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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虚弱

作者:果冻 | 发布时间 | 2017-12-21 | 字数:3221

命令除了温丞相的所有大臣离开,然后冷着脸宛如地狱的魔王,对着跪在地上,被两个侍卫押着,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青衣白褂武生和寒着脸站在下面的温丞相,道:“温丞相,本太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温丞相义正言辞地说:“殿下,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批戏班都有人都来历清楚,绝对没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被迫跪在地上的青衣白褂武生也面色苍白,不住地磕着头,哭着喊道:“太子殿下,小人只是一时手误,并没有要伤害殿下的意思,小人不想死啊……”

殷谦来看着青衣白褂武生磕出了血的额头,心中隐约不忍,再看了一下他痛哭流涕不似作假的痛苦表情,似乎真的只是失手,竟然如此怎么能因为别人一时的错误就伤害别人的性命呢。

最后殷谦来道:“竟然如此,那本太子就饶了你一条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后不准再从事这一行业了。”

青衣白褂武生听到这个“惩罚”,脸色一窒,然后不留痕迹地看了一下温丞相,温丞相铁青着脸朝他点头,青衣白褂武生这才赶紧向殷谦来磕头谢恩。

温丞相也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殷谦来差点被伤及性命,却竟然如此轻易放过罪魁祸首,自古哪个皇帝面对这种事情不是宁杀错一百不放过一个。没想到殷谦来不只是一般忠厚,而是不一般的忠厚了,温丞相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培养“幼狮”的道路漫漫啊。

采薇也收到了温丞相传来此事的消息,也是万分惆怅,没想到自小安逸的生活竟然养成了皇儿这般纯善的心思,以后可如何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殷谦来确实感觉不到两个人的失望,而是匆匆前去探望救了自己一命的紫衣白褂武生。

看到替自己挡了一枪的紫衣白褂武生,眼睛紧闭,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殷谦来心中十分感激,叫太医用最好的药救治他,便离去了。

而刚才还闭着双眼,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紫衣白褂武生,睁开了双眼,目露精光,似乎没有身受重伤的人的样子。

回到自己寝宫的殷谦来,各位想念起自己的母皇,今天自己差点见不到母皇了,从自己小时候差点被绑架后,母皇就格外关心自己,而今天自己却仍旧不知道母皇在哪里。

正满腹惆怅地想着今天殷谦来不合格表现的采薇,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上完早朝,殷谦来去御书房批改奏折。门口侍卫通报,殷谦来抬起头,是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紫衣白褂武生。殷谦来放下手中的笔,关心道:“你身体可安好了。”

来人双膝跪下,“多谢殿下关心,小人已无大碍。”

殷谦来急忙赐坐,紫衣白褂武生不动,低头道:“小人有一事请求。”

殷谦来疑惑问:“你来所谓何事?”

紫衣白褂武生道:“小人乞求殿下让小人入朝为官。”

殷谦来面露为难,“我殷国为官者,需有爱民之心,知助民之道,而汝……乃一武生,本宫如何能假公济私。”

紫衣白褂武生忙道:“小人自小熟读经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无钱进京赶考,无奈只得另寻出路,这才……沦为武生。”

“当真?”

“小人自是不敢欺瞒殿下。”

“好,那本宫便拟字一番,你可拿去给礼部尚书,若你真有真才实学,他自是会祝你为官。”

紫衣白褂武生感激地叩谢殷谦来,激动地拿着书信出去了。

次日,殷谦来询问礼部尚书那紫衣白褂武生,礼部尚书对其大加赞美,称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目光独到,乃国家发展时期最需要的人才。

殷谦来听了甚为高兴,殷谦来深知母皇最是礼贤下士,想着母皇早点回来,然后引荐此人给母皇。

他不知,千里迢迢的采薇看着自己的皇儿一步步踏入自己编好的戏本,心中是怎样的复杂。

紫衣白褂武生名为郑志腾,原本他刚踏入政坛,虽然被封为正六品通判,但是却被殷谦来特许来上朝。

此时的采薇已经打包准备回宫了,她要继续演另一场戏。

而殷谦来也得知了采薇正在启程回宫的消息,思念顿时逆流成河。

采薇回宫时殷谦来刚下完早朝,正准备去御书房改奏折。推开门,正中间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推门进来的殷谦来,眼神柔和似浸入了春日的春水,黛眉弯弯,似峨峨远山,嘴角弯弯,似湖边垂柳。

“母皇……”看到熟悉入骨的面容,殷谦来委屈巴巴地唤道。

采薇失笑,皇儿怎生得愈大性格愈发黏人了,以前整天一副冷清近日里的忐忑不安瞬间消失了,对他来说,母皇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不爱搭理人的模样,怎现在跟副牛皮膏药一般。

若殷谦来知道采薇有次想法,必定是要害羞的。可此时的他,脑子里尽是母皇慈祥的面容。

采薇起身,走进殷谦来,几日不见,少年的面庞愈加俊朗。采薇抬手摸了摸殷谦来的头,殷谦来也不排斥,乖巧地让采薇抚摸着,像抚摸着一条可爱的小狗。

殷谦来委屈地牵住采薇的手:“母皇,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害的儿臣担惊受怕。”

采薇微笑不语,殷谦来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随后就很是高兴地跟采薇说:“母皇,儿臣那日差点因为一场失误而受伤,幸得有一勇士舍身相救,儿臣如今才能毫发无损的站在您面前。切礼部尚书夸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儿臣想母皇是极喜欢人才的,想引荐给您。”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采薇充分发挥了一国之君应该有的演技,眼神顿时变得十分担忧,“皇儿竟然差点遭受此等无妄之灾,凶手是谁,母皇丁定当将他碎尸万段。”

殷谦来忙说:“母皇,儿臣不碍事,且此人不是故意的,儿臣只是令他以后不准再踏足戏剧行业,怕别人也会遭此横祸。”

采薇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幽深,她奇怪道:“太子是如何知道他这是简单的失误呢。”

殷谦来道:“温丞相言戏班子的人身家清白,竟然与儿臣无怨无仇,怎会刺杀儿臣呢。且此人态度真挚,不似作假,所以,儿臣……”

采薇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问:“皇儿你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是非要与你有怨有抽才会想加害你的。你知只听信几人之言,便确定此人是无意的,太过草率。况且,就算他确是不是有意的,可是他差点伤害到了你,罪该当诛。”

殷谦来震惊母皇居然能说出这种话,颤巍巍地说道:“可是母皇,你不是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所以叫我要尊重每一个百姓的生命吗?那怎么能伤及无辜呢。”

采薇正色道:“但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不危险到你的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若是存在隐藏的威胁,那么就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殷谦来不能理解,但又不想和采薇吵架,就沉默了,采薇无奈地摇摇头。

在沉默的气氛中,采薇说:“你不是说要引荐你的救命恩人给母皇吗。”

殷谦来叫侍卫去把郑志腾唤来,采薇负手走了下来,和殷谦来并肩站在一起。

郑志腾推门进来,看见站在前面的殷谦来和采薇,急忙恭敬地跪下了,“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采薇走近身去,仔细地看了一下郑志腾,点点头,说:“眉清目秀,器宇轩昂,是个好的。”

郑志腾谦卑地低下头,然后突然从宽袖里掏出匕首,朝采薇刺过去,采薇来不及反应,被直接刺中胸口。

殷谦来惊叫出声,急忙扶住倒下的采薇,抬脚就要向郑志腾踹过去。这时门外的侍卫已经推门进来了,郑志腾飞身躲过殷谦来的一脚,从打开的窗户逃走了。

一部分侍卫追去抓刺客,一个去找了太医,其他的跪在地面上,脸色苍白,要是皇上此次出事,他们也必定逃不过护架不力的罪责。

殷谦来眼睛血红,抱着采薇,看着从她身上流出的血,一滴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太医们很快出现了,女医把采薇抱到了床上,太医请求殷谦来能够出去,殷谦来呆呆地站着,然后缓缓走了出去。

待到殷谦来出去,采薇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床边的太医,“待会跟太子有多重说多重,你可明白。”

太医点头如捣蒜,女医说:“陛下,先去换下衣服吧。”太医听罢,出去了。

采薇看了看身上染满红色液体的长袍,点了点头,女医给采薇换上一身新长袍,便出去了。

殷谦来此刻正在外面,出去追赶刺客的侍卫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听到他们没有捉拿到刺客,殷谦来目露凶狠,“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寡人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这是殷谦来第一次发飙,平日里处世镇定的他,在看到采薇流出的血沾满了长袍后,心里的凶狠像挣脱笼子的困兽,凶狠地咆哮着,想撕毁眼前的一切,他好恨,是他害了母皇。

看见太医出来,殷谦来也顾不上那群侍卫了,紧张地询问太医采薇的情况。太医跪在地上,面色沉痛地说:“启禀太子,皇上她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受此重伤,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啊。”采薇若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从床上跳下来,给太医几巴掌,我是叫你往重了说,没叫你往死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