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那些年那些事2

李斐觉得段紫渊会有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很难得，对于一个一月才来中国一两次，又很少看到踪迹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是非常罕见。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只在这里住一晚？”李斐问。

段紫渊温润的声音淡淡响起：“既然同为导师组的成员，我可能会时常回来。”

乔尔斯、梅面面相觑，千年难得一遇啊！天上下红雨了？

这男人，真的爱上了……

申音的记忆里不错，看书也很快，没有有什么负担，但麦溪就不一样了，她会抱着书籍和零食出现在申音的房间里，一边吃，一边哗啦啦地看着，当然，偶尔抱怨几句是免不了的。最长说的一句是：“受罪啊！简直是活受罪……”

申音抬手轻抚眉心，说句伤麦溪自尊的话，麦溪除了是个腐女之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美食家，通俗的说法叫做吃货。

三个小时的时间，麦溪书没看几页到脑子里，但满地都是她扔的食品袋子。当申音觉得麦溪应该、或许、可能已经吃饱的时候，她老兄却再一次挑战极限，抱着超大号冰激凌，还邀请申音一起分享。

申音的语气有点涩：“这么吃下去，你的胃能受得了？”

“受得了，压力一大，吃东西就避免不了了，我也是被逼的呀……”麦溪舀了一勺冰激凌，含在嘴里，表情半痛苦半享受：“天生丽质的基因摆在那里，本小姐怎么吃都吃不胖。”说完，又挖了一大勺送入嘴里。

申音默，随她。

人果然是不能说大话的，凌晨的时候，麦溪忽然闹起了胃疼，摇着申音的床，话还没说完整的一句，眼泪就先出来了：“申音……疼……”

申音当时就急了，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基本同学都已经睡了，就是想找人帮忙也难……

脑子里又想起那个名字。

手机都拿起来了的时候，她悲哀的发现，她没有段紫渊的手机号码。

求人不如求己，麦溪疼得根本站不直身子，申音最后找来了宿舍管理员，这才把麦溪送医。

到了医院，麦溪被告知是需要输液，申音又不好意思让管理员一直陪着，只能千谢万谢地送走呵欠连天，算年龄可以做她奶奶的管理员了。

申音只好留下来，陪着麦溪输液。

“音，你真好。”麦溪好了点便开始恶心人了，亲吻着申音的手背，还边说边吻。

“嗯。”申音表示自己很困的说。

如果不是麦溪拉着她一起看小aa，申音会以为麦溪的某方面取向有问题，所幸……麦溪只是有点小花痴，不算什么大问题。

伺候娇滴滴的麦溪吃完了早餐，申音这才动身往学校走去。

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所以申音并不怎么着急。

街道旁有家咖啡店，她走了过去。

申音一直都对咖啡情有独钟，加上陪麦溪输液累了一夜，确实需要醒醒神，看到咖啡，馋虫便来了，她决定多买一杯。

一大早的，买咖啡的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多，申音过来排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她可能需要飞奔去学校了，要不然绝对会迟到。

越是时间紧张，偏偏就越是状况多多。

买完咖啡，申音才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硬物摩擦地面的清脆响声。

修长而又挺拔的背影，如墨染的头发，浅灰衬衫、黑西裤，俨然是段紫渊。

他刚从隔壁早餐店里走出来，跟她背道而驰。

申音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跟上去，结果……

事实证明，在这样一个有些忙乱的早晨，申音认错了人。

他不是段紫渊，只是背影和他相似而已，那是一张跟段紫渊完全不同的脸，看外貌倒像是混血男人，因为是夏季，所以那人少扣了两个衬衫扣子，透露出一股不羁的味道，独特的气质让这个外貌英俊的男人格外吸引路人。

申音暗恼，随后以跑的速度往教室里赶。

庆幸自己没有迟到，但跟迟到没什么两样，因为教师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几乎看不到空位置，很显然选修政法，旁听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她急于寻找位置的时候，却意外地在学生坐席看到了段紫渊。

吃过一次亏，申音绝对不会再明知故犯第二次，如果找不到空位的话，她已经做好了放弃这堂课的打算，但是……似乎她想得有些简单了。

“过来。”属于段紫渊的声音，透着低沉而内敛的味道。

申音身体一僵，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出，周围带着敌意的，若干看向她的视线，有些人为了逃避关注，会选择焦点长时间注视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件物品，以此达到自欺欺人。

申音的焦点是段紫渊。

段紫渊早已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她，甚至担心人太多她看不到他在哪儿，还抬起了手。

申音头皮有点麻，这个招呼，打得她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还算镇定地走到段紫渊身边，然后若无其事坐下，那么多人齐刷刷地看着她，这让申音觉得有些不自在，身后的人都还好，因为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前面的同学们会不时的扭头看她，跟摇拨浪鼓似得，申音真的担心，他们扭得那么频繁，会在不经意间扭伤了脖子。

“今天来晚了。” 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有点事。”

他们的对话是简短的，而她只是那么随口一答，有点心不在焉。

他今天怎么坐在学生席上？对此，申音表示不解。

“我在学校只是临时代课老师，今天的课比较感兴趣，所以过来听听。”似乎看到了申音眼里的疑惑，段紫渊自己解释上了。

教授踩着点过来上课了，这堂课，老实说，申音听得浑浑噩噩，她不能否认的是，跟段紫渊的无声干扰脱离不了关系。

托段紫渊的福，她会不时接收到校友间关切的眼神问候。

申音有些心不在焉，段紫渊没带课本，只有一支手机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 因为段紫渊坐在最角落的走廊里，所以他微微侧脸望着窗外的树木，清俊的面容上有走神的迹象，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没有认真听课。

这堂课是公开课，谁都可以来，教授讲的也很深奥，有很多高年级学生聚集在这里，所以申音来上课，纵使很认真，也像是来捣乱的。

申音想，她和段紫渊在这里碰到，共同听课，更可能只是巧合。

难道是特地因为她来的吗？申音的目光不时瞟过段紫渊的侧脸。

他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侧眸间，幽深的眸就那么直直地对着她：“怎么了？” “没事。”总不能直接承认她在偷看他吧！

“注意听课。”段紫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

他如果不是坐在她旁边的话，她又哪里会不自在了？

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头。

有些尴尬……

沉默几秒，段紫渊再次开口：“昨晚没睡好？”

“……还好。”她怀疑段紫渊是否长着第三只眼睛，所以他才能获知她的一举一动。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但却抽走她指间的圆珠笔，又把她的课本拉到他面前，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把课本和圆珠笔还给她的时候，他淡淡解释：“我的手机号码。”

她知道这是手机号码，可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要把手机号记在她每天都要翻阅的课本上。

“这样你不会忘记。”他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声音凉淡如水：“除非你把这张纸撕了。”

申音皱眉：“我从不撕书。”

段紫渊勾唇浅笑，漆黑迷人的眼睛凝望着她，随即说道：“以后遇到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

上完课，申音原本应该去医院看望麦溪的，却被段紫渊告知，麦溪已经被他让人接回宿舍了。

有一句在心里已经盘旋了若干小时，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开口问出来：“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男人的步伐之中透着闲雅。

“你留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私人的原因，还是纯属工作？”

她的行踪，她周围朋友是什么状况，他似乎都摸得一清二楚，这并不寻常。

“对你来说， 有什么不同吗？”段紫渊温润地问她。

“如果是纯属工作，那你对我的私事知道得太多了，如果是个人原因，你知道，我和叶琰……”

她没有明说出来，多少把叶琰放到这里说有些推脱的意思，她不知道段紫渊对她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这样很不舒服，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但如果，他喜欢她呢？

申音问自己……暂时，她没想到该怎么做，也许，她想多了。

沉默良久之后，段紫渊才放慢语速说道：“我……明白了。”

段紫渊的话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但通常一个人最没情绪的时候，其实内心里却积压着惊涛骇浪。

那天，段紫渊还是把她送到了宿舍门口，然后转身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失神。

她在想，他或许在生她的气。

回到宿舍，先去看望了麦溪，凌晨还疼的死去活来的人，此刻跟打了回升鸡血一样比往昔还精神百倍。

麦溪似乎一直都在等申音回来，顿时眉开眼笑，火速扔掉抱枕下床，把申音拉进屋的同时，神秘兮兮的关上房门。

“恭喜你。”申音还急着回去做功课，但眼前这个似乎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看的出来，她憋了很久，急于找人宣泄她的喜悦。

“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坠入爱河。”麦溪眼眸发光，只差没有把申音当恩人一样来膜拜了。

“跟我有关？”申音指了指自己，表情疑惑，她觉得麦溪大概出院太早了，应该再去看看神经科。只是，胃痛有可能痛觉直达脑部神经吗？嗯，这个问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麦溪娇颜浮上了羞人的红，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扭捏做作起来，侧着身，含羞观察申音的表情，咬着饱满的唇，只差没有嗲声说话了。

“我觉得段紫渊可能对我有意思。”麦溪说着，娇羞的跺了一下脚，那模样可真俏。

“……”申音忽然觉得有点冷，不是因为麦溪话语中围绕的人，而是麦溪的姿势让她全身打冷颤。

“今天我在医院里，有位叫李斐的人过来接我，还买了很多营养品给我，说是段紫渊特别关照的。”麦溪红着脸笑了笑，忽然力大无穷地抓着申音的双肩，使劲地摇啊摇：“你说，段紫渊是不是想追我，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吗？天啦……”

其实为了应景，申音很想跟着麦溪一起欢呼的，但麦溪抓着她双肩，因为太过激动，力道难免会不受控制，这也就算了，毕竟痛并快乐着，其实也不错，但问题的关键是麦溪在这一刻智商倒退了若干年，开口大笑的同时，呲牙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又蹦又跳跟抽风一样，害得申音眼花缭乱，险些被颠得吐出来。

面对自我陶醉的麦溪，申音逃出生天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这半个小时之内，申音要保持微笑听麦溪畅谈她和段紫渊的美好未来，从恋爱到结婚，到家庭主妇，到五年生三个孩子的豪言壮语，听得申音满心感动。

人一感动，就容易感慨万千，心念都会变得格外费神，所以申音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啪”的一声拍桌声响起，申音蓦然惊醒，然后就看到了双手叉腰，为了爱情冲劲十足的麦溪，对方正色道：“听说学长这几日会呆在学校里，你说我追他会不会显得很丢人。”

“不会。”申音有些犯困，抱着课本走到门口，看着已经坐在床上盘腿深思对策的麦溪，很仗义地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麦溪最终没有付诸行动，倒不是她临阵脱逃，而是有人比她更先阵亡，及时挽救了麦溪。

那天，还在上课时，麦溪给申音发短信：“下课后陪我去段紫渊宿舍楼下彩排一下。”

申音平静地删除短信，平静地听课，实在是丢人现眼，她不要去。

麦溪准备了一封超级感人的情书，说好听点是她自己的原创，说难听是拼凑和剽窃来的四不像，泰戈尔和莎士比亚的词句大融合，唯一创新的就是用法语朗诵，麦溪说她觉得法语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很适合告白的时候用来念情书。

麦溪反复地朗诵了好几遍，声情并的茂，连哪里需要脖子暴青筋，或者是仰天嘶吼都做了备注。于是申音被麦溪荼毒了两天，听得申音要不断起身喝水深呼吸，免得一个不小心，犯了过失杀人罪，可不是她现在就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麦溪磨人的功夫一流，下了课之后拖着申音就走，申音实在是不太想去，自从两天前段紫渊在他面前转身离开之后，就没有跟她再联系过了，听说他这几日都在学校，虽然并不见得他在宿舍楼里，但碰面的机率还是十分高的。

是什么让申音打消主意了呢？是麦溪……

一路上都在用法语碎碎念。

……亲爱的紫渊，我爱你爱得好心痛。我仰慕你，想你，弄得自己都快四分五裂，都快崩溃了。

……亲爱的情人们，啊！让我们拥抱吧。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大海潮升潮落，青天终古长新，陈腐的戒条不能约束少年的热情。我们不能反抗生命的意志，我们必须推翻不合理的盟誓。

……恋爱中的女人智力会下降，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不理我，你一不理我，我的心就会痛上加痛。

……倘不是为了我的爱人，白昼都要失去它的光亮。他的娇好的颊上集合着一切出众的美点，他的华贵的全身找不出丝毫缺陷。借给我所有辩士们的生花妙舌——啊，不！他不需要夸大的辞藻；待沽的商品才需要赞美，任何赞美都比不上他自身的美妙。

……

申音找出入耳式的耳机塞到耳朵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回归人世了。她觉得还是自己到时候跟着麦溪比较好，如果冷不防有人朝麦溪丢汽水瓶什么的，或者她可以劝她放下屠刀。

这种情书太恶寒了……

只不过，到段紫渊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有人比麦溪更早，麦溪顿时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看着某人，愤怒嘶吼地说道：“剽窃，绝对是。”

这一刻，申音其实应该提醒麦溪，她好像也在剽窃莎士比亚的肉麻情话，不过只是眼前的女生剽窃得比较通俗一点，用了琼瑶阿姨里面的还珠体罢了。

但是，申音适时地保持了沉默。

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听不进任何规劝的。

同样恶俗追男人的把戏，同样厚的脸皮，占据风水宝地，但难能可贵的是，女孩拿着话筒坚持使用母语，深情的望着宿舍楼。

“她在告白。”麦溪环着双臂，像个古惑女一样地靠着树干，眯缝着眼睛打量告白花痴女。

“嗯。”申音眼力还行，她也看得出来。

麦溪继续分析道：“眼光呈六十度角看向左前方的位置，那里，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我没来过这里。”申音回答十分中肯，除了知道这是段紫渊所在的宿舍楼，她真的不知道那个房间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麦溪紧紧地盯着窗口，眼睛里闪烁出少女的粉红梦幻：“我梦中的他，住在那里。”

但……

梦幻很快就破灭了，麦溪眼光蓦然之间杀向那名求爱者：“她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申音很想说，这世上语种还是有很多的，但电视剧的影响力却很惊人，比如说这位仰着脖子求爱的同学，其实跟麦溪一样，当《还珠格格》席卷大江南北的时候，很多女孩都定型成了紫薇尔康控。

麦溪听得翻着白眼着急：“她为什么不选择英语捏？这样的话至少所有人都能听得懂。”

“你为毛选择法语？”申音反问。

麦溪干笑道：“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段紫渊没反应，至少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麦溪做娇羞状，很快又补充道：“当然了，这只是万一，我对自己……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

“万一段紫渊也听不懂呢？”申音又问。

“我调查过，欧洲至少有五种语言，在他的可知范围之内。”

“……这女孩想法跟你一样聪明。”申音打击她。

麦溪走到那看上去，还很小的小女孩面前，伸手拍着她的肩：“美人，还是用英语告白吧！你这样没有人能听得懂。”

女孩有些愤怒，似乎在责怪麦溪多管闲事：“你管我，段哥哥学识渊博，就算我讲外星语，他也可以听得懂。”

还真是段紫渊。

还段哥哥……

麦溪做呕吐状，随后和申音面面相觑，奇异的是，这次麦溪没有发火，而是狗腿一样的笑了笑：“你继续，你继续……”

走到申音身旁，麦溪道：“让她先做个实验看看效果再说，不行的话，我再换招。”

申音其实很想说，女人都有脆弱的灵魂，何必这样损？

事实证明，段紫渊从宿舍小型图书馆走出来，就看到乔尔斯恐惧的缩在沙发里，就连李斐也捂着耳朵……

“怎么了？”其实他是无须过问的，因为……很快某男就听到了外面的刺耳喇叭声，他用心听了几秒，然后放下书，倒水喝。

“外面有人在念经诅咒我们宿舍楼，吓死人了。”一字字冒出来跟发了羊癫疯似的，难怪乔尔斯会认为女孩是中邪念咒了。

段紫渊笑了一下：“不是诅咒。”

“不是诅咒是什么？叽里呱啦的，跟巫婆念咒差不多。”

“……是老挝。”

乔尔斯愤怒了：“骗小孩呢？我就算不会说老挝语，也听过老挝语是怎么一回事，跟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想了想，段紫渊说：“老挝也分地区的，她说的确实不标准。”

乔尔斯迟疑道：“摇滚加蓝调的老挝语？”

“也许。”因为乔尔斯形容的还算贴切，所以段紫渊又难得的笑了笑。

乔尔斯一听不是诅咒，顿时挺直腰杆重新做人了。

李斐说：“我不知道你还会说老挝语。”

“十句左右。”

“谦虚。”李斐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段紫渊的话。越跟段紫渊相处，越会埋怨老天不公平。

乔尔斯总结道：“她是在诅咒负心汉吗？”

“没有，在表白。”

乔尔斯吃了一惊：“我的妈啊！这告白可真要命啊！说了些什么？”

段紫渊听了听，微微勾唇复述：“我脑海中都是你的影响，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接受我，我想我会一命呜呼的……”

乔尔斯哈哈大笑道：“哪个倒霉蛋这么幸运？快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没提名字。”确实没提名字。

就在这时，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器物破碎声，显然宿舍楼里已经有男生受不了了，直接丢东西宣布抗议。

“这群家伙怎么能对女生这么粗鲁？”怜香惜玉的乔尔斯毛病又犯了，快步奔到窗口向下望去……

李斐也走了过去。

只有段紫渊单手拿着纸杯，靠着书桌闲适的站在房间里，他一向如此，很多时候像个局外人一样，不是自己关注的人，什么事情都习惯淡然以对。

“学妹长得不错……”乔尔斯似是看到了什么，忽然抓着李斐 ：“你看看，那个姑娘不是上次跟紫渊一起去意大利餐厅吃饭，我们碰到的女孩子吗？叫什么来着……”

李斐 想了想说：“好像叫申音。”

“对，申音……”

“砰……”

关门声响起，乔尔斯和李斐 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房间里已经没有段紫渊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乔尔斯问道。

于是十几秒之后，他们在宿舍楼前的空地里看到了段紫渊的身影……

申音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段紫渊，有一瞬间的恍惚，实在是太没心理征兆了……

他穿着黑衬衫，米色长裤，外表俊雅，神情淡漠，就连气质也透着高贵和优雅，这样一个气定神闲的男人，纵使行走在垃圾堆里，也势必会吸引万千目光。

更何况，这一刻他是站在麦溪和申音面前。

一男两女，多有话题性。

麦溪激动不已，一双眼睛只差没有冒花心了：“导师，你怎么下来了？”

“身体好些了吗？”虽然在问麦溪，但却一直看着申音，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眼眸里有沉潜的笑意。

“多谢导师关心，好多了。”这么明显的注视，并没有引起麦溪的注意，因为麦溪又沉陷在自己意淫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了。

段紫渊笑了笑，看着麦溪：“我能和申音单独说会儿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