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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4 地洞深井
听到这个声音,他二人简直都吓得没法说一句话,尤其是墨乔,已经吓白了脸蛋。原来他们听到了说话声。还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汉子说的“你挺没听到有人的叫声”,听到这个的时候张九年一骨碌起身,急忙把墨乔的上身披上,然后再去穿自己的衣服。墨乔忙乱中穿着衣服,然后又一个声音传来,道:“没听到啊,你是怎么了?”那第一个汉子道:“我真的听到了,是女人的叫声。”然后便传来了另外一个人哈哈大笑的嘲讽,道:“女人的叫声?我想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吗?这光天白日之下,竟然有女人的叫声?我觉得还是叫床的呻吟声吧?”那汉子道:“嘿,你还别说。刚才的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声音还显得很是兴奋,倒像是到了最激动的关头了。”然后又是那个男人一阵的哈哈大笑,说道:“哦,如此一来,难道你还有这顺风耳的本领?来吧来吧,你可得教教我了。”接着的便是第一个汉子的“哎呦哎呦”声,应该是第二个汉子揪住了他的耳朵。
忽然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说话声,可把张九年和陈墨乔吓地不轻。张九年本来是镇定异常的,可是在这时候也确实有些慌张了。可是他们还是急忙把衣服穿上了,也知道了这是上面白溆堂的人的说话声。
他们这时候也顾不得想那些事情了,只是在惊奇竟然到了白溆堂的下面,还能听道外面的声音。张九年去点火,又把火把给点亮了。这时候他们才都看到自己和对方的模样。只见墨乔和张九年全身都是土,衣服上脸上头上都是尘土。而墨乔下身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她上身的扣子也扣错了一个。张九年看着墨乔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便去弄自己的模样。而墨乔通过了火光看到了张九年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顿时羞不可愕,瞬间红了脸颊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张九年先弄好衣服,然后去看查看洞里的情况,他们还能听到上面两个男人的说话声,显然现在已经距离上面的地面特别近了。他们知道应该快走到地洞在白溆堂的入口处了。
墨乔这时候还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拍打上面的尘土,不过她知道把声响弄的很轻。这时候忽的墨乔一伸手,忽然发现上面不是土壁,而是木板,她急忙让张九年过来。用火把一照,只见这是一个故意留着的木板,从这里应该可以通道上面。张九年大惊,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在周围仔细搜查一下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九年伸手轻轻拍了拍,发现里面是空的,可是他又不清楚上面的状况,不敢轻易打开。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肯定就上去了,现在墨乔也在这里,自然得照顾墨乔。他们接着往前面走,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十分谨慎了,因为一来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二来不知道地洞里有什么东西或者开口什么的。他们又往前走了十余丈,忽然听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水流声,往前面一看,原来那里的道路忽然变宽,还有有一个六尺来宽的井。那井与上面不通,因此上面的人并不能发现。可是上面五六尺处仍然有一个小洞,可以让一个人通过去。张九年想从那个小洞钻进去看看,于是便瞧着墨乔,希望得到她的同意。墨乔沉吟道:“我以前听爹爹说过白枫堂西院的井可以通过那个地洞,可是不知道这个井是不是,如果不是,想必从上面这个洞钻过去能看到那个井吧。要么咱们上去看看吧。”
张九年沉吟道:“我先上去,你在这里等着我。”说着又点着了一个火把,给墨乔道:“放心吧,我立刻就下来了。”墨乔点头道:“你多多小心。”张九年心里一暖,然后把火把往上面轻轻一掷,火把便扎进了土壁里,自己在墙上轻巧地一踩,身子一缩便钻了进去,然后拿着火把往前面移动。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洞口的尽头,不过有一丈来远,不过那尽头却不是土壁,而是木板。张九年过去一看,从外面还露着一束细细的光,原来是那木板上面还有一个小孔。张九年凑过去去看,只见外面才是一个很大的井,这个井与刚才见到的那个井是相联通的。张九年心想既然如此,还要刚才的那个井干什么?这个地洞不是随随便便造出来的,想来一定有什么作用。
张九年再去看那个井,只见那个井宽也有七八尺,却没有盖子,往上面看甚至能看到天。而这块木板是为了遮挡张九年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巨大的洞呢,若是没有了遮挡,岂不是上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不过却不知道这个木板外面是什么材质,能掩人耳目。张九年知道了这个洞是个往外打探消息,可是出去的洞之后,就急忙回去了,他要让墨乔进来,让他看看这个井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他举出来火把墨乔就悄声问她情况。张九年不敢大声言语,只是示意让墨乔进来。墨乔看这个洞口距离自己很远,并且洞口那么小,还是在上面,只踌躇着不敢进去,生怕掉到下面的水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张九年也一时间想不出来好办法,若是自己抱她上来,那洞口太小了,两个人根本不能同时进,而把她掷进去又不太合适,一来怕有闪失,二来又担心声音太响太大,外面人听到。
不过张九年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见往外面轻轻一纵身,正好把手扒在了墨乔所在的洞口处,而他的脚还支撑在那个洞口处,人横趴在空中,正好搭了一座桥一样。墨乔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心里一暖,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张九年你没事儿吧,别这么太危险了”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这种样子看上去十分危险,可是对于张九年来说却没什么关系,自己和他越说浪费的时间越多,他也越难受。于是墨乔整好东西,把自己手里的火把插进土里灭了,然后扶着他的手臂趴到了张九年的头上,往前慢慢挪去,到了他的背上,然后安全无事儿地钻了进去。张九年手上一松,腿一发力,往前一跃就跃到了前面的墙壁上,然后一个回头转身,就跳回到了那个小洞里。二人相视一笑,便往前面慢慢挪去。
张九年凑在墨乔耳边道:“你看看这是哪里。”墨乔从那小孔往外面看,只看到了外面的井壁和井台便对张九年道:“这里就是西院的那个井。从这里可以出去。”张九年听罢然后让墨乔到自己后面,自己慢慢地试探着去打开那个遮挡的木板尽量不让它发出一点儿声音。终于,那个木板门开了一个小缝,又有几束光线进来了。张九年时时刻刻地地注意着上面的情况,若有人靠近,自己立刻关上去,不被发现。
正在张九年可要打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立刻不敢动了,慢慢松开了手。墨乔也听到了,立刻伸手抓住张九年的手,倾听着上面的声音。只听见那脚步声是两个人传来的,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些笨拙拖沓,可是乍一听有些笨拙,但是再听却觉得发出这脚步声的人是个内功了得之人,因为虽然触地甚轻,可是踏到地上却很是沉稳。另外一个光听脚步声就了不得了,因为这声音沉重至极,落地铮铮有声,却是那种浑厚的声音。陈墨乔和张九年二人练武多年,能从这声音里知道两个人的身法大致如何。第一个要么是个为人轻浮,可是内功深厚的人,要么便是个练过家子可是却刚刚伤愈的样子,而第二个人一听便知这人身躯庞大,外功内功均登峰造极之人。
墨乔和张九年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现在白溆堂竟然有这种高手。忽的那脚步声慢了下来,只听得一个让人震惊的男子的声音道:“赵大侠,你看这白溆堂可还不错?”这声音正是南宫行的声音,墨乔和张九年前几日才和他会过,自然清楚地很,没想到南宫行竟然到白溆堂来了。那赵大侠哈哈一笑,说道:“想当年陈芒之那人在江南是如此趾高气昂啊,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尽管他已经被常堂主囚押多年了,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到白溆堂里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江湖里那些杂门小派可以相比的。”这声音粗大无比,让墨乔吓了一跳,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更让墨乔伤心。幸好这时候时刻紧急,墨乔也没有多想那些事情。
张九年却从这个人的声音里以及南宫行叫他“赵大侠”中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一定是号称东海大侠的赵七命。这赵七命在他出生的时候家里被人陷害,连续死了五条人命,就只剩下他的父亲和母亲。而他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也被人陷害难产而死,便是六条人命,他父亲知道自己也即将被人杀死,于是便给这孩子取名叫做“七命”,以明示他家里七口人被杀死之意。果然,第二天他父亲便死在了床榻上。幸好那天晚上他父亲连夜把他给送到了别处,才幸免于难。
后来,领养赵七命的那户人家给他取了别的名字,叫东海,直到他三十岁那年他把当初杀他家七口人命的凶手杀死,他才又以赵七命示世,又名东海大侠。,
这本来是一个让江湖里的人口口称道的事情,可是赵七命这人实在不怎么样,武功虽然举世卓绝,外功内功均登峰造极,本事也大,一人创立了一个福建最大的帮派东海帮,可是却尽搞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江湖里众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不与他有交道。
这些事情张九年是知道的,可是墨乔就不知道了,她这十八年一直在紫玉棺里,出来之后也没多久就到了峨眉山,因此没听说过。可是她听到这人说话就知道这人就是本领一定很大。
又听那南宫行轻声说道:“我有些话咱们还是先在这里说吧,等到了那里,他们知道了可就不好了。”他说话声音虽轻,可是是在井旁边说的,声音传到下面没有什么扩散,墨乔和张九年能听得清清楚楚。那赵七命急忙凑过去轻声道:“南宫公子有什么话只管说出吧。既然公子信得过我赵某人,也是我的荣幸。”那南宫行道:“他们还不知道我这一次把你们召集过来是因为什么的,我就先告诉你吧。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紫蚕派祁连山总派失窃的事儿?”赵七命道:“可是紫蚕派前任掌门张彦之那流落江湖的儿子做的那事儿?听说是一本什么秘籍丢了。”南宫行笑道:“赵大侠消息也真是灵通。不错,那小子叫张九年。”听到这个,墨乔不禁往张九年脸上看了一眼,心想:“张九年这小子办的这个事儿也真是大的,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张九年知道墨乔看他,伸出手指在墨乔脸上轻轻戳了一下,以示玩笑。
听那南宫行接着说道:“从十二年前紫蚕派总派内乱,张彦之被陷害,不知下落之后,那小子就流落到了江湖。这些年却学得了一身本领,然后潜伏到祁连山总派,一鼓作气偷到了那本紫蚕派的传世秘籍宝典紫蚕秘籍。然后这小子又不知道怎么从蒙古人那里弄来了他们传世的六把宝刀之一和中刀。这紫蚕秘籍举世无双,这小子得到之后武功飞速进步,没多久就练的一身更加厉害的本领。你可看到了我身上的伤?”赵七命道:“难道这个南宫公子这伤竟然是那个张九年伤的不成?”南宫行笑道:“不错,这伤就是他弄的。不过那有一方面是因为有人在暗处帮助他罢了。”赵七命道:“公子是被暗算的?那没什么大不了的,谅来这个张九年武功虽好,可是也不是天下无双的本事。”南宫行冷笑道:“你可知道这伤是在什么时候那小子伤的我?”赵七命沉吟道:“想来又七八天了吧。”南宫行冷笑了两声,道:“是七八天前,不过那时候张九年这小子在前一天被一个女子在他肚子戳了一刀,虽然未到要害,可是没个十天半个月调理也是不行的。而这小子居然只过了一天就能和我打了个平手。若是在他身子没事儿之时,恐怕二十招我都顶不了。”赵七命显然吃了一惊,可是他仍说道:“有那几位做帮手,咱们这也不一定斗不过他。公子还要告诉我什么?”南宫行笑了笑,道:“你难道听到那本紫蚕秘籍不眼馋吗?这本秘籍我听我父亲说过,是当年紫蚕派的创派祖师吴雪子所写,包含了他那一生的武学修为,若是得到了那本秘籍,恐怕只修习半本或者小半本就可以称霸江湖了吧。”赵七命冷静地说道:“若真是这本秘籍,那我一定把他夺回来,带到铜鼎峰交给令尊南宫风帮主。虽然现在江湖里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和精令尊南宫帮主过招,可是武功修为是一辈子十辈子的事儿,多多益善啊。”南宫行笑了笑,道:“这倒不必,到时候你们解决了张九年这小子之后你可要多留一个心眼,把他身上的紫蚕秘籍给套出来。我父亲他老人家近十年没有出山了,他老人家的武功想必没有达到当年吴雪子前辈的修为恐怕也有了八九分了吧。他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东西。而你我二人倒可以均分,等若干年之后,你东海帮和我铜鼎峰东西遥遥相望,你取了烂柯山,我铜鼎峰取了峨眉山,这江湖里还有常崇义什么事儿呢?”说罢二人都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陈墨乔和张九年在下面听得一清二楚,墨乔知道南宫行野心不小,没想到他现在和常崇义联手的同时竟然还想着有一日吞并了峨眉山,和常崇义对着干。同时也觉得张九年真的好厉害,凭这两个人的这些出息一定奈何不了他。可是墨乔也隐隐担心起来张九年了,因为她生怕“那几个人”也是几个像赵七命这样的人。等到他二人走后,墨乔才和张九年悄声说话。张九年道:“咱们从这里出去的路径你都清楚吗?”墨乔点头道:“如果这些年白溆堂没什么大变化我是清楚的。”张九年道:“这个地洞的洞口离这里远吗?”墨乔道:“不远。洞口应该就在前面十余丈处。那里正好是我以前的房间。那里有一个大的顶梁柱子,在那柱子上面就有开孔,从那里可以出去。不过这个井也是一个口,还有正厅里面也有一个口。”张九年沉吟道:“这里若是出去外面空旷,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咱们不妨去别处看看?”墨乔点头道:“我听你的。”
于是张九年便率先从那里下来,然后又躺到那里。墨乔微笑着从他背上趴过去。谁知道正趴在中间,还未落地,张九年身子忽然抖动了一下。墨乔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来,张九年已经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另一只手拦腰把墨乔抱住,往下面一跃,正好蹲在另一边的那个口处,已经到了另一边的洞口。墨乔吓得呼了一口气,在张九年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嗔道:“你再吓我一次试试。”张九年嘿嘿一笑,拉住墨乔的手自己往前走,让墨乔跟在后面。
果然往前走了十余丈便看到头顶一个不小的洞,那洞还有一层层的阶梯,可以扶着垂直上去。不过只能由一个人通过。拿起火把一照,那洞直有三四丈高,显然是通到了地面以上,想来这个就是墨乔刚才说的那个通到她屋子里的柱子那个洞口了。
在这里不敢说话,张九年见墨乔有话要说,于是俯下身伸出收手心,墨乔在他手心上写道:“洞口就在墙壁上,应该还有通气的口。”张九年仔细在旁边的墙壁上观察,果然有一块不小的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地方是一块铁板。张九年轻轻抚摸,知道了那铁板应该如何打开,可是又到上面去找观察的口,以便证实这里没有一个人才能通过。
他发现在正头顶上有一束光传来,另外一边也有一束光过来,显然这两个孔就是用来观察外面的,也能够而两个孔也能看到另外一边,把整个厅堂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