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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意
白落浅对宴席没有什么兴趣,自己自来了这边,多少也麻烦了郡守府不少,既然楚姻儿邀请了,她也不好推辞。
她们聊她们的,白落浅自顾自的吃着饭。南宫离一心盯着白沫儿,生怕她又有什么诡计,他倒不是怕白沫儿,只是今日宴席上坐着的,除了他与白落浅,皆都是不会武功的人。
白沫儿向来喜爱耍点阴招,南宫离一双手难以护得全那么多人,还是小心提防着些好。就也没怎么去黏着白落浅。
忽的一阵胸闷,白落浅只觉得头也剧烈的疼了起来。她稍微动了动内力,竟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白落浅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又不想被在场的人看出来,桌上几拨人鱼龙混杂,她着实打量不清楚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多年习武的功力要她就算再不舒服,也可以叫人发现不了。
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白落浅只得找了个要出去透气的理由准备离开宴席。
“浅浅我陪你。”南宫离抓住白落浅的手,轻轻向她说道。白落浅摇了摇头,淡淡的一笑,“不用了,我只觉得屋里闷得慌,出去透透气便回来。”
南宫离见白落浅不愿自己跟着,也没有再说什么,今天这顿饭吃的着实诡异得很,他只觉得自己很是疲惫,甚至到了现在连话都懒得多说半句。有心想要陪白落浅一起出去,却觉得分身乏术。
风吹着有些凉,倒让白落浅清醒了一些,头也没有原先在桌上那么疼了。她独自在湖边走着,心里暗暗在想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武功虽没有南宫离和楚流璟那样高强,好坏也是人中龙凤,白落浅怀疑自己是被下了毒,又想不清楚会是谁有这个本领,不知不觉给她下毒又叫她现在才有所察觉。
“浅浅。”慕辰泽本就一直注意着白落浅,方才见她离了席,犹豫了片刻还是也跟着到了湖边。好不容易没见着南宫离在白落浅身边,他的确不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人,但还是想趁南宫离今日不在好好与白落浅找个机会单独相处,或许白落浅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呢。
白落浅着实不喜欢除亲近的人之外的人这么喊她,她倒对慕辰泽没有什么看法,休妻之事怪不了他,再说她对慕辰泽无意,若是慕辰泽拿着定亲说事,执意要娶她,她反而多了麻烦。
只是他的确太过烦人了,白落浅不喜欢烦人的人。
“浅浅可是身体不舒服?”慕辰泽本来不过简单的关心一下她,恰好说到了正点,白落浅皱了皱眉,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慕辰泽见白落浅不说话,也不知该怎么办,站在她后面踌躇了一会儿,忽的一阵风吹过,慕辰泽觉得有些冷,又看到白落浅身上只着了一袭白衫,便将外衣脱下来给白落浅披上。
此时,跟着慕辰泽一同离席的白沫儿在假山后面,远远的看见慕辰泽为白落浅披衣,心里的恨意愈加强烈,恨不得现在就将白落浅碎尸万段。
白落浅头疼得很,也就懒得拒绝,披着便披着,她此时连抬手都觉得费力。
饭桌上转眼间便只剩下了楚姻儿和南宫离,楚姻儿担心司马攻身体,早早的让连宏带着司马攻回房休息,白落浅走后,慕辰泽和白沫儿也接连离了席,阿凌被叫司马攻去厨房拿梅花酥,南宫离也不知怎的,手脚都迈不开力来。
“南宫将军是什么地方的人?”这么大一桌忽的却只有楚姻儿和南宫离两人了,让人觉得有些空荡。
南宫离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你在饭菜里下了毒?”南宫离死死的盯着楚姻儿,似要将她看穿了去。“浅浅呢?”南宫离开始担心起白落浅来,悔恨方才没有同她一起出去。
楚姻儿见自己做的事被识破,也没有慌乱,仿若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她伸手将南宫离面前的酒壶拿过来,倒了一杯酒,“南宫将军不要慌乱,这毒不要人命。”说完,一饮而尽。
南宫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你是云落门的人?”只有江湖上最会下毒的云落门才能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毒,南宫离原先还有些怀疑,这下心里更是确定。
“南宫将军倒是聪明。”楚姻儿还是那副清淡的样子,可是说出的话,却与之前判若两人。“只是将军现在才知道,未必太晚了。”
“你不好好在云落门待着,来到郡守府有什么阴谋?”南宫离早就察觉出楚姻儿有些不对劲,看着是个寻常家的女子,南宫离可总觉得她好似会武功,且武功不弱。前几日听到楚姻儿与白沫儿的谈话,他更是觉得楚姻儿不简单,只觉得要提防着些她,却不料他一直在楚姻儿的计划中。
楚姻儿轻蔑一笑,“那南宫少主不在幽冥岛待着,来我郡守府又有什么阴谋?”南宫离本就担心白落浅会出什么意外,此时知道楚姻儿早就知道自己是幽冥岛的人,心头更是紧张。
“南宫少主也不要太过担心小将军的安危,我也不过是为了救老爷的命,而小将军,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有事。”楚姻儿其实是感激白落浅与南宫离的,她看的清楚,他们两人替司马攻守住了这个城,说到底,还是司马攻的恩人。
可是,为保司马攻的命,她不得不设计将白落浅逼入绝境。楚流璟喜欢白落浅,也不会让白落浅有事。楚姻儿每每想到这,心里的愧疚感才能够少一些。
或许是药效随着时间挥发的更厉害了些,南宫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睡会吧,醒了,一切都清楚了。”楚姻儿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出了大厅。只听到里面传来南宫离的头倒在桌上的声音。
白沫儿此刻恨死了楚姻儿,若不是她摆了这场宴席,慕哥哥又怎会有与白落浅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知道南宫离今儿个怎么肯让白落浅一人出来,白沫儿只觉得那一桌子除了慕辰泽,都叫人讨厌。
她边走边在心里咒骂着,却被刚将司马攻照顾着上床歇息的连宏撞了个正着。“白二小姐。”连宏微微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喊道。
白沫儿停住脚步,不知他为何没在大厅,难道宴席结束了?白沫儿心里有些疑惑。“你家夫人呢?”白沫儿想起了楚姻儿,觉得自己该要去向她讨个公道才好。
“夫人还在大厅,老奴只是受夫人吩咐带老爷回房休息。”连宏对白沫儿在后院出现的事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些日子白沫儿住在郡守府,连宏多少也听到那些个下人埋怨这个打城都来的大家小姐性子十分乖张,连宏也只当白沫儿爱耍大小姐脾气,性子应该不坏。
“好的,我知道了。”白沫儿将连宏随意打发走之后,心里涌出一个想法。
楚姻儿那日晚上对她的态度白沫儿历历在目,又想到因为她,才给了慕辰泽与白落浅单独相处的时机,白沫儿觉得总要给楚姻儿一个教训,叫她知道她白沫儿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况且关于楚姻儿与楚流璟的交易白沫儿多少也知道一些,若是她毁了楚姻儿最重要的人,不仅能够让楚姻儿生不如死,还能在楚流璟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你要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妥了。”楚姻儿站在楚流璟的身后。“你答应我的,也该给我了。”
楚姻儿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这场闹剧终于快要结束了。待司马攻身体好了之后,她便带着他远离这个尘世之中,她这把刀,再也不想出鞘了。
楚流璟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楚姻儿,他很欣赏楚姻儿下毒的功力,如若她没有坠入情爱,倒是可以为楚流璟所用,成为与零厥一般的左右臂膀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轻功盖世,一个下毒无双,楚流璟觉得,任是南宫离,楚流璟也有赢了他的胜算。
奈何堂堂云落门的二掌门,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不会武功,又没有权势的平常人而甘于离了云落门,隐姓埋名三十年。楚流璟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回到云落门?”回到云落门,她便还是云落门的二掌门,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下毒高手,楚流璟不觉得楚姻儿会这么甘心放弃这些名声与权力。
楚姻儿话里清冷的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来,“我在饭菜里下的毒只有半个时辰的药效。”说完,紧紧握住手中的瓷瓶奔向了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