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为爱而爱

丁亮亮春节去上海过的年，她一回来就要拉上麻姐去夏甫生家，夏甫生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在家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打麻将了，丁亮亮对麻姐说：

“妳也到夏甫生家瞧瞧，想投资关系不怎么样的夏甫生还不接呢。”

麻姐淡淡地说：

“就是他家天上掉个金元宝，我也懒得去拾，哎，亮亮，咱们可是说好的，我那钱妳可是担保的，还不了妳用房子给我抵押。”

丁亮亮不以为然地嚷道：

“半年的利息已经给妳了，他以后还能给妳还不起，妳不去我自己去。”

丁亮亮有点不高兴地走了。麻姐确实还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原来对物质金钱看得并不重，现在她的家财早已超过生存的需求，再多一些只不过是数字后面多了一个零。这里面固然有她夫妻两人的财产，更重要的是她还掌握着舅舅的财产。麻章辉的女儿拿了绿卡在美国已经成家定居了，他的儿子在上海中国科学院的一个研究所工作，他天生就爱搞科学实验，对社会其它工作没兴趣。儿女生活都富裕也不用老爸的钱，他们以后要接爸妈养老，可是老两口生在故都工作了一辈子也在故都，离了故土生活不习惯也不想去儿女处养老，所以他们老了后的依靠就是麻姐。麻姐是他们养大又一直在他们身边，比亲女还亲，麻章辉从来不太管家务事，他老婆这几年有点痴呆症的前兆，丢三拉四不着调，于是麻章辉把钱财都交给麻姐来管。

麻姐过去无所事事，与韦明庄关系不好，日子过得空虚，觉得生活一点没意思。谁知遇上了童大军以后，她一下子被激活了一样，外表和精神像换了一个人。童大军画画和办画展她跟着忙活，为了拉近双方的兴趣和爱好，她还看起了书画和一些美学艺术类的书籍。韦明庄一走就为他们的私会提供了机会，不过麻姐觉得自己比童大军年龄大了许多，如果他们的事被别人知道了，肯定她的臭名大，所以她行事极为秘密，就连丁亮亮也只知道他们要好但到什么程度也不清楚。

麻姐这几天心里焦躁，她拿起电话小声给大军说：

“他走了，今晚12点你在鼓楼旁喷泉边等我，我开车过去。”

11点半麻姐开车出了门，到了鼓楼边她停下车按按喇叭，童大军迅速跑过去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没一会车在麻姐家门前停下，两人分头下车进了屋，一切都在夜色的笼罩中神不知鬼不晓。进了房子就是二人的天下，没等脱衣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吻起来，麻姐的嘴在他的耳边轻轻问：

“想不？”

“想、想死了！”

“我把浴液都泡好了，跟我来。”

两人手牵手进了浴室，童大军要解衣，麻姐不让她要给他脱衣，当脱下裤衩时麻姐竟用双手在下面揉搓起来。童大军受了刺激一边喘气一边急切地剥光麻姐的衣服，而麻姐顺势倒在洁白的瓷砖地上，高高的抬起两条又白又肥的大腿，就像当年下乡和那个干部子弟在窑洞的草窝里，就像当年和韦明庄在建筑工地的库房里，她尽情享受着生命的欢快运动，她觉得越是原始方式媾和越接近生命的本真，这时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金钱，通通都可以扔掉，麻姐就是这么一个为“爱”而“爱”的女人！

从浴室里出来，二人回到卧室的大床上相拥相抱，童大军搂着麻姐披散着头发的头，对她说：

“我去万科城的楼盘看过了，选中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不过好贵啊，得八十多万。”

麻姐说：

“只要你看着作画室行就定了，我去办其它手续，一把清。”

春节期间童大军的画展办得并不成功，除了拉来的朋友到场捧捧场外，实际反响不大，如今画家多的如过江之鲫，要想创出一条路子必须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这正是童大军欠缺的。可是画家独特风格的形成，除了天赋勤奋外还要有长时间的积累，许多不成功者都因熬不到时间而消失。童大军有这个毅力和恒心吗？他还在犹豫之中，特别是夏甫生的鼓动让他有点动心，当童大军说他没钱时夏甫生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有富婆作靠山，你不会从她那儿闹钱？”

“怎么闹？”

“你给她说你边作画边搞收藏，让她投资钱你把钱给我，和我合伙倒房子。”

“拿钱买了收藏，我怎么有钱和你合伙？”

“咋，你是个榆木脑袋啊？搞赝品假货，这钱不就是有了。”

“这——，麻姐知道怎么办？”

“她一个婆娘知道个屁！就是以后知道你搞了一堆假货，我们倒了房子赚了钱，你再把钱还给她这有什么不行的？”

夏甫生一回来就把这办法告诉了童大军，他对丁亮亮也绝对保密，他怕女人说漏了嘴。童大军听后也反复考虑了几天，一是他觉得自己跟麻姐的关系是无根花，开不了多长时间，趁这个女人头脑昏时自己发个财，以后就是有什么变化也不怕了。二是夏甫生这次回来，那些围着他急于投资的人是那么多，人家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没有半年多夏甫生把麻姐丁小姐的利息都给了，他不赚钱怎么能给她们，看来倒房子是个机会。

没过多久麻姐就把这套现房买下了，她还给童大军立了一个规矩，这间房子不能让其他人进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在剧团住的地方也不要退。不久这套房子成了童大军的画室，也成了他们秘密相会的地方。

童大军毕竟是在美术圈里混的人，虽然他没有搞过什么收藏，多少也听说过故都文物市场的一些事情，他考虑如果真要按夏甫生说的那样来搞麻姐的钱，还得把这个生意先了解清楚才行。于是一个星期天他去了西市古玩城，这儿是全国有名的文物集散地，以故都十三朝的历史底蕴为依托，这儿的古玩收藏品市场规模宏大，一座三层的大楼商铺挤得满满的。当然政府禁止上了级别的文物进行交易，而其它个人收藏玩物纪念品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这里是应有尽有。童大军拣有些特色的商铺看了看，东西种类的蘩杂，货品的真真假假一时也把他弄得头大。正转得有些累时，突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学发友，多年没有见过面，两个人激动得喊了起来。

“大军，怎么是你啊！”

“‘贼眼’想不到今天遇上了你！”

这个被叫着“贼眼”的是童大军同桌同学，因为他眼睛有点“对眼”所以大家给他起了这么一个不雅的外号。这个同学的父亲是个收破烂的，家庭比较贫穷自己学习也不好，所以班上同学很多人看不起“贼眼”，可是童大军跟他关系不错。上初中后他们两个人就分开了，大军只知道“贼眼”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好像去了一家工厂当了工人，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

可是今天一见“贼眼”却光彩照人让大军有点快让不出来了。他一身西装皮鞋擦得鋥亮，大背头的脸上配了一副金丝眼镜，好像“对眼”也被遮住了。

两个发友高高兴兴进了一家茶秀，边品茶边谈起个人分别后的情况。童大军问：“‘贼眼’看来你混得不错呀，现在在哪里发财？”

“我还在那家工厂上班呀。”

“是不是当了头？你们工厂效益特别好？”

“好什么都快倒闭破产了，我一直是普通工人一个！”

这就让童大军不明白了，看他眼前这模样无论如何想象不出他目前是怎么混的。可是“贼眼”详细介绍了他以后的情况，童大军才相信眼前的这位发小是一位能人，比起自己“水平”高多了。

“贼眼”说他进了工厂当了工人，生活境况不怎么样，但是每天下班以后有大把的时间，他就把老爸以前收的古旧东西拿到市场上倒腾，慢慢走上了倒卖收藏东西的这条路。据他讲自己发了点小财，而按童大军的估计“贼眼”一定是发了大财，当然过深的情况别人也不会讲的，所以他经常没事爱到这里转游。

今天遇到了故人，“贼眼”问：“咋，你现在也搞收藏呀，不过你们画家从来就跟收藏联系在一起了。”

童大军说：“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今天过来只是看看而已。”

这时“贼眼”悄悄劝他说：“大军，搞这行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多少钱，大钱大搞，小钱小搞，关键是要有两个能力？”

“哪两个能力？”

“贼眼”淡定的说：“别看走了眼，会拾漏。”

童大军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请教问：“什么叫‘走眼’？什么叫‘拾漏’？”

贼眼笑笑说：“这都是我们的行话，‘走眼’就是把假货当成了真货，那一定得赔钱，会‘拾漏’就是遇上真正的好货拣了一个便宜。有了这两个本领，你就只等着发大财了吧。”

童大军没有想到这生意水还如此深，他谦虚地说：“看来以后得拜你为师了。”

“哪里，哪里，以后咱们可以互相切磋，大干一场了。”

看看时间不早，两个人互相握手告辞了。

晚上回到麻姐给童大军新买的画室，他心想：这个生意完全可以干，有夏甫生和“贼眼”这两条路还愁发不了大财，下来就是说劝麻姐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