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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思之甚兮

作者:海里的鸟 | 发布时间 | 2017-10-16 | 字数:3080

那边,白落浅凿水一战告捷,首领霍正远与副领霍至轩被捕,狠狠的挫了一把西楚的锐气。这事传到了皇城,举国欢庆。

白文渊自然也听说了。前几日白沫儿寄来的家书他是看了又看,左右不像被人伪造的样子,他犹豫不出援兵,也是怕他这宝贝女儿,是着了慕辰泽的道。

慕辰泽说来也是东陵国的皇子,若是正儿八经想要借兵缓缓边疆军情也好,若是他慕家存着趁西楚侵略借机榨干他忠义侯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乱世之中,人人自危。

白文渊并不在意他脚下踩的这块地,是姓慕还是姓楚。白世家族做到如今这般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的地步,定是不能在他这里毁了。白文渊也不关心白落浅是死是活,反正这个女儿他从来也未正眼瞧过,与北越公主比试,主动请缨征战西楚,在白文渊看来,不过是女儿家出出风头想出的幼稚法子罢了。都是送死。他唯一担心的,还是白沫儿。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出兵,他倒要看看,这个被他遗忘十几年的女儿,到底有多大能耐。若是他白家的兵在她那折了,他定要揪出来好生说教,正好也灭灭她的威风。

这边,白落浅倒是没有对援军感到担忧,想来他这个父亲如此宠爱他的女儿,白沫儿的亲笔信,多少白文渊也不会无动于衷。申贺被困在郡守府,衣食无忧,每日只想着如何消遣作乐。看来,楚流璟这回,真是用人不当,叫了个猪脑子来作奸细。

她也知晓申贺这事定不会这么简单,楚流璟做事向来不会出错。尤其在白落浅面前,他是对白落浅爱到了极致,只不过无法得到她,爱全成了算计。可如今她也无法分心去细想这其中关系,她料定了楚流璟不会一招致她的命,申贺迟早会被解决,在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的时候,尚且由着他,就当养条狗。

在西楚时,他是狗。如今回东陵,白落浅也不会让他做回人。

樊城满香楼内。

“皇兄不来瞧瞧申贺那老家伙都写了些什么?”楚柏成翘着二郎腿,一双眼睛看完信后,移到对面锦衣玉服的楚流璟身上,满含深意。

楚流璟自顾喝了口茶,不作答。楚柏成也不生气,想来也是见惯了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是养成了在他面前不要脸的模样。“啧啧,皇兄对这位白姑娘好生深情,明知张元楼让申贺回去是存了什么心思,也由着他去。”

那日与白落浅交战楚柏成还历历在目,是个清新脱俗的姑娘,倒值得自己这个铁血冷面的皇兄为她倾心。

楚柏成与楚流璟自小一起长大,楚柏成的亲生母亲宜贵妃早逝,四岁的他被领到了朝凤殿,由西楚皇后抚养。楚柏成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虽样样输给兄长楚流璟,却也比其他人好了不止几倍。许是西楚皇上对宜贵妃多少有些爱意,虽是没了母亲庇佑,楚柏成这十几年也活的顺风顺水。

他想,楚流璟的母后对他也是真真切切的好,亲生母亲是死了,可他自小仗着自己是皇后养着的皇子,在父皇明争暗斗的后宫当中,无人敢明着欺负他。就算是有几个胆大的变着法给他使绊,也被楚流璟替他打了回去。他这身功夫是楚流璟逼着他学的,年少时楚流璟对楚柏成说,他不会跟废物做朋友。于是,楚柏成成了整个西楚国除楚流璟外,最会武的少年。

他这个皇兄脾性是怪了点,楚柏成也只愿与他交好。

“张元楼这个人,不能留着。”楚流璟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要害的,是白家的人。”

楚流璟大可以与张元楼合作,如若张元楼要这东陵皇位,给他也罢。他从头到尾想要的,都只是白落浅。遗憾的是,张元楼要伤的,是楚流璟正要护着的人。

真是,可惜了一颗好旗子。

一个响指,一名黑衣暗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去问问她,合作的事,想的怎么样了。”楚流璟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

“是,主人。” 零厥说完,又不见了踪影。

看来,得重新选了,一颗好的旗子,可是能决定输赢呢。

“我听说楚瑶光近日缠着父王,若是赢了,便许她嫁给慕辰泽。”楚柏成说着扳下面前烤鸭的腿。“我又听说,这东陵的五皇子,也是心仪白姑娘的紧呢。”

慕辰泽?楚流璟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游戏,才刚刚开始。待旗子齐了,他定要好好下下这盘棋。

军营内,慕辰泽正与覃耀研究战略。

“这里,这里,都在前段时间先后被西楚占领。”覃耀向慕辰泽比划。“都是进攻的好地方,西楚的人也是会挑地方打。”

“龙儋岭呢?”慕辰泽有些头疼,自己这里已经自顾不暇,又忍不住担心着白落浅那边。听说她率领众将士打了场胜仗。他是又欢喜,又难过。欢喜他的心上人无恙,难过他堂堂七尺男儿,却不及一个女子。

说起龙儋岭,覃耀便是一股子的忧愁。地势南低北高,而北面正朝西楚国,无论是攻还是守,都是极佳的。西楚军队不断涌进,慕辰泽这边已经有些寡不敌众,援军迟迟不来,说是得守着皇城,让他们自己解决。解决他奶奶的腿。覃耀心里骂道,若是再拖上几日,龙儋岭迟早被占领,到时候别说地保不住,连他的命,也悬在了崖边上。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覃耀如实回答。这个瑞王,打从他来,便没打过一场正儿八经的胜仗,覃耀一生为武,最是瞧不惯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想,连白落浅,一介女流,都比慕辰泽会做事得多。

慕辰泽望着地图思索了半刻,夫子从未教过他如何率兵作战,从前看过的军书也未告诉他该怎么办。他有些气馁。想起白落浅,当真是与南宫离更加般配吧。如若当初他未盲目写下那封休书,白落浅或许还是他的。这世事从来都是无法预料的,慕辰泽想,他早该释然。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外面女子的大叫声打断。

白沫儿正打算一脚踢向守门的士兵,被玉牙拦腰抱住。

“小姐,小姐莫要冲动,这是军营,不是咱们忠义侯府啊。”

“连你也要随着外人一同欺负我吗?”白沫儿恨恨的瞪了玉牙一眼,连日赶路,定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她的慕哥哥,这群不长眼的人,非要拦着,她自是知道这里不是忠义侯府。若不然她定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慕辰泽皱眉,掀起营帐,被迎面的女子扑了个满怀。

“慕哥哥,终于见到你了。沫儿好生想念你。”白沫儿也不管自己还是名未嫁的女子。许是被白文渊宠惯了,她从未将三从四德放在眼里。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她定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它。

覃耀虽是习武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傻子。这么个阵仗他自然也猜想出了是个什么情况,无非是五皇子在京城的相好找上来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在这待下去。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去操练军队了。

慕辰泽轻轻推开白沫儿,吩咐着厨子去做了两个菜。他虽是也不懂白沫儿为何招呼也不打声便找来这里,想着她做事从来雷厉风行我行我素,这样倒也符合她的作风。

“这里不是女儿家该待的地方,你今日在这住上一晚,明日我派几个将士护送你回去。”慕辰泽并不想与白沫儿扯上过多联系。说来当初他误会白落浅,也是她白沫儿从中做的手脚。

“慕哥哥忘了我从小习武吗?根本不需要这些草包保护。”白沫儿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顿时有些腰酸背痛,连日的奔波顿是她从小习武也有些招架不住。想着叫玉牙来给她捶捶背,又望了望慕辰泽,还是算了。

“慕哥哥这是要赶沫儿走?”白沫儿知道慕辰泽此时并不待见她,心头是有些心酸,但也不恼。“慕哥哥守不守得住龙儋岭,可是要看沫儿的呢。”

慕辰泽听到龙儋岭,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沫儿。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但他再不济,也不会懦弱到让一个女子去替他守住城池。

“别闹了。”说罢慕辰泽站起身。“向来女子不导军事,你来军营就已经够荒唐了。早些休息吧。”

“那白落浅呢?她不光来了军营,还率兵打仗,她可也是名女子呢。”白沫儿恨不得将白落浅千刀万剐。这个小贱人,为何她能做的,她白沫儿不能做。

“皇城那边迟迟无法派来援军,慕哥哥,没有几日了吧。”白沫儿这番话抓住了慕辰泽的死穴。“若是连龙儋岭也被西楚国的人占领,慕哥哥还有几分胜算?到时多少百姓会被杀害,慕哥哥不心疼吗?”

白沫儿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留在爱人身边,需要用到威胁这个手段。

慕辰泽朝外走的脚像是灌了铅似的,他不懂白沫儿此次来的目的,她是忠义侯府的人,是白文渊的女儿,她说出的话,定是办得到的。慕辰泽最终还是妥了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