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尿出了血

直到全部吃完了，我才能够理解杨明那种事后留恋的感觉，饿了那么久，吃了这么一顿饱餐，身体像获得了重生，心里别提多满足了，简直乐开了花。看着这还未完全燃烧殆尽的火堆，甚至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上去再弄点下来吃吃，或者弄点做存粮。

我和杨明找了找地上的烂果子，都已经没有虫子了，再问严辉的时候，严辉也说老树枝干上的果实几乎都被他摘完了才下来的，顶多就还有一两颗吧。听着有些扫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也足够饱了，至少可以供我们撑个两三天。

这吃也吃饱了，我们就该在这好好休息，恢复点精神。我们在这弄这些虫子实际耽误了我们蛮多时间的，所以我们得赶紧休息会，然后从这里抉择一条路离开，一想到分叉路就头疼......不过也没办法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饱腹后，火焰的温暖照射得脸庞生出困意，这次是严辉在帮忙看着火堆，剩余我们三人休息一段时间，这算是我们这段时间里最惬意的一个时候了。我们三人把头上的灯关闭，留作火堆照明，这是为了省电，之后纷纷拿起背包当枕头，围着火堆睡了起来。

有火堆温暖，有食物下肚，也不会有野兽侵袭，这样的安心能有多少次呢？能珍惜便珍惜吧。不过在我躺下后，其实我的困意并不算太深了，而且这地面还没有完全解冻，一时旺盛的火堆并不能温暖寒冷了几十年的地底，导致我没有办法进入深度睡眠，不知道杨明和帕奇是否也是如此。

我几乎都是半睡半清醒，有时候会做一些小梦，迷迷糊糊地又好像醒来了，但是刚睁开眼又闭上，在黑暗里回想起来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让我感到难受，渐渐地我开始有些醒来，只是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我听见身旁火焰贪婪吞噬木头发出的吧唧嘴，还有严辉往火堆里添木头的声音，此刻宁静的氛围里，这种声音格外地悦耳，让人舒心。如果可以，真想这样的时候可以再待多一会。

就在我酝酿感觉，要慢慢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严辉叹息了一声，又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没有说话，这让我有些诧异，严辉这是怎么了？我不想贸然睁开眼睛，这样有些尴尬，还是看看接下来他干嘛吧。

但是接下来也只听到简单的一两声重复叹息，听得出严辉叹息的声音都是压抑着不敢太大声，怕惊动我们，但是也不会喃喃自语，让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倒是能稍微猜测一点，严辉这个人，不是担心我们几个人，就是担心他的妹妹严芸，难道说他又想起了严芸吗？

也不是不可能，一个人的时候，其余的人都睡了，自己就会陷入伤怀的情绪里，我能够体会，但是此刻的我，却了咬紧牙根之外，啥也做不了，我能坐起来看着严辉说我懂你吗？唉，人就是会安慰别人，却不会安慰自己的动物，严辉的叹息就像针一样扎着我。

大家都各有烦恼，这是必然的，但是要大家坦诚相待，把心里的烦恼都说出来，却又不太实际。此刻我的心里那种无力感攀升，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我听见严辉起身的声音，又听到他向别的地方走去，总之脚步声远离了火堆，随后就是一阵清脆的尿尿声，我还以为这家伙干嘛呢，结果是去尿尿了，但是这刚尿还没一会，严辉却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大吼起来。

这一下子把装睡的我给吓起来了，肯定不能再装下去了，得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连同我身边的帕奇和杨明都迷迷糊糊地起来，大家在睡梦里多少都有一种危机意识存在，所以很容易被这些声响较大的事情给弄醒，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培养出来的警惕，即便是睡梦里也有着躲避危险的潜意识。

“怎么了严辉？”我睁开眼，眼睛朦胧地看去，火光的照耀下我找到黑暗角落的严辉，他背对着我们，看着前面好像一副很惊慌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严辉竟然连裤子都没提上，裤子还褪在大腿根上。

我之前知道严辉在尿尿，所以看到这一幕也好理解些，但是杨明和帕奇就惊呆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严辉会露出半个白白嫩嫩的屁股对着我们。

严辉也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生殖器，手都在颤抖，嘴里惊恐地叫着：“血——我流血了！？”

听到严辉这么一吼，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事情肯定很严重，我们几人赶紧把头灯给打开，跑到严辉身边，低头往他命根子那儿一看，除了一根十厘米左右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命根子完好无缺，哪有什么严辉说的血。即便是我往严辉之前看的方向看去，也看不到什么。

硬是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滩在墙角的尿液了，散发着一股尿骚味，所以明显得很。

“严辉你怎么了？”我抓着严辉的手臂，问严辉看见什么了？当我看到严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时候，我感觉他看见了一些我们没看见的东西，也就是说，严辉他可能看到幻觉了，关于血的幻觉。

杨明也很着急，睡梦中醒来就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严辉你没事吧？别吓我，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你们都看不到吗？”严辉很惊恐地看向我们，那个表情令我有些害怕，还是头一回看见严辉这个样子，即便是之前遇到那么多生死关头，也没有看到他脸上有这么纯粹的害怕。

严辉指着墙角处散发着尿骚味的尿渍说：“我尿出血来了，那么红的一滩血你们都看不见吗？”严辉虽然害怕，但是这时多少也有些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我两手搭在我的肩膀问我：“我是看到了幻觉对吧？告诉我，我肯定是在幻觉里。”

“你镇定点严辉，你的确是看到幻觉了。”按严辉所描述的，一滩尿竟然是他眼里的血，显然可以断定他就是陷入了幻觉之中，这时我也有些怪自己，他本来就可能会进入幻觉状态了，应该让他休息，度过这段时间才对的，不过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此刻的严辉已经害怕到需要我们告诉他这是幻觉，宁愿相信自己中了幻觉也不要看见自己尿了一滩血。不知道之前严辉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尿尿的时候，忽然产生了幻觉，他是突然在心里害怕着什么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安慰严辉，这是幻觉，千万别当真。严辉强装镇定的点点头，但是裤子迟迟都不记得往上提，还是杨明和我帮他的，严辉现在的样子，对于那些被吓傻的人来说，就差尿失禁了。

我们都没想到严辉的幻觉来得如此突然，不过现在出现也是出现了，不能埋怨。将严辉带到火堆旁，让他镇静一下，我们三个人都在他身边陪着他，他会好很多的。到时候等他什么时候看见那滩尿液是真的尿液了，我们就知道他的幻觉消失了。

在那一段时间之前，严辉最好还是留在原地烤烤火，至少在火堆前，没有什么是值得让人恐怖的。

我把水壶给严辉，让他喝了口水，镇定镇定，顺便把之前的事情说说。

我隐隐觉得，之前我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严辉的叹息声，跟他出现幻觉的事情有着一定的联系，或许正是因为严辉他一个人勾起了伤怀和害怕的事情，才导致这个样子的，都怪我忽略太多了，没想到这一点，让幻觉趁虚而入。

严辉喝了点水，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神，才开始说。其实整件事并没有多么复杂，只是严辉忽然尿急，单纯想去解一下方便，但是在尿的过程里，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命根子排尿有点疼，原本尿着的尿液竟然变成了红色的血。

这么一下子把严辉整个人都给吓懵了，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奇怪的事情，竟然还能尿出血来，当时又深处黑暗中，有些往那方面想，自己吓自己，就变成了刚刚那副模样，吓得裤子都忘记提了，就直勾勾地看着那滩血液，那时自己的命根子还滴着血呢。

其实在我们正常人的眼里，也就是滴着尿而已。严辉说刚开始排尿感到疼痛，这也是幻觉的一部分，之前我们的幻觉比这真实多了的都有，所以这个也就不奇怪了。其次就是我觉得严辉肯定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心里担忧着的事情，这个才是导致幻觉出现的真正“病因”。

不过我也不会出声问他，这些事情是私人秘密，如果一开始严辉就不打算说出来，我也没必要追究到底，只是大家都明白就好了，心中没有害怕的东西，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恐怖的幻觉，只是严辉他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里了。