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远古秘辛

“祖师，是你吗？”

太上长老轻轻地按住胸口，没有去管旁边一脸关切地掌教，而是呆呆地看着空中，眼里饱含泪水，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多少年了，不管他自己现在到了何等高度，到了多少年纪，在这股气息之下，他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有人能体会他与祖师之间感情，在突然察觉到这股熟悉气息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扑进父亲的怀抱，情不自禁地落下晶莹的泪花，他想要施展大法力去追寻这股气息，却发现再也找不到了，祖师消失这么多年，所有都以为他陨落了，可就只有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现在看来，祖师真有可能还活着。

掌教被太上长老的反应吓了一跳，虽然那只虚幻的大手更为恐怖，但能引起太上长老都如此反应的人可不多，他心里也有些震撼，难道初代祖师真的还活着，要是真的，那又该到了何等的境界，往下他不敢去想象，初代祖师可是远古之时就叱咤风云的人物，漫长岁月过去，就算是一头猪都能至臻灵域，更何况是祖师，想到这儿，一股冷汗就顺着脊背留下，只能尽力去扶着太上长老。

.......

后来发生的一切，吴影都不知道了，记忆还停留在身边突然出现六根恐怖光柱的时候，仿佛身上有什么桎梏就要被打破，可突然之间，一股源自心底的凉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被一只史前巨兽盯着，接着眼前一黑，只是能能感觉道自己被一股大力卷着，四周静悄悄的不知道来到了一个怎样的空间。

“嗯？”

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受阻，那十几道宛若雕像一般的身影皆表现出一丝讶异，随即又缓缓沉寂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是六道亡魂，死人是不能随便出现的，一副妖异的笑容在他们脸上慢慢浮现，看起来很是渗人。

“大人，您出来吧”

还是那个熟悉山洞，楚灵对着空气恭敬地道。

“你小子行啊，现在都是一脉祖师了”

话音刚落，只见金光迸射，一个虚幻的人影凭空出现，金色华贵的长袍加身，略有褶皱的皮肤，花白的长胡子，眼神浩瀚，一座华贵的王冠戴在其头上，看起来苍老，举手投足却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脸上满是笑意，满是赞赏地调侃楚灵，要是吴影清醒的话，肯定能听出，这就是那个无赖老头，源的声音。

“还请大人不要见笑，晚辈创立宗门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使命而已”

见人出来，楚灵脸上愈发得恭敬，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乃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三千年前自己有幸目睹过他的威严，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冒犯的，在这位面前，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后生而已。

“呵呵，后生可畏”

源轻抚着胡子，点点头，看向吴影，现在他还没有醒过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的改变太过于恐怖，需要时间去适应星相之境，这一股对于他来说突然增加的恐怖力量。

“大人，此子....？”

楚灵欲言又止，他实在想不通，像源这种存在怎么会和一个地位与实力如此低微的后生扯上关系。

“想必你也看到了”源仿佛看出了楚灵的想法，长叹了一口气，饶有兴趣的看着楚灵，郑重地道，“他是走在黄泉路上的人”

“轰....”

源缓缓的几个字，听在楚灵的耳朵里却宛若闷雷，脸色大变，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十二个字“黄泉指路，天道轮回，六圣不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等秘辛已经不是他所能接触的了，他也只是在几千年前偶然之间听说而已，传闻龙汉年代的那场大战根本就不是各族为生存的混战，而是在祖龙，元凤、始麒麟的带领下与仙神争斗的旷世大战，万物生灵想要突破桎梏的大战，虽然最后输了，可三大祖兽以身化道，为万年乃至千百万年之后留下希望，而这希望就是他们遗存意志选定的六位与众不同的圣子，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

“他...他是......”

现在的楚灵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不可置信地指着吴影，眼睛望着源，想要再一次求证。

“不错，他就是我母亲和祖龙选定的人，六圣之首，裁决”

源轻飘飘地道，像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大袖一挥，一只威严的白虎缓缓从其身后走出来，一双冷漠的虎瞳鄙视地望了一眼楚灵，六根虎尾轻轻摇动，靠在源身边，看起来格外威严而恐怖。

“不然你以为冥主为何要寄生在他身上？”

“冥....冥...它是冥主？”

楚灵脸色煞白，想几个月前自己强行用扣天锁锁住的怪物竟然是传说中的冥主，一股凉意直冲头顶，眼前的两位，加上吴影，以前都是他不可能见到的存在，身份都比他高出太多太多，现在突然都出现了，他都不知道该去高兴还是该大哭。

“吼...”

见楚灵的模样，白虎低吼了一声，表示对他的鄙视，身上的锁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他自己解了，倒不是说扣天锁不行，而是一来这东西只是一道影子锁，二来白虎身上独具的祖龙气息本就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万灵不可侵犯，怎么会被一直锁住。

“晚辈愚钝，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刚才也多亏了你”

源挥了挥手，脸上却表现出一丝担忧，因为刚才他也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十几道目光，如果他没猜错，定是神使被裁决的气息惊醒了，他们本就为仙神服务怎么会放任六圣成长，他们也在关注，要不是楚灵果断出手，阻止了他们的窥探，后果不可想象。

“大人，上次为了限制您，导致古士的封印不稳，今天都强行出手，现在我有些压不住它了”楚灵有些委屈地嗫嚅，不能想象一个近万岁的老头，现在竟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乞求原谅地样子看着眼前的两道身影，希望他们能出手压制一下，一旦古士突破封印，造成的影响必定是难以想象的，到时候想要挽回就晚了。

“我们只是一道灵身而已，根本不具备力量”

源看了一眼白虎，尴尬地摇摇头。

“什么？”

楚灵脸上有些不好看，要是真的让下面的东西逃出来，肯定就是血雨腥风，生灵涂炭，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罪人，苦心经营几千年的心血也将毁于一旦。

“他们也可怜”

源叹了一口气，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脸上有追忆，当初龙汉末期，自己跟在母亲身后，看着万族的战士冲锋陷阵，前仆后继，血染疆场，只有鲜血，那是怎样一种壮烈，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的胆魄，想不到现在战争结束了，自身反倒被压制在这种万丈深渊，可源也明白，这也是无奈之举，像这种战士，现在眼里只剩下了杀戮，早已经迷失了自我，眼中只有杀戮，如果他们现于世间必会造成大灾难。

想到这儿，源摇了摇头，眼里已经有泪花浮现，慢慢朝悬崖走去，带着追忆，带着崇敬，一步一步，突然双臂一展，金光迸射，一对华贵的羽翼出现在他背后，缓缓煽动，继而纵身一跃，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华贵的凰鸟，金黄色的华光缓缓流转，盘旋在深渊上空，刺目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山洞，莫名的气息直入悬崖下方，那是元凤的气息，对于这种远古战士而言，这就是命令，告诉他们希望还在，告诉他们安静待命。

“咚”

一声重重的金击声从深渊下传来，楚灵心也放下了。

“这些事先不必与吴影说”

做完这一切，源走上高台，金色的双翼慢慢收起来，对一旁目瞪口呆地楚灵道。

“谨遵大人法旨”

一旁的白虎似乎有些倦了，又鄙视了一眼楚灵，一步一步，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吴影身体。

“呃......”

楚灵还想要问些什么，旁边却传来吴影痛苦地呻吟，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只是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被针刺一般，只记得上面自己仿佛还行走在山河之间，下一秒却如遭重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突然睁开眼，四周仅有一点微弱的亮光，什么也看不清，四周静悄悄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虽说现在身心剧痛，完全不能动，可感受到四肢百骸传来的爆炸性力量让他吃了一惊，现在他迫切想知道，这短时间里，自己到底到达了何等境界，按他估计，突破星相就足够了...

“这到底是哪儿？”

良久，吴影微微恢复了一丝力气，可以自己做起来了，望着四周的环境，有些熟悉，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南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