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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回宫面圣
自从百草庐一访回来,慕沉景心中的悬石落地,想到大夫说补品一事,于是便趁着在医都落脚的机会同秦冉去药肆逛逛。
药肆里不仅只有本国各地的药商,也有一处是别国药商汇聚的地方。平常的一些药材补品都在这里采购,一些稀有的药材也是这里找,就算是别的小国进贡南朝的药品在这里也可以买到。药材的一六九等也都分的清清楚楚。
王宫中自是百物齐备,慕沉景便要求一些皇城也不常见的罕物,于是秦冉跟着慕沉景来到药肆直接往别国药商处寻一番。
秦冉行到一处忽闻到阵阵清香带着些许甜味,似药香又有花香,让人心神安宁。她知道这是藏红花的味道,但是这样的香气如此芬芳清澈倒是少见。
慕沉景也被这种气味吸引了。曾有波斯使者携带此种极品藏红花来南朝朝拜,那时就是这样的芬香飘散,充斥着整个大堂之上。于是他循着药香找到了这个地方。
店内老板高鼻梁深眼窝,正是波斯人的样子,穿着一身南朝的服饰倒是别有趣味,并不显得滑稽。他坐在堂中,桌上一把玫瑰紫钧瓷茶壶同几个一水的玫瑰紫茶碗。他面前的茶碗中蓄满了茶水,色泽明黄。
兴许是来中原久矣,老板能说着流利的当地话。看到秦冉同慕沉景走进店内还未等他们开口,那老板就殷勤地倒了两杯水,让他们坐下一同品鉴。
慕沉景抿了一口便觉得口中生香,淡淡的药香萦绕不散。他微微笑了,心里认定这便是他要寻得地方。
一杯茶水原本是要看来人身份,所以老板看到慕沉景脸上并无被这极品藏红花震撼之意,便想此人不凡,必是达官贵族。看到慕沉景微笑满意,于是他便不再多问,只看着慕沉景和秦冉。
既然已经认定便无需多言,慕沉景做事一向如此。于是他站起身离了座椅,在堂中陈列药材前浏览,问:“素闻波斯盛产藏红,可是不知除了藏红,老板还有什么好东西?”
老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抬起了下颌,道:“难道公子不知好物易寻,珍宝难觅?我国即是藏红之物故所,那我便只专一藏红。”
慕沉景看着面前赤红似血一片,听到这言不禁笑了,转身看向老板,道:“既然是罕物才向先生这样的神通广大之人来寻。先生专一藏红,难道不是惜珍宝之人?”
老板哈哈一笑,深深凹陷的眼睛弯下去牵扯出眼角细纹。他起身,神秘地看了慕沉景和秦冉一眼,道:“既然这样,我还真有一两件珍宝,但是只看你们是否识货。”说完从房中取了两个盒子出来。
他把两个木盒打开,摆放在秦冉和慕沉景面前,道:“若是两位能说出一二,就算白送知己也无妨。”
秦冉看面前的两个木盒中蓝灰色的锦缎上均是红色两物,心中不由暗暗惊叹。一盒中是极品的金丝血燕燕窝,虽然燕窝常见,但是血燕却不常见,宫中也是寥寥可数。而另一盒胭脂色的石头一般的东西,她瞧了一会也没有一点头绪,但是心中却只觉熟悉。
慕沉景也曾有幸在太后那里见到过血燕盏,但是面前这个血燕盏却是如此完美。燕窝上的纤维丝丝分明而紧密,纹理清晰,色泽明亮血红,燕窝内的囊丝杂乱而松懈,燕盏形状呈船状。
他细细看了一番,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沉稳地声音缓缓道:“先生果然拿得好宝物,这个金丝血燕盏怕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吧!可也是来自爪哇国之物?”
老板眼中微微含笑,答:“公子说的不差,但此物并非出自爪哇国,只是若要公子猜出处倒是为难公子了,若公子能说出血燕盏是哪种燕结的,我还是愿意卖给公子。”
慕沉景从一些古书上看到过爪哇国多产燕窝,但是其它地方也不曾听闻,更何况是血燕盏的出处,却是让他为难了,然而老板让他说出是哪一种燕,倒是不难回答。他负手立在桌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自然是棕尾金丝燕。”
对于慕沉景准确的回答,老板有些惊讶,他不禁捬掌惊叹:“公子真是博学多识之人。”
慕沉景对于这番赞赏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惦念着何处产的这般血燕盏。于是他道:“我家中也曾有过此物,所以我自然知道是哪一种燕。今日若有幸得到此物给我妻子调养身体,真是不胜感激。只是有一事困惑,还请先生告知此燕盏产于何处?”
“远东南方向有一个岛名曰‘漳沽’,这血燕盏便是那里的。”老板将出处告诉他,却见秦冉一直观看着另一物,两条柳叶眉紧蹙,神情极其专注,似乎很费解,却又有一些些眉目萦绕心头。
慕沉景也发现了秦冉的反常,他轻轻拉起住秦冉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温柔地问:“这顽石一般东西的我不曾见过,冉冉可是知道?”
一时陷入深思的秦冉被他一拉才恍过神,缓缓道:“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我知道它的名字。”然后转头来看着老板,问:“我可以拿在手里吗?”
老板点头,对她有些期待,道:“请。”
秦冉将那个红色润泽的石头拿在手中放在掌中摩擦了一下,放在鼻下轻轻嗅它的气味,忽然一下舒展了眉头,一副恍然顿悟的神情,道:“原来是它。”
慕沉景不觉好奇,也拿起来闻了闻,只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却细想不起在哪里闻得,他看着秦冉疑惑不解,问:“冉冉知道什么?”
秦冉看着老板,一双眼眸充满期许又有些犹豫,内心中有些忐忑,道:“这可是龙血竭?”
老板却是被她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惊讶道:“姑娘怎么识得?这样的宝贝在南朝可是算得上尤物。”
秦冉看了看慕沉景,笑了,笑意里有些谦虚而羞涩,说:“只是良人现服用的丸药中刚好有这样一味药。只是我只知道名字,其余都一无所知。”
慕沉景这才想起他吃的药中却是有这种香气,只是他却是第一次听这种药名。
老板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但是觉得两人与此物有缘,与他也算同道中人,便半卖半送给予了他们。
秦冉和慕沉景买了这样好的东西心中自然满足,便准备启程回皇城了。
秦冉想到自己这样同慕沉景回去,那么自己私自离开玉泉寺跑到边疆就算是欺瞒太后了,于是她写了一封书信给还在玉泉寺的绿袖。为了不让太后生气,她在信中交代绿袖只说秦冉因为担心慕沉景才前往边疆,并且特别交代了一个与她真正离去时间相差很多的日子。一切安排妥当,她才放心。
希镇距离皇城的行程并不多,所以不日便回到了皇城。二人进入皇城后立马就奔赴皇宫,一身风尘地来到了昭明宫面圣。
慕沉景同秦冉一同进入昭明宫,面对皇帝跪拜,道一句:“儿臣(贫妾)拜见父皇(皇上)!”
“吾儿平身!”宣和帝看到慕沉景归来,心中大喜,朗声大笑,道::“你这次大胜归来功高劳苦,朕要举办宫宴我儿接风洗尘才好。”
慕沉景听到这句话心中欢喜,却又听到一句:“沉晏,你当大哥的觉得如何?”他抬起头来,才看到一旁正坐着的太子慕沉晏,脸色不觉凝重。
慕沉晏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笑容淡淡,道:“七弟平定西夷辛苦了!”
慕沉景对上他的目光,冰冷冷地道一句:“为父皇效力本就是儿臣的职责,在所不辞。太子言重了。”
秦冉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只觉周围气氛压抑。
宣和帝甚是高兴,道:“景儿,这句辛苦你自然受之无愧。”他看着慕沉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
慕沉景颔首,他感受到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面前的人恨不得自己葬入战场,怎么会诚心赞一句辛苦,只怕他说的出口自己还不敢承受的起。
慕沉晏走下去,看了慕沉景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意,言语却仍是和缓,道:“只是七弟却不同大军一块归朝,流连于山水游玩,可是对父皇有怠慢轻君之意?”
不温不火的语气轻轻问语,却是如此致人死地的说辞。
果然,听了此话的宣和帝顿时收敛了笑容,眼睛里渐渐冰冷。
慕沉景抬起头看他,没有言语,目光相接却似刀剑相向。
秦冉心头一惊,屏气敛声。道是皇子争斗无情残忍,却不想真的如此残忍到这种地步,对于一个久战归来的人一点都不能威胁到他。
慕沉晏盯着慕沉景的眼睛,缓缓的继续道:“七弟兵符迟迟未交,难道是另有二心?”
“沉景,你兄长说的怕是正中你的心怀了?”宣和帝冰冷的声音让人寒心,眼中燃起愤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