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问心无愧

“娟儿姑娘，我想你说错了。”一直沉默的潘寒此时再也忍不住，他实在是不愿听见有人这样污蔑素嫣：“娟儿姑娘，你对素嫣并不了解，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评论她！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奚林他们怎么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呢？”

“我……？”娟儿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脸，突然的脸上，绽放笑颜：“我能怎么样？我做得事情无愧于心！我问心无愧！”

“就算是对素嫣下毒也问心无愧吗？”潘寒逼视着娟儿的眸子，仿佛要看穿她：“娟儿姑娘，潘寒先前只觉得姑娘是一时因为感情蒙蔽了心智，现在看来，姑娘根本就是病入膏肓！”

“哈哈……”娟儿朗声笑道：“你说什么？你说我病入膏肓？我看真正病入膏肓的人是你们吧？明明知道那个叫素嫣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够给你们，却都对她死心塌地，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或者说，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娟儿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只围着她转？”娟儿说罢颓唐的坐在地上，眸子里早已经溢满了泪水，而幽黑色的眸子里犹如一滩死水毫无生机。只见娟儿口中呢喃着：“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哪里好，让你们这么痴迷！是不是她给你们都下了迷药？所以你们才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娟儿，你够了没有！”吴涯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听得娟儿的话，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但是不管怎么说，娟儿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她对素嫣似乎有很大的偏见。

“你什么意思？”娟儿见到暴怒的吴涯，顿时有些害怕，却仍旧是强装镇定，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在吴涯面前表现的懦弱！

“娟儿，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吴涯将手一挥，宽大的袖口，虎虎生风。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我怎么可能会错……你们都错了……错的人并不是我……你们才是真正错的人……”娟儿不住的呢喃，仿佛在说服自己。

“娟儿，你够了没有！我实在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你！你知道吗？我虽然并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讨厌你，我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吴涯咬了咬唇，似乎在思量要不要接着说下去，低头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娟儿，却发觉她的眸子里是一滩死水，果然，这个女人的心思，自己并不知晓。虽说素嫣的心思自己也不曾知晓，但是吴涯知道素嫣的心思是简单的，善良的，就如同百合，纯洁无暇；而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比素嫣年幼，但是思想却实在偏激的很，而且似乎对世界有很大的怨恨，他的眼神也不是十几岁的女孩应该有的，她的眼神实在是恶毒的很！

“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娟儿重复着吴涯的话，仿佛在掂量其中的重量，须臾之后，娟儿哈哈大笑道：“妹妹？吴涯，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想要做你的妹妹！我喜欢你，我想要做的是你的夫人，我想做你吴涯名正言顺的夫人！我要成为你的女人，我要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娟儿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只顾着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出，吴涯就是自己的生命，吴涯只能够属于自己！

“够了！娟儿，你实在是无可救药！”吴涯被娟儿的话着实吓了一跳，原以为自己可以说服娟儿，但是现在看来吴涯似乎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娟儿。

“是呀……是呀……”娟儿笑嘻嘻的低低呢喃：是呀，我的确是无可救药了……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无可救药了，吴涯，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出来好吗？我也不想这样的，素嫣对我确实还不错……”娟儿说着说着，忽然就停住了，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失落：“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喜欢素嫣，对我完全不屑一顾？就算是我专程去找你，你也只是对我像个陌生人，我！就当真让你那么难堪吗？难道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吗？吴涯，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娟儿说罢，终于忍不住低低啜泣：“吴涯，你们的眼里都只有素嫣，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怎么会全部一副离开她就活不了的模样？”

“娟儿，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吴涯终于发怒，娟儿的想法实在是自己猜想不到的：“你应该清楚的，就算是没有素嫣，我也不会喜欢你！”

娟儿听得吴涯的话，浑身有些瑟瑟发抖，猛的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吴涯：”你说什么？就算是没有素嫣，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素嫣那个女人，吴涯也不会喜欢自己，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吗？

“因为，我吴涯根本就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我吴涯喜欢的人都是一生一世！”吴涯说着说着不禁满脸悲戚，紫儿的一切将吴涯团团围住，让吴涯心中很是烦闷，一把推开桌子上的茶具吴涯干笑几声后，说道：“我吴涯喜欢的人早就已经离我远去，自从紫儿走后，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就此一塌糊涂，所以，也就浑天度日。再不去追寻理想，更不曾去想以后。直到素嫣的出现，素嫣的直率、坦然、无所畏惧，都让我欣赏，但这些远远不能够让我喜欢素嫣。”

吴涯说着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起曾经素嫣和自己在山寨的日子，吴涯突然觉得很是怀恋，那时的素嫣，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那时的素嫣甚至有些笨手笨脚，心中的秘密也怎么也藏不住。

瞥了一眼，娟儿，吴涯终于接着说道：“我承认素嫣的美好，让我嫉妒，甚至让我产生一种想要捏死她的美好的冲动，但是后来素嫣帮我打开了心结，我终于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而那时，我却突然发觉我的心已经全部被素嫣占据，素嫣就像是一股涓涓水流一般，无声无息之间，已经贯穿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素嫣让我着迷，让我欲罢不能！”

听了吴涯的话，娟儿总算是明白了吴涯对素嫣的感情，也知道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替代素嫣的位置，可是心中仍然是不死心，娟儿咬着自己的嘴唇，狠狠的说道：“可是素嫣她根本就不喜欢你，难道不是吗？”

吴涯听得娟儿的话，一时有些语塞，的确，娟儿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管自己有多钟情于素嫣，素嫣对自己却并没有除了朋友之外多余的感情，素嫣的心中只有奚林，而吴涯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代替奚林在素嫣心目中的位置。

吴涯淡淡的笑道：“就算是素嫣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喜欢素嫣就已经够了，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要素嫣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在素嫣的身边守护她，即使我知道素嫣心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你口口声声说我无可救药，但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无可救药的人！”娟儿发出一声冷笑：“吴涯，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我！因为你和我一样，根本就是一个笨蛋，明明看不见未来的路，却还是一个劲的钻进去！你比我还傻！”

“或许，你是对的！”吴涯对于娟儿的指责并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或许，自己当真是如同娟儿说的那样无可救药，可是正如同素嫣说的，爱情先爱先输，如果没有奚林，或许自己会有机会得到素嫣的亲睐，但是只要奚林可以给素嫣她想要的幸福，那么自己也一定会微笑着祝福。

“吴涯没有资格说你！那我有吗？”奚林方才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爆发，然而此刻，他的情绪却明显的不受他的控制，这个叫做娟儿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素嫣下毒？这个女人，根本不了解素嫣，凭什么对素嫣妄加评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素嫣为了她的良苦用心，凭什么对素嫣的努力加以诋毁？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欠揍！

一把抓住娟儿，将她拉到素嫣的床前，奚林指着素嫣对娟儿说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不知羞耻、朝秦暮楚的素嫣。但是你真的了解素嫣吗？倘若不是素嫣将你和你的弟弟救回来，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地狱，还是在什么青楼妓院？这些你有想过吗？素嫣或许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救了一个凶手回来！”奚林说罢，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几个男人为素嫣神魂颠倒是傻的吗？你认为素嫣当真是不值得我们用真心去爱吗？我告诉你，比起你，素嫣简直就是菩萨一般的女子！她根本就不管自己要什么，她只是想要让身边的人开心。她完全就是为着身边的人而活，她事事考虑别人而不是自己，就算是我和吴涯以及阿风三人同时喜欢她，她也不愿让我们三人尴尬，她一直企图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让我们三个人都不至于受到伤害！至于，你！”

奚林说道娟儿，忽的想起了当日素嫣兴致勃勃的模样，那时的素嫣虽然也有私心，却是真心想要帮助娟儿得到吴涯的爱，甚至不惜让吴涯对自己反感。或许素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费心费力的帮助娟儿，却是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我怎么了？”娟儿听得奚林的话，心中已然知道错了，此时听得奚林说到自己，自是想要明白素嫣到底为自己做了什么。

“呵呵，你想要知道素嫣为你的事情吗？”奚林一声冷笑：“素嫣为了让你得到吴涯的亲睐，不惜让吴涯对他产生厌恶；还强迫自己和你结下金兰情谊，更是为了你和吴涯的事情，和我吵架，甚至素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