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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往事20

作者:墨逸 | 发布时间 | 2017-10-19 | 字数:3253

顺利的高三毕业,沈亮来找过我几次询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坤的成绩依旧不错,我背着吉他斜睨了沈亮一眼,“没有为什么,我得到我想要的,也就不想要了。”

和一般狗血言情小说无异,我以为齐勒铭是在和我分手之前和那个女生拍的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背叛,被抛弃的那个,经年之后,才知道自己和齐勒铭终究是差了一个缘分和一个解释。

直到现在,我仍是不敢见他。

齐勒铭一定不知道,我的胳膊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它的纹路清晰,一看就是用刀缓缓下滑在皮肤上留下的印记。

那是分手的第一个晚上。

他是我的初恋,一个完美到无法挑剔的初恋情人,一个和我度过了温柔青葱岁月的男孩子。

我呆呆地坐在床前,回想着他对我好的那些情景。

从相遇到相爱,再到最后的相离。

想起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终是让人难过,我心口一痛,整个人像是被抽了一鞭,痛的难受,灵魂像是被抽离了。

我拿过一把美工刀,划过皮肤,我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痛,但是却再也敲不开沉重的内心,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冷漠,心硬,但表面上与以前无异。

血滴在地板上,血腥味传到鼻腔,我把伤口包扎好,睡着,第二天处理好房间的环境,若无其事的去上学,江楠问我伤口怎么回事,我也只是搪塞过去,告诉她是因为摔倒了,江楠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对于我的答案,江楠明显的愣了一下。

可是只是一下,她马上就又恢复了她那完美的笑容:“那好吧,以后骑车子的时候注意点。”转过头又对沈亮说,“阿亮,阿坤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沈亮嘴巴塞得鼓鼓的,一脸茫然的问。

一看他这个样子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连那么沉重的我都没忍住,只是我笑的依旧那么浅浅的。

看着叶幸的笑容,江楠有点心疼。为什么你不再那么爽朗的笑了呢?这样浅浅的笑容会开心么?你不是说过,开心的时候就要大声的笑么?你不是说过最讨厌那些无用的约束么?

“自然是问阿坤最近的状态怎么样啊?”江楠斜睨一眼沈亮说道。

“阿坤,最近还行吧,看不出来怎么样。”沈亮眉眼低垂,似乎是想了一段时间才想出的答案。

“呵,果然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个男人一旦狠下心来真是有够狠,”江楠笑骂道。

沈亮满脸疑惑的看着江楠,江楠的目光却有些闪躲。她说:“叶幸和阿坤分手了你知道吗?”

沈亮看着叶幸一会,说:“又分了?理由呢?为什么?”

叶幸看看沈亮,“请不要用又,我们总共分过两次,一次是他提的,是高二的时候,不过那次我们都没有当真,这次是我提的。”

江楠能看出叶幸的不开心。当初她与齐勒铭两人说好了,是要永远在一起的,三年时光不长不短,足够她把一切记在心里,江楠看着叶幸突然想到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兴许无动于衷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那种寡言,那种沉默,被我定义为成长。

定义为,我可以以成年人的态度去面对这段感情了。

但是,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好像一夕之间消失不见,我像是最残酷的人,却也一直遵循着感情最应该有的特质就是,公平性,我这个人向来这样睚眦必报,也许有一天沈亮他们会缅怀曾经幸幸怎么怎么样,那么的锋芒毕露,幸福爱笑,招人妒忌,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么个样子,我抬头仰望天,天色湛蓝,内心昏暗。

我知道我青春时的那些特质,它并没有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它仍会被很多人记得。

家里的老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不时准点或者过半的时候狠狠敲击一下。

原本就空旷的房间被这个钟声弄得更加空旷,这个钟声莫名的在心脏里响起来,在独自一人抱着吉他唱摇滚唱民谣的时候响起来。

高三暑假,他离开之后,我的生活又变得毫无规律,有时候睡得很早,有时候睡得很晚。

有时候早上六点起床,有时候中午十二点多起床,有时候直到下午八点还在沉睡。有时候是晚上十点多。

时间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敲碎,那种锋利的碎片刺扎在我的血管里,随着血液蔓延到我的心脏,转而形成道道伤疤,随着齐勒铭走远的时光而变得麻木,甚至连钝痛都不再有,只是连通神经末梢一起变的毫无痛觉。

慢慢消耗的生命,青春,离我远去的年少爱人。

有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过去了,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和齐勒铭分手,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高傲和任性吗,年少时才配谈感情和理想,我现在的年纪只适合谈婚姻,谈钱,绕是我这样认为,我也渴望能再遇见爱情。

高三毕业的夏天,我在学校湖边的草地里埋下一个铁盒子。

那个盒子的表皮上有我最喜欢的樱桃小丸子和她最爱的一家人还有朋友小玉和花轮,我把那只盒子小心翼翼地埋在樱花树下,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蜿蜒成一道丑陋的伤疤,我用长长的衣服小心的掩盖着,这个盒子也在帮我小心的掩埋着过去。

盒子里有我一些写过的作文本和英文本,字体飘逸,文笔让老师看了都是啧啧称奇,鲜红的优和不少的鼓励话,另外还有一些我的数学试卷,卷子上全是耐克的标志,我喜欢耐克,不喜欢阿迪达斯,因为耐克的标志代表了对很多东西的肯定。

除此之外,还有我与江楠传了很久的“飞鸽传书”,写给阿坤的心事,以及阿坤那丰腴的文笔写给我的情书,都被我统统放进这个盒子,一如青春被我埋葬。

在这些终将化为灰烬的纸张上面,是一把拴有龙猫钥匙扣的钥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当年我班里座位的抽屉。

也许很久以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但这把钥匙仍会被我好好保存,放在家里的书柜里,等着有一天再把它拿出来观摩,感受一下以前的高中生活。也许有一天,我还会把它拿出来,打开我的课桌抽屉。

那个课桌抽屉里没有万能的叮当猫,只有我上着课感受到无聊时随手画下的图像,但我抽屉里确实有一只非实物得叮当猫,那个是我认为还不错的杰作。

我一个人度过了漫长又让人恶心的高三夏天。

可我不知道在我难熬的背后,有一个人更加难熬。

人在年少时期,才会对悲伤这个词汇走着最为深刻的理解,因为一切都是初经历,所以痛起来才会更难过。那些迷茫,难过和困惑,它们真实存在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不可能离开,也不可能飘散,它们会随着岁月淡化,但是疤痕仍旧会存在。无论是什么,它们都会存在胸怀里,脑海中。

齐勒铭离开之后,我把自己的心浸泡在酸涩里,品尝着他以往带给我的美好和幸福,也品尝着他离开之后我的难熬和苦涩,我的四肢百骸疼痛如昨。

所有的感情都是一个人挣脱一个人去捡,当一个人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另一个人会说,我陪你吧,如果另一个人说了行,可以,你自己去吧,感情的存在似乎就变得毫无意义,连最基本的纽带都断掉了,但是如果一个人一直追赶,另一个人一直逃避,感情就会变得苦涩至极。

林孟祈,在那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夏天,蜕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少年。

他执着的徘徊在我家门口,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也很久没有和那些人一起吃过一顿饭谈过心了,也不知道孟祈的父母感情有没有改观,他像一只可怜的小兽,一直在我家附近徘徊,没有办法联络到我,也不想在我家楼下扯着嗓子大喊我的名字。

他就这样徘徊等待。

直到那天要填志愿,我被江楠生拉硬拽下来,看着他的皮肤晒得黝黑,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担忧再无其他情绪。

我被他抓得生疼,“干嘛!”

“好疼!”

他一脸怒气,“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不就失一次恋,你丫至于吗?”

一旁的江楠看着满脸怒气的他也不敢出声,我突然觉得有几分讽刺。

是啊至于吗,你有多难受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管。

我只能等到有一天,再见到他的时候,走到他身边,笑容如常,“啊呀,齐勒铭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真的真的特别喜欢你呢。”

他会不会也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笑容,告诉我,“幸幸,以前我也特别喜欢你呢,谢谢你的陪伴”

就像那首歌里,不如提以前只是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没想到孟祈和我报了同一所大学,江楠则是我们临校。

沈亮考上了军校,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阿坤留在了本市和那个美丽的艺术生,我们的青春终于被岁月一带而过。

阿坤因为不能释怀,和我们已经渐渐断了联系,而大学发生的种种才是我和江楠关系破碎到现在的原因。

我以为自己玛丽苏的生活就要结束,而大学正是我迎来玛丽苏生活的高峰期。

那个夏天,别墅区旁的人工湖里养殖的荷花不在盛开,我去了很远的老家,和老家里的那群小动物玩的欢快,好像要渐渐忘记那些发生的事情。

快开学时我回到D市,一切准备就绪的江楠和林孟祈已经在车站等了我许久,我从来不曾期盼过大学生活,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去哪儿都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