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玄武门之变:明谋暗涌

当江中鱼回到自己房间时，一怔，刚刚的疯狂消失了大半，冷哼道:“马和将军时如何知道我回来的?”

江中鱼是对马和说的，目光却落在了潘巧云和小慧身上，马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最开始有些痴痴看着江中鱼的样子感慨道:“虽然潘巧云将军已经告诉了大人的变化却还是没有想到变化居然会这么大，如果不是大人的眼睛，我会以为站在我眼前的是姬瑶仙子。”

感慨完，话语一转道:“大人回来的消息一直是机密，否则那些老爷们也就不敢如此疯狂了。”

江中鱼闻言眉头一挑道:“他们到底还是准本动手了？沈家是默认呢还是参与其中?朝廷就不管管?”

“他们没有出手，沈家选择了默认，但我知道鲁州商会的重要意义，所以我选择站在大人的一边，当然，我也并不想大人和他们为敌，大家都是为了朝廷，为了改革。”

江中鱼反问道:“马和将军，说这样的话语你信吗?自从徐廷戈动乱以来，一直出钱出力的是我鲁州商会，筹集资产的是我的妻子姬瑶，打仗的是我们秦家人，在这个过程里面，苏州商会可做过什么？”

“大人，我是军人，纯粹的军人，争论我争论不过你，打架我更不是您的对手，我今天来此，不想争辩，也不想引发冲突！我只是想既然您回来了，早点儿和苏州商会的人见面，消除矛盾然后和后唐谈判，半个月来我们还没有一丝进展，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内乱只会让后唐看笑话。”

江中鱼闻言，双眼一沉，随后再重复了一遍道:“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那马和将军时如何知道的?”

“三天前，潘巧云将军换回了男装。”

江中鱼一证，随后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咱们的建宁帝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能够从这样的小细节里面就看出如此多的信息。”

马和摇头道:“还有一点儿，昨夜潘巧云将军偷偷找了军医，她买的安胎药。”

听到“安胎药”三个字，江中鱼突然死死盯着潘巧云，后者则深深将脑袋埋下去，小声道:“是我和小慧，我们本来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告诉你的。”

马和继续道:“说实话，我不喜欢将军，如果苏州商会真做什么的话，我不是不想让孩子们参与大人和苏州的斗争的，但是潘巧云将军和小慧怀有身孕时，我就必须来此表明立场，因为我知道如果潘巧云将军和小慧没有怀有身孕的话，昨夜无论怎么闹，大人为了最终的大局也不不会做的太过分，但是现在潘巧云将军和小慧怀有身孕，一旦他们出事儿，哪怕将军会顾全大局，但是我不敢保证秦家老人们能够顾全大局，我无法确认商队里究竟隐藏着多少秦家老人，到底那一些人属于秦家老人，我作业了来次是为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江中鱼想到昨夜的疯狂，再想到自己疯狂之时，潘巧云和小慧面临的危险，双眼一黯，随后道:“我欠将军一个人情。”

“我希望大人能早些换了这个人情。”

江中鱼当然知道怎么样还，开口道:“现在还不行，但是我会保证，此次出海我喝苏州商会的矛盾绝对不会爆发，为了大局，我会忍让。”

“我需要等待多久。”

“等一场玄武门兵变以后。”江中鱼缓缓道，但是看了马和平静的眼神，反问道:“马和将军早就知道了？”

后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大人觉得我们应该参与?”

江中鱼闻言便明白，看来马和将军也不是一个守旧的人，只是一直在犹豫拿不定主意，浴室道:“参与，一切责任我赖承担。”

马和闻言道:“如此一来，船队里面一切海军任由大人调度。”

“不，我们是带着和平来的，绝对不能让大玄朝的军队参与，否则性质就变了，无论我们和后唐建立多好的关系我们都无法继续和其他三十六国合作，因为他们怀疑我们就是故意挑起他们的内部叛乱从中获利！”

“哦～，那我们改如何?老实说，现在的局势如果后唐真的发生什么变化的话我们是绝对无法置身事外的。”

江中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潘巧云道:“巧云，你和小慧先退下去，我和马和将军商量军事机密。”

潘巧云闻言道:“我和小慧妹妹去给你准备早餐。”

看着潘巧云和小慧离开的背影，马和叹道:“大人好幸运，所国之处皆有佳人相伴。”

而江中鱼带着一分得意道:“我作夜是和李圣人一起度过的。”，其实这句话是有所保留的，毕竟昨夜地事情不怎么光彩，李剑英和李圣人，李圣洁三人关系太复杂。

说完，看着马和吃惊的表情，继续道:“马和将军应该知道李圣人的身份吧。”

“圣人降世，日月当空！”

江中鱼补充道:“海外一统，盛世太平！”

马和继续道:“道衍大师曾经告诉过我，盛世的基础是一统，他指地盛世是大玄朝，而一统则是海外。”

“但是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比如背负骂名或者被朝廷怀疑，我已经做了这样一个人。”

“我会帮助大人！”

江中鱼闻言笑道:“好好好，建宁帝没有选错人，也许因为这件事情咱们以后会成为敌人，但是我们都不会后悔。”

“不后悔！”

江中鱼想要和马和击掌时，马和摇头道:“大人，还是不要了，老实说看着现在的大人样子，握能够正常开口已经很了不起了，很多时候我会以为在我面前的事姬瑶仙子或者云梦公主，大人到底是怎样变成这个样子的?”

江中鱼闻言，苦叹道:“一言难尽，本来以为到了天大的好处，见到了那一层天幕，谁能相到那一层天幕并不是我要的天幕，我虽然有把握可以在几年内跨过去却不喜欢跨过去，而我想走得那一条道路我却才到了半山腰。”

马和吃惊的看着江中鱼，就好像是看一只怪物，江中鱼的话语不难理解，就是说江中鱼得到了巨大的足够他跨过去那一步的好处但是他没有跨过去?而江中鱼自己选择的道路也已经走了一半?

“大人的际遇和实力的确不是我可以揣度的。”所有的吃惊和感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太多。

江中鱼摆手道:“若早知是这样的际遇我宁可不要，好了先不说这些，先说说计划和安排吧，虽然我早就有了十成的把握，但是有将军配合的话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和闻言道:“但凭大人差遣。”

江中鱼摆手道:“不是差遣是帮助，你主海军我负责外交，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江中鱼说话的时候却发现马和盯着自己摆动的手，立马明白了什么，赶紧收手，马和也知道了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

......

与此同时，在沈自由的房间里面却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一身蟒袍，细声细语，开口之时自有一种咄咄逼人之势，其手指苍白修长，每一个手指上戴一个价值数万的宝石戒指，腰间一把宝剑镶嵌七颗龙眼大小的宝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行走的金库。

反倒是沈自由，一身布艺就好像店小二。

沈自由眯着眼睛，就好像年轻版的沈家老爷子，慢条斯理开口道:“我们沈家不参政，参政不从商，故而老二当官以后断绝了和沈家一切关系，而握选择继承祖业就不希望掺和你们的事情。”

“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拒绝了我们皇帝的建议，你们沈家和大玄朝商队究竟会面临怎样的对待，我保证没有一个国家会与你们做交易！”

“如果是这样，你们很可能会面临战争！”

“也许我们的船队不如你们，但是海里的蛟龙再怎么弱小水性也强过路上的猪狗！”

沈自由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涵养，但是听到这里以后眉头紧锁道:“如此拭目以待吧，希望到时候你们的皇帝还能够坐在那个宝座上！”

等来人离开以后，有人端茶进入，沈自由一遍遍回想刚刚的对话，自言自语道:“不应该，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端茶的小斯问道:“主人，是哪里有问题？需要我去找他逼问一下吗？”

沈自由摇头道:“现在从沈家经营几百年的情报网络得来的消息来看，很明显后唐的皇帝依旧掌控着巨大的优势，那些革命者除了掌控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以外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不应该，不应该，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借助我们这外来户，冒着被我们雀占鸠巢的风险。”

就在沈自由自言自语时，又一小斯进入道:“主人，另一边儿派人来了。”

沈自由闻言，道:“先带她进来吧。”

“是。”

进来的是一位紫装少妇，身影曼妙袅娜，在沈自由未开口之前直奔主题道:“妾身乃是后唐国英妃李剑英，曾经的九州神剑门少主，现在李圣人的母亲。”

美妇一连说出来了三个身份，就在沈自由要开口时又加了一句:“昨夜江大人在我那里过夜。”

沈自由闻言猛地站起身，带着几分颤抖问道:“我那位世叔回来了？他让你来的？他告诉了你们什么？”

沈自由问了一连串问题，而美妇却摇头道:“我对于江大人的事情一无所知，我现在只知道他会帮助我们，至于拜访沈家少爷是我那位女儿的主意，我们需要沈家的帮助。”

沈自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由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位女圣人应该知道沈家的态度，沈家不参与王朝更替。”

美妇浅浅一笑道:“不需要沈家帮忙，只想要沈家帮忙去海外运送一批货物，我们没有足够大的船只，也没办法派船出海，我们希望得到沈家帮助。”

沈自由略微犹豫，美妇接下来的话语打破了他的犹豫:“听说沈老爷子老当益壮，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一个国家的皇后和贵妃，后唐的皇后和贵妃都是有名的美人儿；不过我的两个女儿就算了，他们一个是要当女皇的，一个已经答应随江大人离开，至于妾身，实不相瞒已经身怀龙种，龙种生于秦家！”

沈自由闻言叹道:“你们的消息打探的很清楚嘛，江大人的本姓都打探清楚了，好，虽然老爷子之前一直让我对江大人保持警惕，但是毕竟沈家和秦家交好，就算为了那位世叔，我帮你们一个忙。”

美妇再次行礼道:“谢沈家少爷，我们安排的人随后就到。”

等美妇退下后，沈自由一遍遍在屋子里行走，为什么他答应的如此利落，他比谁都清楚，美妇故意透露他们母女和江中鱼的关系是想要把江中鱼的把柄送给江中鱼，可是美妇哪里知道，沈自由之前已经有了对鲁州商会动手的打算，如今江中鱼活着回来了，他是吃惊和恐惧中答应了美妇，他是借此间接对江中鱼示好呢！

作为沈家未来的掌门人，他时常在老爷子身边听老爷子评价天下枭雄，他比谁都了解这位世叔的可怕，美妇给他的把柄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把今天听到的见到的全部忘记，知道吗？”沈自由对身边两人道。

“是，主人。”

“一定要做到，我是为了你们好，虽然我最信任的是你们，但谁能保证你们还有别的主人呢?”

两人闻言，猛地跪在地上道:“我们对主人别无二心。”

沈自由摆手道:“我相信你们，只是警告你们，今天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要说，包括我的父亲和爷爷，当然，也许还有其他人，如果最终消息在某个渠道弄得天下皆知了，会死很多人的。”

“是，主人。”

沈自由得到答案后没有多言，他信任他们，只是害怕他们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爷爷，他比谁都了解自己那位爷爷的贪婪，如果自己的爷爷拿这种风流事情做文章的话，他丝毫不怀疑江中鱼会对沈家动手。

在这时，第三名小斯进来了，行礼随后开口道:“少爷，昨夜择天城曾经派使者来，但是已经死在了路上，死因不明。”

这人刚一开口，沈自由脑海里面灵光一现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呵，不愧是自称圣人的女人。”

一人道:“少爷，您明白了什么？”

沈自由解释道:“先前我一直怀疑，就算后唐皇帝找咱们帮忙也不该派遣一个如此无礼嚣张跋扈的使节，现在看来已经很明显了，来的第一个并不是后唐国的使节！”

“不是择天城里的，那会是哪里的?”

“前后两批都是革命军的！”

“什么？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们这么做?”

“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了，第一个来的人嚣张跋扈，先让我在心中树立了对后唐的坏印象，随后来者态度友善又是女子，前后对比不管我是否同意他们的建议，无形中革命者在我心中的印象就好过了后唐，高，实在是高，只是......”

“少爷，您看出他们的计谋，您难道不是更高?难道还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沈自由深深一叹道:“如果不是小三送来的消息告诉我后唐使臣的死亡，我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儿，我不如出计谋的人，只是如果这计策出自我那位世叔我也就认了，但是我那位世叔是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对付我的，所以只能是出自那位女圣人手笔，那位女圣人如此有作为，我害怕最终玩火自焚啊。”

一人开玩笑道:“少爷，咱们最多就是扇风，玩火的是江大人，江大人那般人物在前面顶着，咱们怕什么？”

沈自由摇头道:“二号，你是我身边的智囊，其他方面你都超过我，唯独对于新时代的看法，你不如我，那位女圣人以“革命者”自居，她敢革后唐之名以后就敢革天之命，说到底我那位世叔和宫门城那位圣女虽然都是天之骄子，可是他们都属于旧时代的人，未来，不在他们手中！”

......

海外某岛礁，李圣人负手而立，李剑英在其身后出现时，其没有回头道:“娘亲辛苦了。”

李剑英的声音有些冷:“我只是为你的外公他们报仇而已，不是为了你这个女儿，我从没想过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李圣人道:“我也没想过做他的女儿，但是我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力。”

“李圣洁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你究竟想要什么？仅仅是为了改革，为了后唐?”

李圣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我不仅日月当空，我还要做太宗做太祖。”

“你是真的疯了！”

“疯狂的是你和我，自从你苟且偷生委身我爹的那一天开始就疯了，我是跟你学的。”

李剑英双眼一黯，随后笑道:“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