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看

包子的脸手感太好了，软软的，滑滑的，向荆艺心里这样想着，也付诸行动。“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呢？”

“放手啦”包子杞发现向荆艺这人就是得寸进尺。

他就是一时间心善，准许他可以掐自己的脸一小会，可是这家伙越掐越深，自己都不方便讲话了。

“不放”向荆艺突然将头抵住包子杞的额头，他吐字的气息打在包子杞脸色，包子杞脸上唰的冒出一层红霞。

就像水蜜桃一样，好想咬一口，向荆艺漫不经心的想着。

等他回过神了，包子杞用力挣脱他，捂着脸躲到一边，眼里满是控诉。

向荆艺才发现他不仅是想想，更是真的咬上去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向荆艺先声夺人：“包子，你告诉我最近怎么了？我很担心。“

包子杞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说：“就是生病了。”

“不是这个”向荆艺用力摇摇头，“你最近情绪很不对，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包子杞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可那些过往教会了他，同性恋这件事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一旦说出来，他们之间的友谊恐怕就要消失。“没什么”

向荆艺低下头，语气中带有一时歉意：“包子，虽然很冒昧，但我想问问你，乔木是谁？”

包子杞如遭雷击，被发现了吗？

他的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有给出一个解释“可以不说吗？”

“不行！”唯独在这件事上向荆艺格外坚持。

他私底下问过医生，如果一个人曾经自杀的人，一直将心事埋在心底，可能会再次自杀。

包子这几天情绪相当不对，时不时就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

他特别害怕包子一个想不开，就选择了自杀。

这一次，包子可能不会像上一次一样，那么幸运的被自己救起来。

所以他这几天，特意给老师请假来陪包子。

费尽心思的哄包子开心，就是为了让他说出心中埋藏心事。

只要包子愿意说出来，就说明让他已进走出来了，他可以不用那么担心。

“荆艺，我饿了”包子杞眼神躲闪，不愿意开口，左言右顾的转移话题。

向荆艺走过去，两只手搭在包子杞的肩上，诚恳的说“包子，没什么是过不去的，我和你在一起。”

包子杞有些挣扎，真的可以相信吗？

可以把那些被排挤、欺负的生涯说出去；可以把自己埋藏那么久的秘密说出去；可以把乔哥哥的存在说出去吗？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乔阿姨刚开始还笑眯眯的招待他，知道之后却把他赶出门，不准他在进去。

“你乔哥哥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他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答应阿姨，永远不要把你喜欢乔哥哥这件事说出去好不好？”

包子杞伸手抱住向荆艺，希望从他身上汲取一点热量，他有点冷。

不过就是一句我喜欢男生，一旦说出口就会让他成为地沟里的老鼠，躲在里面不敢见阳光。

失去虚幻如泡沫的友谊，再次被绯闻缠身。

向荆艺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湿了，他没有说话，轻轻拍打着包子杞的背，让他把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无声的哭了许久，包子杞终于平静下来。

他舍不得舍不得丢下这温暖的怀抱，他低下头暗暗想着“就让我自私一次”

他没有说出真相，只是选择说了一些过往。‘

年少无知时最是伤人，因为无所畏惧不懂收敛。

他一遭失去完美无缺的光环，被打落神坛，自是被欺负的很惨。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受那种明目张胆的排斥。

他碰过的书，下一秒就被同学故意撕下来，丢进垃圾桶。

仿佛他就是病毒一样，没有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所有人都用的种种举动来表示他们不愿意与异类为伍。

人总是愿意追随大流，只要不排斥的他的人都被排挤。

不用组织，同班同学自发的排挤他，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

后面越演越烈，他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女生，却被其用力甩开。

那个女生尖叫着脱口而出：“别碰我，死同性恋。”

终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他终于不堪忍受，选择纵身一跃。

“别说了”向荆艺听到包子杞用平淡无奇的话语说着那段鲜血淋漓的往事。

他开始后悔，自己逼包子太急。

他不敢相信受到世界这般惨烈的对待的包子，怎么做到这般善良、开朗的。

他懊悔，自己这么久没有遇到年少的包子杞呢？伸手护住他。

包子杞住嘴，一动不动的，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

“包子，我发誓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你了。”他抱着包子杞许下一生的诺言，并用一生去践行。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他低下头，不带任何情欲的轻吻包子杞的脸，安抚包子。

向荆艺只觉自己的语言太过苍白，无法说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自从说开之后，包子杞发现向荆艺几乎把他当做水晶人了，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守在他的身边。

他稍有一些风吹草动就立刻关怀的嘘寒问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他说他想吃个苹果，向荆艺犹豫半天，拿起刀把皮去掉不说，还特意用到刀切好，用牙签串号。

本来体谅他是一番好意，包子杞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也没有在意他把自己看得太脆弱这件事。

可是，包子杞终于忍无可忍：“向荆艺，小爷我只是肺炎，不是腿断了，不需要你送我进卫生间。”

包子杞伸手护住裤子，死活把向荆艺往外赶。

”包子，你真的不需要吗？“直到被包子杞赶出卫生间，向荆艺还不死心的敲门在门外喊道。

包子杞在里面青筋暴露，气势汹汹的走出来：“我要出院”

“可是......”向荆艺还要说什么，包子杞顿时一个眼神看过去。

看出包子杞眼中的杀气，向荆艺摸摸鼻子，他知道自己这几天有些担心过头了，已经到包子的极限了。

可那是他的好兄弟，他关心一下又怎么了？

见向荆艺这个突然变得幼稚的缠人精，乖乖出去了。

包子杞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这家伙，真是的”看着桌上的水果和各种礼品，包子杞嘴角微翘起，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说。

“真的可以出院了吗？”看着一直缠着自己询问的向荆艺，主治医生李医生被气笑了。

“小伙子，你这问题都问了几遍，你自己说说”他干脆转过身问道。

向荆艺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说：“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你要不信，你可以转院？“看他还有继续问的趋势，李医生果断说道。

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医生转身就走，算他怕这个小伙的了。

向荆艺终于不情不愿的走了，他还要去帮包子杞收拾东西呢。

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包子杞有些头痛：“你怎么就买这么多？现在怎么办？”

向荆艺委屈的蹲在墙角，自从他把包子杞刚整理好的东西弄乱之后，包子杞就把他赶到一边。

不让他添乱，还不准他说话，嫌他烦人。

“包子，买了你就吃呗 你这么轻多补补"抱起来肉感都要好一点，奇怪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向荆艺摇摇头将这个念头忽视。

“哎”包子杞长叹一声，认命的喊向荆艺过来。

这么多东西，凭他的小身板根本拿不完。

向荆艺已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很自觉的拿起来，根本不用他喊。

坐在车上，包子杞看着向荆艺，突然开口：“我们这几天上到哪里了？”

向荆艺一脸懵逼，这么几天和包子杞在一起，他乐不思蜀，那还记得什么上课。

看他茫然的样子，包子杞就知道这个人什么都没有记得。

他气鼓鼓的看了向荆艺一眼，向荆艺死皮赖脸的贴过去，用手戳他的包子脸。

要不是顾忌着司机这个外人，包子杞真想给向荆艺一点好看。

他不动神色的伸出手，使劲掐了一下向荆艺的腰。

这下，给向荆艺痛的，他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处，做了口型：“包子，你下手真狠。”

包子冷哼一声，头一偏只顾看外面的风景，不理他。

“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看他两的互动，司机感叹一句。

“那当然”向荆艺用手揽住包子杞，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可是好兄弟”

包子杞微红着脸，害羞的点头承认。

“想当年，我和下铺的兄弟......”这位司机也是一个话痨，和向荆艺他们吹了一路的校园生活。

到了地方，一看包子杞他们的车费35，他大手一挥，“和你们聊得真开心，给我30就行。

包子杞和向荆艺赶快拿出钱，下车之后，见司机师傅走远了。

两人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太好玩，这位大叔”

他们全程就听了一路的，半句话都没插上嘴。

远去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心想：“恐怕是自己的错觉吧？总觉得那两人的相处像极了自己和自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