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疯狂又甜蜜2

CHAP 165 疯狂又甜蜜2

面前的男人（无风）望着我，脸上掠过一阵不忍，伸手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两枚清香的药丸递到我嘴边，我死活不肯吃，他就深吸一口气，把药丸摆在我枕头的一侧，指着药丸说道，这是他前几日刚刚专门为我配置的止血药丸，又说只要我吃下药丸，他就把无晴现在的状况告诉我。

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在用一种就要忍无可忍的阴狠的目光逼视着我，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我哆嗦了一下身体，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他“你怎么啦？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但是，我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在他那样粗暴地对待我之后，我并不想主动向他示好，哪怕我的内心已经倾向与这样做。不过，话说回来，与此同时，我又很害怕与他此刻这种阴狠的目光相对，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是一条待宰的鱼，而他的视线就是刮鱼鳞的尖刀，此刻这尖刀正在我的脊背上毫不留情地、来回地刮着、刺着，切割着。

为了避开他这种目光，我急忙转过了脸，匆忙抓住一个话题，随口说道：“这么说，无晴和……萧卷云的事你也已经都知道了？”

他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沉默了会儿，才用一种慢条斯理却又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嗯，差不多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无晴的……这件事的确叫人意外。”

沉默，沉默，依然是长久的、几乎快把我胸腔内所有空气都快挤光的沉默。我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始狂跳，密密麻麻的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与我的手心，一种大祸临头的不妙的感觉笼罩住我，然而我又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隐隐地意识到似乎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么，那么……你……已经……当然，当然已经派人去帮助无晴他……他们了，是么？”我开口说话的瞬间，蓦地又被这个男人的目光攫住，因此我顿时说得愈发结巴了。

他笑了，而且避开了我的问题，带着一股异样的得意的神情，暗哑地问道：“小离，你在害怕？你怕我？”

我猛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脸颊涨得滚热。他突然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一下我的脸颊，却是我偏过头躲避开。为此，他的手好长时间很是僵硬地停在半空中。过了片刻，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关于无晴那边……我的确已派出陵城的部分弟子前去支援，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我想多说无益……不过假如你真的像你刚刚所问的那样关心他和那个萧卷云的话，那么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他们那边的情况……相当的不容乐观，不容乐观，仅此而已。”

说罢，突然毫无征兆地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低下头，猛地用力地亲吻我的手，我急忙抬起另一只胳膊想把他的手掰开，但却又被他一把抓住。我浑身发抖：他下巴上生硬的胡渣子仿佛一枚枚尖锐的小钉子，戳得我手背又疼又痒，他潮湿冰冷的嘴唇宛若两块浸透了雪水的棉团，将砭人的寒气传递到我体内。

“小离……我……我并不想让你怕我……你该知道……更该明白这点……小离……小离……”

说罢，他抓着我的指尖，对着我的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逐个亲吻了一遍，吻得小心翼翼，好像在亲一根根羽毛。但是，我哆嗦得更厉害了，并且趁着他最后亲完我小手指指甲，我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手，惊慌失措地往床里侧的墙角挪动起身体。

他微微一笑，从枕头边拣起那两枚药丸，托在掌心递到我面前。我没有伸手去接。他又笑了，但是唇边已经升起那个危险的饭窝。他把药丸放到了被子上，摆到了我的手边。接着，我取过药丸放进嘴里咬碎的时候，他又起身去桌边端来了一碗凉茶，然而茶碗刚一靠近，又被我推开。于是，他蓦地砸掉了手中的茶碗，发了怒。

“啊，推三阻四！没错，你向来对我就是这样推三阻四，冷冷淡淡的！自然，自然，说到底，都是我痴心妄想，谁叫我总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无风……我……我……请你说话不要这样难听，至少，现在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刺耳的话，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愧疚的心意的话。”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就因为我中午的时候强……强迫了你？就因为我利用这样的方式迫使你流掉了‘那个人’的孩子？”

“啊……”我已经说不出话，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浑身不住地颤抖。但是，我面前的男人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一根形状弯曲得近乎恐怖的青筋不停地在他额头微微地跳着，与此同时，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喂喂喂，小离，你何必脸红呢？不至于吧，你总不会是在害羞吧，毕竟那天在金陵的小木屋里真正清醒的人只有‘那个人’和你……因此……因此……”他昂起头，吞咽了一口唾沫，眯起眼睛，接着说道，“因此，此刻难道你就不准备对我说的什么？坦白点什么么？”

“有人在你面前嚼了舌根，是不是？噢，徐衍！一定是徐衍！是他跟你说了……说了什么，对不对？然而……然而，你就信了？他说的，你就完全相信了？”

我愤怒地攥紧手边的棉被，说话完全走了音。

“问题不在徐衍！”他冲我大吼，并且因为这声怒吼招致了守候在门外不远处的两个正义帮弟子急匆匆地撞开门，跑了进来。然而，似乎还没等这两个正义帮弟子看清屋内的状况，就被恼怒得不可遏制的他所飞射出的数根银针给“打发”走了。

“我说过，未经我的同意，不许你们靠近这间屋子，不许！”他走到门边，扯着嗓子朝一瘸一拐（两人似乎都被银针射中了腿）的两个弟子的背影怒吼，然后很是用力地合上了门。等到他转过身，瞪向我的时候，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脸气成了酱紫色，这一瞬间，似乎他脸上的每根线条都在颤抖。“小离，我说过了，小木屋的这件事问题并不出在徐衍！”

“无风……”我放低了声音，几乎用哀求他的腔调说道，“算我求你了，小木屋的这件事……我……我现在不想提，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今后永远都不想提起这件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三两步走到床边，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支着这手的肘部，站在距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嘲讽地，鄙夷地望着着我。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他的脸虽然像冰像石头，但是他的眼睛却像是在喷火。

他突然笑了，说道：

“之所以永远都不想提……仅仅是出于羞愧？”

我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想如果此刻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那么一定可以看到镜里的我已然射出了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如果你愿意让我接下来安静一会儿的话，我想我会对你十分感激。”我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腔调和他说话，但是这话我还是分了三次才把它说完。

“呵呵，何必逃避，何必躲闪呢，小离？何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对我直言不讳呢？哦……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提出来吧。现在，我只想问你下边的几个问题，请你务必听好了……在那个该死的……该死的小木屋里（他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究竟……究竟是谁主动献身的？是谁装腔作势，欲迎还拒的？是谁搂着‘那个人’不止一次地、不止一次地缱绻缠绵，爱意无限的？说！夏小离！那天……抱着……抱着‘那个人’大叫‘相公’的……该死的女人是谁？她是谁？！”

他不再看我，攥着拳头凌空一阵胡乱地挥舞。尽管我一再地冲他叫喊，质问他“你平时的理智，机智和聪明才智都上哪儿去了，就这么相信那个曹岳派来的使者的话？”，但是，他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就露出不顾一切的表情。事实上，他看上去已经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走到桌边，两手用力抓着小圆桌，然后猛地一把将整个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壶、茶碗、燃着烛火的烛台等一应摆设一股脑儿地掉在地上，一时间，“叮叮当当”地响了好一阵。

烛火熄灭了。眼前一片昏暗。

不过，借由从窗外射进来的皎洁的月光，我还是能隐约看到床边正冲我转过身来的、龇牙怒目的男人。此刻，他抓着他手里的一个东西，蓦地一下子朝我丢了过来。我右边的脸颊被砸中，虽然并不很痛，但当我发现他砸我的这个东西竟然是他专门为我做的白兔馒头的时候，我还是落了泪。

然而，这一天的不幸并没有结束。接下来，我深爱的这个男人竟然发疯似地朝我扑了过来。他把我压在身下，用力地撕扯起我腰下的衬裙，尽管我忍着泪，哆嗦着身体，一遍遍地恳求他相信我，说小木屋的事根本不像他听到的那样，而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但我这样做却只换来他更加放肆的嘲讽。

“另外一回事？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能是怎么样的‘另外一回事’？小离……我的小离，何必哭呢？来，笑一下嘛，就像那天在木屋里，你对刘寅吉露出那样一个莫可名状的娇羞的笑容那样……现在，我也要你笑，我要你对我笑！”

接着，他朝我的腋下伸出了手，对着我的咯吱窝又抓又挠。我忍耐不住，不可抑制地发出两声古怪的尖笑，但却立刻被他掐住了脸颊，他指责我笑得不够娇羞，还故意尖刻地说，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心里还装着那个人。

于是，我终于哭了起来。与此同时，压着我的他蓦地身体一僵，然后像发了疯似的对着我又啃又咬。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我，然后他伸出手，用发颤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布满泪水的脸庞，并且用另一只手给我搭脉，接着，他皱起了眉头。这时，我哭得更凶了，用痛苦的声音呜咽着喊道，“无风……无风……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紫玉发钗吗？”

于是，他一下子变了脸：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松开了替我搭脉的手指，也不再抚摸我的脸庞，然后他像是对自己发脾气似的，用非常粗鲁的动作从衣物中又取出四枚清香的药丸，强迫我吃下去。我不肯，他就撬开我的嘴巴，硬塞了进去。然后，他停下所有侵犯的动作，仿佛一只饿狼看着走进自己地盘范围内的猎物似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腿侧，两眼闪闪发光地一动不动地躺在一边打量着我，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过后，他从他的衣物中摸索出那根紫玉发钗，咬牙切齿地在我面前把发钗撇成两段。

随即又替我搭了搭脉，并且用仿佛很是满意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这下好了。”，然后就再不开口，用狂风暴雨般的、凶狠的力道把我扑倒。

接下来的夜，相当的漫长……

直到天色微亮，窗外传来公鸡第一遍的啼鸣声时候，他才松开了仿佛要死掉的我。我的衬衣已经粘在了身上，被不知是他的还是我自己的汗水给浸湿，我那早已被他撕碎的衬裙仿佛破布条似的一条一条地散落在床上。我藏在被褥中的双腿变得好像也不属于我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我才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身旁的他。然而，他似乎依旧不打算放过我。他滚烫的手蓦地环上了我的腰，他靠过来，对着我僵硬的后背印下一阵密集又火辣的吻。然后，忽然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我并未听清他咕哝的话。而且就算我听清，我也不愿搭理他。

但是，他紧接着又说了一遍，而且说得十分清楚。“嫁给我，小离。”

我沉默了，直到背后的他因为耐不住性子而伸手快要探到我腋下的时候，我才急忙说出了我的回答。“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件事非常可笑么？”

他沉默了，许久不再说话。然后过了没一会儿，小谢忽而跑过来敲门，嘟嘟囔囔地在门外乱喊了一通，我心里正烦乱哀怨，也就没理会这个少年所说的话，等无风穿好衣服，取出两枚清香的药丸塞到我嘴中的时候，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然而，他却忽而笑了，缩回手指的同时，竟然不知羞地亲了亲被我咬的地方，还说这是我原谅他的征兆。说完，就与外边等得不耐烦的小谢一道走了。

之后，我越想越气，并且好几次都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去找他好好地大吵一架，但是浓浓的倦意攫住了我，很快，我就跌入了黑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