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眠珍珠夜:清雪真人来解惑

“不，是你补全了他们的机缘！”

这句话打破了江中鱼的心境，江中鱼心中一凛，周身气势肆无忌惮的散溢，不过和曾经一旦散溢就犹如风暴一般的气势不同，当江中鱼现在再次散发自己的气机时，其周身虚空开始朦朦胧胧，一层光晕覆盖在江中鱼周身，这光晕里面蕴含着至强的造化生机，于生机之中又有几分弱弱的杀伐之意。

江中鱼的脸颊有些红润，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场景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这种场景如果以女子的身份出场自然是极美的，但是此刻却是江中鱼这样一个大男人，心里上的那一关总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江中鱼突然发现，自己的境界提高了，但是这星辰之力里面的道意根本没怎么提高自己的实力，这让他有些恼怒，感情自己变成现在的样子仅仅是提高了自己的境界?

羞愧和愤怒让他脸颊红润。

“谁？是谁在说话？”

星辰之力无杀伐之功，却可以让江中鱼更好的感受虚空震荡，此刻如果虚空之中有什么人隐匿的话，一定无法瞒过他的审查的，但是他却偏偏感受不到，这，到底是谁？江中鱼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育灵戒之中。”

江中鱼闻言心中一动，明白了声音的来源，周身青芒闪烁，再次现身时已经进入了育灵戒世界，江中鱼没有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而是直接去了灵所在的区域，此时的灵周身星芒闪烁，盘坐于虚空，见到江中鱼的到来睁开眼道:“怎么现在才来？”

江中鱼听到对方这种亲近的语气，一证，这种语气如果是姬瑶或者萧紫皇说出口自然很正常，怎么说自己和灵都没有到这种亲近的地步吧？没等江中鱼开口，灵解释道:“我没想到此地竟然是上古天帝的一处上古行宫遗址，过去这么多年以后依旧蕴藏着如此强大的道韵，而我的实力被削弱到了极点，这导致现在的我虽然吸收了星辰之力的道韵却无法去镇压他，再这样下去，星辰意志会取代我的意志，最终的结果是我会彻底失去神智成为没有情感的灵体。”

江中鱼当然没明白灵话里话外的意思，意思就是说灵在自己吸收星辰道意的时候同样用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巨大的好处，结果就是自己将道韵融入自己的肉身，而灵却无法彻底吸收星辰之中的道韵，这样的结果最终就是灵被自己吸收的星辰之力同化，最终彻底失去本我。

“我该怎么做?”

“我九成九的力量在于维持这一片世界的运转，现在我会减弱对这一片世界的控制，如果是平日里却也没有什么，但是因为现在这片世界里面镇压着长生道的金丹老祖，一旦我收回自己的力量，她很可能脱困而出并且争夺这一片世界的控制权，你去阻止她！”

“好！”

江中鱼刚要转身，灵开口道:“如果非要打架的话，你最好把她带到外面的世界，没有我掌控的世界太脆弱，你们两人的战斗足够毁灭这一片世界。”

“知道了。”

江中鱼再次转身时，灵又开口道:“哎，对了，江中鱼，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江中鱼:“......”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灵的话唠性格呢？看样子灵的情况还是不够严重，否则她哪来那么多废话?早知道江中鱼第一次进入育灵戒世界就直接去找声音的来源了，干嘛妖先找灵？

江中鱼不理会灵的问题，直接来到了那一片大湖的中央，此时的水晶棺材早已经消失不见，棺材里的女子盘膝而坐在花海之上，当江中鱼出现的一刻，其双眼中两道寒芒牢牢锁住了江中鱼，江中鱼心中一凛，仅仅是这目光的压力就不是玄阴道人那样级别的人可以可以比拟的，同样是金丹老祖，单单从境界上，眼前的女人是玄阴道人的十倍以上！

“前辈早就脱困恢复实力了?”江中鱼小心问道，看对方的情形分明是恢复实力的样子。

后者冷哼道:“本宫的事情岂是你可以询问的?”

江中鱼闻言，大抵摸清楚里对方的性格，毕竟是女子之身，被困一界数年，心中肯定有不瞒，她不第一次见面就杀了自己证明她养气的功夫已经很好了，自己再问对方私人问题，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江中鱼直接问出来了自己最初的问题:“前辈说是我自己的机缘成全了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后者语气平稳，看不出悲喜:“我记得不错的话，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归墟战场，上古天帝星空大帝陨落之地，星空大帝好美姬，其死后便有妖族大帝派遣月蚌族守护此地，并且布置下大阵镇压，这阵法保证他们无穷无尽的生命和维持人形状态，却始终无法让他们离开，而其他种族的出入却不受影响，千万年后，月蚌族的数量不断壮大，他们开始生而人形，智力却开始退化，成为海外大能最喜欢的工具，有大能需要了炼丹入药或者找鼎炉的话，月蚌族天生的一缕太阴之气就是最好的材料，我记得没错的话，曾经有位邪道为了炼制一件太阴属性的法宝拿数百月蚌族女子献祭，我曾经的宫殿同样有数百名月蚌族女子做侍女。”

江中鱼闻言评价道:“以妖灵为材料，难道就没有人出来阻止吗？”

“阻止?不说海外大能之间默认的协议，凡是海外的上古遗迹均是正邪各道公有的财产，就说我们长生道本身的特点，拿妖灵炼制法宝有错吗？别说拿妖族炼制法宝，直接拿人族或者拿我们的长生道同道炼制法宝由如何？比如说我曾经孕育的金丹，在我被封印以后估计已经被人当成丹药食用了，而我本身，不出意外的话，那位是打算把我当成炉鼎来使用吧。”

江中鱼无言以对，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武道和长生道强者会有如此大的矛盾冲突了，除了对于天道的理解原因以外，最大的矛盾在于他们对于同类对于情感的态度，可以说每一个武道圣人都有复杂的情感，而海外这些强者呢？则是天下皆为蝼蚁唯我独尊，为里面某些目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江中鱼不想纠结于这样残酷的话题，他害怕听多了以后自己也会变为长生道的一份子，于是继续回到自己的本来的问题:“前辈依旧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

后者似笑非笑地看了江中鱼一眼，似乎明白了江中鱼的心思一般道:“怎么着？接受不了这样的残酷？呵呵呵，这就是你们人道最大的弱点，当年我为了完成自己的红尘姻缘曾经身入红尘十二年，最终的结果是十二年以后我杀了我最爱的男人和孩子，最终绝情入道！那一年的时间抵过我两百年心性磨练，为了大道，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我不会为了大道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人，我变强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长生，我是为了守护才要变强的。”江中鱼反驳道。

“为了保护?呵呵呵，为了长生你们人族的前辈做的这种事情还少了?不过是在史书里面销毁了而已，就我知道的，你们人族的前辈至少有三人为了进入那个境界掀起九州浩劫，所谓的浩劫不过是某些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私利而牺牲数十万人的手段罢了。”

这一点儿江中鱼和姬瑶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九州有那么多前辈守护为什么还有浩劫发生？一定有他本身的理由，江中鱼和姬瑶猜到过却始终无法相信，但是这些在海外长生道口中说出来，他又无法不相信。

“不管那些前辈是怎样的，但不会是我，虽然我杀过很多人，但我最终的目的是以杀止杀，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也永远不会为了私利而杀人。”

江中鱼的话很直白很容易懂，没有任何的感染力，但是女子看到江中鱼澄澈的眼神时，就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一丝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后女子开口道:“关于这样的话题不是你我可以论断的，还是说为什么时你成就了他们的缘法吧，你是人道洪流的代表，天生掌控人道洪流，而呢的双眼中又带有上古天帝的气息，应当是某位上古天帝的身体器官，天帝的气息加上天帝的道韵，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天帝的化身，而你的这里两种气息打破了上古妖帝的阵法，让阵法误以为天地之间真的有天帝出现在了这里，阵法减弱了对于月蚌族的压制，给了月蚌族突破自我，更进一步的机会。”

对方的话语里面蕴含着大量的信息，所谓上古天帝的身体器官应该就是江中鱼和姬瑶的“定情信物”，那一对眼珠子，这没什么疑惑的，让江中鱼感到意外的是，掌控人道洪流并且拥有了天帝器官以后，在某些方面自己竟然可以代替天帝行驶权力?当然，这有些夸张，只能说在某些特殊的地域发挥作用，上古天帝统治周天，这一点儿江中鱼是绝对做不到的。

对方解决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江中鱼想起来了灵的事情，再次回到了涉及眼前这位大能切身利益的问题上，只不过此时有些小心翼翼，问道:“前番前辈围困乃是育灵戒上一代主人的事情，和我无关，如今前辈脱困，是否.......”

后者打断道:“此事的确和你无关，事后你不敢放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的境界不是你可以揣度的，一旦放了我，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呢？”

听到对方如此善解人意，江中鱼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对方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前番被困却有这世界器灵的帮助，此后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曾经有三十六次想要尝试侵占我的肉身，我却不能轻易饶了她，本来我是打算要这一片世界的，如果你把她所在的位置告诉我，我可以现在就离开。”

江中鱼当然不会同意，却又不敢直接反驳，不知道为何，得到了星辰之力后，江中鱼的性格也开始有些优柔寡断，没有了过去敢打敢拼的豪放，只小心问道:“这个条件晚辈无法答应，前辈能否换个条件。”

“好啊。”江中鱼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松的就答应了:“我现在的伤势至少要三百年才能恢复，这期间我不能为我的对头知道，我需要躲在你的这个世界里面修炼，另外我要这个世界四成的掌控权，还有，九州的天道容不下我，既然你在某些方面有了天帝的部分气息，我教给你如何使用，你封我为九州的天后，让我得到九州天道的认可，如何？”

江中鱼不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让一个长生道的人得到九州天道许可有什么?至于四成掌控权，只要自己和灵合作，这片世界的掌控权依旧在自己手中，不管怎样，先保住灵再说，于是毫不犹豫答应道:“好。”

江中鱼说完就要询问该如何运用自己的天道气息，后者挥手道:“这些事情先不急，处理完外面的事情，这归墟之地每次星辰化雨之时一定会有东海龙宫的人到来，先把他们处理了，另外，你现在是月蚌族的恩人，问问他们是否愿意了离开这个破地方，我帮他们连同这一片天地一起融入育灵戒，你既然能够出现在海外，证明海外和九州应当签署了新的协议，如果是我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占有，但是你做了没有人敢出来反对，至少在协约有效期内没有人敢反对。”

江中鱼的耳边回荡着对方的话语，当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到了金蟾子背上。

此时的江中鱼还无法预料当自己同意了清雪道人的要求时，到底上给自己和九州带来了滔天大祸还是和平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