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郎今日踏四海:忘情大圣海蜃精

归去的路上很不平静，不平静在于江中鱼的手段，那三天时间江中鱼几乎屠尽威胁渔民的海妖，彻底给海外带来了和平，但是也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大玄朝这么强大，如果有一天大玄朝和我们为敌我们的国家能抵挡他们吗？

马和将军彻夜未眠，在他看来此次出海的一切收获应该是朝廷所有，尤其是鲁州商会，在他看来应该是朝廷的商会，可是江中鱼很明显把此次收获作为自己的私人财产了，该不该上报朝廷，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纠结和疑惑。

此时江中鱼的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是紫心，紫心看到李剑英和李圣杰红润的脸蛋，如何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刻她确是带着使命到来的。

江中鱼整理了一下衣衫后问道:“去给老主子汇报有没有得到什么承若？”

紫心听到这里，嘴唇轻咬，显然她没有得到承若，沈自由已经彻底放弃了她，江中鱼明白后叹了口气道:“不愧是沈家未来的家主，做事儿够绝，他让你带回来了什么任务？”

“少爷想和大人合作，收购大人的妖丹，价格随便开，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直接以灵石进行交易，这也是整个苏州商会的意志，如果这笔交易足够顺利，整个苏州商会保证在海外出访期间全权配合大人的一切行动。”紫心说话的时候有些冷。

江中鱼刻意忽略了紫心话语里面的冷，问道:“他们有灵石？他们从哪儿得来的灵石？又会把内丹卖给谁？”

但是看到紫心的表情，江中鱼由带着一分自言自语道:“是我糊涂了，这种机密你怎么会知道呢？还是说说他们的条件吧，他们要的量是多少，又能给出多高的价码？”

紫心嘴唇咬的更重了，因为她的确不知道江中鱼最开始问的问题，不知道那些问题证明哪怕是曾经的七号也不算沈自由真真正正的核心心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灵石是成套的上品灵石，或者是成套的阵盘和法器，或者是功法核心，或者......”

江中鱼打断道:“是不是只要不是九州通用的科学技术和金银财宝，其他的都可以？”

紫心点头道:“少爷的原话是，只要是长生道的物件，理论上都可以。”

江中鱼正要询问理由时，脑海里面再次响起清雪真人的声音，江中鱼一怔，随后开口道:“我要星辰子洞天福地凝聚的星辰之液一滴，连云剑宗从云剑客留下的剑符一枚，上清宫剑藏一部，彩虹谷的彩虹一片，另外附加上品灵石三百套，我会出二十万海妖内丹附加真龙精血四滴。”

紫心根本理解不了江中鱼的话语，点头道:“我会告诉少爷尽快回复。”

等紫心离开后，江中鱼在脑海问道:“那四件东西我虽然不懂，但是一定是顶级之物，他们会交易吗？你知道他们的背后是谁？”

“这不是什么秘密，和苏州商会合作的一直是长生道的人，长生道和九州帮派通过苏州商会合作，九州的武道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生道的人因为那些顶级大能的约定不敢杀戮海外妖兽，你这次杀了这么多注定会有人和你交易的。”

“真龙精血对你我而言不过是强横肉身，但是对失去灵体的散修而言确是重铸肉身的顶级之物，星辰子在海外属于顶级大能，其星辰之液每十万年才不过一滴，他自己不用却也不给别人，不过他的道侣是海外唯一的八劫散仙，就差最后一步了，你拿真龙精血他绝对不会拒绝，星辰子好面子，他和其他人立下的规矩自己不会破，所以只会用这种方法寻找真龙血液，想那星辰灵液在洪荒之时都算是天地奇珍，对于你的星辰之力修行大有好处。”

“连云剑宗从云子留下了十七枚剑符，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一件了不起的符宝而已，对你我而言确是一件传承，得此物可以完善你的剑道，他们用不到真龙血液不过完全可以自己再去交易。”

“上清宫剑藏一部，上清宫没有一个人可以读懂那部剑藏，估计巴不得你要去呢？他们最想要的是发扬自己的剑道问话，几万年来，上清宫失传的唯一传承就是剑道，他们一定很乐意一个掌控人道洪流的人发扬他们的剑道。”

“上清宫好像是你以前的宗门？”江中鱼小心问道。

不过清雪没有回答，继续道:“彩虹谷的那一片彩虹，不喜欢的人最不值钱，喜欢的人堪称无价，据说当年那位娘娘衣服的原材料就是选取的那一片彩虹，你得到以后送给姬瑶，胜国带回任何东西，算是以后我给姬瑶的礼物。”

江中鱼听着清雪的话语，心中有些许感动，却也有些疑惑，清雪处处为姬瑶着想是要闹哪样？不会是争夺姬瑶在秦家的地位吧？江中鱼想到这里有些担心起来，以后清雪和姬瑶吵架那可真是精彩了。

江中鱼可以想象，自己和萧紫皇泡杯茶在一旁看他们拌嘴的场景，想到这里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李剑英的动作让他回到了真实，李剑英的脚步有些虚浮，走了一步后倒在了江中鱼怀里，此时正好看到江中鱼的笑容，以为自己打扰了江中鱼的沉思，却不知道江中鱼在和清雪沟通。

“我去为夫君准备热水。”李剑英低头道。

江中鱼看到李剑英娇羞可人的模样，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一口口啃食，心里这么想手就更加不老实了，但听江中鱼小声道:“刚才被紫心打断了，我们重新来过。”

此后所发生之事只可想象不可言传。

......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船队遇到了一艘奇怪的船队，说是奇怪是因为整艘穿的人都沉浸在一种幸福的笑容之中，问话他们不回答，把他们叫醒以后就会生气发怒，直到躺下以后又会沉浸在喜悦之中。

林家负责人询问完一遍后对江中鱼报道道:“他们遇到了忘情大圣的海雾，沉浸在了忘情大圣制造的美梦之中了，大人，我们是反回后唐还是去解决忘情大圣？”

江中鱼略微犹豫问道:“我听起过这位忘情大圣，她并未做过真真正正的坏事儿，我想知道你们的态度是如何做，毕竟我的家园在陆地，海洋我并不熟悉。”

林家主管略微犹豫随后道:“作为男人我当然不希望大人对付忘情大圣，每一个进入过海雾的男人都不会同意的，但是后唐男女近乎于平等，许多女子确是恨极了这位海妖，女人的嫉妒有时候也会影响男人的决断，如果大人真真正正想要帮助后唐，站在圣人的角度，其该死。”

经历来黑鱼精的事情，江中鱼实在不想无端造啥孽，可是马和的话却让他坚定了决心:“杀人有很多办法，最高的境界是诛心，大人觉得刚才那些人的状态还算是活人吗？那样沉浸在欲望非梦境中而不愿意苏醒的男人和畜生何异？这样的人一个两个哪怕一百个都无所谓，但是有一万个十万个的时候呢？大人难道忘记了银川公主的父亲？这样的人和那位西夏王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人活着只会传播忘情大圣的美妙而忽略了忘情大圣带来的灾难！”

马和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江中鱼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随后給马和行大礼道:“将军教育的是，是小鱼儿此番见识浅薄了，多谢马和将军的教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中鱼的动作让马和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现在的江中鱼可是一个“十足的天下第一美人”，尤其最近几天江中鱼的衣衫变换不定，一会儿是玉玲珑的男装，一会儿是姬瑶和萧紫皇的女装，偶尔是清雪的仙裙，马和很多时候都忘了江中鱼是男是女。

这也怪江中鱼，有时候思念自己的妻子的时候就会化妆成自己妻子的模样。

但见此时，马和有些狼狈道:“大人不用客气，职责所在。”随后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抢在江中鱼面前下命令道:“全员准备，东南方向，速度三十海里，出发！”

直到说出“出发”二字，马和才意识到自己抢了江中鱼的话语，刚要赔罪却换来了江中鱼银铃一般的笑声。

等马和和林家管事儿离开后，江中鱼看着远方的海浪在心里道:“以前一直奇怪为什么秦家人和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姬瑶做起来会这么轻松，当天下第一美人儿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才华。”

清雪真人冷哼道:“所以呢？你以后打算做女人？”

江中鱼开玩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呢？没有了武道姻缘可以走百合姻缘的道路吗？”

“长生道有很多办法帮你实现愿望。”

江中鱼:“......啊哈哈哈，今天早上天气不错。”

“不想做女人了？我帮你实现。”

“......我去看看圣洁起床没有，她最喜欢日出的。”

“你想做女人的话，现在的育灵世界就有足够的材料，不过是浪费时间炼制一炉丹药而已。”

江中鱼投降在心里:“......姐姐，老大，我就是一句玩笑话。”

“我的道是言出法随，在我而言你说出口的话就是法，没有所谓的玩笑。”

江中鱼:“......”

......

江中鱼一直等着紫心的消息，然而直到十天以后却始终没有等到其消息，让江中鱼怀疑苏州商会背后的人是否愿意谈判，直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忘情大圣的海雾。

忘情大圣的海雾显然并非普通的海雾，当包括江中鱼在内的人发现海雾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海雾之中了。

说是海雾并不恰当，非要让江中鱼形容的话，江中鱼会说这是丝绸或者女子的长发，柔和，温暖，若女子的手抚摸着人的心脏。

清雪的身影自江中鱼身边出现，江中鱼有些诧异地看着后者，按照江中鱼的理解，如果不是自己身处危险之中或者有极其难得的宝物，清雪是绝对不会现身的，世间还有什么宝物是可以吸引这位曾经接近道胎大能的仙子都感兴趣的东西呢？

但见清雪修长完美的手虚空一抓，一团雾气出现在其手中，雾气凝缩后化为一团类似绒毛状事物。

“这不是雾气？”江中鱼小心问道。

“类似彩虹谷那一片彩虹，属于先天风雨雷电云雾的一种，想不到这妖孽会有如此大的机缘造化，若早知如此当年我违背那些大能的命令也要收了她！”

江中鱼看着有些疯狂的清雪真人，说话更加小心了:“这雾气有什么功能？”

“制作仙衣，隐匿气息，总之是会让海外的女性大能疯狂的宝贝，哎，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先天之物有缘之人得之。”感慨到这里，清雪真人一怔，随后盯着江中鱼道:“这样看来和你在一起也不吃亏，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上古时代的前辈要千辛万苦嫁给人皇了，掌控人道洪流就掌控了机缘和命运，至少可以节省自己几百年苦工，走，陪我去抓了这妖物。”

此时的清雪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江中鱼没有丝毫犹豫抓着清雪的手，不过心中却有些奇怪，问道:“那长生道和武道的矛盾在哪里？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岂不是长生道和武道会和平相处？”

“因为武道强者最多掌控百年人道洪流呗，而长生道将就清心寡欲，时间久了各种道理的矛盾自然就爆发了。”清雪随口道。

直到说出口清雪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当然啦，你如果对我好一点儿，本仙子也会考虑一下，等你离开自己的位置以后是否抛弃你去追寻大道，所以咯，你一定要好好的对我！”

江中鱼的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开始担忧起来，从清雪真人的性格来看，江中鱼丝毫不怀疑她说的是实话，对她好一点儿？可是江中鱼实在不知道清雪这样的“积年”“怪物”会喜欢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象极速变换，越是靠近海雾的中央，那种柔和温暖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被紧紧包裹。

“她在逃跑，不过速度不快，看来她的智商并不高，只是本能的觉得我们有危险。”江中鱼的耳边响起了清雪的声音。

江中鱼闻言一怔，随后单手臂抱住了清雪的腰部道:“你境界未恢复，前翻又受重伤，让我来，你给我指明方向。”

清雪一怔，随后便依在江中鱼怀里，道:“东南方向，两八十公里，她在逃，不过速度不快。”

江中鱼闻言，背后一阵风的气息将两人包裹，随后闲庭信不走了十三步，每一步走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涟漪，等第十三步走完时，眼前已经出现一团层层包裹如鸡子的云团。

清雪真人依在江中鱼怀里，声音细不可闻道:“风的本源气息？这是大风一族的气息？你身上的宝贝还不少嘛？”

直到江中鱼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江中鱼的怀抱，随着江中鱼的视野望去，那的确是一团云盖，模糊的云盖里面似乎又一曼妙地影子蠕动，长达千米的云盖里面，以江中鱼的神眼和清雪的法眼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是一生一对透明蝴蝶翼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的身体亦如这云盖呈透明之装，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就好像是海洋上的水母，空有庞大的体型，却看不出血肉骨骼。

“茧？她在进化？”江中鱼思索良久犹豫道。

“还好她真的是在进化。”清雪的回答和江中鱼有些类似，但是含义却更加丰富。

江中鱼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她在进化之前的形态很危险？现在属于沉睡阶段故而更加安全？”

“不，那个忘情大圣的传说你应该听说过，老师说之前是不是一直期望着那种事情？”清雪调侃道。

“海上的女神，我当然很好奇。”江中鱼说话的时候一直不觉得无耻。

“是啊，那样美妙的传说和故事，在上古神话时代最淳朴的人类当中都没有这么美妙的故事，我都很期待的，可是传说里面为什么没有统一的描述呢？为什么没有关于忘情大圣的具体记载呢？除了声音，对于忘情大圣的描述可有具体的外貌记载？”

清雪的一连串问话让江中鱼一愣，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所有见过忘情大圣的人描述最多的就是声音，而对于她的外貌，一直处于一种幻境一般的描述，好像那是集中世间一切美妙的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给你提示一下，蝴蝶化茧之前是什么？”

江中鱼一怔，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清雪，缓缓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吧？它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不完全是真的，但是形体总该相似，之前我还不敢确认，是那个海蜃精的传说迷惑了我，它根本不是海蜃，海蜃可以制造幻境但绝对不会制造出这一片拥有先天气息的海雾！”

“那它是什么？”

“形如蚯蚓，大如昆仑，游于虚空，隐于大海，飘飘不定，变幻无形，以梦为嚷，以七情六欲为食，不知所来不明归去，曰之幻灵，这是上清宫洪荒时代的一位前辈的记载，我猜测不错的话，它就是存活至今的一头幻灵而不是所谓的海蜃精，用简单的话理解就是一只类似水母的蚯蚓，幻灵最擅长音律变幻，尤其喜欢化作女子模样，故而见到她的人只会记住她的声音，而外貌却无法具体描述，因为那不过是她的梦而已。”

江中鱼想到“集中世间一切美好的传说”是“水母装的蚯蚓”时，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连看清雪的目光里面都有些不自然，清雪见状眉头一挑道:“怎么？你怀疑我也是蚯蚓变得？”

江中鱼立刻投降道: “哪敢啊，我只是想如果我沉醉在幻灵的梦境里面的话，那个集中世间一切美好的女人有雪儿你一半好看就够了。”

不得不说，江中鱼的情商会多时候还是在线的，只不过他以前面对的姬瑶还是萧紫皇，情商太高把他的才华湮没了，对付清雪这种积年老女人，他的才华充分表现了出老，一句“雪儿”让清雪开心的不得了。

江中鱼唯恐清雪再提到刚才那种话题，趁着清雪心情愉悦，直奔主题道:“该怎么对付这洪荒妖物？”

清雪努力抿嘴后，笑盈如花地看着江中鱼，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以前就没觉出江中鱼这么好看呢？江中鱼被清雪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题。

清雪这次清了清嗓子，故意表现严肃一点儿道:“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你！”

“我？”江中鱼奇道。

“她是你我的缘法！而你是她的克星！”清雪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