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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借医假诊
既然到了希镇,回皇城的路程就不远了,所以慕沉景想着在这里多逗留几日,看着秦冉的精神日益萎靡心中担忧,他仍是想着可以帮秦冉找一位大夫看看,可是之前秦冉就不答应,于是为了秦冉可以答应寻医之后几日里他费劲了心思。
这日慕沉景与秦冉两人在茶楼听戏,是一折《牡丹对药》诙谐幽默,戏中讲的是吕洞宾调戏白牡丹,在牡丹家买药故意难为她,然而牡丹姑娘聪慧伶俐,对于吕洞宾的发问巧妙应对,倒是十分有趣。
慕沉景看着戏台上的白牡丹,若有所思,问:“冉冉,你说现在医馆还有牡丹姑娘这般的人儿么?”
醉翁之意从来不在酒啊。
秦冉笑道:“戏本里说的不过是仙子,然而真的是否有,王爷何不亲自去看看?”
“那我们同去寻一番?”慕沉景心中窃喜,回头看着她。
秦冉拿着手绢掩面轻轻发了一个哈欠,眼神懒倦,道:“王爷自己去吧,妾身有些累了只在这等着王爷,若寻到了也让我瞧一瞧吧。”
慕沉景悻悻地转过头去,不再说什么。
翌日两人去看百医大会。
慕沉景看到各国各地的医者的诊断方法都不同,觉得很有趣有好奇。心里又想到了什么。
于是对秦冉说:“冉冉觉得他们口中的问诊方式哪一种比较好?”
秦冉恭敬地回了一句:“冉冉学识鄙陋,不懂医学。”
慕沉景暗喜,又道:“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秦冉抿嘴一笑,道:“他们不过说的都是医技,王爷何苦非要拿自己开刀做什么?倒是让人好笑!”
慕沉景只得作罢,悻悻而返。
又一日,用了早膳一时无聊,慕沉景独自坐在窗前摆棋,悠闲自得。旁边的一盘桂花云片糕残留四五片。
秦冉借了客栈的后厨,为他煎了补药,刚端进房中,便看到慕沉景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戚戚然,道:“冉冉,本王……”
秦冉忙放下手中的药,扶着他,焦急地问:“怎么了?”
慕沉景继续做出娇柔的模样,手中的棋子啪嗒落下,他道:“本王难受,可是找来一位大夫瞧瞧才好。”
秦冉看旁边一碟糕点悉数全无,顿时明白,于是轻轻将他丢在一旁,为他倒了一茶,道:“王爷以后早上少吃点就好了。”
慕沉景面色一红,垂下眉去,半天才又说:“本王大病初愈,难道不需要吃些补药?”
秦冉将那碗汤药端给他,笑道:“这正是王爷需要的。”
慕沉景低头吃药不再说一句。
就是这样的对话在慕沉景与秦冉重归于好后的日子里多次出现,甚至有时更滑稽。
“冉冉,来到医都不找个名医问诊一番,若日后离开了是不是会感到有点遗憾?”
“难道路过棺材铺也要买具棺材才合理?”
慕沉景擦拭额头的冷汗,讪讪一笑。
对于他这样三番五次的言外之意,秦冉心中很清楚,看来他是一心非要为自己找大夫,看不到自己安康他是不会走的,也许真的见了大夫他才安心。若真有一天他亲自找来一位大夫,自然就藏不住了。她思量着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
夜,月朗星疏,鹧鸪低鸣。街上行人稀疏,只有酒肆乐坊里仍旧嘈杂喧闹。
“明清,今日烊牌早一些挂了,这几日百医大会忙着哩!”
百草庐的医师覃塘珐冲堂中整理药柜的学徒明清嘱咐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后院。
那学徒忙放下手中的笔,一边应了一句,一边去取了烊牌要挂出去。
突然一个苍蓝金乌纹曲裾深衣的男子径直走进医馆,站在门前打量着医馆,然后看了一眼明清问:“你们坐堂郎中呢?”
明清看他白白净净气度不凡的样子,虽不是镇中的豪绅贵族,倒是穿得华丽,知道不能得罪,于是微微颔首好声好气地说:“公子,我们要打烊了。还请公子明日早些来吧。”
男子乜了他一眼,直接走到里面坐下了,道:“我可是要客,还是请你们郎中出来会一面比较合乎礼仪。”
明清自然不乐意他这种傲慢的态度,但仍是不能失了礼数。转过身去走到他面前,拱手一礼,道:“不知公子是哪个府上的。今日夜深了,师傅忙了一日这会怕是歇息了,我代为转告,明日一早去府上拜访!”
男子哼了一声,姿态傲慢,道:“我是王爷身边的的亲兵,可是奉了淮安王的命令来请贵馆杏林。你不去请你们郎中出来,在这里叽叽歪歪做什么?你又算什么人?”
明清不耐烦他这个态度,虽不知是不是王爷身边的人,但也怕出了什么差错得罪人,只得无奈,恭敬一礼,道:“在下学徒明清,这就去请家师。”
然后入了后院将所有的事转述,请出了师傅覃塘珐。
覃塘珐虽算不上是希镇众多名医中的翘楚,倒也有些名气,只是胆小怕事没有几分胆量,所以只能来着一个小医馆,在百医大会中坐在末位。
覃塘珐听了明清的话忙从后院出来,看到男子恭敬一礼,道:“王爷差人前来鄙处,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又对身后的明清说:“沏茶来。”
男子瞧他一瞧,缓缓站起身来回了一礼,道:“我奉王爷之命而来多有叨扰。只是情况特殊,还望杏林能细谈。”
覃塘珐不知他是否真的是王爷的人,一时为难,捻着山羊胡,道:“公子有什么大事?可有王爷的什么信物?”
男子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拍在桌子上,负手而立,道:“王爷委托的什么事不是大事?耽误了若有什么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覃塘珐定睛细看,那玉牌上有一个“慕”字正是淮安王的名,玉牌用料也却是像宫廷之物,一时心里有了断定,忙将男子迎到后院客厅,让明清沏一壶好茶来。
男子随覃塘珐进去了客厅,刚坐下便听覃塘珐问道:“不知公子所来有什么事?”
男子抿了一口茶,看他有些惶恐的样子,缓缓道:“我们王妃最近身体不适,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宫里太医看过了也说是操劳过累,需要静养。但是我们王爷同王妃一向伉俪情深,所以王爷对王妃放心不下,两人路过此地时听闻杏林医术精湛,所以想请覃杏林明日为我们王妃问诊。”
覃塘珐皱起了眉头,略微深思,道:“王爷同王妃真是和如琴瑟。只是既然太医都诊断了,为何还要请我去呢?”
男子轻声冷笑,道:“覃杏林可是不愿意?”
覃塘珐听这一声笑吓得一哆嗦,头上冒出了冷汗,忙道:“并没有此意,王爷请我真是三生幸事,不敢不从!”
男子将手里的茶碗放下,身体略微倾向覃塘珐,道:“只是有一点,我们王妃也不愿王爷日日心忧,所以有几句话要嘱托覃杏林。”
“请讲。”
男子压低了声音,道:“最近王爷休息的不好,不能受什么刺激,所以王妃希望覃杏林转述病情时最好三思。”然后正襟危坐,义正言辞,又道:“若是到时真有了什么不测,可是你我都担待不起的。”
覃塘珐心中一一记下,诚惶诚恐,道:“自然。”
“既然这样,我也就完成任务了。”说着男子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嘱咐:“明日就有劳覃杏林了。明日王爷同王妃前来问诊时,覃杏林可要记好我说的话啊。”
“这是自然。”覃塘珐亲自送他出去。
男子刚走,明清关了门,看到覃塘珐如临大敌,心中疑惑不解,问:“师傅怎么愁眉苦脸,为王爷看病可不是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
“唉,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覃塘珐摇头叹息,道,“那位公子的来意不是问诊。”
“这……”明清一时有些糊涂,看覃塘珐面色不对,一时支支吾吾不敢再问。
覃塘珐思忖着往后院去了。
夜色已晚,慕沉景回到房中却不见秦冉的身影便寻了出来,刚走出了半条街,便看到一个穿着苍蓝衣的瘦小身影迎面走来,仔细一瞧,正是秦冉。
秦冉也看到了慕沉景,一溜小跑奔到他身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慕沉景牵起她的手,笑道:“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穿了男衣,去了哪里?”
秦冉一下红了脸,心里发虚,支支吾吾道:“我没见到你,便换了衣服去乐坊酒肆找你去了……”
慕沉景哈哈一笑,看着她满目的宠溺,道:“我却先找到了你。”
月色很美,正如两人对目莞尔一笑。
翌日,早膳时。
秦冉盛了一碗粥给慕沉景,将几叠开胃小菜放到他面前,不经意地说:“这几日我问到这里有一处名医,不如吃了饭你陪我去一趟?”
慕沉景惊讶地看着她,手上一滑差点没接稳。自己这几日明里暗里要她寻医皆被她推脱了,想不到最后她还是愿意了。
他心中窃喜,面上却故作平静,却将一碗粥慌忙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