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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击退西夷
杜将军带着一队人赶到河边,当他看到慕沉景后背中箭晕倒在秦冉怀中,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奔了过去,眉头紧皱,关切的言语中带着掩不住的气愤:“王爷伤势如何?是谁把王爷伤的这么重?!”
经历过那么多战事,慕沉景受过大大小小的伤,秦冉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可是这一次她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慕沉景,心中隐隐不安。
考虑到军中大帅受伤的消息可能会影响士气,秦冉慢慢抬起头,落在身后的士兵身上的目光极其冷静。她缓慢而平静地说:“王爷只是中了一箭,先将他带回军营。相信王爷福泽深厚,很快便能痊愈。”
看到主帅受伤杜将军哪里气得过,可是自己受伤又不能亲手血刃敌人,只得愤恨的低声咒骂一句:“西夷蛮贼!”然后让人将慕沉景带回军营。
前线军帐内。
秦冉将慕沉景带回到军营,一刻也不敢耽搁忙唤来军医给慕沉景处理伤势。
床榻前的案几上只简单的放着剜刀和剪刀,消毒用的清酒,一些白布和金疮药。军医要将慕沉景身上的箭取出来,这样才能彻底的治疗,避免箭镞留在体内造成更大的伤害。
秦冉紧紧抱着慕沉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虽然这种治疗方法很残酷让人不忍直视,但是秦冉还是觉得这时应该守在他身边,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军医拿起剪刀将箭杆剪掉,然后就要用剜刀将箭镞取出。秦冉却制止了他,说道:“箭镞进入体内伤到筋肉,就这样取出来岂不是会失血更多?”
“这……”军医平时在军队里只是负责战士的小伤小病,医术一般,更何况特殊时期哪里能做到周全,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秦冉看慕沉景身上那支箭刺入皮肉,只觉胆寒,仿佛就是刺入自己身上。
她只是心疼慕沉景,并不是有意为难军医,于是又说:“你让人取来一些银针。”毕竟曾跟着先生学习了一些医术,懂得用针灸之法封闭穴位让血液不至于流失过多,这样才能为他减轻一些痛苦。
待取来银针秦冉用其将穴位控制,防止出血过多。这时军医拿起剜刀大胆而迅速准确地将箭头从肉中挑出,鲜血随即涌出,他忙进行止血。
秦冉看着那锋利的刀尖划破皮肤鲜血直流,内心都在颤抖。耳边传来慕沉景沉闷的一声疼痛的呻吟,她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抓住慕沉景的手,只觉得他发热的厉害,肌肤的温度很烫。
秦冉心疼极了,恨不得自己可以替他承担这一切疼痛。她看到被扔在盘子中的箭镞,觉得有些异样,却又不能说出其中的一二,便让人先收起来。
军医为慕沉景进行了包扎了之后,只说过些时日身体退热了伤势便会好了。秦冉不敢怠慢,日日守在慕沉景身边悉心照顾他。
此时杜将军与征北将军率领着南朝大军与西夷剩余大军做着最后的抗争。西夷大军虽然在前期战场占了上风,然而在上次山顶一战却是狼狈逃返,阿布都将军带着剩余军队回到军中,内心愤懑又担心南边援军的到来只怕此战凶多吉少。
西宫王子倒是不以为然,说:“慕沉景已身中毒箭,南朝大军的头脑不在了,这对于我们十分有利。更何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情报,最后结局如何,只静静的等这最后一战吧。”
阿布都将军看着他傲慢的姿态,又想想剩余的军队,内心十分忧虑,重重地叹了口气。
彼时的杜将军正在军帐中与征北将军商讨作战计划。慕沉景原本已经将作战安排告诉过杜将军,征北将军听了杜将军的讲述之后觉得此计划还是可行的,于是同意按照原计划进行。
然而前几次的战事让杜将军觉得这次作战计划需要变更。他一边将此次战役所经过的路线和慕沉景做出的作战计划一一对应起来,说:“前几场战事我们只有一次得胜,大多时都是不得利。而且对方似乎熟悉王爷的作战方式,恐怕这次我们应该进行一番修改。”
征西将军听了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眉毛一挑,说:“王爷做出的计划,我们不敢更改吧。更何况到时出了差错,你我可担待不起……”
“哼!”杜将军最看不得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更不喜欢别人不能担当的态度。他冷哼一声,说:“王爷现身受重伤,我们身为属下自然承担起此次大战的任务。这次战役尤为重要,如果我们因为不能做出正确抉择,又拿何颜面对待三军将士?!此次计划变更果真出了事我杜某一人承担!”
“是是是……”征北将军连声说是,言语中也只是敷衍的语气。但是同朝为官他自然了解杜蘅的性格,但是既然他这般说了,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只顺应杜将军的想法,说:“杜将军根据这几次的战役经历,这次的作战计划应该如何调整呢?”
杜将军并不是全盘否定了慕沉景的排兵布阵计划,只是想将阵法的顺序做一下调整,这样给敌军来一个出其不意。于是便将心中所想仔细地讲给征北将军听。
征北将军连连点头称赞,心中默默记下来,然后便对军队进行紧急地阵法操练。
军帐前一只药炉上正煎煮着一些药材,丝丝药香从药罐中飘散在空中,炉中燃烧的桑柴从容和缓正是最适合煎药的文火。
自从慕沉景受伤,煎药换药等一切事物都是秦冉亲力亲为。因为桑柴和醴泉最适合煎药,秦冉便跑到山中去找,然后亲自守在火炉旁,对于焚炉煎药也是丝毫不敢放松。为了找桑柴秦冉的手已经被树的枝桠划得伤痕累累,所以每等煎药后将汤药倒出来时她便要忍受着疼痛。每日煮下的药都仿佛是许下的心愿,希望他服了这一剂汤药便能使伤势痊愈,然后又能恢复健朗安康。
病床上的慕沉景唇若霜白,面色憔悴,以往的俊勇神武的模样已经只剩凄清孤寞。仿佛置身弥弥大雾之中,自己却是深陷沼泽,周围一片都是粘稠湿冷的,一切都是模糊看不清。慕沉景感觉自己一点一点的慢慢沉没在泥沼中,却又无法动弹。
秦冉将汤药从药罐中倒入碗里。这时一个小兵将一封信交给她,说:“杜将军和征北将军昨夜已经带着大军迎战西夷,这是杜将军让交给王爷的。”
秦冉看了看病重的慕沉景,恐杜将军信中有要紧事交代,便私自打开信笺。信中杜将军将自己更改排兵布阵计划一事全盘交代,然后又说若战事失败自己一人愿承担所有罪责,最后表述了自己对王爷的拳拳忠心和誓死保卫南朝。秦冉看得落泪,为慕沉景得到这样一位忠臣深感欣慰。
然而此时慕沉景只能躺在床上,却不能与自己的兄弟并肩作战。
既然前线有杜将军和南朝大军,秦冉此时只担心慕沉景的伤势。她将慕沉景轻轻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汤药送到他嘴边。
突然她发现原本应该被吞咽的汤药却缓缓的从慕沉景的嘴角流出。她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自从慕沉景昏睡过去已经过去三日,身体发热的症状却并没有消退。这几日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今日竟不能进一点药液。秦冉思前想后忙派人喊来军医。
军医听到王爷病情加重,心急火燎地奔到军帐,心中更是诚惶诚恐。他为慕沉景号了脉搏,又询问秦冉在换药时伤口情况是否好转。
秦冉想了一下,眼神一下暗淡了,有气无力地说:“血止住了,伤势并没有好转。”想这两日,换药时看到的伤口一片紫红不见一丝好转,更看着让人觉得不像简单的箭伤。
军医突然跪倒在地,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回道:“娘娘恕罪,臣愚昧,王爷的伤情……罪臣不能查出所以然来……”然后连连叩首求饶。
秦冉站直的身体一下沉落在椅子上,她仿佛落入冰窖一般只感觉全身冰冷。想皇城派来跟随军队的军医竟只是一名看小伤小病的中工,皇帝是否把这千百将士的生命放在心上,又将自己儿子的生命置于何处?她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努力直起身子,强压心中的怒火,说:“你先出去吧……”
军医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出了军帐。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炮响声。
秦冉突然站起身来,她想要到外面去看看,却只觉脚步沉重不能迈动一步。她望着帐外良久良久,仿佛想确认是否真的是炮声。
良久慌慌忙忙地跑进来一个小卒,气喘吁吁地回禀:“前线来报!西夷大败,西夷大军连退三里!”
原来彼时南朝援军与剩余西夷大军对抗,西夷大败。那隐隐约约的炮声正是南朝大军胜利的炮响声!
秦冉心中一时竟高兴不起来,她缓缓地走到慕沉景的窗前,轻抚着他的额头,柔声道:“王爷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她轻轻伏在慕沉景手边,一滴泪滚落下来。
你想要的安世正在眼前,你醒来看看呐……
翌日,西夷送来投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