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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呈交皇帝
御书房中,晋王已经行过了礼,掏出了怀里的册子让海公公呈给了皇上。
“父皇,这本册子是沈将军跟踪黑衣人在他们的一处巢穴之中得来,上面记载着这几年他们接手任务所杀之人刺杀地点与所得雇银。”
“哦?”正是看着一本折子的皇上抬头合上折子,接过了海公公呈过去的册子。
“这一团伙在洛阳作案多年,就从这一本册子上头的就记载就有三年之久,所刺杀之人有全国各州郡的富商巨贾官员,就是洛阳天子脚下,他们也悄无声息的行刺了不少上拼阶的大臣,此等目无法纪的贼子,不诛杀难以维护洛阳平定大贺安稳,还是父皇示下!”
才不过是翻了几页,本是兴平气静的皇上就皱起了眉头暴怒了起来,在他治下洛阳居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团伙,实在是君王所不能忍!“这些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无法无天,朕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他们兴风作浪为所欲为以人命做买卖!阿奚,此次一定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若是有需要,朕可拨派禁卫给你前去剿灭!”
“父皇,这伙贼子狡猾多端,若不是有沈将军尽心尽力追踪,只怕早已桃之夭夭,他们定下在五日之后再会面,现在还无法得知背后人的身份,沈将军正在城外严密监视着,这几日,还望父皇……”晋王说着收住了话头,望了一眼皇上。
“此事朕自会处理!既然定下了五日,五日之后,一定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儿臣明白,父皇尽管放心,这些人胆敢拿着炸药炸毁顺天府库房,留下来后患无穷。”
有胆子炸顺天府库房,就有胆子炸皇宫,这些人就隐匿在洛阳,若是给了这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只怕就不只是死几个人的危险了!
“想不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起刺杀案!朕一心要肃整律法,却不想还是让这么多人钻了空子!”放下册子,皇上的暴怒已经消失无踪,有的,只是天子叹息。
晋王瞄了一眼皇上,又看了看脚下白玉砖,钻朝廷的空子的人,又何止只有这一星半点,“父皇,洛阳城中,污秽不堪的事情远不止于此,父皇深居皇宫,心系天下却终究隔了一层宫墙,是更何况终日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妄图遮掩,有权有势者贪赃枉法欺压弱民屡见不鲜,官吏结党营私也是随处可见,前年并州旱灾,父皇拨钱粮赈灾,据儿臣所知,最右发到了百姓手中用之于民的却是少之又少!贪婪的心,是永远不会知足的!”
“并州旱灾?前年并州旱灾朕是派的李进才与梁秋时去赈灾,他们两个素来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你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要戳破掩盖污秽的那层纸并非是谁都可以的,朝廷之中虽不乏刚正不阿清正之人,但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却要更多,晋王多年深居简出,常在大街小巷出没,知道的事情可比之深居皇宫的皇上要多得多。
“梁大人却是当得起这清正廉明之名,但李大人,却不过是蒙蔽了父皇,前年并州旱灾,并州百姓四处逃荒,父皇拨下赈灾钱粮,本足以让并州百姓熬过秋季冬季等待明年来年开春再兴农事,可偏偏却有人克扣了钱粮,逼得并州的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当年亦有不少的灾民涌向洛阳,儿臣见过这些逃荒而来的穷苦百姓,饿得皮包骨,饥不择食,要证据,只要去并州一走,随处都可以找到证据,并州只有十万百姓,按着父皇拨的钱粮,每一户人家按人头最多可分到一升米,最少的也有半升,虽不足以温饱,但却足以让他们渡过眼前难关,可就儿臣得知,真正发到他们手上的,算下来每个人,就只有这么多!”
这么多!晋王伸出了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此事并州百姓都是经历过来了的,只要父皇派人去查证就可知晓,父皇可知道被克扣的钱粮用到了何处?李进才,在江南有六处宅子,经营着最赚钱的绸缎生意,日进斗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并州旱灾,朝廷统计病死饿死五万人,就是并州一半人口的数目!”
晋王说得慷慨激昂,龙椅之上的皇上的目光却是渐渐的冷了下来:“那你当时为何不禀告与朕!”
“儿臣,无处去说!当初儿臣因管了秦国公世子欺压百姓之事,被父皇责罚思过。”
“此事,朕自会派人去查证,若是你所说属实,这个李进才,朕就拆了他这把老骨头,胆敢发百姓苦难才!败坏朕的名声!死有余辜!”
皇上之怒,不在百姓之死,而在李进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浸淫富贵,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当初那个英明神武励精图治的皇上,早已经淹没在了富贵权势之中了!
“父皇英明!”
早已时过两年才去查明又有何意义?当初群臣结成一派上下均闭口不提此事瞒天过海蒙蔽圣听!要说有罪,这满朝文武都是罪不可赦!
“你好管闲事打抱不平,整日游离在朝廷之外,终究也是浪费了一身的才能,若是这次的案子你办得顺利,就入朝听政吧!满朝文武都没了一个清正廉明的人!朕这个皇上,当得真是……”
摩挲着大腿上金丝刻丝绣着金龙的襟摆,皇上垂眸顿首,他也是曾有英明神武血气方刚的时候,到而今年事已高,人却变得迷糊了起来,有些事情看不透,越来越多的地方自己把控不住,越来越力不从心,有心培养太子,太子却不思进取一心与冉王揪斗!他疼爱冉王,冉王却总是做一些让他这个父亲难做的事情,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晋王虽不争气好管闲事,但一颗赤忱之心终究是好的,朝廷也太久,没有融入一些新鲜的血液了……
说已经说到了这样的地步,皇上也亦似乎有了觉醒清醒过来的模样,晋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进谏的好机会,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满朝文武如狼虎之群,若是皇上再被这些人谗言魅惑了,天下就怕真的就是要乱了。
“父皇,顺天府尹吴练吴大人,当之这四个字,绰绰有余,父皇对他也是信任有加,只因群臣同气连枝,才不得提拔,若是吴大人立下大功破获假银票一案,父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提拔擢升,满朝文武现在没有一个敢说真话会说真话的人,再如此下去,儿臣只怕父皇英明不保,助长了佞臣馋臣,朝廷乃是江山之本,若朝廷都已经腐败到了这样的地步,这盛世假象,又能维持多久?只怕一起天灾人祸,就要乱了!”
他多年游离在朝政之外,却也关心着朝廷的一举一动,现在太子与冉王两派之争已经开始殃及百姓,朝臣多是各怀鬼胎各有计算,皇上被这些人夹在中间,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就算是圣人,也会被蛊惑,更何况是深居皇宫不见外头民生疾苦的皇上!
“你言之有理!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也算是让大贺一统四方步入盛世,到如今年事已高已经力不从心,也感念多年为国操劳未有一日一享荣华富贵心有焉然,今日你所说,朕也早已查知,但朝堂乃是一国之本,朝堂震荡,必然就会起人祸,这些人同气连枝,拔出萝卜带出泥,引一发而动全身,朕不是不想动,是不能动,朕已经册立了太子,再有几年,该就是退位让贤了安享天年了,这个难题,朕本是想留给太子去解决了,现在来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也罢,朕就当,为太子登基拔除这些佞臣,让他可安稳把持朝政。”
晋王虽是皇子,但与皇上也是几天一月才会见上一面,平日见面也就是匆匆一会,大多是皇上斥责他的打抱不平惹是生非!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观之民生疾苦与朝堂腐败,也看到了皇上的无作为与混沌度日,却也不知皇上也是当年热忱不改,四大家在太宗皇上手上迁到了洛阳扎根,这根已经扎得太深了,连朝堂都已经大半是在他们的控制之中,皇上有心无力无处作为就想着不作为,被以为还可拖延两年,却被朝臣蒙蔽根本就不知现在已经严重到了何等地步,晋王一番话,点醒了他,要拔草,自然是沉着其生长之时,而不是等到它已经扎根地底盘根错节的时候。
“父皇英明!”
有皇上这番话,晋王心里也算有了一些根底,皇上到底还没到昏庸不知民生不顾百姓的地步,如今皇上明白事态严重,必然多多少少是要有些行动作为了!
“你母妃早逝,你也早早的就迁出了皇宫,与朕父子,却少有如今日一般交心谈论国事,朕原本也只以为你是对此无心,现而今看,你也是一腔赤忱,只可惜根基太浅,听闻,最近你又与老二闹上了?”
“父皇有所不知,颜宿两家之争,太子冉王都已经牵扯其中,太子为宿家在朝中奔走,冉王却为了颜家无所不用其极!儿臣与宿家少主宿浩然也有一些交情,自然,是有些看不过气,年少气盛,意气用事耳!”
“若是如此,朕也就放心了,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兄弟,走上朕当年的老路,冉王太过气盛,你倒是一个善良耿直的孩子,等此事定下来,朕也会申饬申饬了!”皇上闭目,倾倒在龙椅靠背之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儿臣明白!”晋王拱手,他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但此时皇上的话确实说得明白的,皇上心思如此,他有何必自讨没趣,冉王虽有不是,但皇上多年的宠爱也不是假的,也不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三言两语的就能让皇上对冉王厌恶痛心不已的,操之过急,只能给自己落下了不是,破坏了自己苦心经营在皇上心中留下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