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愧疚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了3301，这一晚徐离宿到是没有再把千靛怎么样，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觉得不能。
今天向疏特意给他通了电话，除了其中的调侃以外，还话里话外的提点了不少应该怎么照顾在下面的那个男孩子的方法。
首先就是不能太过于粗暴，当时他想了想他昨天晚上的表现，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行为虽然没有太过于粗暴，但是也绝对谈不上温柔。
他可是还记得，昨晚他正在兴起的时候，千靛几次呼痛他都没有理会呢，还有到后面两次的时候千靛明显已经撑不下去了，他竟然还是压着他又做了一次。
其次，向疏还说，男孩子的第一次比女孩子的第一次还容易受伤，让他回去给他的小宝贝儿好好看看。虽然这话，向疏当时是在开玩笑的，但是徐离宿却是上了心的。
好像千靛并没有受伤，向疏可是说了，男孩子的那个地方很容易撕裂的，尤其是从来没有经过开发的男孩子。
徐离宿仔细的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虽然千靛是叫了两声痛，但是却并没有流血，徐离宿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千靛的身体素质太好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如果他不是第一次，那他的初次给了谁？那个他总挂在嘴边的“夜”吗？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问千靛，如果问了那倒是显得自己不够信任他。
其实他不问千靛的更重要的意图是不想让千靛觉得他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毕竟之前他上了那么多女人，可并没有是第一次的，他也没有介意过，各取所需而已，她们用身体换取她们想要的东西。
只是一场交易，徐离宿自然不会要求她们的身子有多干净，毕竟商场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干净的地方，他徐离宿也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又怎么会强求别人。
可是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想要知道，千靛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如果不是，那他的第一次给谁了？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他始终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结，怎么都解不开。
“哎，那个谁是什么样的人？”他用手肘怼了一下已经快要睡着的千靛。
“谁？”就算是清醒着的千靛估计也弄不明白他说的那个谁是谁，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觉，谁知道身边的人竟然还不让他安生。
“你说的那个夜，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法有些问题，才好心的回了一句。
“夜是个好人。”千靛迷迷糊糊的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徐离宿算是明白了，今天他要是想从千靛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就只能采用这样一问一答的方式。
“千夜呀，哦，不对，你是问他叫什么，他叫儒溪，儒雅的儒，溪水的溪。”千靛睁开眼睛看了徐离宿一眼，向着徐离宿的方向靠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窝在徐离宿的怀里，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你为什么叫他千夜？”徐离宿看着窝进自己怀里的小东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竟然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千夜呀，我的名字还是他给我取的呢。”提起千夜，他倒是不困了，也愿意和徐离宿说话了。
“他说夜是黑色的，是一种颜色，所以给我也取了个有颜色的名字，所以我就叫千靛了，是靛青色的靛哦。”提起自己的名字他还有些得意，他当然应该得意，他可是千夜所有木偶里面唯一一个有名字的呢。
“他人可好了，可温柔了，才不像你你，整天垮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现在向千靛这样敢于说实话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尤其是他还靠在人家怀里，明目张胆的说着人家的坏话。
要说这种傻孩子活该被欺负，就算自己的男人不是最好的，但是在自己的心里不也应该是最好的吗？现在可倒好，徐离宿在他心里不但不是最好的，而且他还义正言辞的给他点出来了，在床上能说别的男人多好吗？由此可见，千靛就是一个小傻帽，鉴定完毕。
“夜笑起来可好看了，天上的星星都不及他的眼睛那么亮，他的笑容能让人觉得最美的鲜花都失色了不少。”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怀抱着他的男人已经生气了，还自顾自的说着“你见过一个人笑起来就好像阳光照在身上的那种感觉吗？”说完，他从徐离宿的怀里把小脑袋抬了起来，看着徐离宿的脸，才发现在他不知不觉中，徐离宿又一次变了脸色。
“喂，是你问我的嘛，我不说不要生气，现在我说了你竟然还要生气，你这人很不讲理诶。”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明明就是他想知道嘛，他说了他又不开心，到底想让他怎么样嘛？
“好，你接着说，我没有生气。”听见千靛的话，徐离宿莫名的觉得他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就收敛了脾气，让他继续说。
这一幕如果被别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大跌眼镜，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和徐离宿对着干，最重要的是，徐离宿竟然还没有把他从窗户丢出去摔死，不过就算徐离宿真的把千靛从窗户丢出去，千靛也是摔不死的，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会飞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要千夜带着他逃命的小妖怪了。
“哦，我刚才说到哪了？”这孩子不仅不会察言观色，神经大条，记性还不好。
“阳光。”徐离宿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耐心，竟然愿意和他在这耗时间，以往这个时候他可都是在加班呢，今天按时下班，难道就是为了听他在这里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吗？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分分合合历经磨难，徐离宿回想起今天，才意识到，原来早在这么久之前，他就已经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放在心里了。
“千夜的笑就是像阳光照在身上一样，温暖的不知道该怎么疏离，他笑起来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千靛一脸向往的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追忆什么。
看见他这幅样子，徐离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但是千靛并没有给他发火的机会，就已经继续他的话题了。
“你说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呢？”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你说他明明什么都不争不抢，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活下去。”
“大概是人心复杂吧，很多人走的路都不是自己想要走的路，而是被逼着不得不这么走下去。”难得的徐离宿没有挖苦他，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嗯，我也这么觉得。”同样难得的是千靛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如此，但是徐离宿觉得这个小东西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之前他说他和那些自愿和他上床的女人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的时候，千靛也是这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出“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爱”的荒唐话。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话说的倒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好像他们，呸，他们什么呀，他们也不过就是在床上比较单纯的关系，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之前他说的那种各取所需的关系，那他们就只是在床上才有关系，可是都上床了，他竟然还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
“你知道吗，我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夜的血。”他清浅的说，这句话他并没有想要得到徐离宿的答案。
因为他已经继续自说自话了：“那个时候有好多的箭朝我们飞过来，他一下子就把我打回原形，然后塞进怀里。”
“我感受着那些箭射到他的身上，入肉三分，感受到他的血液一点点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
“他一边抵抗，一边还不忘记用一只手护着怀里的我。”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自己学艺不精吗？但凡我能多学会点东西，也不至于让他惨死，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明明他对谁都没有恶意。”
“他连身为妖精的我都能容下，又怎么会容不下天下人，他明明爱民如子，他明明会是最好的君王，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要他死？”
他的声音一点点的高亢起来，又一点点的回归平静，徐离宿觉得他现在字字句句都在抱怨着当时社会的不公平，却好像每个字里面都透着他的愧疚，他的自责。
他觉得如果当时他能够拥有保护千夜的能力，千夜就不会惨死，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危机的时候，他竟然还要千夜分心来照顾他，保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