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失望

看着眼前的人，素嫣难免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或者是看花了眼。

睁开眼，眼前的人仍然在，这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幻觉！

素嫣不禁有些害怕的大叫道：“啊！”

来人没有料到素嫣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眨巴眨巴了眼睛，满怀不解的看着素嫣：“素嫣，你怎么了？”听得来人说话，素嫣终于回过神来，但却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一种失望，一种震惊：“喂！吴涯，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那什么知府了吗？对了，还有，娟儿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她不是去找你了吗？”素嫣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当真是太奇怪了，吴涯怎么会回来，他可是才走了一天哎，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让他不得不回来？

可是没有理由呀！就算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吴涯也应该和娟儿一起回来的呀，那小丫头可是为了他，撒腿就跟着走了的。

面对素嫣的问题，吴涯显得很是无奈：“素嫣，你问这么多，是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看着吴涯那无可奈何的笑，素嫣也察觉出了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不妥，吐了吐舌头，对吴涯做了个俏皮的鬼脸：“一个个回答，先说，你怎么会回来了？找到知府了吗？”

“还是一起回答了吧？”吴涯也不管素嫣是否同意，径自说道，本来我是去找知府的，原本计划要几天的路程，却没曾想到在路上，竟然碰到了他，所以，我就回来了，他已经答应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开审潘寒的案子。至于娟儿……素嫣我倒是想要问你，为什么她会跟来？”

虽然对吴涯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可是当吴涯当真问道的时候，素嫣竟然还是有些紧张：“这个嘛……这个……嗯……那个……哎……’素嫣支支吾吾，终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涯见素嫣这样，也不再逼迫素嫣，只淡淡的说道：“娟儿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拜你所赐，本来我打算去找一位故人的，娟儿一来，我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你还怪起我来了，是不是？要不是你对娟儿的态度那么冷漠的话，她才不会去找你呢！吴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值得让人珍惜吗？”素嫣突然变换了口气，装作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天知道她的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很明显，吴涯中了素嫣的圈套。

“是真心！笨蛋，你不知道娟儿对你的心有多真，就这么贸贸然的拒绝，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素嫣不无责怪，想起娟儿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素嫣的心中竟然很是心疼，那个叫做娟儿的女孩，其实也是很辛苦的吧？虽然素嫣自知自己爱着奚林已然辛苦，但是爱着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男子，或许才是最痛苦的吧？

“素嫣，你只顾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吴涯反问道，素嫣对自己的真心不也一样视而不见吗？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对娟儿的真心有所反应，而素嫣却对自己的真心全然不顾？这实在是很不公平！

素嫣没有料到吴涯会这样反问自己，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在说吴涯之前，没有想一想自己呢？素嫣不禁对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懊悔不已，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自己的吴涯的心意就一直不敢直视，现在可好？明摆着将这件事情摆在了桌面上！

但是素嫣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厚脸皮的人），素嫣不过是懊悔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如初，一脸霸气的说道：“喂！吴涯，你不要给我扯开话题好不好?现在是在说你和娟儿的事情，和我尚素嫣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问题，性质不一样！”素嫣涎皮的将吴涯的问题一笔带过。

“为什么不一样？”虽然知道素嫣并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吴涯却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实在是很想知道素嫣的真正想法是什么，虽然素嫣不止一次拒绝过自己，但吴涯总觉得素嫣的回答，并没有让自己心服口服。

听了吴涯的问题，素嫣急的几乎要翻白眼了，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人?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可是……自己当真要和他说吗？说了会有什么后果，素嫣不是不知道。

思量再三，素嫣还是决定打死不说，头一仰：“你说因为什么不一样?我告诉你原因吧！因为你是男的，而我尚素嫣是女的！这是最基本的原因！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

听着素嫣这个无赖的答案，奚林很是无奈，却也不再继续追问，素嫣的话已到此，不用说，吴涯已经明白，素嫣现在并没有接受自己，不过。以后……似乎就难说了！想到这里，吴涯的脸上不禁荡漾起一抹笑意。

“喂，你好好的，笑什么笑？”素嫣对吴涯莫名其妙的笑很是奇怪，他听得自己的话，不是应该难过的吗？为什么他会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素嫣你实在是可爱啊！’吴涯摸了摸素嫣的脑袋，这个女子，为什么总是会让自己的内心莫名的平静呢？

“哦”听得吴涯的话，素嫣闷闷的应了一声，对于吴涯的心思，素嫣不是不明白，不过……

素嫣的心实在是无法接受除了奚林之外的男子。

吴涯见素嫣默不作声，自是明白了素嫣的意思，也不再对素嫣说这些个风情之事，换了一副颇为严肃的模样：“素嫣，其实我是想要和你说关于潘寒的事情的。”

一听见潘寒，素嫣的心思立刻就被吴涯给勾了起来，这些日子潘寒的情绪一直低迷，作为朋友，素嫣实在是很担心潘寒，毕竟他是自己在天泽遇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潘寒现在所遭遇的哪怕只有一个素嫣已经是不能接受，那么……

潘寒呢？他遭遇了那么多，却还是哪怕风度翩翩，儒雅非凡，很多时候，素嫣不得不感叹，当真是人的个性不同，倘若是自己遇到潘寒遭遇的事情，只怕是早已经癫狂了吧？越是这样想，心中对潘寒的敬佩便越是浓烈，潘寒、当真是一个坚韧的男子！

见素嫣陷入沉思，吴涯很是奇怪，碰了碰素嫣的肩头：“素嫣，你怎么样了？在想什么呢？怎么想得这样出神？”“哦没……我哪有想什么？”素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否认，倘若吴涯知道自己此时在想些这些个无意义之事，只怕会嘲笑自己吧？若是那样的话，还当真是好笑！

“哦，没有就算了。”吴涯对素嫣的回答感到有些失落，什么时候，自己与素嫣之间的关系，变得这般有隔阂了。吴涯犹记得素嫣昔日和自己的言笑晏晏，那时的素嫣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而自己也是全心的将素嫣当做自己的所有。只是现在……

自己和素嫣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虽然素嫣对自己仍旧是如常，可是吴涯可以感觉得到，今非昔比，至少，素嫣对自己再不像之前那般信任。否则，为什么现在的素嫣总是喜欢将自己心中所想掩埋在她的心里，而不愿与自己述说？

或许吧？自己早已经不是素嫣心中的依靠，奚林、父亲的得意门生或许才是素嫣真正的归属吧?奚林和素嫣的关系似乎是越来越亲密了呢！当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吴涯一想到奚林和素嫣亲密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一连串的嫉妒。

那个人明明是自己父亲的徒弟，待自己亦如兄长，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那么强的敌意？这或许就是爱情吧？越是相信，越是亲密，爱上了同一个人的话，相互之间会有隔阂的吧？就如同自己和奚林，只是自己这样想要横刀夺爱，泉下的父亲会不开心的吧？

什么时候，与世无争的吴涯，会变得这般斤斤计较？变得这般小肚鸡肠?爱情！当真是让人恼火的东西！可是，爱情不也是让无数英雄美人费劲一生去追寻的东西吗？

“对了，吴涯，你刚刚想和我说关于潘寒的什么事情？”素嫣见吴涯失神，心中亦是一片恍惚，晃神了半天才缓缓的吐出了想要说的话。

“哦，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吴涯也终算是从无尽的伤神中醒悟过来，现在……想这些东西都没有丝毫意义吧？吴涯相信爱情——便是持之以恒，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素嫣终有一天会被自己感动的吧？或许，到了那一天，素嫣便会接受自己，至于是哪一天，吴涯并不想知晓，吴涯的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哪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虽然他有自信，奚林可以给予素嫣的幸福自己也能给，可是素嫣对奚林的心，自己可以得到吗？这当真是个很难的问题。

或许吧！不会！永远不会！但是吴涯怎么会承认？就算是心底早有答案，也绝对不能够承认，素嫣的心，迟早会属于自己，这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

“嗯，然后呢？”素嫣疑惑的看着吴涯，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先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再莫名其妙的发呆，素嫣甚至在怀疑眼前这个吞吞吐吐的吴涯当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英明果敢的吴涯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当真是不怎么讨喜的改变！素嫣想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实话，素嫣还是更喜欢那个果断决绝的吴涯，那才是一个风采非凡的男子呀！

“哦……”吴涯听素嫣这样说，心中难免尴尬，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陷入乱七八糟的思虑之中，这样的自己实在是不怎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