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虚无之主（下）

东方璃还没开口，古城就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东方璃，东方璃不会向古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不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东方璃说的什么古城也都会答应，而且古城明白东方璃要说什么。

“你可以去虚无，但是一定得回来，不管你最后是否会真的成为虚无之主，你都得完完整整的回来。”东方璃看着古城的脸，她在害怕，虚无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不仅仅是一个新大陆的概念，这是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不要变得像郭悯原一样，哥，你是我哥哥，不管见到什么，认识到什么，你都要以我的哥哥，我的丈夫的身份回来。”

东方璃所说的古城都明白，古城也希望自己能够完好如初的回来，这对古城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是如果无法在这个挑战之中胜出的话，古城要去虚无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放心吧，丫头，我自己也是希望能够完整的回来的，我不会变成郭悯原这样，我去的时候是如何爱你，回来的时候就会如何爱你，我不会变。”古城笑了笑，伸手搂住了东方璃，在东方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东方璃也依偎在古城的怀里，虽然得到了古城的保证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情，可是东方璃还是不安。

阿古茹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东方璃都已经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儿子决定的事情，有些时候做父母的即便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家庭没有一丁点儿好处，可是也必须去支持，因为只有当父母也支持的时候，孩子内心中名为理想的信念才会真正的坚强起来。

“古城，我来给你做手术吧。”阿古茹走到一旁打开了衣柜，从中翻出了一套白大褂，拿来了所有需要的药剂之后便叫古城躺到了床上，“听着，古城，妈妈很可能会后悔自己做下的这个决定，妈妈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只能保证手术的顺利进行，当你醒来之后，你的所有计算能力能够完全解放，解释你见到的就已经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了，还不需要去虚无，你可能就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但是不管你怎么样，这是你的决定，所以你不要后悔，如果你后悔的话，我和丫头会更痛苦。”

古城点了点头，他明白阿古茹现在的内心就已经在痛苦之中挣扎了：“放心吧，妈，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不会后悔，倒不如我很庆幸，我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保护你们，赌上骑士之名，我一定完完整整的回来，开始吧，妈。”

阿古茹已经拦不住古城了，东方璃掩面抽泣着离开了手术室，阿古茹给古城注射了麻药之后便开始进行开颅手术，此时王下骑士的大家已经围在了手术室的门口了，大家都很担心东方璃和古城，但是因为古城说的话，他们都没想要进去，他们相信古城。

“丫头，古城他到底怎么了？你们是在打架吗？”东方雅担心的搂住了东方璃，东方璃一趴到东方雅的怀里就哭了起来，她果然还是不希望古城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大家说，我们都是战友。”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儿难过而已。”东方璃强忍住了泪水，挤出了一抹微笑，东方璃的这一抹微笑就像是一把尖刀一下子刺在了所有的王下骑士心上，东方璃笑的太凄美了，明眼的人都知道，东方璃只是在故作坚强，“哥哥在做开颅手术。”

众人愣了一下，古城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要开颅？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病还需要开颅吗？更何况是古城啊，古城的话自己有病用自律型修复核心调节一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得开颅？

“璃妹子啊，别担心这么多，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又不是三百年前，现在开颅安全得很，而且更何况是古城，古城是谁你还不清楚吗？他不会有事的。”赵虎好心的安慰东方璃，可是古城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理解？这一席话说的东方璃更加想哭了。

“哥哥他想要解开妈妈对他超智计算核心的限制，再次去阅读沙之书。”东方璃紧紧的攥住了粉拳，痛苦万分的道，“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上次哥哥读沙之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现在哥哥更加聪明了，也许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他的大脑承不承受得住是个问题，如果他的系统再次崩溃的话，自律型修复核心也救不了他。”

说到这里，大家或多或少的理解一些了，沙之书，虚无的概念大家也明白，古城显然是想要涉足虚无了，虽然大家都明白古城通过沙之书涉足虚无会有多么危险，可是也确实除了古城之外没人能够看懂沙之书，如果说沙之书里有通往虚无的密码，那么只有古城能够解开这个密码。

大家都沉默了，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大家都在门口等待着手术中的灯熄灭，王下骑士们都知道开颅没什么危险，所以大家都在等待手术灯熄灭，最起码在古城踏出前往虚无的那一步时，有他们陪在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巴特等人都闭着眼睛等待着，呼吸的声音就像是风暴一样吹动着大家的内心，焦虑和急躁的心情慢慢的占据了所有人的心灵，虽然手术很简单，只是打开脑袋找到开关，外接设备之后解除防火墙，关掉程序就可以了。

整个手术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可王下骑士们却觉得自己似乎是度过了一生这么久，手术室的灯熄灭时，众人几乎是以打仗时强行突破敌军防线的速度冲进了手术室，将刚刚坐起来的古城团团围住。

此时的阿古茹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白大褂和手套上沾着血污，古城的面色很好，他已经通过自律型修复核心恢复过来了，古城的手里捧着沙之书，古城现在闭着眼还没有开始阅读，大家都知道，古城也在等待着他们。

“大家，为我做个见证吧，我现在要涉足虚无，而且我也要安全的回来。”古城微笑着对大家道，“我已经赌上了我骑士的名号，身为王下骑士的大家，见证古城此时此刻在这里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吧！”

众人都沿着唾沫等待着古城，古城缓缓的睁开眼，一目十行的阅读着沙之书，沙之书混乱无序的排列和其中蕴含着的无数规则就像是病毒一般在古城的大脑中迅速蔓延开来，古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计算能力开始给得出的数据排序，在古城的大脑中产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随后宇宙诞生，星辰出现，万物开始繁衍。

古城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了宇宙之中，以上帝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古城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在宇宙之中浮上，古城没办法控制自己了，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在数据和情报的海洋中上浮，古城看着这一切，看见了宇宙，看见了裂缝，还看见了什么都没有却囊括万物的虚无。

这就是虚无吗？什么都没有，但是古城能够感受到一切事物运行的道理都在这无之中，古城突然想到了曾经的一句老话，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万事万物都蕴含在这无极之中。

古城的头好痛！古城觉得自己在坠落！在这片海洋里坠落！内存不够了吗？从宇宙诞生的那一刻开始的所有数据一股脑的钻进了古城的大脑之中，古城来不及处理！事物之间的因果，因果衍生出的可能，可能塑造的必然，种种排列组合让古城开始承受不了了。

古城咬着牙开始往上游，不能在这片数据之中沉没！一旦沉没古城就会被虚无的黑暗吞噬，古城答应了东方璃要完好无损的回去的！古城不能沉没！不管有多少数据，古城都得浮在上去，不能被压制了！无论如何！

没有内存的话就逼出来！古城相信自己的大脑还没有被开发完全，古城相信自己还有足够的能力征服这片数据，古城觉得自己的大脑足够装下整个宇宙！

古城不知道自己在数据的海洋里游了多久，挣扎了多久，总之古城突然觉得自己身子轻盈了很多，没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了，没有什么阻碍自己呼吸了，似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数据不再膨胀了，古城开始给数据整理分类，把不要的删除，有用的归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古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莫名的东西，古城的双眼看着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里的黑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古城警惕的向那边走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里一定有东西，可是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数据异常啊？为什么古城会有这种感觉呢？

古城一步一步的向那里靠近，就像是飞蛾往火的地方飞一样，古城觉得这其实会很危险，现在古城看到的一切可能是自己大脑里的某些东西，那片黑暗的地方可能就是一个数据的深渊，古城如果踏入里头了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哟，古城，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