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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石庙怪婴、惊天之秘
邓公衡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口,十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每一次奋力耙抓只能向前挪动六七寸。
身后的泥地上便会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此刻邓公横不再是那个俾睨天下的长清派掌门,只是个被禁锢了修为,处于重伤弥留之际的凡人。
每一次他毒发之时都要经历一番这种非人的痛苦,身体上的痛苦还能勉力忍受,可是那种由仙人跌落凡尘的心理落差让邓公横最是难以承受。
终于,邓公横挣扎着来到林间空地,他胸前那根透明的玉针正在吸食他的心脉精血。
他又一次来到那熟悉至极的石庙门外,伸向木门的手在剧烈颤抖,那道门在他眼中便如同分隔阴阳的生死壁障。
邓公横不敢犹豫,轻轻推开了木门,“吱呀!”一声,木门闪开一道缝隙 他侧着身子挤了进去,又反手带上了门。
此刻,邓公横体内的妖毒已然爆发到了巅峰时刻,那种灼魂裂体般的痛苦让他的浑身都震抖如狂,再也站立不住,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邓公横的膝盖被粗糙的石面擦出两道长长的伤口,登时淌出两道鲜红的热流,不过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身体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腿上传来的痛感。
邓公横口吐白沫,双瞳中一片灰糜,他爬行了整整半个时辰,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到达了极限,就在其意识即将崩溃的最后,邓公横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临死前的哀鸣,声音凄凉、悲怆,沙哑的几乎难以辨认“主...主人救我...救救......”
声音戛然而止,邓公横的身体轰然拍落地面,尘屑飞扬。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玄真界巨头就这么如死人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具被遗弃荒野的尸体,生死不知......
约摸半刻钟,邓公横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噗!”的一声,一根尖锥从他后胸出钻了出来,带起一串血珠。
凝神一瞧,正是那枚扎入心脏中的玉针,原本透明晶莹的针体变得一片赤红,已然饱饮了鲜血。
玉针在空中盘旋两圈,旋即飞向石庙正中摆放的那尊小孩模样的石像。
玉针来到石像上空,稍稍倾斜,登时一滴精血坠落,正砸在石像的天灵之上。
“啪!”的一声血珠在坚硬的石像上崩散开来,溅得四下皆是。
稍倾,石像开始剧烈颤动,石面上蓦然开裂,出现无数蛛网般的细痕,一片片石碎快速从石像上剥离掉落,露出一片片娇嫩莹白的肌肤。
原本冰冷的石像赫然变作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
只见那男孩儿凝脂为皮、雪玉化肤,嫩得吹弹可破,唇红齿白、五官精巧,浑身肉嘟嘟的极为可爱。
玉针不断滴下一颗颗血珠,男孩儿张开嘴来,将血珠接入口中,原本惨白的脸上蓦然出现两抹晕红,嘴角漾开一丝诡异的邪笑,这种笑容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看来阴森可怖。
饮罢鲜血,男孩儿的笑容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体内蓦然逸散出一丝丝黑雾,瞬间便将男孩的身体笼罩在内,再也看不到里间详细。
一阵“咔咔!”脆响蓦然响起,黑雾之中,男孩娇嫩的皮肤上蓦然出现一片片鳞甲状的灰石,不过数息男孩又变作了那个冰冷的石像。
“邓公横,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我将为你彻底解除妖毒,并赐予你无上的法力,去吧,完成你应做的事情,你将得到无法想象的未来!”声音僵硬冰冷,听来极为刺耳,震颤人心。
一缕黑气钻入了玉针之中,将玉针染得一片墨黑,半尺长的玉针猛然刺入邓公横心脏之中。
邓公横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道血箭,登时在灰色的石面上染出一片斑斑驳驳的血痕。
玉针中的黑气缓缓从针尖喷出,不断渗入心脏之中,酱红色的心脏渐渐变得暗沉,继而化作了黑紫的颜色。
邓公横陡然睁开眼睛,只见那瞳仁中有一丝黑气若隐若现,周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在他体内迅速滋长。
邓公横忽而仰天长啸,将胸中一口闷气呼出,他垂目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短短的十余息功夫,邓公横的力量竟然凭空暴长了数倍,如今已然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境界。
他感到那个多年来阻隔在自己前面的境界屏障开始了松动,一丝丝裂痕出现在屏障之上。
一股狂喜蓦然涌上心头,此刻邓公横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曾经受到的屈辱和伤痛,忘记了自己只是个被控制的傀儡......
他近乎忘记了一切,他无力反抗那种可怕的力量,绝望之下,如今已然强行将自己的自尊全部抛弃了。
邓公横面色狰狞扭曲,他疯狂催动神念,那股邪恶的力量立时向着境界屏障冲涌而去。
脑海中忽而响起一阵山呼海啸之声,紧接着是一连串轰爆鸣响,好似山崩海裂般汹涌狂暴。
邓公横身上正在发生着一种奇妙的变化,他体内的灵气正在以一种爆炸性的方式迅速膨胀,两倍、五倍、十倍!......短短十余息他的灵气竟然凭空增长了十倍有余!
灵脉鼓胀扩张,比之前粗了数倍,如要崩裂一般,灵脉中不断透散出丝缕黑烟,它们在经脉外壁旋转缠绕,快速修复着经脉的破损,使之更加坚韧。
邓公衡忽而产生了一种错觉,面前便是一座擎天高山,他也能一击而碎,灵力忽而汇聚成一只重拳,猛然轰砸而去。
淡红色的火属灵气中掺杂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全部轰在那道无形的屏障之上!
一声难以形容的炸响铺天盖地传荡开来,邓公衡感到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前方的屏障陡然崩溃,一道道光线从粉碎的裂隙间钻了出来,明亮闪耀,极为刺眼。
邓公衡瞬间便被耀目的白芒吞没了,须臾,他的所有感知都消失了,仿佛过了无数岁月又仿佛短短刹那,他已然深处一个崭新的世界当中。
邓公衡终于突破了屏障,达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全新境界,他的心脏震跳如狂,周身的体温高的发烫,神念一片混乱,他知道获得这力量的代价便是失去永远的自由和尊严,甚至是永恒的痛苦和毁灭。
不过他邓公衡却难以抗拒心中的悸动,他体会着体内澎湃至极的力量,忽而跪倒在地上,整张脸都贴附在冰凉的石面上,恭声道:“谢谢主人之赐,小人感激涕零,愿永生永世尽心侍奉主人!”
一个阴邪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去吧,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你若是敢背叛,嘿嘿......”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那耐人寻味的可怕的笑声在石庙中久久传荡,听来极为骇人。
“小人绝不敢背叛主人,否则甘愿坠落地狱,永不超生。”言罢邓公衡起身离开了石庙,他原本深邃灵动的双眸中似乎缺失了一些东西,变得阴冷而僵硬,不像是活人的眼睛,倒像是鬼怪魔兽的妖瞳一般!
邓公衡脑海中种种念头如纷乱的激流般肆肆涌动,一个俏丽可爱的面容在他眼前呼来飘去,久久不散,他目光如水纹般剧烈一晃、脸上的肌肉也轻颤了数下,旋即恢复如常,身子倏然化作一道红光远远飞遁而去,不见踪影。
—— ——
短短一个时辰转瞬即逝,环台上观中们都期盼着七强大战的之后一场开赛,很少有人离场,人群中热闹非凡、聊得热火朝天。
“进来风头正劲的韩夜要出赛了,他上场比赛轻易便战胜了追天教的索子通,依我看来,他必然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入决赛。”
“我观察那木子好久了,这么多场论剑中,只有他赢得最为轻松,他身份神秘,想来必然是哪个隐修高手的后人,单论实力却要强过他人不少,除了那南天太子黄子凌,我看再无人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了。”
......
对于七强战的最后一场论剑,众人看法不一,赫然分为了两派,一边看好韩夜能够高歌猛进;一边看好木子拔得胜筹。
韩夜早早便等在了场边,足足盏茶功夫才看到那木子缓缓从远处行来。
韩夜是一身贴衬合身的黑色道袍,看来精神抖擞,木子却穿了件极为肥大的破烂袍衫,衣服上缀满了补丁,如同乞丐一般,那头发又长又硬,也不知多久未曾洗过,一簇簇的发叉斜坠而下,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难以看清其面目长相。
韩夜见得木子装扮,也颇感兴趣,心中暗道:‘此人是甚么来历,怎么打扮得这般奇怪,他这是故意扮丑,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呢......’
外事长老‘青虹道人’夏景和见选手均已到齐,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跃上擂台,高声唱道:“天下论剑七强战,第三场,东唐胜州‘逍遥剑派’‘寒灵子’韩夜对阵散修木子,论剑开始。”唱罢夏景和便离开擂台,散出神念小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