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双面宠妃之玉楼春>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首次交锋
第四十九章:首次交锋
帐篷外面荒漠孤烟,旌旗猎猎。值班的守卫兵队走过去介胄摩挲,远处传来战士们训练的铿锵呐喊声。这般的荒凉肃杀却一丝也不能踏进帐内。
相聚何甚欢,细言不能尽。大概说的秦冉现在的心情。她坐在榻上,将一路往来时的所遇经历细细述说。慕沉景认真地听她讲,一边很自然地抬手将秦冉劳累酸痛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为她捶捏着,虽然动作笨拙,但是秦冉的心仿佛沐浴在三月阳春一般。
也许多年以后秦冉再回忆今日,她大概也会疑惑此时的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说这么多话。
慕沉景微笑着静静的听着,直到秦冉感到口渴了停下来喝茶时,他才插上一句话:“冉冉,你独自跑来,可有人知道?”
秦冉回想自己为了出来找他计划的一切,不由得内心得意。抿了一口茶水,意气扬扬地说:“自然没有。我使了一招瞒天过海就完美跑出了。”
慕沉景看她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由笑了,调侃她:“原来小娘子这么思念夫君,为了见到夫君都不惜斗智斗勇了!”
“哼!”秦冉可不想就这么被他看出来,傲娇地别过头去,故意说:“谁想你啊?不过是为了传信来了!”
慕沉景听她话中有话,脸上的笑容一下消逝,内心充满了狐疑,问她:“什么传信?你说你来西夷为了什么?”
“泊南王和西宫王子有勾结!”秦冉也不开玩笑了,将她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沈知珩出卖了南朝,他把你的计划都告诉了那个西宫王子。西宫王子还说这次他要南朝臣服,要你陪葬……”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看慕沉景,果然看到他眼神中的怒火燃烧。
秦冉有些担忧,拉起他的手,声音低了些,说道:“我原本想写信告诉你,但是实在担心你,我就亲自跑来了。你不会让我回去吧?”
最后一句是真的担心,声音中都有些许的颤抖。
慕沉景将她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头,愤怒的眼神也转变得温柔多情,摇摇头说:“不会。”
“沈知珩虽是梁国太子,自然不与南朝一心。但是他居然趁人之危,倒是让人寒心。”秦冉想想自己的男人被别人这么欺负,心中替慕沉景打报不平,骂道:“那个西宫王子更是猖狂,目中无人,也是小人一个!”
慕沉景只冷静地说一句:“兵不厌诈。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代价的。”便不再说什么。
沈知珩的身份必然注定了会有这么一日。所以慕沉景听到他出卖南朝并没有惊讶,只是那西宫王子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梁国与他不谋而合,但是沈知珩的身份在南朝不是容易将此事暴露?沈知珩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计划了如指掌?西宫王子是自己想与沈知珩合作,还是另有人推波助澜这么为的呢?慕沉景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次出卖南朝一事背后也许有更多的事。此时不知,也必有一日暴露无遗。
再说绿袖醒来后来到秦冉的房间。此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桌上只有一封信。
信中嘱托她小心行事,不要将此事暴露,到了边疆会回信给她,切记对任何人保密。
绿袖看到秦冉离去心里先是一惊,却又很无奈。只得想尽办法骗过寺院的主持。直到一天琴瑟来到玉泉寺。
原本陪着表小姐一段日子,琴瑟心中虽思念秦冉也不好说出来。这一日阮虞突然想来玉泉山玩,想到秦冉也在这里,于是和琴瑟来到玉泉寺寻秦冉。
琴瑟见到了绿袖,喜得眉眼带笑,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绿袖见到她,又喜又怕,支支吾吾地回应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虞想要见秦冉,绿袖一下拦住了她,说:“秦冉来寺院祈福,外人一概不见。”
阮虞听了只好作罢。但是琴瑟一眼就看出来这其中有问题,将绿袖拉倒一旁,低声问:“娘娘可在寺院?”
绿袖原本想点头说是,但是在琴瑟严厉的注视下,她只好招认了,将秦冉去西夷寻王爷一事都说出来了。
琴瑟大惊,想要怪罪绿袖无能,但又想秦冉费劲了心思想去西夷必然不知为了相思,肯定有大事发生。便没有怪绿袖,反而安慰她还与她想了一些法子更好地应对秦冉不在寺中的状况。
然而此时的秦冉坐立难安。
今日是慕沉景与西夷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日子。前几日慕沉景听了秦冉带来的消息思量了很久,在开战前一天与将军们做出最后的战斗方案调整。秦冉担心他想要跟着去,但是慕沉景让她留下来,说这不是大战,自己必会大获全胜归来,不用担心。
秦冉便留了下来。她在家中时更多的盼他回来,然而真的在他身边时,反而更是担忧他的安危。
彼时天早已黑了,昏黄的油灯照着那双忧心忡忡的眸子,坐卧不宁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秦冉在帐内踱来踱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心里发慌。
“什么时辰了?”她忍不住走出帐篷,问站在门口的卫兵。
秦冉是王妃的事被告知了全军将士,但是为了避免麻烦,秦冉仍只是穿着男装。
所以那门卫恭敬地回道:“回娘娘,丑时了。”
这一战原以为黄昏时就结束了,然而居然都到丑时了也不见他们回来。
秦冉的心更不能安宁了,抬起脚便往大营外走,想要去看看究竟如何。
但是被门口急冲冲迎面跑来的一个小兵拦下了。他双手抱拳,单膝一拜,气喘吁吁地报道:“启禀娘娘,王爷旗开得胜,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王爷……不,大军还有多远?”秦冉一时欣喜若狂,竟有些语无伦次,“王爷呢?他有没有受伤?”
那个小兵突然感到紧张,急促的呼吸也努力克制得平稳,只唯唯诺诺地说:“大军还有一里距离……”对于慕沉景是否受伤只字不提。
秦冉看他沉默不语,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她走到大营外,站在门口,只痴呆呆地望着队伍归来时的方向,空气中渐渐弥漫着悲切之情。
渐渐的,远处有萤火般的亮光若隐若现,那萤光愈来愈亮,慢慢的就看到甲胄重重的队伍意气风发,昂首挺胸走地越来越近。
走在前面的高首大马上正坐的那个人,身姿挺拔,气势刚健,剑眉下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定定地对上秦冉弥漫水汽的眼眸。
极其缓慢地,他俯下身,微微一笑似春风十里拂过桃林。
秦冉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再也抑制不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呜咽着埋怨:“你不是说你不会受伤的吗……”
慕沉景拍拍那匹马的脖子,那匹马乖巧的跪下来。他被秦冉扶着艰难的走下马背,语气极轻:“有一个词叫做意外。”
秦冉哪里在意什么意不意外,她只看到慕沉景被血染红的盔甲心里就在颤抖,这一刀若是落在要害,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背部受伤的慕沉景只能躺在床上,被秦冉喂药。
由于首次告捷,军队的将士们特许庆祝一天。此时,外面的篝火堆正噼里啪啦地燃着火,火上烤着野味,将士们以碗畅饮,击著高声歌唱。
这一仗虽然西夷大败,但是慕沉景不幸负伤。为了不让秦冉担心,从战场返回时他让身边的小将简单的为他包扎一下,派斥候兵在距离大营一里时才能汇报战况。既然是大捷,他必要英姿飒爽地出现在秦冉面前,所以即使忍着疼痛也要身姿挺拔。
然而现在只能暂时躺在床上养伤,不能陪着秦冉一同感受外面胜利的雀跃欢呼。
从昨晚回来,秦冉对慕沉景便是寸步不离。即使军队里的太医为慕沉景上药时,她也守在一旁。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秦冉唏嘘不已,所以即使外面的欢呼声震天动地,她也不为所动。这时这里欢愉,那留在荒原里的孤坟会不会有哭声?
慕沉景艰难地坐起来,靠在一旁,拉住秦冉的手,轻声唤她:“冉冉,不为我的大胜归来开心嘛?”
秦冉随手将左手上的碗放在案几上,右手任他拉着,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悲悯,说:“我更关心你的伤。”
“毕竟是战场,受伤死亡都是难免的。”慕沉景故意语气轻松一些,笑得淡然,安慰她,“有你在这里等我,我肯定要活着归来。”
秦冉听他这句话又想之前他的信中那些《诗经》里的诗句,他对自己的情意早已昭然。
忽的她又想到那个奇怪的盒子一事,秦冉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盒子,放到他面前,好奇地问:“你告诉我要推敲,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打开。既然是你给我的,你可知道怎么打开它?”
慕沉景拿起这个盒子,想到他从那个老人手中得到时,确实有看到老人如何打开它。然而现在他到想卖个关子,一脸坏笑只说:“慢慢推敲啊~”
看他故意不告诉,秦冉只得无奈又收起来,想着日后再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