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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人多力量大

作者:文暖 | 发布时间 | 2018-01-02 | 字数:3396

还好火势尚未完全漫延开,所有人都就近取水,人多力量大,半天功夫,将火完全灭尽。

小猴骑着狮子带着大灰得意洋洋地返回,大雕也飞了回来,一直在大灰的头顶附近盘旋。

黄山派联合天下武林此次没有被剿灭,安禄山狼狈退兵,也不回长安复命了,直接回范阳。他总算知道,邵瑶是不能轻易被除去的。但他目前也没有心思全力对付邵瑶。

安禄山在朝中有杨国忠这一个大敌,他的精力都被杨国忠牵制。杨国忠屡次在玄宗面前说安禄山必反,太子也向皇上进言,说安禄山必反,但玄宗不听。

此间陈希烈罢相,作为太子太师,罢政事。玄宗欲以安禄山为相,被杨国忠制止,玄宗想以武部侍郎吉温代之,杨国忠又因吉温依附安禄山而奏言不可,最后选了个容易控制的韦见素为右相。后来杨国忠找了个事把依附安禄山的吉温贬为沣阳长史。总之安禄山觉得危机重重,朝不保夕。

黄山派联合天下武林度过一劫,邵瑶便加紧将关中灾民送往九华山,黄山上便剩下能攻善战的武装力量,因为大家预感到乱世要来了。

因为朝中认为他们已反,所以派安禄山剿灭。安禄山虽然败去,但恐朝中依然不肯罢休。邵瑶并不想与朝庭为敌,她要大家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朝庭不与他们作对。

竹笛公子道:“我们用五彩发光石贿赂杨国忠,让他在玄宗面前说我们的好话。上次我们两人的通辑令被解除不也是杨国忠说情的吗?我认为这法子兴许有用,杨贵妃一定会喜欢这发光石的。”

邵瑶接纳,决定试一试。她选了几颗圆润的大小差不多的发光石,由竹笛公子亲自上长安一趟,暗中送于杨国忠。

杨国忠果然接纳,并帮他们在玄宗面前说好话,说黄山派与其他武林帮派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民间组织,练练拳脚,强身健体,再则有些营生自给自足,相互帮持,没有什么危害性。

杨国忠并趁机对安禄山下手,对玄宗说安禄山不怀好意,想灭了这些江湖百姓以长自己的功劳,并夺人财富。没必要为了一己之私搞得天怒人怨,让百姓以为是皇上失了厚德,一味跟百姓过不去。

杨贵妃虽曾与安禄山关系亲密,安禄山曾想尽办法逢迎她,甚至以大她十几岁的年龄甘心做她义子,以取悦皇上,但事关杨安两家争权夺势之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安禄山下手。

杨贵妃不屑地对玄宗说,别看安禄山平时总是报功,又灭了多少反叛部落,好像他多勇武似的,可是这次连个江湖小帮派都打不过,白带了那么多兵将及精良的武器,看来以前报的功里有不少水份,也许都是诱杀人家本来就没反的部族呢,还不知道被他逼反了多少人,以前阿布思恐怕就是被他逼反的,他帮朝庭树了多少敌啊。

这一番耳边风,令玄宗对安禄山的信任有了丝裂隙,他开始审视自己,安禄山真的值得他如此宠爱吗?

自然,玄宗的眼里不再有黄山派,邵瑶他们算是安全了。

忙了两个多月,冬季又已来临。邵瑶渐渐得空,竹笛公子依然与她分房而睡,邵瑶决定要跟竹笛公子谈些事情,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他被梁羽虹控制着,身中有梁羽虹输入的异种气流,邵瑶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帮他除去。

夜深了,邵瑶从孤寒的床榻上起身,披了件紫绫披袍便轻手轻脚来到厅堂。厅堂里生了一炉炭火,但空间大,依然寒气侵人,竹笛公子背对着她侧卧于床,拥紧了绿锦被,缩成了一团,显然很冷。

邵瑶的脚步很轻,她的轻功造诣很好,竹笛公子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来,此时便对她毫无知觉。

走近床边,邵瑶听到竹笛公子在低低地自语:“仙家秘境暂时还不易混进去,你为什么这么紧逼我啊?我疼死了你也活不了!”听他说话似是憋着极大的苦痛。

邵瑶一急,绕过床的对侧,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关切地喊:“竹笛公子,你怎么了?”触手一片冷湿,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竹笛公子惊得颤了一下,拨开她的手抬眸问:“邵瑶,你怎么过来了?”

邵瑶着急地俯身看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办:“很难受是不是?我该怎么帮你?”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她的关切是真心实意的,不管心里有什么疙瘩,邵瑶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他好。

炉火的微光在两人的侧脸上摇曳,在竹笛公子的眼里,邵瑶有一种极致的温柔,她的美带着成熟的韵味,比以前更诱惑。

心中动了动,身体的痛慢慢褪去,大概梁羽虹不再施力。邵瑶焦急之下心中明了,她想,莫非梁羽虹在这附近?

眼下不容她多想,她扶着竹笛公子坐起身来,帮他披了披袍并问:“好点了吗?我给你煎点热茶暖暖胃。”

邵瑶赶紧去忙活。竹笛公子看着她美妙的身影,他们已经貌合神离很久了,这样的关心让竹笛公子心中一暖,对她的眷恋便多了一分。

“邵瑶,都这么晚了,你到我这里来是有话说?”他盯着邵瑶映着炉火的优美侧脸问,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

邵瑶侧头看他一眼:“竹笛公子,你回到了我身边,并且跟我说想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还是夫妻不是吗?”

她垂下头继续手中的活。

“没错。”竹笛公子低垂了头,底气不足,是她对现在的分居状态委屈了还是发现了什么?

邵瑶手脚麻利地煎好了一杯茶,起身用茶托端过来,交于竹笛公子的手上,她坐在床侧。

“竹笛公子,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像夫妻吗?如果你心里有事,不妨直接告诉我,就算是再不利,我也能承受。”她直视着他。竹笛公子已经好了,额头的汗也被自己拭了去,在茶雾朦胧之后,他依然俊美无匹,颌下的三缕须髯让他多了几分成熟,邵瑶心动不已。

竹笛公子很快地抬起看了她一眼,再垂下去轻吹着抿了口茶,身上暖和了许多。

“邵瑶,前段时间你很忙,我不想打扰你,所以我住在了这里。能有什么事呢?你不要多心。”他干涩地说。他答应过梁羽虹要给她感情,如果邵瑶较真起来,非要与他同室而眠,梁羽虹若知道了又怎么会放过他?

“对了邵瑶,我还没能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完全走出来,我的养父一家尚无下落,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想自己的情绪干扰了你,先分开一段时间,等我慢慢平复了,自会去卧室的。”他抬眼望着她。

邵瑶觉得他的眸子里有一层看不透的情绪,他们之间隔着点什么。邵瑶别开了头,他不愿面对,自己捅破这层纸也无益,反而会出现很遭的局面。邵瑶轻轻叹了口气。

竹笛公子慢慢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犹豫着抬头开口:“邵瑶,我想自己去趟秘境,你能把开启石门的玉蝴蝶、云纹玉佩及玉石钥匙借我用一下吗?”

邵瑶倏地回头盯着他,竹笛公子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从她的眼中,他感觉到丝丝的冷意。

邵瑶目光深沉地盯在他身上,仿佛暴风雨在眼底凝聚,他到底还是在利用她!心中缓缓地抽疼起来。

唇角掠过淡漠的笑,邵瑶清冷地说:“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忙着没来及告诉你,那就是你的大哥石景林与三弟石景仪都回来了,目前人就在秘境里。”

竹笛公子霍然抬头,音调变高:“什么?大郎与三郎回来了?那爷娘呢?”

“他们,他们死了。”邵瑶放轻了声音,歉然地望着他。

竹笛公子目光空洞,“死了……”他喃喃着,尖锐的痛楚使他双手颤抖。心有多痛,邵瑶可以感觉得到,瞬间又怜悯起他来。

她接过他手中的晃动的茶杯置于床前几上,握住他一只冰冷的手,轻声安慰:“竹笛公子,别这样,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祈祷两位老人一路走好,进入天堂吧。”

竹笛公子的手还在颤抖,面容僵硬,一句话不说。邵瑶慌了,另一手取下云纹玉佩跟玉蝴蝶塞在他手里,双手握住他的手,竭力想给他一分温暖:“呶,你要都拿去吧,就是别吓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说的是真心的愿望,这念力传达到他手心中的云纹玉佩跟玉蝴蝶上,它们变突然发光变暖,一股强烈的暖流透过竹笛公子的掌心流进他的身体,温暖了他的身心,全身如处于温热气流之中,每一个毛孔都有温水一样反复进出洗涤,那体内被梁羽虹注入的怪异气流便一丝丝被逐出,那种神清气爽的畅快感觉真是从所未有。

邵瑶也被眼前的景惊得忘了该说什么话,那玉蝴蝶与云纹玉佩的光渐渐黯淡直至消失,而竹笛公子的手则不再冰冷,变得温软了许多,他的额头也有细泌的汗溢出。

竹笛公子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养父养母的声音:“石景安,不要为我们难过,我们去了仙界,从此不再有任何烦恼,你好自为之吧。”那声音渐渐消散在空中。

他瞪大了迷惘的眼睛,探询地望向邵瑶,邵瑶似乎没有听到那声音似的,她只注意到他的身体反应,隐隐感觉梁羽虹给他的束缚似乎已被散去。

“邵瑶,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阿爷阿娘的声音?”竹笛公子急切地反握住她的手,玉蝴蝶与云纹玉佩也跌落床上。

邵瑶不明白:“怎么可能有他们的声音?他们已经去世了。”邵瑶担忧地抚上他的额头,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怜悯心疼:“没烧啊。竹笛公子,你是难过得出现幻觉了。我知道你深爱着他们,但人都是要走的,你也不必太难过,想必他们都希望你能很好地活着。”

邵瑶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玉蝴蝶与云纹玉佩,既然梁羽虹再也折磨不到他,那么她是不甘心被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