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砸屋
第六十章 处罚
白沉把影子拖出去，头疼的揉了揉头，说道:“现在很麻烦。”
影子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一脸的懵逼，道“怎么了?”
“弄死俩，上头不好交代。”白沉斜靠在墙边，从兜里摸出来盒烟，动作熟练的从烟盒里抖出来一支，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把烟盒放回兜里。
影子皱眉，“不许吸烟。”白沉抬眼戏谑的看着影子。
“不吸烟...吸你?”影子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片。怒骂道:“你流氓!”白沉点烟的动作不停，把烟换了一只手夹着，从兜里摸出来打火机，点上烟。
熟练的叼着烟，深吸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隔着烟雾看着影子红了的脸，眯着眼，这家伙，还真是可爱。
“诶对了，之前沈文煜跟灏哥说要给常之和他们下套，商量好没?”影子赶紧转移话题，再不转移话题，怕是要被白沉那炽热的眼神给烧死了。白沉又吸了口烟，说道:“具体还没说好，常之和呢个老家伙不好扳。”
影子伸出来食指挠了挠脸，“行吧，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好主意了呢，都这么长时间了。”
“天天上面的事情都忙不完，还还去想着拔了常之和那大疙瘩?”白沉抱怨道。“那就等什么时候你们能在十二点之前能忙完上面的事情了再讨论吧。”影子的语气有些生气。白沉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伤影子的心了，赶紧开始哄他，烟也不吸了。“生气了？”
影子别过去头，也不说话。白沉知道自己做错了，讪笑着把烟掐了，一身烟味还没散去就往影子身边凑，伸手把他圈在在自己的范围内，贫嘴道：“哎呀不就吸了个烟嘛。”影子继续不说话，扭身逃脱了白沉的禁锢。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想想有什么处罚怎么办。”影子头也不回的喊出这句话，语气明显是生气了，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上碰见了楚惘言，楚惘言打了个招呼，影子平淡的回应了一声，楚惘言疑惑，今儿个影子不对劲啊，这小子平时不都是乐呵呵的傻不愣登的，今儿走的是高冷路线？
楚惘言摇摇头，估计是有什么事儿吧，拿着上级刚下来的命令去了程铭灏的房间。
“灏哥，上面的命令。”沈文煜很好的秉承了“人未到声先到”的良好品质，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的，一只脚刚跨进程铭灏的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程铭灏的房间一向是干干净净的，东西都是摆放整齐，就申个犯人自己去接了个命令，前前后后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房间就像是遭抢劫了一样，门口也没人守着，自己今天这么轻易的就进来了。
一般自己进来都要近卫进去先通报一声，有的时候上面来人会来找程铭灏商议，就算自己和程铭灏再熟，在公事上也不能马虎。
今天有点儿反常啊，程铭灏难道都能出事儿？沈文煜拔腿朝里屋跑去，“灏哥！”
程铭灏坐在床上紧绷这嘴唇，正往自己的胳膊上缠着纱带，身边放着枪，剪刀，镊子，针线……不用说也知道刚才这儿经历了什么。程铭灏缠好纱带缓缓说道：“刚才一帮人闯进来乱砸一通，见我开枪冲我乱开枪，没躲过这个。”这个指的是胳膊上的伤，沈文煜了然。“五个以上吧。”沈文煜说道。他们几个经过特训的躲过三四个枪子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程铭灏的最高纪录是一次躲过五个，所以沈文煜才说是五个以上。程铭灏点头，“大概十个。”
“常之和？”沈文煜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程铭灏点头，随即又摇头，“这次好像是两拨人。”
“两拨人？”沈文煜惊讶到，按理说应该只有常之和一波，孙江的表亲也不可能来插手党国的事情，共党的人？那也不太可能啊，李浩那边已经商量好了，而且他们的为人自己这边也是清楚的，除了那个孙行，但是……按理说不应该的。
“日军？”沈文煜脑子里筛选一遍，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哪边的人会来偷袭，还这么突然。反叛军和日方一直有联系，很有可能两边联手来查探底细，不过，自己这边刚抓住人，消息就传了出去，刘庆丰早就被处置了，那就只有张德了，但是张德前段时间刚被撤了军职，现在还不知道在军区的哪个角落，反正是到不了中心区域的。
“不是共党。”程铭灏打断了沈文煜的思路，看着沈文煜低头沉思，他知道沈文煜肯定在想是谁干的，以沈文煜的一贯思路，一定先是共党，因为李浩那里有个孙行，让人看得很是不顺眼。
不过孙行还没那个胆子干弄这种事情。“灏哥，具体怎么回事。”沈文煜想不通。“我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准备跑，朝我开了几枪，那时候屋子已经砸了。他们刚翻窗户走了，又进来几个人，看见我的屋子愣了愣，明显不知道已经有人砸过了，所以只朝我开了几枪，顺便把门口的盆栽给砸了。”
“哪帮子人这么不要脸。”沈文煜听着都觉得憋屈，莫名其妙被砸屋还中枪了，还不知道是谁。
“我觉得，应该有一波是接任务的。”程铭灏缓缓开口。沈文煜疑惑，“为什么这么觉得？”“两拨人的目的相同。”程铭灏说完这句话，收拾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东西。
“砸屋，开枪。”沈文煜想了想刚才程铭灏的描述，说道。程铭灏点头，“还不算笨。”沈文煜无奈的笑一声，“灏哥，这么长时间了，我早不是以前那个公子哥儿了好吧。”程铭灏笑笑，不说话。
“我觉得吧，仇家太多，不好捋。”沈文煜想了想近几年看程铭灏贼不顺眼的人，咂舌道。
“和军区的人有联系。”程铭灏说中了关键，肯定和军区的人有联系，不然怎么会看见他程铭灏的屋子被砸了没，身上受伤没。
“那还是常之和咯。”沈文煜撇嘴，“但是没道理常之和让手下的人来又去外面找接任务的吧。”“那就不知道了。”程铭灏把东西放回抽屉，起身去收拾自己的屋子了，里屋是睡觉的地方，和外面办公的地方摇摇晃晃的隔着个屏风，外面的一片狼藉在月光下映的昏昏暗暗，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今儿个是几号了。”程铭灏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问道，“二月十九了。”沈文煜想了一下答道。“马上快该我娘的十周年了……”程铭灏眼睛盯着月亮喃喃道。“是，快了，是快梅姨十周年了。”沈文煜记得梅姨的日子，还想着过几天再跟程铭灏说，刚回来，事儿还多呢。
“我找几个人来，帮着收拾一下。”沈文煜看着一地的狼藉，实在是不想自己收拾。“嗯。”
程铭灏淡淡的应道，手中的动作没停。
沈文煜跑的飞快，程铭灏的屋子离楚惘言的宿舍不远，沈文煜和白沉是后来的兵，就算军衔升的再快，军区里没空出来宿舍，沈文煜和白沉照样还是在远的地方住着。
“小言子！”沈文煜敲门。钟硕的头冒出来，“干啥。”沈文煜往里瞄了一眼，压声道：“张德在不在。”钟硕摇头，“你去跟小言子说，灏哥屋子被人砸了，让他来帮忙收拾，你再叫几个信得过的来帮忙。”
钟硕点头，开开门，把沈文煜迎进来，让他看着楚惘言现在的模样，楚惘言瘫在床上，这会儿正睡的呼呼哒哒的，沈文煜疑惑，“这才回来没多长时间，怎么就睡熟了。”
“下药了。”张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扭过身来说道。“什么情况？”沈文煜问道。“回来的时候买了两根煮玉米，吃着一根提着一根，吃的时候就说困，说完就睡着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他弄床上。”钟硕摊手，表示很无奈。张海继续说道，“像是安眠药，军区里的医务室只有安眠药，还是按粒给的，查了，没人买过。食堂那么多人，没有上面批的命令也不能查。”张海很是生气，上面死活不给批，不用说，肯定又是常之和。老区长还没走，沈文煜准备要接手了，就开始出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
“这堆事儿，全是冲着咱们来的。”沈文煜沉声道。
“先去收拾吧。”张海说道，钟硕点头，准备起身走人，张海制止到，“你去干啥，留这儿看着，走了惘言出事儿咋办。”钟硕想了想，说道，“你去隔壁找几个信得过的帮忙，我留这儿。”
张海点头应下，跟着沈文煜一同出门，先去隔壁瞄了几眼，都是信得过的，“哥几个，走，帮个忙去。”张海敲门喊道。四个人出来，也不问干什么，说道：“走吧。”
六个人行走在夜路中，摸黑走到了程铭灏的屋子，几人没问什么事情，此时看见这番景象也是惊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儿？”
“先别问，收拾。”张海招呼到，几人也长眼色，也不问了，平复了一下内心，这几人还是来过程铭灏的房间的，干净整洁，哪像现在一样一片狼藉，像是被炸弹炸了一样。
七人一起收拾了约莫一个小时，累的几人腰酸被疼的，资料什么的太多了，还要分类。信息量大的让人犯浑，还有各种书籍。
把不能用的家具全扔了出去，列了张单子准备明早去找库房报修，程铭灏对钱倒是不在意，看着垃圾筐里的玻璃渣子，程铭灏的内心不平静了，这照片是沈南禾给自己拍的，晋城的漓江，也是晋城的母亲河。
沈南禾费劲的找人刻画在了玻璃上，玻璃后面贴着沈南禾拍的照片，映着照片像是带着重叠效果，煞是好看，这是沈南禾在程铭灏去年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程铭灏一直很宝贝。
沈文煜看着垃圾筐里的玻璃渣，伸手拍了拍程铭灏，“灏哥，没事儿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南禾肯定会再送你一个比这个更好的的。”
沈文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语无伦次的安慰着程铭灏。程铭灏没应答，说道：“改天请你们吃饭，今天麻烦了，谢谢各位。”众人知道程铭灏心情不好，也不贫嘴什么的，只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能帮您的挺好的，不早了，您也赶紧睡吧。”程铭灏点头。沈文煜带着一帮子人把收拾出来的垃圾带了出去。
“今天麻烦各位了。”沈文煜再次道谢。“无妨，只是，这是什么情况？”张海隔壁宿舍一人问道，明显，他在他们宿舍说话应该是有分量的。沈文煜简要的说了一下，那人又问，“查出来是谁了没?”沈文煜摇头。
又客套了几句，就差不多到了。沈文煜跟他们告别后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寝室，倒头就睡，累死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