙，动不动，两条丰满白嫩的大腿就风光无限地露出来了。赵老板也来过这种场合，尽管不多。他也知道人家这里的女孩子是卖力不卖身的。

可是，眼前的诱惑却是难以拒绝的。赵老板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唾沫，一只手就不老实起来。似有似无地在女孩光溜溜的腿上蹭来蹭去。

女孩也感觉到了，这种事情经常有，特别是客人喝了酒之后。不过，女孩也有应对之道，只要客人不是太过分，女孩就会变换一下位置，或者扭动一下身子。赵老板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也不敢过分。

这时，李志华迷了一下之后也清醒了，他有点埋怨自己，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是谈生意啊，看看房间的钟表，洗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李志华就对服务员说，麻烦你把我的烟给那位老板抽一支。服务员问，你的烟在哪里？李志华指一指挂在衣架上的裤子。点上了烟，赵老板就没有了睡意。

李志华就问，赵老板最近有几个口？

赵老板说，好几个呢。李志华就说，你生意很好啊，还是你本事大，照顾你生意的人多。赵老板说，就是就是。咱就是卖饭的，还怕他吃饭的人多吗？说着用余光瞟了一下服务员。服务员暗暗加了一点劲，赵老板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服务员说，你这里有点劳损。

李志华说，那就再加我一个吃饭的好不好？赵老板扭扭捏捏地说，好是好，就是怕照顾不过来。咱就是搞服务的，总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吧？

哈，说你脚小你倒扭上了，李志华说，说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难不成死了赵屠户，就得吃带毛的猪？

赵老板差点坐起来，实际上他已经有了这种意向，只是被服务员拽着一支脚丫子，才坐了半截又躺下了。你他妈的，跟老子有多大的仇啊，这么当面就咒我？

哈哈，李志华又一次大笑起来。谁叫你那么牛比呢！好像我不给你钱似的。好像世界上就你一家做这个买卖似的！

赵老板就说，我早就给你说过，我不嫌被窝里腿多。你的生意大小也是个生意，也算是你照顾我，我怎么能不做你的生意呢？

李志华就说，这还像句人话，这就定了啊，五天以后开始供货。赵老板这次真的是翻身坐了起来，正好服务员也给他捏完了，要开始下一个项目。我昨天还去你们工地看了呢，你们才刚刚开始土工活啊，五天以后就能打地基了？有这么快的吗？

李志华说，给别人干，跟给自己干，区别就在这里啊。我的土工活，没有找外面的人做，就是我们自己的队伍。赵老板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多大，你这是要把钱全挣了啊？

李志华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己的队伍，人手都了解，你说咋干他就咋干，一不讲价钱，二不说条件，顶多给个加班费，你说啥时候完成就啥时候。啥时候都是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