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鬼殊途
待刘尚岩走了,若水才敢凑过来,伸手就将君不言手中的玉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一边看还一边啧啧有声的评价,“这玉一点也不通透,跟假货一般,也不知刘家怎么就拿来当传家宝了。”
君不言无奈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解释道:“这是黄玉,里面有九命猫妖的精血,你尝试着炼化一下。”
“真的吗?”若水一听九命猫妖,顿时眼睛就瞪圆了,人家常说猫有九条命,那说的可不是一般的猫,说的就是这个九命猫妖。
“自然是真的。”君不言点头,又道:“若是你将这精血炼化了,兴许就能有九条命了。”
若水眼睛一亮,显得有些兴奋,她是一只猫,哪只猫不想有九条命啊!如今有了一个机会在眼前,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用力的点点头,道:“我会好好试一试的。”
虽然她很高兴,可也知道自己的天分,这个精血定不可能是那般好炼化的,所以话也没有说满。
“不可勉强。”君不言点头,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逼她,看上去倒是有种顺其自然的味道。
若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君不言的心思都隐藏得很深很深,她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刘尚岩从不言堂回家,刚踏进家门就被他爹叫到了祠堂。
刘父站在祖宗牌位之前,一脸的愤怒,见到刘尚岩进门,二话不说便让他跪下了,训斥道:“你说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我去了不言堂。”刘尚岩知道自己瞒不过刘父,便将自己的行踪说了出来。
显然刘父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听到刘尚岩的回答更加的怒气高涨,道:“我问你做什么去了?”
刘尚岩也不是个傻瓜,刘父定是知道自己将那玉送人的事情,如今说出来可能还稍微好些,当即把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道:“事情即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想母亲能够平安,那块玉本来就很邪门,如今君老板想要,我便给了他。”
“你这个不孝子。”刘父气的不轻,道:“那块玉在我们家传了四百多年了,你到好说送就送了,让我今后怎么去面对咱们刘家的列祖列宗?”
刘尚岩低着头,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之色,在他看来,自己和君不言只是做了一个公平的交易而已,“事情是我做下的,爹不必为难,今后我自会和各位先辈交代,只是如今情况紧急,望爹能够谅解。”
“好,你翅膀硬了,你能和列祖列宗交代了。”刘父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恨恨的说道:“将家法请来。”
“老爷,饶过他这一次吧!”刘母刚刚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儿子这么做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她怕自己说话就是火上浇油,可现在却又不得不说,家法都请出来了。
果然刘父一听刘母说话,两眼一瞪,道:“你还为他求情,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当初不听劝告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将我们家的传家宝玉偷了送人,当真是胆子大了。”
“老爷,岩儿做这些不过都是为了我,你要罚便连我一起罚吧!”刘母想到儿子的目的,本来很生气的顿时就气不起来了,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好,你们很好。”刘父显然是气坏了,不停的在牌位之前走来走去,又不能真的对自己的发妻下手,整个人焦躁不安。
“爹,如今那个女鬼就要来了,你若是想罚这件事情之后你随意便是。”刘尚岩不由得有些急,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彩儿今晚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那个女鬼还没有收拾呢!”刘母也知道现在那个女鬼最要紧,连忙说道。
刘父一听,顿住脚步,虽然还是满脸怒气,却是平静了许多,“今天就先放过你,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必须将玉给我拿回来,不然就离开刘家。”
刘尚岩还想说什么,结果被刘母瞪了一眼,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却绝口不提自己要去将东西要回来的话,气得刘父脸红脖子粗的。
刘尚岩回自己的房间不久,就听说君不言带着他那个徒弟来了,立刻就迎了出来,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华晋,他是刘母专门求着过来保护刘尚岩的。
华晋见到君不言的时候还没什么,看到若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大步,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那个白衣人看了过来,他顿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师你怎么了?”刘尚岩打心眼里是不太喜欢这个华晋的,可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又不得不对他恭恭敬敬的。
“没什么。”华晋低下头,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个女孩是个妖,那她身边的白衣人也定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听说有的妖很会隐藏自己,说不定这人也是一个大妖。
刘尚岩不知道此中的奥妙,自然不再问。倒是若水看着华晋的神色就知道他是看出来自己是妖了,当即就笑了出来,三两步蹭到华晋的面前,道:“这位哥哥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说着,若水还将自己的手化成猫爪子在华晋的胸前挠了一下。
华晋整个人都僵硬了,脸色十分的不自然。刘尚岩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若水做了什么,看见华晋的脸色,还以为他真的病了,便提议道:“大师你没事吧?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华晋几乎是落荒而逃,等看不见若水的身影了才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刘尚岩看着华晋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愣住了,疑惑的说道。
只有若水一个嘿嘿的笑出了声。
“无事。”君不言眼里有些淡淡的笑意,笑容中有些无奈,有些纵容,只有刘尚岩一个人还毫无所觉。
将人引进了屋内,刘尚岩亲自给两人倒了茶,问道:“君老板,请问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无需准备。”君不言应了,抬眼看向了屋中的一幅画。
刘尚岩顺着君不言的眼睛看了过去,苦笑了一下,道:“这是我为彩儿姑娘画的画像,她去世之后我便拿了回来,算是睹物思人吧!”
“画的不错。”君不言收回了目光,顺便夸了一句,又道:“届时让你的母亲到你的院子里就行,其它的不用多管。”
“那彩儿姑娘?”刘尚岩到底还是记挂着彩儿,不禁问了一句。
“她与我们何干?”还不等君不言说话,若水便先疑惑的问了出来。
这个人当初只说护自己母亲平安,可半点没有提到彩儿姑娘,如今这么提起来倒是有点假惺惺的味道。
“是我贪心了。”刘尚岩叹了一声,也知道自己这般贪心不行,便道:“我去请我母亲过来,请两位稍坐片刻。”
说完,见君不言点头,他立刻便出去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待人走了,君不言才站起身,直接走到那副彩儿的画像前,冷声道:“你倒是会找地方,难怪那个小道士没有发现你。”
若水也蹭了过去,却是半点也没有看出不妥来,遂问道:“你在说谁?是彩儿姑娘吗?”
话音刚落,只见那副画像的眼睛就动了起来,脸上还出现了愤怒之色,彩儿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谁让你来多管闲事的?”
若水一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躲在了君不言的身后,只伸出一个脑袋来,在背后的时候她能为彩儿打抱不平,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她却怕得要死。
君不言伸手在若水的头上拍了拍,权当安抚,“我答应了刘公子护他母亲平安,便会说到做到。”
“你可真是讲信用啊!”彩儿有些嘲讽的说道,声音有些尖利,屋内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那你可知道就是她和那个梁悠然害死的我,他们将我送给了那三个男人,如今我不过就是回来报仇而已,你有什么立场拦着我?”
“与我无关。”君不言冷声到,手中却紧紧抓着若水的手,他能感觉到这个丫头已经在发抖了。
像是没有想到君不言会这般冷心冷情,彩儿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了好半响才说道:“你别拦着我,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君不言显然不介意,他是根本没有将彩儿放在眼里,安抚好了若水他才抬头继续说道:“若我是你,这个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冥界的人已经追到京城了。”
彩儿却不领情,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恨意,“我不报仇是不会离开的,我今天便要她去死。”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君不言不欲多说,而是将若水带到了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轻声安慰了几声。
彩儿见君不言油盐不进,也不想多说,自己又隐入了画中,对于刘母,两人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若水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刚刚看到彩儿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是被吓到手脚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彩儿曾经上过她身的缘故。
君不言看着好笑,摸了摸她的头,道:“下次还调不调皮了?还会不会瞎跑了?”
若水都快被吓死了,只觉得自己的毛都炸起来了,只能摇头,说道:“我下次一定不会瞎跑了,一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修出九条命。”就差赌咒发誓了。
刘尚岩带着刘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