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明知故问

素嫣并不期待奚林会如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一般，将自己从娟儿这个恶魔少女的手中拯救出来，但是可不可以换一个人？吴涯、奚风、潘寒甚至是叶琮都好，换一个会武功的好不好？素嫣真的不确定娟儿会不会对程晨下手，毕竟，娟儿这个女孩子做起事情来还是蛮狠的。

“程晨？”娟儿没有看到程晨明显愣了一下，原本抓住素嫣的手忽然就松开了：“程晨，你在这里做什么？”娟儿狠狠的看着程晨，她不明白为什么程晨会来这里，纵然娟儿有万千心思，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程晨。

不管娟儿多么心狠手辣，程晨毕竟是她的弟弟，虽不是亲生姐弟，倒也算是血浓于水。

见娟儿放开了自己，素嫣心中大喜，看来娟儿倒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但是这次素嫣倒是学聪明了，素嫣自知自己不是娟儿的对手，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逃走，素嫣知道如果自己再逃的话，娟儿一定会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什么的，如果要素嫣毁容的话，那么她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素嫣虽不是对容貌极其重视之人，但是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好好的容颜被毁吧？

“娟儿姐姐，当真是你对素嫣姐姐下的毒吗？”程晨没有回答娟儿的问题而是满面狐疑的看着娟儿，他不愿相信是自己的姐姐下毒想要害素嫣的，就算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娟儿就算凶手的这一真相，程晨也不愿意相信，因为素嫣是将自己和娟儿救出死亡边际的人呀。娟儿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娟儿冷笑一声：“程晨，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他们不是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吗？”

“哥哥们是说的很清楚了。”程晨重重的点头，眸子里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可是……可是，我不相信……”

娟儿听得程晨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晨的跟前，一把抱住程晨，颇为宠溺的说道：“程晨，你听姐姐说，的确是姐姐对尚素嫣下的毒，但是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体谅姐姐，好吗？”

“你不得已的苦衷是什么？”素嫣直直的看着娟儿，此刻的素嫣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处境，她只想要知道娟儿所说的她不得已的苦衷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素嫣认为天性善良的娟儿会这样残忍？

但是相当遗憾的是，娟儿并没有理会素嫣，而是继续看着程晨。是的，她需要程晨的理解，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自己，但是倘若连程晨也对自己毫不理解，娟儿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坚持下去了。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忍，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活下去，就算是被所有的人误解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心中在乎的人对自己表示理解，自己就拥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但是倘若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那么，自己必定陷入万劫不复！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程晨并不理解娟儿，而是一把将娟儿推开，目光冷冷的看着娟儿，语气里也是冰冷：“娟儿，算是我看错你了！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很尊重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素嫣姐姐对我们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伤害素嫣姐姐，是因为吴涯哥哥吗？”

程晨的眸子里忽然就淌下泪来：“吴涯哥哥对素嫣姐姐的喜欢是真心的，可是娟儿，你说你喜欢吴涯哥哥，是真的吗？我虽然对你们大人的情爱之事不了解，但是对于吴涯哥哥看素嫣姐姐的眼神和你看吴涯哥哥的眼神根本就不一样！与其说你对吴涯哥哥是喜爱，而不如说是你对吴涯哥哥完全是一种羡慕，你羡慕他的一切！你对吴涯哥哥根本就不是爱！”

“你胡说！”仿佛被程晨说中一般，娟儿连忙摇头否认：“我是真的喜欢他的，我喜欢他的，如果不是尚素嫣，他一定会和我在一起的，程晨，你不要被尚素嫣骗了，她不过是喜欢假装善良罢了！”

“娟儿姐姐……”程晨失望的看着娟儿：“你才是骗子！”娟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晨，她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程晨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这样冷漠。

“程晨，你说的很对！”一个声音将客厅里的三人拉回现实，素嫣抬头看着那人心中忽的就放下了，自己这回算是有救了。

“娟儿，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吴涯目光冷冷的看着娟儿，仿佛要将娟儿看穿一般。

娟儿到底是一个小女孩儿，一见到吴涯立马就和方才判若两人，娟儿目光呆滞的看着吴涯，只是怔怔的看着吴涯，仿佛不敢相信，此刻吴涯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娟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吧？你喜欢的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男子罢了，只是很不巧的我和你臆想的那个男子很像，所以。不自觉的，你就将我看做了你心中所想的那个男子，对吗？”吴涯看着娟儿，不再说话。

其实吴涯对自己的猜想也不是很肯定，只是听得素嫣和娟儿的对话，已经娟儿的反应，吴涯隐隐约约的觉得娟儿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或许，她喜欢的只是她想象中的一个人罢了。

听得吴涯的话，素嫣心头已惊，这不是人们常说的妄想症吗？素嫣从未见过妄想症，没曾想到自己竟然可以看见，而且还是自己这么亲近的人。

但是素嫣此刻再也没有心情对什么妄想者有什么兴趣，素嫣有的只是深深的同情，她想不到娟儿会对吴涯有这样的臆想，虽然娟儿没有承认，但是素嫣从她的神色之间已经不难猜出吴涯的话或许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了。

“你胡说，你胡说！”娟儿总算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只见娟儿的泪已经滑落了脸颊，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吴涯，显得十分凄凉：“吴涯，你当真是这样想我吗？你以为我只是喜欢我想象中的一个人吗？哈哈”娟儿说着说着忽的就笑了，只是那副笑颜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寒。

“娟儿……”素嫣低低的唤了一声，她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娟儿的这副模样，不管娟儿对自己做过什么，都已经够了，真的够了！素嫣从来不曾认为自己是个仁慈的人，但是看见娟儿的这副模样，素嫣的心却是扎扎实实的被她刺痛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素嫣知道这样的结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素嫣也知道娟儿或许真的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不是爱的自己臆想出来的吴涯，她或许是真的爱吴涯。只是……爱错了方式罢了！

或者说，娟儿的方式也没有错，只是爱错了人罢了！娟儿听得素嫣的呼唤，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过头去，狠狠的看着素嫣：“怎么？又想用你的善良来骗谁呢？”

说罢，娟儿不再看向素嫣，而是直直的看着吴涯，眼神里早已没有了泪水，只是，或许应该说有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在娟儿的心中萦绕，娟儿低低的看着吴涯：“吴涯，你哦口口声声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什么又叫做、爱？”

“娟儿，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好不好？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的。”吴涯义正言辞的拒绝，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吴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娟儿的问题，或许娟儿说的很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吴涯一直执拗的认为自己对素嫣的是爱，对紫儿的是爱，但那也仅仅是他的一种感觉罢了，吴涯只觉得自己应该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爱素嫣，虽然吴涯爱过紫儿，但是吴涯清楚的知道自己对素嫣和紫儿的感情大有不同，对于紫儿，吴涯只是想要用尽自己的全力让紫儿生活的幸福，但是对于素嫣，吴涯却是想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爱她。

对于紫儿，吴涯更多的是保护，他不愿让紫儿受伤，更不愿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和紫儿有关联；可是对于素嫣，却是恰恰相反，吴涯知道素嫣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且素嫣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的就受别人影响的一个人。素嫣对于奚林的感情，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吴涯还是想要守在素嫣的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的在素嫣的身边守护着她，对于吴涯来说，素嫣就如同一块至宝，他不愿让这块至宝有一点的损伤，自然而然的，吴涯想要尽自己的一切力量让素嫣获得快乐，即使素嫣的快乐不是自己给的，但是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毫无计较的付出，不求回报。

虽然吴涯不知道自己对于素嫣到底有多爱，但这样就已经够了，不是吗？

“哈哈！是不愿意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娟儿见吴涯陷入沉思，心中忽然就豁然开朗了，看来吴涯也不明白自己对于尚素嫣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想到这里，娟儿的心底有一些高兴，既然吴涯对自己的心意并不了解，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获得吴涯的爱。

但不过片刻，娟儿的心就忽然如死灰一般，因为吴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那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神情吧？

“吴涯，你真的是不应该自欺欺人！你知道吗？你根本不适合撒谎！”娟儿苦笑两声，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在自己的心底，不管吴涯对素嫣的心意有多深，自己也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败下阵来，或许素嫣说的很对，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自己已经输了，那么久不要输得那么难看，不是吗？“呵呵！”娟儿冷笑两声，继续说道：“吴涯，我是不知道你对尚素嫣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你可以肯定你对她的就是爱吗？或许你连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清楚吧？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喜欢你只是我的臆想，但是，你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