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驱赶

南青在三日后的一个深夜匆匆的赶了回来，南然那时还在睡着，听了这个消息也只是困倦的带了点头，昨日无心的信到了，并没有什么关于颜渡的消息，所有人都说颜渡是去了边疆守关。

南然知此消息心微微的安了下，这几天南羽一直在祠堂跪着，南夫人硬是没让南羽出来过，南二夫人倒是心疼，却也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地二日早上，南汝将家中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南羽却只能跪在地上，南羽过了这么几天悲惨的日子，整个人受了许多，脸上也是毫无光泽。

南汝看着南然，眼神示意南然，南然心中了然，站了出来“二伯，然儿前几日因着给喻家小姐挑礼物去了趟锦绣坊，想着还没用膳就去了趟天水楼，却在上楼的时候看见羽妹妹和萧家的二公子在天水楼内拉拉扯扯，然儿虽是在乡野长大，可也知道女子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然儿身为长姐，自问有管教弟妹的责任，于是就呵斥了几句，可羽儿妹妹却不知悔改，不肯随然儿回去，后来萧大小姐和三皇子来了，羽儿妹妹又表现的十分可怜，好像然儿要欺负她一般，但当时的人都看见了的，然儿全程只是想要带羽儿妹妹回去而已，这事然儿做的不妥，可羽儿妹妹是在不该和萧二公子那样牵扯，天水楼是什么地方，多少达官显贵在那。”

南然说完这话，南青的脸就黑了，他一向就不喜欢南二夫人教育南羽的方式，如今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是在天香楼被那么多人看着，这下整个楚京都知道他南青的女儿，未嫁就敢和外男私会了，被长姐撞破居然还敢违逆。

南青砰的将茶杯放到桌上，南羽抬头看着他，眼中惊恐，末了又转向南然，希望南然能救一下她，南二夫人摇了摇头，如今南然只怕想要将自己和南羽一起生剥活剐了，怎么可能打发善心。

方才南然的那番话，说的虽然简略，可该说的一个都没落下，不但提醒了南青这南羽的所做所为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还提醒了南青南羽是如何的违抗南然。南青不在乎萧轻钰和南羽是不是真的，但是南青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脸。

南羽这样分明是给他脸上抹黑。

南羽见这大厅之上除了南二夫人竟没一人是向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愤怒，她瞪了一眼抱着司宇的三姨娘，南青看见暴怒这站起给了南羽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还敢瞪你姨娘？”

南二夫人见状连忙挡在南羽身前，凄厉的说，“老爷！这可是你的女儿，她出生的时候你也捧在手心里抱过的，如今你怎么下的去手，再说了这事或许是个误会呢，那时候萧玲珑和三皇子不是也去了么，难保我们羽儿不是被陷害的！”

南二夫人这招用的极好，南羽是南青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很得南青喜欢的，南二夫人这样一说难免会勾起南青心中的父爱，然后再适时的将疑点提出来，南青自然回好好的想一想。

可南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二伯，萧大小姐当时分明是跟着三皇子来的，羽儿妹妹平日里不怎么去宴会，怎么会和三皇子相熟。”

本来南然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话的，可她是安然郡主，又是南家的长女，此刻站出来倒也不突兀，而且南青向来不喜欢跋扈的三皇子，本能的就会认为南羽不可能和三皇子有交集。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南汝开了口，“二弟，这事看来很清楚了，是羽儿违了理智不错，只是不知二弟想要如何处置。”

南二夫人没想到南汝这么轻易的就给这事下了定论，想来昨夜南汝一定将萧家提亲的事情告诉了南青。

南二夫人心如死灰的跌坐到地上，她原本还做着靠女儿发达的梦，如今却是不敢再想了，南羽算是废了。

“那边将她从到清心寺去，老夫人在那，也能看着她。”南青看也不看南羽道。

“老爷！清心寺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将羽儿送到那里去，羽儿还有大好前途，清心寺那样的地方，怎么能让羽儿过去，老爷！羽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放在以前南青自然会犹豫，可如今三姨娘那还有个司宇呢，司宇可是个公子，就算南羽没了，司宇还在，他南青一脉自然会有繁荣起来的时候。

三姨娘看着一瞬间老了十岁的南二夫人笑了笑，她的女儿被这些人害死，如今是要这些人回报的时候了，三姨娘向南然那看了一下，南然了然。

三姨娘这是在向自己致谢，她对司伊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南羽被送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塞上轿子就从后门被抬走了，南二夫人那时还躺在床上，只能看着窗外流着眼泪，却不能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

南然看着秋菊将茶倒满，忽的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秋菊不明所以的看着，南然道，“二夫人病了，我该去看看。”

落井下石的事情南然最喜欢做了，何况对象还是南二夫人，她刚进府那日，南二夫人就是一副不喜的表情，但是南二夫人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后会被她南然害到如此地步吧，如今南二夫人的女儿没了，连带着连夫君的宠爱也没了，有三姨娘在，想必只要南青在府中，就不会去南二夫人的房中。

南二夫人的院子颇为破败，原来南然每次过来的时候，这院子都是被修整的整整齐齐的，但现在这院子里的丫鬟都在打着盹，一些花草也已经枯萎了，丫鬟们见南然进来才打起一点精神，草草的行了个礼，进去禀报。

南然站了一会，就听见南二夫人在里屋猛烈的咳嗽起来，南二夫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像是被人用刀片划过喉咙一般。

南然提了提裙子走了进去，房中有些昏暗，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南二夫人面容很是颓败，嘴角处居然生出了几丝皱纹。

见到南然进来，南二夫人挣扎着做起来，南然今日一袭亮绯红色绣百合锦裙，颈上还带了一个琉璃红宝石项链，耳朵上缀着白玉耳坠，发间的红色流苏垂在南然耳边，好一个顾盼生辉的美人，可越是这样的亮眼，南二夫人看在眼里就越发的恨，她的女儿在清心寺那个鬼地方受苦，南然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她面前，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南二夫人看着南然，眼中似有火在烧，她忽的起身想要走到南然身边，可是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像一块破布一样摊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

南然笑着上前几步，盈盈的看着南二夫人，却不将南二夫人扶起来，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二伯母，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地上凉，快起来。”

秋菊和青水上前将南二夫人架了起来，抬回到床上，南然走上前去，将一封信交给南二夫人，南二夫人看了一眼，眼泪就出来了。

这是南羽写给她的信，信中句句所言都是抱怨清心寺如何的不好，她是如何的想回来，信中最后一句倒是提了一声南二夫人。

“羽妹妹这几日在清心寺可是很不安分，那边的人说她是想二伯母了，于是我便将这信带了回来，不过羽妹妹可要失望了，二伯母你，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南然！！

南二夫人嘶吼着，要不是一边的丫鬟扶着，南二夫人恐怕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南然施施然转身，笑了笑，笑声清脆，听在南二夫人耳中却是声声诛心。

等南然走出南二夫人的院子的时候，南二夫人吐了口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丫鬟乱成一团，可是一个去叫大夫的都没有。南二夫人病倒以后，南然就将她院中的丫鬟都换了，原来忠心的丫鬟全都调走了，如今南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全是些偷奸耍滑的，自然也不会替南二夫人做什么事。

南然一路从南二夫人的院子走出去，路上遇见的丫鬟无不诚惶诚恐的给南然请安，南然这些天弄出来的动静让着府里的人明白了，如今的南府最尊贵的除了南夫人和南老爷，就数这位南大小姐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南然坐了下来，将床边挂着的几根木条中的一个拿了下来，这几根木条代表的分别是南羽，南二夫人，萧玲珑，和南姒，只有当这些木条全部被拿下来，司伊的仇才算报了。南二夫人如今已经是风中残烛，亮不了多久了，大夫说最多一个月，南二夫人就要去了，可是南然连着一个月都不想等。

三日后，南二夫人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屋里，是自己吞了金钗死的，丫鬟们说着几日南二夫人神情恍惚，动不动就叫嚣着看见了司伊，可是司伊早就死了，那里来的司伊，大家都说，南二夫人是得了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