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质疑信仰

就如同美玲一般，枉费拥有一副好皮囊，却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这样的人或许才是真正应该接受法律制裁吧？

但是现在容不得吴涯多想，因为吴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娟儿渐渐虚弱下去的鼻息的声音。吴涯从来没有想过亲眼看见一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吴涯恨透了这种感觉，为什么美玲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村庄当真是存在吗？

吴涯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疑惑。

“吴涯……’耳畔传来了一阵低语，吴涯清楚的知道这是娟儿的声音，吴涯听的娟儿的话，连忙低下了头，仔细听着娟儿的话。

“吴涯，我是真的喜欢你……”有气无力的声音，娟儿的声音气若游丝。

“我知道……我知道……”吴涯呢喃着回答，此刻，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吴涯都会全力回答，因为今天，吴涯真正的失去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你知道吗？真好……”娟儿傻傻笑道：“你知道吗？吴涯，你一直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所以，我好想要要了解你。”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吴涯说着说着竟然有了一些哽咽：“我不是神，我是人的，我也有喜怒哀乐的，所以，不要对我有太大的期望哈……”

“吴涯，我可以摸摸你吗？”娟儿努力的伸出自己的手，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娟儿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虽然吴涯一直在安慰自己，但是娟儿不难看出，吴涯眸子中的绝望信心，既然吴涯已经是这样的表现，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心愿可以让其他人实现呢！

娟儿一直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她想要的其实一直都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每天到时候吃饭，重来不做冷饭吃。身边永远有人嘘寒问暖。娟儿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男人。娟儿需要的不过是有人在自己疲惫的时候给自己说说冷笑话，让自己感受到喜悦的氛围。

但是什么时候，这样的小小心愿，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娟儿自然知道吴涯此刻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对自己方才替他抱剑的内疚之感罢了。但是即使是这样，娟儿依旧希望吴涯可以默默的在娟儿的身后守护住娟儿，即使只是出于同情，即便是同情，娟儿也已经满足了。

她需要的从来就不多，只要得到吴涯的淡淡问候和关心就已经足够了，但是这种要求，在平时只能是奢望，娟儿自然是明白。

娟儿已经是弥留之际，自知自己的生命也就是呼吸之间的事情，心里不是没有不甘心的，没有谁是愿意就这样一文不值的死掉的，但是娟儿却是不同，倘若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献出了生命，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吴涯，你可以抱抱我吗？”娟儿终于还是哽咽着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这是娟儿的最后心愿，她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吴涯可以抱着自己，向对待尚婉儿那样的对待自己，娟儿渴望着吴涯的柔情蜜意。但是，这样的要求，在平时，绝对是个奢望，平日的凌粼是个那么高傲的人，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纠缠不清，其实娟儿很是羡慕婉儿，至少凌粼对她的感情，日月可鉴，但是吴涯呢？

吴涯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吧？想到这里，娟儿的心忽然就凉了，吴涯会拒绝自己这样无理的要求吧？毕竟，吴涯从来就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于吴涯来说，自是不能和凌粼于婉儿相比。

果然，自己还是奢望太多！

然而令娟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涯竟然一把将她抱起，满目柔情的看着娟儿：“娟儿，你放心，你一定会安全的，没事，没事，不要难过了……”

“你的……怀抱……好暖……”弥留之际，娟儿缓缓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哎……”吴涯诧异的看着娟儿，却发觉手中的娟儿早已经没了知觉：“不要……不要！不要！”吴涯忍不住对天长喊，为什么要让娟儿离开，她明明就是一个那么努力的小女孩。

“娟儿，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吴涯颓唐的摇晃着娟儿，这个女人当真就这样死掉了吗？在自己的怀中？为了保护住自己，死掉了！

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吴涯一直认为自己除了婉儿再不会动心，事实确实也正是如此，虽然，娟儿为了自己付出了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吴涯必须爱上娟儿。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样的痛？

为什么娟儿带给吴涯的爱要这样沉重？吴涯实在是不愿意背负着娟儿这样沉重的爱，这样的爱，吴涯受之有愧！

泪，终于滑落脸颊，却不是因为对娟儿有丝毫爱慕，只是觉得替娟儿不值，为什么她那么傻，要爱上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娟儿可以依附终生的人。吴涯看着娟儿逐渐冰冷的身体，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滴、两滴、三滴……落在娟儿冰冷的身体之上，化作一缕薄雾，终于消失不见，茫然的看着娟儿的尸体，吴涯一时之间，再没了举动。

哀、莫过于心死。吴涯的心，虽然还活着，但却与死无异，为什么爱慕自己的女子都落得这般田地？紫儿是、娟儿也是……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终老？

那么婉儿呢？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放弃？毕竟，婉儿是吴涯真心爱护的人，他不愿意再见到婉儿会因为自己有什么劫难，如果婉儿当真有什么劫难，那么对于，吴涯来说，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心头一惊，其中又以婉儿最为震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婉儿的面前，这是不是太过残忍？

在２１世纪的婉儿自然不会想到古代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胜枚举，在婉儿看来，这样赤、裸的杀戮，简直是毫无人性，而那个杀人者：美玲，此刻却在冷眼旁观！

婉儿厌恶的看了一眼美玲，却瞧见了对方满脸的无所谓，心中的怨恨，忽的就突然升级，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可以这样的轻视一条生命！蝼蚁尚且贪生，娟儿既然是她救活的，又叫着她主人，她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喂，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歹毒了！”婉儿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朝着美玲破口大骂：“你究竟是不是人呀！娟儿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你有什么资格毁掉娟儿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以为你是谁，是救世主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丫的就是一个二货，你永远不知道，你失去的我是什么！娟儿那样忠心耿耿的对待你，你却这样将她杀害，你是不是太过冷血了？”

婉儿骂着骂着，竟然觉得有些累了，却仍旧不愿意松口，这样的女人，无论婉儿怎么骂她都觉得不够！

“还有，你原本是想要杀吴涯的吧？”婉儿忽然冷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你爱吴涯吗？为什么你想要置吴涯于死地？这就是你爱吴涯的方式吗？恕我直言，我当真是不敢苟同！你当真是爱吴涯吗？还是说，你爱的只是你自己，或者是ｉ想象之中的吴涯？”

这原本是当日对娟儿的说辞，婉儿怎么也想不到此刻自己竟然也会对美玲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不知道你和吴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失败！”婉儿仍然在滔滔不绝，娟儿的死彻底的激发了婉儿心中的怒火：“明明喜欢吴涯，却不敢堂堂正正的追求，只会在背后玩这些让人不屑的小把戏，说实话，我不鄙视你都太难！”婉儿冷笑道：“娟儿对我下毒也是你指使的吧？”

想起自己当日中毒之事，婉儿心中忽然豁然开朗，或许大家都误会娟儿了，娟儿对自己或许真的没有谋杀之意，只是由于面临的指使，她不得不照做，因为美玲是他的主人，是娟儿无法违抗的存在。

“呵呵，当真是好笑！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好端端的我会被下毒，而且还是泣血之毒！”婉儿说着说着，忽然靠近美玲，直视着美玲的眼睛，婉儿却没有在他的眼中发现丝毫的情绪，婉儿心中忽然有些悲凉，果然，这人根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婉儿原以为自己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见一丝悔过的影子，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过于天真了！

“婉儿，危险！”见婉儿靠近美玲，凌粼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实在是害怕美玲对婉儿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在凌粼看来，美玲的行为根本就不正常，或许，这人是天生的异类，因为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这不是典型的嫉妒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美玲的嫉妒会是这样的变态？凌粼无法想象，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想要将他身边的所有异性杀死，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变态。

凌粼一边提醒着婉儿，一边一把将婉儿抱住，脚后忽的用力，婉儿已经离得美玲远远的。

婉儿诧异于自己怎么会突然离美玲这么远，回头一看，却看见了满脸担忧的凌粼。婉儿的心中又是一阵不平静，为什么凌粼会这样做？不是已经不爱了吗？不是已经决定要忘记了吗？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表现得这么样的关心？

想到这里，婉儿的心，忽然变得很是失落。

果然，凌粼是自己永远的底线。

见婉儿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美玲忽然就来了精神，只见美玲狂笑道：“哈哈哈哈，我道是尚婉儿你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你不也和我一样在单相思着凌粼吗？”

美玲言罢，忽然用极其同情的目光看着婉儿：“尚婉儿，你当真是一个可怜虫，有好好爱着你的男人你不要，竟然爱上一个冷血的男人！你才是当真的好可怜！”

“你胡说！”婉儿听得美玲的话。连忙否认，自己怎么会可怜，婉儿才不相信自己是可怜的，因为无论凌粼怎么对待婉儿，婉儿始终坚信，凌粼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凌粼和婉儿在一起的时光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婉儿，凌粼爱着自己，至少，凌粼曾经爱过自己。

他爱过自己，这不就足够了吗？

“你根本就不懂……”婉儿低低的反驳：“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我，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婉儿怒不可遏，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明明自己是在谩骂，为什么现在会演变成她来讽刺自己？

这绝对不可以！

“美玲，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情！”婉儿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我曾经赞叹过你的美丽但是一个女人徒有外表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婉儿低低的说道：“一副再怎么好看的皮囊，倘若里面有一颗肮脏的心，不管怎么说也是让人作呕的，很不幸的，你就是那种人！”

“你……”美玲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说？”美玲不明白为什么尚婉儿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配得到爱情，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对吴涯的爱有多深？

尚婉儿怎么会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尚婉儿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否定了自己的爱情？美玲决不允许，她不允许尚婉儿这样说自己的爱情。

不想同婉儿争辩，美玲拿起手中的剑，直指尚婉儿。

一言不发的美玲实在是恐怖的紧，婉儿看见她的剑指着自己，暗道不好，想要躲避，却发觉一切都是徒劳，因为婉儿根本就没有可以躲避的余地！

婉儿不会武功，也没有逃跑的技能，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的逃脱美玲追击而来的谋杀？

美玲此刻已经红眼，粗鲁的穿越其他人，而凌粼亦是发觉了美玲的目标是婉儿，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美玲要杀的是凌粼最为珍视的婉儿呀！

凌粼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长棍，将婉儿护在身后，婉儿见有人保护自己，心中一喜，看着保护自己的人是凌粼，心中更是喜悦，但是当婉儿发觉凌粼手中拿的不是剑或者是刀的时候，心忽然就凉了。凌粼是不是过于高估自己了，或者是低估美玲了？

不管怎么说，美玲也是轻而易举就把娟儿杀害了的人，想来武功应该不低，但凌粼现在的武器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于轻敌了？

但是凌粼哪里会想到婉儿的想法，此刻的凌粼只有集中精力和美玲对峙，不管怎么说，自己千万不可以轻敌！

两人在众人的包围之中竟然也打斗起来，只是美玲的剑术实在是邪毒，而且阴狠，凌粼的棍法又实在是太过光明磊落一时间，凌粼毫无意外的占了下风。

美玲手中的剑此刻就如同一条邪恶的毒蛇蜿蜒着向凌粼前进，到底是女子，美玲的剑法还算是有些柔弱，但正是这柔弱让她的剑法显得刚柔兼济；凌粼的棍法虽然是一如往常的光明磊落，此刻却有了一股子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意境，势不可挡！

凌粼的棍法攻得美玲应接不暇，但偏偏凌粼似乎喜欢和美玲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因为，凌粼一直在戏耍美玲！

将美玲惹得暴怒，然后给她致命一击！这是婉儿看到凌粼的棍法的第一感觉，婉儿从来没有想过，凌粼的棍法竟然也能和毒蛇吐信一般，如排山倒海之势将美玲打的措手不及！这样看来，自己的担心到底是多余的。

婉儿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自己还是有些小看凌粼了。

凌粼的棍棒极尽各种挑打捶追之势，每一招每一式，看似无心，实则有意。每一棍，凌粼都想要美玲的命！

美玲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也不难发觉凌粼的目的，现在似乎吴涯对于她而言，也不那么重要，现在对于美玲；来说，最重要的毫无疑问，是自己的性命！

若是连命都没有了，她有什么资格得到吴涯的爱？美玲不是娟儿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吴涯的垂怜。美玲想要的是吴涯，从头至尾，就算是吴涯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吴涯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美玲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让凌粼取了自己的性命。

美玲后来的剑术更是阴险，一招一式，尽是攻击凌粼的软肋。

婉儿虽然不懂武功，却也不难看出，凌粼有些吃力了。婉儿看着打斗的两人，心中忽然很是紧张，要是凌粼被美玲……

婉儿当真是不敢想象。

婉儿眼睁睁的看着凌粼，默默祈祷着这场打斗快点结束，也祈祷着凌粼毫发无损。

让婉儿庆幸的是，凌粼果真是赢了，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凌粼一棍直直落在美玲的腰际，虽不致命，却是重伤！

美玲应声倒地，婉儿看见倒地的美玲，又看看如释重负的凌粼，心中很是欣喜，连忙跑向凌粼，一把将凌粼抱住，低低的呢喃道：“凌粼，你没事吧？真好，你没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看着怀中的婉儿，凌粼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但是这样宠溺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片刻，凌粼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一把将婉儿推开，颇为厌恶的说道：“刚才我和那个女人动手，不是因为你，只是我不想让人打乱我的计划罢了！”

凌粼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婉儿的心脏，是这样吗？凌粼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被美玲打乱才和美玲大打出手的吗？果然是自己把自己想的过于重要了吗？

此刻的婉儿心中满是凄然，她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凌粼会这么的冷漠，明明之前自己在他的眸子里明明是看到了他对于自己的情谊的，可是这才多久？

为什么凌粼会变得这样冷漠？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慢慢收拾残局吧？我先走了！”凌粼冷冷丢下一句，便不再理会黯然神伤的婉儿，这样的婉儿随时会让凌粼动摇，凌粼不愿意让婉儿为了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却永远不会知道，他带给婉儿的伤害，远远比其他人带给婉儿的伤害来的彻底。

凌粼走后，婉儿一片神伤，茫然看着门口，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看来自己和凌粼的这段缘分实在是走到了尽头。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婉儿茫然的回头，却发觉吴涯倒在自己的身后，鲜血染染，婉儿自然明白吴涯受了伤，而吴涯面对的却是美玲！

美玲见到吴涯倒地，一时间竟也失去了神采，这是怎么一回事？美玲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明明刚刚美玲是想要杀死尚婉儿的，都是尚婉儿让自己得不到吴涯的爱。

美玲天真的想，只要尚婉儿死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什么凌粼，什么不可能，什么吴涯对婉儿的爱，那些在美玲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美玲在乎的是吴涯，是吴涯的人，却不是吴涯的心。

只要婉儿死了，自己就可以将吴涯占为己有，那时候，吴涯就会永远的属于自己了，美玲近乎天真的这样认为，殊不知，吴涯会为了保护婉儿失去自己的性命！

剑起之时，婉儿黯然神伤，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背后的危险，但一旁的吴涯却是看得真真切切，悠的为婉儿挡住利剑，吴涯倒落在地。

看着血流不住的吴涯，婉儿顿时慌了神，婉儿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受伤，方才娟儿的已经让婉儿变得足够坚强，但是吴涯负伤却还是没能够抑制住婉儿汹涌的泪水。

婉儿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只会哭。

婉儿也再没了力气和美玲展开骂战，现在对于婉儿最重要的是吴涯。吴涯千万不能有事。

婉儿无法想象失去了吴涯后，自己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你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身后传来一声怒斥，凌风拔剑而起，潘寒、叶琮二人见势，也拔剑刺向美玲。

伤害他们的同伴，实在是罪无可恕！

在三人联合之下，美玲死了。或者说是美玲一心求死。吴涯若是死了，美玲自觉活着便无意义，这么多年了，美玲一直活在吴涯也喜欢自己的幻想之中，可是今天梦醒了，梦也碎了，一切似乎都已经可以结束了，既然这样，那么久这样吧！

美玲满足的闭上眼睛，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希望吴涯可以不要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美玲在生命的最后，才恍然发觉，或许，自己你当真是错了，而且一错再错。吴涯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年少的吴涯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喜欢之感，那时的吴涯明明对自己的神情就是害怕，只是年纪尚小的美玲，分不清恐惧与喜欢的神色，也正因为这样，她错了二十几年。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叫做天意弄人？

美玲的死，并没有带给婉儿丝毫快乐，婉儿沉浸在吴涯受伤的阴影之中不能自拔。

婉儿使劲的摇晃着吴涯，一边哭泣，一边对着吴涯大喊道：“吴涯，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答应我，你千万不能有事……”

“婉儿……”吴涯低低的唤了一声婉儿，艰难的举起手，想要为婉儿拂去泪水，却没曾想到自己的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