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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己的武道
那种包含哀求的神色，无助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如同一只受伤了的弱小动物。吴杰超能够读懂那种眼神。她说，想逃离这里。
那一天的他也曾有过这种相似的情景。他向的黑暗投向了求助的目光，而换来了的却是妓女的嘲讽。或许是同病相怜，他不想再让那悲剧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推了他一把，让他决然的站起来身。嘱咐完谷雨不要乱跑后，便一人径直走向老街。
“救出她！”
吴杰超心中响起一道呼喊。
“救出她，带她离开那里！”
“救出她，救出她，救出她！！”
伴随着心中强烈的呼喊声，吴杰超前进的脚步也变成了狂奔。他犹如一支脱了缰绳的野马，义无反顾的冲向老街中。
……
西区老街中的某处昏暗角落里，眼前的一切正如吴杰超所想的一样。那个向他投来哀求目光的女孩正是只有几面之缘的赵雅君。
此时的吴杰超才看清楚，赵雅君身上的哪里是裹了块布，那根本是毛衣被人撕扯成了布条。
黄毛望着毛衣撕口处的白嫩肌肤，贪婪的吞着口水，坏笑道。
“小娘们，你可是已经和赵姐签了合同的，说这从古至今，那有妓女不接客的道理。”
女孩紧紧抱着肩膀，脸上带着委屈的潮红色。冲着黄毛尖声喊道。
“不，我不是妓女！”那声音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哈哈哈”
黄毛听到这话，仰天大笑起来。笑声过后，鄙夷的看着女孩说道
“听说你还是处女是么，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老街！告诉你，你在这里一朝是妓女，终身便是妓女！这种印记是洗不掉，擦不净的！它会陪着你结婚生子，直到你入埋入黄土的那一天！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下辈子不要再做个女人！”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剑般硬生生的刺破女孩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我不是……”
她抱着头匍匐的跪在地上，泪水顺着发丝低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不如，在你接客之前，让我来结束你的最后的纯洁吧！”
黄毛舔舐了着早就已经干涩了的嘴唇，两只手终于按耐不住欲望，摸向眼前的娇柔之上。
“不，我不是，我不是妓女……”
赵雅君全然不顾那双在自己身上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双手。她依旧抱着头，低声喃喃着。
“喂，我说，你们是恋天堂赵姐的人么？”
一声带着青涩的质问声透过黑夜，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黄毛心中为之一振，连忙扭过头来，见学生模样的吴杰超不知何时早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黄毛紧盯着眼前的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吴杰超，心中本能的警惕起来。总觉得面前这个小子惹不得，可是又想不起来为啥。
“这小子，好想在哪里见过……”
这世界还真是小，看到黄毛的那一刻，吴杰超便直接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上次那个把谷雨拦下来的人么。
“喂，小子。知道你爷爷我们是恋天堂的还不赶快滚！。”
一旁边打着耳钉的混混叫嚣道，他可不认识吴杰超。在他眼里，这个学生仔和他平常欺负的没啥两样，都属于踹一脚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货色。
女孩看向被黄毛等人围上的吴杰超，空洞的眼神中泛起了一抹光泽。那个站在夜晚的路灯下吸着半包红塔山，聆听自己故事的男孩，此时的他正毅然决然的站在自己面前。
赵雅君回过神来，用自己空灵的嗓音，嘶哑的喊道
“快跑啊！”
“跑？”吴杰超摇了摇。他可是还有好几笔账，要和这些人算算呢。
“我一直在想，老天爷赐予我武功只是为了可怜我？”
吴杰超嘴中喃喃着，调动起周身内力，右手提拳，迈着步子走向黄毛。
“现在我明白了，那是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来消灭你们这些人渣！”
吴杰超一个刺步冲了过去，挥出一拳砸在黄毛脸上，血花随着黄毛倒地飞溅开来。
他不给黄毛任何机会，趁着黄毛倒地之时，直接欺身上前，一脚踩在黄毛胸口。左右拳头如雨点般轰炸着黄毛面部。热腾的鲜血挥洒在水泥地上。
“我操，你这傻逼快住手！”
耳钉男和身下的四个混混见到自己老大倒地，数道拳头也跟着砸向吴杰超的脑袋和肩膀上。剧烈的捶打让吴杰超原本就弱小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可是他非凡没有停止，手中挥动的拳头反而更加猛烈。
耳钉男见到吴杰超这拼命的样子，心中一阵烦闷。每当自己几个人打他一拳，他便以更加狠裂的拳头回击着地上的黄毛。再看看地上的黄毛，已经眼眶皲裂，血肉模糊。再下去，小命难保。
见此，耳钉男扭头对剩下的四个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了下。左右两两配合，将吴杰超给硬生生的架了起来，往后一抛扔了出去。
吴杰超刚要再扑过去时候，耳钉男等人已经抽出别在身上的甩棍，毫不留情的迎头砸了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伴随着身上剧烈的痛感，吴杰超身子一软，低头跪了下去。热腾的鲜血顺着头皮流了下来。耳钉男等人的叫骂声在耳边越来越小。
“我终究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么 ，对不起啊，谷雨，我让你失望了……”吴杰超低声道，眼中的景象开始如幻灯片般参杂起来。
“哼，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去吃你妈逼吧，老娘在恋天堂就是王法！”
“看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
“我就是让要饭的上了，也不便宜他。”
“你个躲在张玉婷裙子下面的软蛋！”
……
“啊！我不甘心啊！”吴杰超对着眼中那一道道人影，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小吴哥哥，记住了，你是一个武者。同盟武会的武者不论黑白，只道问心无愧！”
谷雨的身影出现在眼中，那是他拜师时对自己说的话。
“我是一个武者，不论黑白，但是我却想问个对与错！”
吴杰超口中爆呵了一声，硬生生的顶着迎头而来的甩棍冲向了过去。
耳钉男等人见到原本被他压制的吴杰超就这么带着满脸鲜血冲了上来，心中一阵骇然，手中的更是甩棍连忙挥动。
吴杰超运起内力，镇山铁掌化作满天掌影，听那啪啪啪作声响，竟是那吴杰超以手为刀和耳钉男等人的甩棍砍了起来！
赵雅君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明媚的眼眸中漾起一层薄雾，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那一声声的歇斯底里的呐喊似乎包含着其他人的怒焰。
他们是饱受校园暴力的学生！
是深受歧视的工人！
是含辛茹苦的农民！
是她那去世的父母！
是那个被人骂作妓女的自己！
是千千万万被命运所捉弄的底层人民！
此时的他们借着吴杰超的双手，一拳拳的砸着那命运的囚笼之上！
………
然而任凭吴杰超的镇山铁掌如何迅猛，已久抵挡不住甩棍那多如雨点的攻势。
“没办法，只有用那个了”
吴杰超收回双手身型一转，往后连退数步站稳。身子向前倾斜，右手握拳横于胸作。赫然是那退步崩拳的起手式！
就在这时，耳钉男等人停止住了动作，紧紧的盯着着吴杰超的上空，每个人眼神中都透漏出一种神情，那是恐惧。猎物面对猎人的恐惧！
“快趴下！”耳钉男大声喊道。而就在下一刻，吴杰超看到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道银色锋刃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上空，带着轻微轰鸣声俯冲下来，擦着耳钉男等人的头皮一闪而过，直冲向后面的一堵红砖墙上。
“轰隆隆！！”
只见那六尺高五寸厚的红砖墙应声化为齑粉。
“撕！！”
耳钉男倒吸一口凉气，汗水止不住的顺着额头流下。刚才的这一幕是在太过骇人了，这那里是人类能做到的！
“嗯，怎么有腥味”
耳钉男随手抹去了一把头上汗水，一片醒目的刺红出现在手心上。连忙又摸了一把额头，手中红色跟着又多了一片。这那里是汗水，这分明就是血！
耳钉男看向其他四个人，一下子明白了。刚才那一道气刃竟然将他们头皮上的血肉全部削去！
一道娇柔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戴着一顶硕大的草帽，如梦般的白丝薄纱长裙迎风飞舞着。幽静的月光倾洒在手中的短剑之上，隐隐的透漏出一股杀气。她宛若侠客般屹立在哪，挡在吴杰超的身前。
耳钉男捂住额头上渗出来鲜血，嘴中硬生生挤出一话来。
“你是那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耳钉男不是认此时，吴杰超可是熟悉的很，草帽、白裙、短剑，这一系列的东西组合在一起，不就是自己家的小吃货，谷雨么！
“终究是放心不下我，跟了过来么。”
吴杰超随手将女孩头上草帽拿去。如瀑布般黑色青丝带着丁香花的味道飞落而下，谷雨那绝色的容貌显露而出。
谷雨改往日可爱的模样，神情冰冷的看着耳钉男等人，唇瓣轻起。
“常乐溪山，同盟武会。”
冰冷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耳钉男等人眼中瞳孔居然收缩，五具身体全都打起哆嗦。他们想起来了，他们全都想起来了！
一个多月前，自己和黄毛哥等人在东区小吃街曾调戏一个绝色少女。但是，那个小妮子简直就是一个妖女。仅仅是一招，就将自己这些个长年混社会的人打的昏死过去。现在面前的女孩，正是那天的妖女！
“跑，快跑，不然会死！”
耳钉男心狂喊道，他自己顺头而下的血液，闻到死亡的气息。当机不再犹豫，连同其他四个混混，五个人架起地上的黄毛就扭头就朝着身后被谷雨轰出的空洞狂奔而去，深怕谷雨突然从背后随手又补一剑。
看着耳钉男头也不回的狼狈模样，吴杰超心里也是感叹。就如那《桃花扇》中所唱的一样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
幽冷夜月洒在谷雨那如冰雕般的脸上，长发飘飘，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下仙子。
谷雨看着吴杰超，眼中的冰山开始消融。
突然她扔下手中的短剑，扑进吴杰超怀里，低头紧紧抱着。甜糯的嗓音中带着哭腔说道。
“小吴哥哥，不要再离开谷雨了好么……”
吴杰超轻轻抚摸女孩的柔顺青丝，轻声回道。
“傻瓜，哥哥找到属于自己的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