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兵分两路

正准备走，当地得知皇上驾到的百姓都来拦路请留下来，不让走。

玄宗骑在马上，按辔很久，实在无法可想，最后请太子留下来安慰百姓，他与众人先行。

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要求，如果皇上不肯留下来，那他们就随着太子东去讨伐叛军，收复长安。

太子的儿子建宁王、广平王及宦官戴辅国都劝他留下，他不得前行。玄宗在前方等候知道内情后，便分了两千人及飞龙厩马给太子，派人嘱托他后离去，两人至此分开。

用人之际，太子想到了他的朋友戴毅飞，此时此刻是最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于是太子派人去找戴毅飞，自己则北上朔方。

太子曾为朔方节度使，所以一路北行，图谋大举。一路说不尽的凄惨，狼狈逃奔，兵士与器械大多丢失，最少的时候才不过数百人。

至灵武，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太子继皇帝位，称肃宗，尊玄宗为太上皇，改天宝十五年为至德元年。而戴毅飞也应邀来到灵武，谒见肃宗。肃宗见他之后，心中安定许多，两人出则联辔，寝则对榻，事无大小均与戴毅飞商议，言无不从。肃宗想让戴毅飞作右相，戴毅飞不答应，他说：“陛下待我以宾友，则贵于宰相。”

竹笛公子带着黄山派与武林联盟自出发后，一路辗转，经过河南道时，被安禄山的兵马截住，一道关一道关地闯，很费了些时间，安禄山的兵马既多，又久经沙场，给了武林联盟军很大的打击。

一路有兵员损失，伤残者都由丁纪元作随军医生疗伤治病。竹笛公子并不气馁，成功的欲望在激励着他，他一定要截住玄宗父子，将他们抓在手心号令天下。

经过未被叛军控制的地区，竹笛公子只说前去勤王，也便无人阻拦。在与安禄山的叛军过手中间，凭着武林人物高超的武艺，及竹笛公子随军带来的狮子，他们虽有损失，总算没被灭掉，一路赶到蜀中，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时，竹笛公子听说了马嵬兵变的事，此时正是玄宗最孱弱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他催促部队急往马嵬赶去。等赶到，还是迟了，人走屋空，只有杨国忠的头还挂在驿站门上，地上有御史大夫魏方进的尸体与一滩滩血迹。

竹笛公子只好带着部队再次追赶，路上找百姓打听玄宗的行踪，这才得知，玄宗已与太子兵分两路，太子北上。

竹笛公子与梁羽虹商议：“我们该追玄宗还是太子？”

梁羽虹迟疑了一下：“追玄宗吧，他是皇上，便于挟持以令天下。”

竹笛公子按住马辔想了半天，末后说：“玄宗已老，又逃得如此仓惶，怕是活不了多久，太子终要继位，抓了玄宗作用不大，不如去追太子，迫他继位，以他的名义号令天下。”

“有道理，走吧，据说太子北去了，要往朔方，我们往北去追。”梁羽虹说。

竹笛公子带着大家又往北追去，因太子逃得很急，他们一点也没有缩短与太子的距离。半路上又听得太子到了灵武，并在灵武继位，这下更坚定了他们追太子的决心。

肃宗已驻扎在灵武，竹笛公子他们终于赶到了灵武城下。

此时的灵武城兵力薄弱，各处想投靠肃宗的人马尚未来到。梁羽虹娇媚的双眸划过一道冰冷的光亮，她冷冷地说：“竹笛公子，不如我们就攻城，把肃宗杀了，然后你扮成他的模样号召天下岂不更省事？否则万一他不听话，我们还得很费神。”

竹笛公子目光转冷，果决点头：“对，就是这样。”

于是竹笛公子安营扎寨后便立即吩咐攻城，绝不拖延时间，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

黄山派众人都愕然，林一孔来到梁羽虹面前：“邵瑶，不是说好了去打叛军安禄山吗？本来你们带大家到四川来，大家就已经很嘀咕了，不过想到可能我们是为了来保护皇上也就释然。可是现在太子既位，咱们赶到灵武却是要攻城，这是为何？我是想不明白了。”

梁羽虹横他一眼，凶狠地说：“太子当年囚禁邵……我跟竹笛公子于地牢，受尽了他的苦处，今天正好一报此仇。再说了，他们戴家把天下搞得一团糟，还不如让我们来掌管天下呢，你不听命令吗？”

林一孔皱了皱眉，虽然梁羽虹说的也有道理，当然他还救邵瑶与竹笛公子出地牢，逃出太子府呢，可是现在的她怎么就是让人反感、不舒服。

林一孔也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听从命令，邵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愿做跟班这么久，同甘共苦了这么久，皇家与邵瑶相比，还是邵瑶重要些。

刘青云早就退居后面，几个月了，邵瑶与竹笛公子对重大事物的决策都不再与他商量，与以往大为不同。虽然很不快，但他选择了沉默，毕竟黄山派的重整旗鼓与邵瑶的努力分不开，他现在只是听从命令。

于是林一孔与刘青云带着众人开始猛烈攻城。肃宗接报后大为震惊，现在城中兵力空虚，四方将来投奔之兵力尚未到达，这可如何是好？

他问属下来者是哪方力量？

“他们自称是黄山派邵瑶领导的武林联盟，如今是邵瑶与竹笛公子作首领。”部下答。

“邵瑶！”肃宗浓眉紧锁，这个人与竹笛公子与他并无恩怨，何以现在落井下石？他将视线调向戴毅飞。

戴毅飞脸上青白交错，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邵瑶竟会有此野心？

“陛下，我出去会一会邵瑶。”戴毅飞出列拱手沉声说。

“嗯！替我问候他们两人。”肃宗点头。

戴毅飞立即骑马出了城门，只带了几位随从，他不相信邵瑶会威胁他的安全。

他出门之时，城楼上就喊话了：“城下请暂停攻击，我方有人出城与你们对话。”

同时城门打开，戴毅飞白衣黑缘宽袖大袍翩翩而出。梁羽虹没有停的意思，竹笛公子目光锁定在戴毅飞身上，立即高举镔铁刀对诸军下令：“停！”进攻停止。

梁羽虹怒：“你干什么？”

竹笛公子淡淡道：“要么听我的，要么当众揭穿你，我们散伙。”

梁羽虹不甘地闭了嘴。城楼上，肃宗已登楼查看。

戴毅飞纵马驰近，在竹笛公子他们前方不远处勒住缰绳，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住邵瑶，还是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样貌，怎么眼角眉梢沾染着戾气与妖媚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戴毅飞心中五味杂陈。

“邵瑶，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戴毅飞磁性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黯哑及伤感无奈。

戴毅飞，梁羽虹认得，也听竹笛公子蜻蜓点水地提过他与邵瑶的关系。此人面目成熟英俊，梁羽虹心中习惯性地动了动，娇媚地以袖掩嘴而笑：“呵呵，戴毅飞啊，听说你修道去了，怎么又出现了？清修耐不住寂寞吧？是不是，嗯，很想我啊？”最后那句话说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竹笛公子倏地扭头横她一眼，脸色很不好看。虽说她不是真的邵瑶，但他忍受不了她顶着邵瑶的面目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邵瑶的追求者。

戴毅飞面色微红，目光很快地扫了竹笛公子一眼，邵瑶轻佻的言行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反应。

戴毅飞低头以袖掩嘴咳了一下，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才抬头正色道：“邵瑶，自你我一别，我本是游历修道的，本想再不过问尘世间之事，然而时局动荡若此，百姓倍受荼毒，我无法再清修下去。我必须力助肃宗安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宁。”他的声音有几分沧桑，包含着为情所伤后的心灰意冷。

深深地看了眼邵瑶，戴毅飞顿了顿接着说：“邵瑶，不管是安禄山还是天下有野心之辈，都是只顾自己的权势地盘，有几人为百姓着想？放眼天下，唯有辅助肃宗安定天下对百姓最有力，而且百姓受了那么多苦难惊吓之后，大多心向朝庭，期盼朝庭军队能平乱安定天下。邵瑶，你本在黄山逍遥自在，何以现在也来趟这混水，且是向朝庭军开战？你有什么目的？我是不相信你也有争夺天下的野心。”他瞥了一眼竹笛公子。

梁羽虹邵帕掩嘴呵呵娇笑，顺便向戴毅飞飞去几个媚眼：“戴毅飞，别那么正义凛然的样子，天下谁不想坐？你怎么就知道肃宗治理天下就一定比竹笛公子强呢？我倒觉得，他们戴家无能，不如天下让位给竹笛公子好了。如果你投降我们，我啊，我会很疼你。如果你一定要帮戴亨，啧啧，那就未免太可惜了，我真舍不得下手啊。”

轻浮加杂着冷酷的声音寒了戴毅飞的心，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话是自邵瑶口中吐出的，难道一个人的变化可以大到如此程度吗？这些话，就连张嘉利、刘青云等听了都觉得肉麻，他们心目中的邵瑶不是这样的啊。

“你……你难道真要向我下手吗？”怔怔地看着她，戴毅飞颤声问。

“是又怎样？”梁羽虹骤然变了脸，冷喝一声，刷地一条披帛便灵蛇一般向失神的戴毅飞卷去。

楼上肃宗高喊：“戴毅飞，快回城！”

看看披帛卷到，戴毅飞本能地从马上跃起，足尖点着披帛便向梁羽虹奔去，他的轻功极强，梁羽虹到是没有想到。

看看瞬间就到跟前，梁羽虹不及收披帛，立即取出排萧与戴毅飞斗在一起。排萧一取出，戴毅飞、林一孔、丁纪元、张嘉利他们都愣住了，这不是梁羽虹的排萧吗？怎么会在邵瑶手里？而且她的身手与邵瑶截然不同。

竹笛公子不想节外伸枝，他断喝一声：“给我攻城！”大家不及细想，便开始奋勇攻城，云梯搭上，无数人在城下弓箭的掩护下向上攀爬。

城中兵力空虚，肃宗甚是忧急，一边安排坚守城池，并向城下扔滚木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