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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悬丝诊脉

作者:研东 | 发布时间 | 2017-11-10 | 字数:2500

朱益均所谓的悬丝诊脉瞧病法,不过是骗人的鬼把戏罢了,这还多亏了莫家姐妹在暗中的帮忙。

只见几名宫女拿出三根长长的丝线来,一头系在病榻上严世兰的腕上,另一头扯出房门将它交与在外面装模作样的朱益均手中,这时,朱益均的表演便开始了。

在严嵩等人的监视下,朱益均慢慢地拨弄着那三根丝线,那三根丝线便在他的手中像变了戏法一样打着转儿,不一会儿,房内便传出了严世兰的笑声。

严世兰的这一声声笑,也让严嵩的心里畅快了许多,他的女儿多久没有笑了,他当然比谁都清楚,女儿能笑,那她的病也就好一大半儿了。严嵩能不高兴吗?

朱益均心里明白,要是有人在你手上绑几跟金丝,在远处摆弄那些线,你能保证不笑吗?不管你会不会笑,反正如果有人对我这么做,那我是一定会笑的。

朱益均又想,其实这悬丝诊脉跟小时候的一种土电话很像,就是两个空纸杯,把杯底挖两个小洞,准备一根两头都打了结的小绳穿过那两个小洞,使两个纸杯中间有一条细线连着。只要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对着纸杯说话,另一个人在远处也能听到这个人说的话,这个应该是利用振动来感知对方的情况,他认为,这悬丝诊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科学性的。

也有人认为实际上系与不系都不能通过丝线切得脉象,朱益均在这里只不过走了一个形式而已。他知道要给嫔妃们看病,事先已经千方百计地通过贿赂贴身太监和宫女,把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诊脉,只是在静思默想着如何下药。

“悬丝诊脉”其实最早记载于清朝末年,本文说的是明朝中晚期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他们当然没有听说过还有如此瞧病的方法,如果他们当然知道还会有这么一种“蛊术”可以瞧病,那除非他们和主人公一样也穿越了。

还有文献上说其实这种方法最早出现于明成祖朱棣时。反正都是不同史料上记载的,我们就不多做计较了。

朱益均心说其实清末的版本其实是这样的:在清朝末年,有一次慈禧太后患病卧床,让一名陈姓御医为其诊治。于是,陈御医牵线切脉,诊病开方。他叫宫女将一根彩色丝线的一端拴在太后的手腕上,陈御医牵着另一端隔着帷帐为慈禧太后切脉开药方。慈禧太后连续服了几剂,没想到药到病除,不禁大喜,亲赐“妙手回春”金字匾额给陈御医。

原来,牵线切脉是假,事先买通了宫女和太监是真。神医再神,还不至于神到牵线切脉的地步。是陈御医事先用重金贿赂了宫女和太监,切脉之前得知太后三天前因贪食田螺肉而引起消化不良的内情,经一番假戏真做,骗得慈禧太后的信任。处方施以消导利食、健脾和胃的药物,使慈禧太后服药即愈。这个故事虽然有些传奇的意味,但从中不难看出,那个时代的御医为皇帝和嫔妃看病的窘境和自身生存的艰难。

我们的主人公朱益均,何尝不是这么做的呢?恐怕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他以外,最属莫家姐妹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严嵩不顾一切地冲进房内女儿的病榻前,当他看到坐在病榻之上的女儿时,心中又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女儿的病好了,那皇帝可以宠幸她了,这回看那些和严某做对的人还怎么说,严嵩心想。

“世兰,世兰,你终于笑了,你知道你这一笑,为父有多高兴吗?这比什么都值得庆贺,女儿啊!你总算替为父我争了一口气啊!”严嵩一手抚着女儿长发,看着还有些憔悴的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

严世兰虽然可以独立的坐起来,但身体依然很瘦弱,听着父亲的话,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爹,让您老受委屈了,是女儿不孝。”一名宫女见严妃咳嗽不止,遂在她的面前放下一个盆,

“藩儿,藩儿!”严嵩向外面喊道,“快、快,你快进来,你姐姐可可以说话了。”要是没有父亲的‘命令’,严世藩就是再思姐心切,他也不能擅闯进来。

听到父亲的喊声,严世藩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外面只留下朱益均和那几个持怀疑态度的老御医们,那些老御医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相互之间一直在不停地猜测着。

朱益均听到里面的叫声后,心里出就明白一大半儿了,这哪里是身体上的病啊1这明明就是心病嘛!如果是身体上的病,在这深宫大院中,没有他们治不好的,这唯一治不好的,就是这心病了。

只要她好了,一切都好,自己能不能活命是小,最主要的是,自己总算有机会可以见到她了,可是,这妃嫔擅自与宫外的男人说话,这不是间接等于给皇帝戴了“绿帽子”吗?这还得了。

先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算一步吧!朱益均心想。

“姐姐,你真的可以说话了吗?”严世藩来到寝宫后和姐姐说道。这时,来世严世兰刚刚吐完了一口血,正坐在榻上不停地喘着,听到弟弟与她说话,她缓了好半天之后,点了点头。

“藩弟,劳烦你们挂念了,我、我好多了。”严世兰在一名宫女的搀扶下,又重新躺了回去。另一名宫女为她端上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小心地为她喝了下去。

等了好久都不见这父子二人出来,门外的朱益均有些等不及了,连忙叫过来一名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那名宫女小心地来到严妃身边,轻声问道:“启禀娘娘,门外的郎中问您,这悬丝可摘下来了,您的病只需发发汗,小心别冻到自己,一觉过后,您就会慢慢恢复健康的。”

严世兰看着那名宫女,又看了一眼父亲和弟弟,颤微微地点了点头。

很快,缠绕在严世兰腕上的三根丝线便摘下,并为她盖好了被子。严嵩父子也不好再打扰她,和那名小宫女儿一起,走出了女儿的寝宫。

那些御医们见这对父子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也就明白一大半儿了,刚走出门的严嵩看了这些老庸医一眼,冷笑了一声对朱益均说道:“诸葛先生,辛苦你了,请随老夫前来一叙。”

朱益均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儿,心想自己只不过是想用这个方法赌上一赌,没想到,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严世藩也看了看那些老御医,阴笑着道:“尔等先回太医院等候了落,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不许擅自离开,违令者斩。”这一句话,着实把这些深在宫中多年的御医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吓归吓,那又能怎么样,严氏父子现在一手遮天,他们说的话,不就是圣旨吗?

是生是死,这些个御医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严世藩最后在一名宫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冷笑着看着几名老御医们的背影,跟在父亲的后面朝太和殿而去。

看这对父子的脸色,这朱益均十有八九有取代那些老御医的意思,不过,这还是后话。

此时的嘉靖正卧在龙床上,一名小太监手拿薄扇。时值深秋,嘉靖皇帝却热的浑身是汗,他一昧地求医问药,却不见有任何的好转,这让大臣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丝丝悲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