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包罗世间万象

那次的事情之后郑心依照承诺没再用妙梦幻境。它确实能够让人体会到现实中想体会却又体会不到的宛如真实发生过的美妙梦境，然而梦幻的假象就是假象，再怎么也不能和现实比拟。

何况他想要的人就在他身边，只是不知道妙梦幻境里的那些成为真实的时间而已。也许会很久，也许就在下一刻，谁能知道什么时候呢？

就连蓝静本人都不知道！那么努力学习的蓝静至今还没能掌握多少语言，更别说比语言更重要的人情世故。

从妙梦幻境开始郑心渐渐发现这些怪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多变。

之前只是种类多样，现在则不仅仅是这样，有一些卡片甚至蓝静自己都会中招。就如之前她觉醒那次遇到的那让她噩梦的卡片。

对卡片的感知能力确实有一些用，可遇到真正强大的卡片的时候并没用。

眼前的城市并没有多少卡片的气息。但进城之后郑心发现他错了，他感知里并非卡片的家伙实际上是一张张卡片。

他们和常人一般无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准确的说这个城市和正常的城市一般无二。但那些穿着盔甲的“常人”被蓝静攻击杀死后却又证明他们并非常人。一个个都是一张张卡片伪装而成的！

他们有多正常，正常得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城市循环。

大到管理者，小到路边的乞丐，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卡片。

他们和常人一样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在蓝静没有动手杀掉他们之前他们有的甚至是可怜的没人要的小孩。

那可怜的小孩身上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瘦小的身躯干巴巴的，苍白的脸好像病了很久。直到蓝静对她动手那一刻她都还伸着脏兮兮的手对路过的他们要东西，嘴里甚至说着她好饿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的可怜话。

不是蓝静动手郑心都想将自己这里不多的食物分她一点。

但蓝静动手后他不知什么感觉，似乎有点心痛，又有点不明白，更多的是一种叫做难受的感觉。怎么看那都只是一个小孩子！

这样一个小孩子也是一张卡片？

他忍着心中的难受从蓝静手里拿走了那张卡片。因为能和蓝静简短的沟通了，所以他向蓝静请求给他留下一定的卡片拥有量以便需要的时候随时添加。

拿到这张卡片并不占用郑心多少拥有量。

行乞者：这只是一个可怜的乞丐。

一句话的描述！简单明了，没有其它任何别的描述。但郑心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没有真切的体会是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卡片的。

这个小家伙曾经的经历到底有多么丰富？

郑心想了一下并没有把卡片还给蓝静。直到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到角落里那个衣衫破烂但却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

她也是一张卡片，甚至在蓝静发起攻击的时候反击了。

这个城市的卡片似乎都不强大，即便这个很漂亮的女子也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就死在了蓝静手里。在她动手的下一刻就化作光点汇聚成一张卡片。

走过了不少城市，蓝静的能量级别也比得上巅峰二星级卡片了。这些小东西在她面前不够看！蓝静都不需要动用能量就能杀死将他们还原。

这次郑心没有伸手要，蓝静却主动拿给了郑心。

这是一张很有意思的卡片。

薄幸少女：惨无人道的欺凌下苟延残喘的一个可怜少女。她被人出卖，被人玷污，被人当成奴隶买来卖去，辗转流连不知多少次。失去尊严的她渐渐忘记自己的存在，却在有一天她在被欺凌的时候做出了反抗。她杀死了在她身上享受的男人，而后像野兽一样啃食了他的尸骨。最为凄惨的遭遇下也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爆发力量。小心她！她很危险。

“这？”郑心的手有点颤抖。这张卡片不过是一张一星级的卡片，但这张卡片的描述比起其它很多卡片都要长！也凄惨。

“用，有。”郑心将卡片递给蓝静的时候蓝静却对着郑心摇头说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反过来看就是有用，这张卡片他拿着有用。

郑心点头收下。有用吗？他不否认。

只是让他收下这张卡片的并非是蓝静说的有用，而是他的善良。这么长时间的流离他或许忘记了自己出发的初衷，但没有忘记他的本心，也许有时候他的心会蒙尘，但需要动情的时候他的心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看不到光明。

郑心没去问为什么这样的卡片也有，也许正如蓝静说的他记录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小到路边的乞丐，一个即将死去的凄惨少女，或者虫子。

是的！虫子！郑心之前没有注意到，回想起来他才发现有时候的蓝静很奇怪，她甚至对一只蚂蚁动手。那时候他不明白，也没看到卡片，于是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事实却不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蓝静已经拿到了卡片。

也只有在这个城市郑心才明白蓝静说的世间所有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所有的一切！生命体，非生命体，存在的，幻想的，一切的一切，只要有存在的理由他们便都可能以卡片的样子存在。

而且并非所有的卡片都会对人造成伤害，有一些卡片只是旁观者。

这个城市的卡片是与旁观者相反的融入者。

可惜的是这个城市并没有强大的武力，他们融入人类的生活到此为止了。蓝静带着郑心在这个城市走了一圈之后这个城市再没一张卡片。

郑心是这样认为的，然而他们走出城市后——郑心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画面。这个画面之后他或许不会再对任何奇特的事情有多少波澜。

蓝静站在城市最边缘看了一下这个城市，而后她弯下身半蹲着一只手放在了地上。仿佛使用了很强大的力量，不过郑心并没感觉到任何力量，他认为蓝静有可能使用了强大的力量是因为这个城市在下一刻化作了光芒。

是的！整个城市！原来这个城市也是一张卡片！

这是郑心见到的第一张死物卡片，但它绝不会是最后一张死物卡片！

所有！这个词到底包含了多少东西？这个世界因为卡片而太过落后，郑心并不知道宇宙这样的存在。知道的话，他便会明白。

所谓的“所有”甚至包含了宇宙！

现在的蓝静还不具备收服一个宇宙的本领，但不可否认哪怕是一个宇宙也可能是一张卡片。一千魔神可是连神都能媲美的存在，一个宇宙并不算什么。

郑心了解得太少，越是了解得少他越好奇。

蓝静将手中的卡片净化后看了眼郑心：“城，镇，世界。”

郑心微微点头。不用蓝静怎么解释，他明白，城市、小镇、家国、甚至一个世界都可能是卡片！

蓝静伸手将手中的城市卡片递给郑心：“你要？”

郑心摇头。他要一个城市做什么？但蓝静却把卡片往他手里使劲塞。

他拗不过蓝静只好将这张城市卡片拿到手里。下一刻他惊呆了，之前他出于善良，或者好奇收下的这个城市获得的卡片全飞了出来融入了这张卡片。

城：它可以容纳包含许许多多的东西。它包罗万象上比不上一个国度、一个大陆板块或者一颗星球，也不同于一个小镇、一些城市甚至不具备完整的自给自足程序。然而它却是国家的组成，是小镇的上升。

现在郑心才明白蓝静说的“你要”是什么意思，蓝静的意思是他需要！

这张卡片能容纳许多东西的特性使得郑心的卡片拥有量在一瞬间直线上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除了某些特别的卡片之外之前收集到的其它卡片也都能融入这张卡片，可在郑心需要的时候随时被郑心提取。

神一般的存在！郑心明悟后抬头便看到蓝静拿出一大堆的卡片递给他。

很多很多！他身上这点卡片还不够填满整个城市，还空缺很多很多。

郑心几乎收纳了这段时间来他们收集到的所有卡片的时候这张城市卡片才使用了百万分之一的占用量。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

若是将来他获得一个国度，一块大陆，或者一颗星球又该如何？

郑心低头摸了摸蓝静的脑袋。郑心很少主动摸男孩子的蓝静，这张卡片值得他摸一下蓝静的脑袋表扬一下蓝静。

“小菲真厉害。”不仅仅是赞扬蓝静收服这张卡片的本事，更是赞扬制造这张卡片的蓝静。一个人要多强大才能制造这样一张卡片？

郑心现在也有二星级巅峰的强大力量，让他毁灭一个城市可以。

制作？再有百倍的力量他也做不到。制作一个城市根本是不可能的！

目前的郑心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身为契约者郑心并没有真正的修行者的力量。契约者和修行者的不同在于契约者的修为只需要和收服卡片有关，别的除非是主动去了解学习，否则他们基本上不会。

木木夕之所以成为使者之后能不停的学习，那是后来圣主发现了这点而特别提供的一种手段。可那时候卡片已经差不多被收服光了。

厉害吗？对于许多卡片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蓝静微微摇头继续往前走。

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比城市更加强大的卡片。他不会因为这点赞扬就有什么得意，渐渐明白自己的使命的蓝静心里有的是担忧，没有别的。

难得的离开这个城市之后他们看到了绿色的森林。

这是郑心第一次看到森林，但他的心思并不在森林上面，而是研究城这张卡片研究得入迷。他发现这张城不仅仅只有收纳卡片的能力，它甚至还有强大的防御力！这防御力不输于二星级巅峰的力量，甚至更强！

纯攻击型的二星级巅峰卡片也不见得能破开这张城的防御。

可惜它的攻击太低，比不上一张一星级巅峰卡片的攻击。

有得必有失吧！郑心很满足，有了这张卡片再遇到打不过的卡片他也不至于看着蓝静冲过去一次次用不死的身体来磨。

蓝静像是自杀一样的攻击方式让郑心一再感觉难受。

打在蓝静身疼在他的心！哪怕现在的蓝静是男性形态他依然会心痛，毕竟蓝静随时可能变回女孩子，他又看到过蓝静女孩形态的时候受到的各种打击。

从最初的车子碾过，到后面被怪物吞下，好多好多。

夜晚渐渐来临。

两人围着火光看着今晚的晚饭。一只烤鸡，这是他们在森林里遇到的，看到烤鸡的时候蓝静那口水流得——然而郑心并不知道它是可以吃的东西。

这让蓝静懊恼的解释了好久，直到蓝静抓住并将它的毛全部去掉郑心才觉得这东西可以吃。现在烤出香味了郑心才彻底肯定这是可以吃的。一个厨师连食物的香味都分辨不了，还做什么厨师？

啪！蓝静手中的木棍敲在郑心手上，他道：“腿，我的！”

什么时候都不要和蓝静抢鸡腿！

郑心不明白蓝静的意思，直到蓝静拿到鸡腿的时候一个不知从哪跑来的女子将蓝静手中的鸡腿抢走。他疯了，不，他好像疯了。

只见蓝静纵身一个弹跳，整个人便挂在了那个女子身上。他看着鸡腿的位置就咬，不管那只鸡腿放在哪，哪怕是被那个女子放在胸前不可描述的地方他也咬了下去，浑然不忌讳什么。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鸡腿！

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并非有意刁难，她玩了一会儿就将鸡腿还给了蓝静。不然蓝静吃了她的衣服郑心都不觉得奇怪。

刚刚的争抢郑心看得真切，蓝静是见到鸡腿在什么地方一口就咬了下去。连带着那个地方一起吃了下去！哪怕是衣服，是女子身上的肉！

这么疯狂！郑心看了看还剩的一只鸡腿避开了这只鸡腿。

鸡腿还是留给小疯子吧！

“你这行为真是让孤又爱又恨！若不是你每次转世都会有那么多的幼稚时间孤也不会背叛你啊！”女子坐在一边看着蓝静恶狗吃食。

郑心吃着东西没太注意，直到女子再次开口：“这整个世界都在孤的统治下，除了当初占领这个世界的时候保留的一些类似你这样的生命，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其它生命了。也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找到你喜欢吃的肉。”

“你是谁？”郑心大口咽下嘴里的食物道。

“孤是谁？孤还想问你是谁！你这个渺小的生物竟然能得到圣主大人的青睐，真是不可思议。可惜最后你也会和其他曾经与圣主有交集的生命一样。”

“孤独彷徨的死去，或者魂飞魄散，可怜的小东西。留在圣主身边你或许会平步青云，但等待你的更多的是万劫不复。无数岁月里任何生命都没可能！孤看到的活得最久的一个也不过三亿年，连一个宇宙轮回都不到。”

“你是卡片？”郑心急忙将蓝静拉过来揽到身后。

“你紧张什么？你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孤不会出手的。孤要出手早在圣主转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孤就灭了她了。不死之躯？可笑，她自己的本体就是不死之躯，不舍得用本体而用转世的这种渺小的身躯。她真以为对付我们的手段在无数的轮回中？就算给她收集这整个世界的卡片的机会又如何？到时候她能对付身为第一千魔神的孤？孤就等等看。看她的预知能否比得上预言神。”

“孤只是第一千魔神就能统治这个庞大的宇宙，孤之上还有九百九十九个更加强大的存在。小子，孤问你，你觉得她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