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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如约而至
秦冉正细看沈知珩的访帖,忽觉肩头一沉,一个脑袋重重的压在她的肩上,沙哑慵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为什么来帖请你?”
秦冉微微转过头去便看到慕沉景那张凑的极近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和那眼神中有几分紧张,看来是要吃醋的模样,秦冉嘴角不觉得勾起一抹笑,柔声道:“自然是好友相约。”
慕沉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访帖,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里。翻看了几眼,看到帖子的内容中“兄长”两字,刹时变了脸色,内心惊疑,难道沈知珩知道了秦冉的身世秘密?
他疑惑着看向一旁的秦冉,却并没有看出什么,便没好气地说:“兄长?他是谁的兄长?真是不害臊。”说完将访帖随手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秦冉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是他吃醋,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殷勤地奉上去,满脸堆出讨好的笑容,劝道:“王爷别恼。他比我年长自然要被称一声兄长的,更何况此前他曾有意收我为义妹。”
慕沉景顿时感觉不妙,一边接过她手中的茶抿了一口,低头想了一下,道:“那泊南王可曾说过为什么收你为义妹?”
秦冉微微颔首回想那日的事情,想到沈知珩亲人离散不由得面色凄然,声音也有几分怜悯,道:“他只身远离家乡,我与他又很聊的来,所以才会想收我做义妹。他也说他曾有一个妹妹,只是幼年便死了。唉,真是可怜。”
听了秦冉这番话,慕沉景心中更是疑惑,似乎沈知珩知道了秦冉的身世只是没有挑明,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挑明了?看来似乎他并不知道秦冉的身世,但是他既然这般对秦冉,必是他内心疑惑还没有肯定。既然这样只有去见见他才会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
秦冉见他一时沉思不语,恐他为了访帖一事生气。可是既然沈知珩下帖来请自然是不能不去。她伸手拉拉慕沉景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他既然亲自让人来请,若是回绝了他倒是不妥。要不,我去去即可便回……”
“不,要去!”听到秦冉要只身前往泊南王府,慕沉景慌忙打断了她的话,神情有些许紧张,言语中也有些激动,“我同你一块儿去!”
秦冉看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心中十分不解他为何这般紧张起来,却还是点头答应让他一同前去。
秦冉让人往泊南王府送了回帖,然后两人便乘了马车前往泊南王府。
前往泊南王府的路上,两人虽然同坐一车内,却各怀心事,气氛异常安静。
慕沉景思量着在自己离开的日子里既然沈知珩有机会接近秦冉,那么他想探知秦冉身份就更加有利,再加上他想让秦冉做他的义妹,这样的话他是十有八九知道了秦冉的身世。
可是沈知珩为何没有相认呢?难道收她做义妹的事就是为了试探秦冉?可是既然他认定了秦冉的身世,为何还会有所忌惮?若他是知道秦冉的身世,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慕沉景沈知珩心存千百疑问却仍都不得其解,他陷入沉思。
这边秦冉却是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一脸愁容。她心中深深忧虑应该如何面对沈知珩。秦冉去边关找慕沉景便是因为无意中得知沈知珩暗中勾结西宫王子出卖南朝,现在慕沉景大胜归来,沈知珩的计划自然落空。如今沈知珩一得知秦冉回来的消息便邀她去府上,他是否知道自己去了边关?是否得知他的阴谋已被自己窥知?秦冉都是不得而知,这次去他府上,又要谈些什么呢?为何他做了这样的事自己却还是对他没有恨意,反倒觉得他更可怜。
秦冉想到这些,看着车外前往泊南王府的街道上熟悉的房屋,树木,内心十分忐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这样忐忑了一路,忽然间看到泊南王府门前那棵苍老的栾树,秦冉反倒心安了。
这时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看到淮安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忙让一个小厮进去回禀,自己忙殷勤地迎上前去,俯身拜道:“奴才给王妃、淮安王请安。”
秦冉霁颜一笑,道:“不必多礼。”
慕沉景打量了一番却不见沈知珩的身影,冷声道:“怎么不见泊南王?难道他不知本王要来?”
那管家一下被噎住了,头上直冒冷汗,心想帖子上真的没有说淮安王也要来啊,更何况我们王爷下帖也只是请淮安王妃一人。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也不能得罪了淮安王,讪讪地笑道:“我们王爷一收到秦冉的回帖之后特意嘱咐奴才在此等候,此时王爷正在客厅等候二位呢!”说着更用力地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扯得深了几分,一边为慕沉景同秦冉领路。
果然,两人刚跨进府门便看到沈知珩远远地迎了出来。
沈知珩远远地便看到一身黄衫襦裙的秦冉笑靥嫣然,那一刻恍若幼年那个明媚的少女从旧时光里走来。
但是下一刻,他看到秦冉身后那个高高地身影正是慕沉景时,顿时面色有几分变化,神情有几分不自然,只看了慕沉景一眼就慌忙躲开了。
他还是迎上前去,恭敬地拱手俯礼,“淮安王亲临鄙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慕沉景只是环顾四周,也不正眼瞧他,语气虽没有那么冷淡,却说:“泊南王亲自下帖来请,不好不来。”
沈知珩并不去理会他话中的揶揄,只是对秦冉报以浅浅一笑。
秦冉福身回礼,抬眼再看沈知珩时不觉一时错愕有些愣住了,又觉自己失态忙低下头去,只随在他们身后往里面走。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沈知珩,几日不见他竟如此憔悴。见到自己时眉眼虽是含笑,却是满满的倦意。面庞也十分瘦削,整个人都不是似往日那样意气风发。
秦冉心中暗暗叹息,想来南朝全胜西夷自然让他深受打击,一论他与西夷勾结同盟,二来他又是别国太子被迫客居此地,自然是倍受挫折,也难怪他今日模样略显沧桑。
慕沉景同秦冉随着沈知珩一同去了客厅,沈知珩让人奉了茶,特意交代下人一应端上来几样可口的点心也都是秦冉喜欢的。
沈知珩同秦冉寒暄几句,忽然聊到秦冉不辞而别那日,他说:“听下人说秦姑娘去玉泉寺祈福之前曾来府中,我却未曾同秦姑娘会面,今日还望姑娘原谅那日的失礼。”
秦冉被问得心里发虚,面上仍盈盈一笑,柔声道:“哪里,泊南王一向待我礼仪周全,若论失礼,倒是我应该为那日不告而别而道歉才是。”
沈知珩冁然而笑,眉目中显露几分心疼,道:“我听闻姑娘去了玉泉寺,还曾担忧寺中生活清冷艰苦,怕姑娘受委屈呢。”
秦冉想到玉泉寺便不由得转头去看慕沉景,恰好与慕沉景对视。不觉脸色微红,略有娇羞,笑道:“一心只求安好,耐得一时清苦又何妨。”
沈知珩微微颔首,低声道:“正是这样的道理。”忽又想起一事,问道:“昨日听闻姑娘昏倒,可有大碍?”
秦冉对他的消息如此灵通有些惊讶,一时呆住,还未回答便听到慕沉景不冷不淡地反问道:“泊南王的消息很灵通啊?”
沈知珩转头看着慕沉景略有几分诧异,半晌解颐笑答:“昨日深夜王爷派人去请百草语堂的顾大夫一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会儿却反问我如何消息灵通?”
秦冉听了此回头再看慕沉景,心中顿时感动不已。请个大夫都能扰得旁人不得安宁,可想昨晚他有多么着急,担忧自己到何等地步。
慕沉景只知昨日自己一心担忧秦冉,哪里理会别的,听了沈知珩的辩解反倒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也无话可说了,却见沈知珩形容憔悴,遂客套地问一句:“泊南王怎么气色这么差?难道没请大夫看看?”
沈知珩一怔,登时笑容僵在脸上,神情有几分慌乱,目光飘忽不定躲躲闪闪,一时语塞。
秦冉深知为何,听到慕沉景的问话也是心中一惊,她端起茶轻轻呷了一口,心中暗暗为他担忧。
慕沉景将沈知珩此时的神情骤变之态尽收眼底,心中顿时起疑,不过一句客套寒暄,他何故如此紧张?便又问:“难道泊南王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知珩神情十分不自然,勉强扯出一些笑容,含糊地回道:“只是这几日偶感不适,无碍,无碍……”
慕沉景睇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刚要继续追问,却觉得一旁的秦冉轻轻拉他的衣袖。他侧过身去,便看到秦冉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慕沉景不解,却也不再过问。
秦冉嫣然一笑,道:“多谢王爷记挂,大夫看过了说我并无大碍。”轻轻一句便将这紧张的气氛登时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